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祺泽却抓住南进的手,牢牢不放,“不是想确认一下吗?怎么又突然不看了?”
南进慌乱,一时眼睛没着没落。
“三哥向来一言九鼎,怎会骗我呢?”
岳祺泽盯着南进,那个能让南进出尔反尔的人是谁?
“那你方才为何怀疑?”
脸上火辣辣的红,南进低着头:“三哥,能先放开我的手吗?”
“不行!你告诉我是谁说我后背上有刺字的?”岳祺泽寻根究底。
袁文书与岳祺泽之间的矛盾刚刚修复,即便如此,袁文书对岳祺泽仍旧颇有微词,若得知消息来源出自袁文书,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怎么发展?他害怕了!
“我就是随意听了一句,心中好奇,三哥莫怪啊!”
事到如今,南进还想为那人遮掩!
“南进,抬起头看着我!”
南进斩钉截铁:“不要!”他撒谎时,岳祺泽说过是能辨识的。
岳祺泽抓着南进的双手,南进一个劲的低头,身子成半弯状,头几乎贴着岳祺泽的胸膛,欲靠欲近。
“主子,我进来了!”
岳明的声音自门外响起,吓坏了两人,南进趁势抽手,往长条案下一躲。看得岳祺泽目瞪口呆,南进躲什么?
岳祺泽坐好,岳明无声自入,端着一个托盘进来,房中飘散着米粥的清香。
“主子,秋婶煮了些粥,正好当宵夜!”
岳祺泽:“放那吧,我等会儿再喝!”
长条案上铺着一层黑色丝绒,底下高出地面两寸,为避免岳明发现,南进往前移了移。
可长条案底下空间有限,岳祺泽往中间一坐,便占去了大半的空间,往旁边移一点,黑丝绒便会凸一点,他就暴露了!
南进紧紧靠着岳祺泽的大腿,心里着急,明知他躲着人,岳祺泽怎么还不叫岳明走呢?
暮春时节,加之天色已晚,岳祺泽身着一件黑色细棉布缘边右衽长袍,里面一套白色里衣里裤。
大腿上传来阵阵灼热的气息,酥酥麻麻,令人难堪又欢喜。
岳祺泽瞪着岳明:“还有事?”
岳明微微低下头,支支吾吾,急得南进都出汗了!
岳祺泽直接赶人:“不说就下去吧!”
岳明急道:“等等!主子,小的能别去训练了吗”好生累人啊!
岳祺泽:“不行!必须训练!”
岳明噗通一跪,吓得南进的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就要被发现了,紧紧贴在岳祺泽的腿上。
岳祺泽一僵,瞪着岳明的眼睛能喷出火来。
岳明瑟瑟缩缩:“主子,小的虽是侍候您的,可一直以来都是养尊处优,训练太累,能否适可而止啊?”
岳祺泽魂飞九天,一时未听清岳明的话,久久不言。
岳明跪地求道:“主子,您就可怜可怜小的吧!那训练之地,就让小的免除了吧!”
岳祺泽:“”
主子的心肠好狠啊,他苦苦哀求,主子都无动于衷啊!
“那陈大华可坏了,目中无人,专拣小的的痛脚,说小的连新兵都不如。主子,小的再不济也是您的人啊,陈大华侮辱小的,不就是侮辱您吗!”
岳祺泽:“”
南进额头青筋暴起,岳祺泽是故意的吗?要让他案子底下憋屈啊!
“啊!!!”
腿上忽然传来的疼痛,使岳祺泽回到了现实,朝下一瞪,与南进探出来的双眼对个正着。
南进抖了一下,他也是急的,真不怪他啊!
岳明睁大双眼,“主子,您是答应了吗?”
岳祺泽身上威压渐重:“此事你回去写个报告过来,若是理由充分,未为不可!”
岳明感动得热泪盈眶:“多谢主子!小的定会理由充分。小的告退!”
随着岳明离去,南进一脸讨好:“三哥,你让让,我想出去了!”
岳祺泽面色冰冷:“前面一样可以出去!”
南进拍了一下脑袋,一步错,步步错,这智商亦是同理?
“三哥,刚才那一下,我不是故意的,我怕岳明发现,对不起了!”
岳祺泽目光灼灼:“你为何要怕岳明?为何要躲起来?”
南进如遭雷劈,他怕岳明发现那什么,所以躲了。他心虚个什么劲啊?
“三哥,我怕、、、怕岳明发现我妨碍你休息,生我的气,所以就躲起来了!”
岳祺泽:“你会怕岳明?过来!”借口拙略!
南进退后一步,慌乱道:“三哥,耽误了您这么多的宝贵时间,我也该告辞了!三哥睡个好觉!”
招惹了他,又想逃!
“完颜绪宗带人过来了!”
什么旖旎风光,什么情丝缠缠,什么躲避逃离,这一刻,烟消云散。
“三哥此话当真!”
完颜绪宗是如何说服完颜旻奔赴战场的?南进脑中混乱,最近发生的事情,全部与前世的事情脱轨了!
父皇、皇兄早死十年,本该韬光养晦的完颜绪宗,竟然野心四射,杀到战场上了!
为什么?为什么?
那种溺水的无力感充斥着南进所有的感官,令人压抑窒息。仗着重活一世,以为占据先机,可是一切都改变了,先机还在吗?
南进每次提到完颜绪宗时,情绪上的变化都是最大的,虽然南进掩饰的很好。
“怎么被吓到不敢出声了?”
“怎会?”南进一笑:“有三哥在,我怕什么!”
完颜绪宗与一切金军将领在岳祺泽手中,注定是要受挫的,到最后只能走一些歪门邪道。
岳祺泽:“方才为何要落荒而逃?”
南进走过去,拿起勺子盛了一碗粥给岳祺泽:“三哥,您时间宝贵,我却说了一堆废话,刚才突然醒悟了,哪有脸再见三哥呢!”
岳祺泽端起大海碗,把那小碗一推:“坐下与我一起吃吧!”
南进依言坐下:“多谢三哥!”
“岳明嘴碎心软,你不用怕他,据我所察,岳明应该是很怕你,你怎会怕他?”
南进囫囵吞下口中的米粥:“三哥,你说错了吧!岳明背后有你,天不怕地不怕,会怕我?”
岳祺泽:“确实如此!”
“三哥??”
南进拿勺子的手僵在半空,岳明在他主子跟前乖如猫儿,在别人面前虽不至于趾高气昂,那也是底气十足。
岳祺泽娓娓道来:“岳明自小父母皆亡,无家可归,幼年时曾被一个疯子打过、、、”疯子两字加重了语气,格外突出。
南进郁闷:“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是个疯子?
岳祺泽挑眉:“想想你遇刺之后的事情!”
南进很认真的想了一遍:“三哥,你说的不会是我不想见大夫的那一段吧?!”
岳祺泽轻微的点了一下头:“如是!”
南进受打击了,今晚做了太多的蠢事,脑中装满了浆糊。在岳明心中,他就是一个疯子,好一个岳明。
“三哥,我当时很像一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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