秦桧道:“大将军说的是,皇上是千古明君,自是勤政爱民。”
孔勋看了一眼大家碗碟中的饭食,皆去了七七八八,只秦桧剩的最多,道:“今日的饭食不合胃口?属下记得秦将军的饭量很好啊!”
杨猛:“秦将军来自临安府,餐餐精致,军中的饭食难免粗糙,吃不惯亦是有的。秦将军从来到军中,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瞧着都让人心疼。”
秦桧:“”
他一个大男人瘦了一圈,人更精神,用得人心疼吗?杨猛分明是用心险恶。
当他是女子,还离间他与众人之间的关系,临安府来的金贵,看不起军营。
确实是他心里的想法,但他现在身在军营,稍稍流露,以后怎么办啊?虽然他人缘很差。
他的路曲折而长远,以后势必与军中各色人物打交道,将伪装进行到底,直至脱离的一天。
他一笑:“文威将军说笑了,我虽来自临安府,却与大家一样身在军中,吃同样饭食,哪里另类了?”
“以前一天到晚坐在长条案前处理公文,活动量少,人胖些也正常。如今在军中活动多,整个人都精神了!”
说罢,恨恨咬了一口剌人的饼子,就着一口满是泥沙的粥水,在众人的目光中,还要装出一副吃到美味的满足,心里别提多苦了!
岳祺泽眉峰上翘,难为秦桧能咽得下去,他看着都替他难受。
崔墩:“秦监军多吃些,人看着更精神了!”
秦桧:“吃多了也难受,我的意思是吃撑了也难受。”
岳祺泽吃完,起身:“秦监军慢慢吃,我还有事情处理,就不奉陪了!”
秦桧起身:“好,大将军慢走!”
众人渐渐离去,秦桧看着碗中的半碗泥沙,想哭,怎么别人吃着没事,他吃了难受呢?且人家吃得干干净净。
晚上回府的时候,秦桧腹中坠涨,对着秦悦秦风两人挨个白眼,一副幽怨。
他喝了一盏上好的消食茶,看向一脸求知欲的秦风:“怎么还怀疑此事有假?”
秦风一副为难:“要不老爷明个再去吃吃看?”
秦桧一瞪,“吃这一顿我胃中便极不舒服,再吃下一顿,我还能有命在?不吃!”
秦风:“此事关系重大,岂能探寻一次便肯定!当然要多试几次才行。这可是王爷亲自吩咐的,小的也没办法!”
秦桧一噎,“那好,我明天再拼一次,不过我要你陪着。”没道理为了求证,他一个人吃苦!
秦风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宋军能吃,他亦能吃。
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秦桧领着秦风在军营中呆了一天,吃了两顿泥汤粥和麸皮饼子,第三顿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急急回去送信。
衡州,瑞祥看着眼前的人,从投至前锋营时,纥石烈云便对他殷勤有加,另眼相看,虽然利用的多。
纥石烈云微低着头,心中惶恐不安,他做的事情如此隐蔽,那拉瑞祥是如何得知的?想怎么处置他?
瑞祥开口:“我一直当你为兄长,你就是这么回报兄弟的?还是说我那拉瑞祥有哪里对不住你,你可以跟我说,没必要背后一套。”
纥石烈云面容晦涩:“威勇将军想要如何处置属下,属下绝无二话!”
瑞祥:“纥石大哥就没别的话可说?不说说原因?”
纥石烈云:“自古成王败寇,既是被你逮到,我无话可说,心甘情愿受罚!”
瑞祥:“你现在身为将军,若要处置你,必须得到王爷的认同。一旦处置下来,你以后如何自处?”
“纥石大哥若有苦衷,小弟愿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掩饰一二,还请纥石大哥讲明原因。”
纥石烈云眼中划过一抹自得,语气坚定:“多谢威勇将军的好意,属下做错事理应收到惩罚,实不敢让威勇将军掩饰。”
瑞祥一笑:“纥石大哥以为有王爷的照拂,便不用将我这个昔日的好兄弟放在眼里了对吧?!私自传言上司的坏话,也许顶多会被训斥两句,可下令图害下属将领,又该当何罪呢?”
纥石烈云退后几步,极度惊恐,言语无措:“威勇将军在、、、在说什么,属下不明白!”
瑞祥一狠:“不明白?我看你明白的很,横渡济水,是你派人推下的阿克占松,你想杀了他?!”
纥石烈云嘴角抽搐,双眼的惊恐中带着一抹决绝:“威勇将军无凭无据便想因私犯公,属下不服!”
瑞祥轻嗤一声:“因私犯公,我怎么不知?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纥石烈云做没做过,你自己最清楚!”
纥石烈云双手握紧,没有物证,而人证早已死亡,他不相信那拉瑞祥手里会握有他杀死阿克占松的证据,且王爷是向着他的。
只要几句话,那拉瑞祥准备的再充分,也无济于事,他怕什么?
看着打算死硬到底的纥石烈云,瑞祥心中一股憋闷,当初发生的种种,犹在昨日,为何到了今天,一切都变了?
他已经给过纥石烈云忏悔的机会了,是纥石烈云自己放弃的,也说明当初的兄弟情谊掺杂了太多的利益。当初的他何尝没被利益缠住呢?
军议厅中,军中将领俱在,看着中间站着的两人,并无多大兴趣,倒是威勇将军皱着的眉头挺好看。
完颜绪宗扫了一眼,慢悠悠的开口:“纥石烈云,威勇将军指控你散布谣言诬陷他,以及指使属下要杀阿克占松的事情可属实?”
纥石烈云深吸了一口气,抱拳下跪道:“回王爷,属下承认散布谣言一事,但第二项指使属下要杀阿克占松一事,纯属污蔑,属下万万不敢认同。”
完颜绪宗看向瑞祥:“你也听见了,可有什么证据?”
纥石烈云听到完颜绪宗对瑞祥的态度甚是熟稔亲和,心中的自以为是隐隐瓦解,不敢相信此情此景。
当初王爷越过那拉瑞祥找的他,利用光线对战宋军,直至胜利都将那拉瑞祥瞒在鼓里,他也因此被提升为将军。
他以为王爷是在乎他超过那拉瑞祥的,是否拿掉那拉瑞祥,他就能是威勇将军了?
所以他找人搜集那拉瑞祥的把柄,谁知那拉瑞祥为人严谨,对外根本无法下手,只能从内宅上找了一圈,结果还成了悲剧,被反咬一口,知晓了他要杀阿克占松。
瑞祥深深看了一眼神情慌乱却故作镇定的纥石烈云,后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由小林子送到了完颜绪宗的手里。
“此是会兰索,也就是纥石将军指使杀阿克占松的人,他留下此信,告之家人说是纥石烈云亲笔所写,便是以防自己被杀人灭口,从而留下的证据!请王爷明察!”
完颜绪宗寒眸一瞪:“纥石烈云,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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