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上的金军庆幸,那拉将军太无私了。
他们是青州府或是济宁府的人,而前锋营的人则有的在小渔船上,直接葬身鱼腹。
阿克占松站在旁边,瑞祥的痛苦他能体谅,他们中亦是他带出来的兵。
唐括风卓走过去,这些时日,那拉瑞祥所做的一切他一一看在眼中,看来之前他对他的成见很深啊!
“阎王叫你三更死,焉能叫你留五更!”
阿克占松一瞪,欲要上前理论,唐括风卓也是大金的人,死的都是大金的勇士,他竟敢在此说风凉话。
瑞祥伸手一拦,看向唐括风卓:“多谢唐括谋克安慰!”
“他在羞辱你,你还谢他?”阿克占松很不满,瑞祥争斗的劲头如何减了?
他倒是聪明!
唐括风卓嘴角上翘,语气傲娇:“谁说我是在安慰你?别自作多情了!小爷我忙得很。”
阿克占松与众人看出来了,唐括风卓确实是一番好意,只是碍于之前的事,死要面子罢了!别扭!
瑞祥没功夫多理,目光紧紧锁住那些濒临旋涡中的小船。
“记住:只有大金的勇士活着,你们才能活着,包括你们的家人,否则,我定让你们全家跟着一起陪葬。”
“若能平安到达岸边,本将军向你们保证,不但你们以及你们的家人得以平安,还会得到大金丰厚的奖赏。”
兴许是渔民们使出了看家本领,亦或是最急的湍流已经过去,船儿渐渐平稳。
在场的金军无不喘了一口匀溜气,还是那拉将军厉害,三言两语便哄住了他们。
阿克占松身心一放松,便感到头晕目眩,脚下一个趔趄,瑞祥一抓:“怎么了?”
“我头晕的厉害!”
说罢,阿克占松撑着船拦,头伸出去,大呕特呕。
纥石烈云:“阿克占猛安这是晕船了吧!”
“晕船?”瑞祥拍打着阿克占松的后背:“可有什么法子解决?”
唐括风卓一笑:“晕船属于自身问题,借助药力的作用不大,只能自己扛了。扛过去,以后再也不用为坐船发愁。抗不过去,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阿克占松吐完,舒服了许多,对着瑞祥憨实一笑:“不用为我担心,这点小事还能难得了我?那也太小看我了!放心没事!”
爱莫能助,瑞祥:“你先回房躺一会,马上就靠岸了!”
“也好!”头重脚轻、摇摇晃晃,感觉要晕了。
涨潮来的快去的也快,怎么看怎么怪异,众人也无心追究,只想快点到达岸边,脚站在地上才踏实。
“啊——”
一声惊叫,众人浑身一颤,又有人落入河中了?
瑞祥一个俯冲,朝向南边跑去,唐括风卓与纥石烈云也一同过去。
“阿松怎么回事?阿松你在哪儿?”瑞祥边跑边喊便找人。
一会儿,船栏外传来虚弱且倔强的求救声:“瑞祥,我在、、、我在这里,快救我!!”
众人趴过去一看,走进房中要休息的人,怎么会挂在船栏外呢?
阿克占松牢牢抓住一根麻绳,随风摇摆,看着十分惊心动魄。
瑞祥抓紧绳子高喊:“快拽绳子,将他拉上来!”
后看向阿克占松:“阿松别怕,我们这就拉你上来!”
众人用力拉扯粗壮的麻绳,阿克占松的身体一点一点往上移动,“阿松,抓好绳子!”
接近拉杆之时,阿克占松被纥石烈云与唐括风卓一起拽了上来,看见一脸担心的瑞祥,一头扑过去。
泪眼婆娑,颇有劫后重生之感。
“瑞祥,我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见不到阿妹,见不到咱们的家园了!”
众人唏嘘,阿克占松长得比那拉将军还高半头,此时却如一个孩童般趴在那拉将军的怀里,也太违和了!
刚刚死里逃生,神情一时激动难抑也是情有可原。
瑞祥推开阿克占松,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跌下去?”
说到这个,阿克占松一阵后怕愤恨。
“我听你的话打算回房中躺着,谁知走到半路,船剧烈晃了一下,我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就跌下去了。还好我机敏拽住了绳索,不然就真的死了。”
众人惊着的心刚刚放下,此时又提起了!照阿克占松所说,他是被人推下船的,也就是说有人想故意害他了。
是谁?
瑞祥狠厉的眼睛一扫,在唐括风卓的面上停了一下,唐括风卓急了。
“你别看着我,我虽与阿克占松有些过节,可我行的正坐得端,还不屑这种阴私的手段。”
众人:“”
大将军健在时,唐括风卓让人在军中编排的那一套谣言,这么快就忘记了?他们是记忆犹新啊!当时阿克占松还打了他。
若说阿克占松被袭一事与他无关,他们还真的有点不相信。
唐括风卓一怒:“我是疯了吗?全军皆知我与阿克占松的过节,他一出事,是否我的嫌疑最大啊?!”
“你们当我傻啊!此时还未逃到安全地带,我做出害人的事情,自己能得什么好啊?别用你们愚蠢的脑袋想我。”
众人:“”
别用愚蠢的脑袋想他,合着他很聪明吗?
瑞祥眼中划过嗜血:“给我查,彻查到底!”
房中,阿克占松面对瑞祥的冷脸,很是委屈。
他刚从死亡中回来,摆个臭脸给他看,是嫌弃他回来了吗?
“阿松,你平时得罪什么人了?”
阿克占松低着头冥想半天,“除了因为你的事情,我也没得罪什么人。”
“我的事情?”瑞祥伸手指了一下自己,“我的什么事情?”
他的记性与唐括风卓的记性是半斤八两吧!
“就是、、、就是徒单新春的事啊、、、”
瑞祥额头上的青筋暴露,“提这茬子干什么?早过去了!谁知道了?”
阿克占松的头垂的更低,瓮声瓮气:“是你让我说的,又不是我自己想说。”
瑞祥舒了口气:“还有其他的吗?”
阿克占松像个委屈的孩子:“我在军中的哪一件事情你不知晓啊?与人结怨的事情很少,几乎没有。”
瑞祥扶额:“没有,会有人想要你的命?你再想想!”
想了半天,阿克占松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那好,这阶段你注意一下,万不可掉单了,我会查清楚的。”
说罢,瑞祥走出去头疼了!
阿松是他的左膀右臂,碍着谁的道了?此事绝对与徒单新春他们无关,应该在船上的这群人当中,会是谁呢?
杀了阿克占松,他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直到上岸,大家脚落地,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兖州府,岳祺泽站于高处,文威将军杨猛来报:“大将军,滨州、营州的人来报,济水突涨,沿途淹了不少村子,询问该如何处理?”
岳祺泽神情一紧:“济水怎会突涨?沿途淹了多少村庄多少人,统计出来,立即派人前去赈灾,由袁军医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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