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说错什么吗?
岳祺泽很少出错吧!
不会看不惯他说王统制的坏话吧!
那么接下来的话要不要说?
岳祺泽给伤口撒上药,见他不语,问道:“怎么不说了?”
南进拿不定主意,“三哥,我说错了,你不生气行不行?”
“那便不要说!”
岳祺泽有预感,南进要说的话,一定会触到深埋心底的那根弦。
王统制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他会一些诗词,或许是真的。
若论行军打仗,他不及你三分之一。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吃你的胜利果实。
因着你的功绩,一步步上爬。
你之所以不说破,无非是因为他可以让你带兵打仗。
如今你身为副统制之职,以后的官职会更大,皇上对你也欲好。
为何还要对王统制尽心?连一句他的坏话都听不得。
南进绝对不承认,是他吃王统制的醋了!
不让说,我偏说。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不知当不当真?”
“三哥只当我是孩子,说错了,您可以批评,我虚心受教。”
南进指了指自己的脸,自恋道:“三哥看我,军营之中,有谁能比?”
“我自认为长得英俊不凡,潇洒倜傥。”
“统制大人一个劲要看我的脸,我可不认为他的为人比得上三哥。”
“哪怕有一点火苗,我也不想让其发生,让三哥为难!”
“他今日身旁的女子,乍一看与我很是相似,我不能不做他想。”
“以己度人,小人之心,三哥会原谅我吧!”
岳祺泽僵硬的手理顺南进的里衣,一颗心掉进了漆黑的深渊中。
他对恋上他的男子,深恶痛绝,孰不可忍。
如果得知自己的心思,简直不敢想象。
岳祺泽努力保持常态,不露端倪。
“统制大人不是这样的人,他只喜欢女子!”
不过也保不准,他与南进相处不久,不也、、、统制大人会不会看上南进,他不敢说了!
南进故作高兴:“真的吗?是我小人了,三哥不可厌恶我,我是无心的。”
谁说的准呢?金国大将乌古论飞还喜欢**呢!
当时的赵金姑面黄肌瘦,灵气全无,脏兮兮的口水流了他一手,他自提不起兴致。
可却记恨心中,不然也没有后来的事了!
南进心中肃然,乌古论飞所做的一切,终有一日会如数奉还。
岳祺泽看着那一张近在咫尺完美无瑕的脸,问道:“你喜欢女子?”
话出口,岳祺泽便后悔了!
不是找罪受吗?
南进一愣,他可没有磨镜之癖。但是他现在身为男子,不得不说。
“当然了,娇俏俏的姑娘家抱着才舒服呢!”
漆黑的深渊中有冻,非一日之寒。
岳祺泽再也维持不了常态,脸如冰块,严厉道:“你才多大,怎可思慕?不成体统!”
说了一句俏皮话,竟惹恼了他,太不应该了吧!
南进对上已怒的岳祺泽,不敢硬碰硬。
小脸一笑:“三哥,我只是说着玩玩儿。等成年以后,我再考虑好吧!”
岳祺泽舒了口气,无法成功的事情,你自欺欺人也就罢了,为何要迁怒什么都不知的他?
“那是你的事,不必与我说。”
见岳祺泽走了,南进深思哪句话惹到了岳祺泽。
生气的来,生气的走。
从头到尾,还是怨他对王统制说谎了。该解释的都解释了,希望他能听进去吧!
岳祺泽在房中呆了一阵,拿起兵书,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耳朵充斥着南进无情冰冷的话语,眼前是南进坚决抗议的小脸,什么也思考不了。
出去走走吧!
有些事情,老天一早便已注定。
改不得,自难忘。
明知是错,明知结局自悲,为何要陷进去?
怪不得,怨不得,错在自身。
相守无望,白头难料。
无法诉说!
一腔压抑的情义,害人害己。
戒不掉,割不断,徒留伤感。
徐州府的政事,再也无须他处理,一切自有府官管制。
身上的担子,清了许多,却也清冷的很。
营中训练,如火如荼。
大战即将开始的消息,传遍了军营,谁也不会懈怠。
大家见到岳副统制大人来了,训练更加带劲。
秦世顺等人见到岳祺泽,心里一松,南进的伤势无大碍了!
“见过岳副统制大人!”
看到这些精神抖擞的士兵,岳祺泽心中自责不已。
大战在即,你竟有心思想情想爱,枉你身居要职。
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你一个闪神,一个失误,便会让他们葬送在敌人之手。
岳祺泽,不可再害人害己!
战场之上,从来没有儿女情长,有的只是杀戮,残酷,你醒醒吧!
别再执迷不悟了!
一厢情愿的执迷不悟,别再有了!
岳祺泽打起精神:“这些天你们辛苦了,今晚厨房里加菜!”
“好、、、好、、、”
士兵们高昂的叫唤,震走了天上的白云。
来到校场上,没有不动手的道理。
岳祺泽与杨猛赤手空拳比摔跤,旁边围满了看热闹的士兵。
百年难遇,有幸见到岳副统制大人的身手。
岳祺泽的威名,在徐州府一役中,扬名四方。
大败金国的神话,大宋的噩梦,赢得抗金史上最大的一战。
举国皆惊,无往不胜的金国,压在大宋上空的阴影,不复震慑。
他们的大宋,也有迎来阳光的春天。
全因他们的战神——岳副统制大人。
徐州府中的新兵,之所以踊跃,金人长期欺压是一个因素,更因为一心抗金的岳祺泽是徐州府的副统制。
跟这样的将领打仗,出入有保障,不会被金军打的东逃西窜。
“岳副统制大人加油!”
已经落入下风的杨猛,听到大家的呼喊,反而激发了潜力。
向岳祺泽猛冲过去,岳祺泽不躲不避的迎了上去。
周遭的声音静止,杨军都指挥使的这一冲,运足十力,岳副统制大人该闪,再给其致败一击。
杨猛与岳祺泽相交多时,虽不比刘云,在军中也算是交好的。
他一心发泄的劲儿,杨猛怎会看不明白?
他都晋升为副统制一职,在徐州府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有何烦恼?
论武功,岳祺泽远胜军中任何人。
便是如此,岳祺泽在猛烈的冲击下,也后退了几步。
杨猛心惊,一息功夫,被岳祺泽摔了出去。
掌声爆发:“好、、、好、、、”
岳祺泽亲自拉杨猛起身:“可还要再来?”
杨猛一个劲摇头:“岳副统制大人,您还是饶了属下吧,属下浑身都疼的很!”
“下次再来!”
“可别,您别想了!”
这不是切磋,是找揍啊,他错了行不行?
杨猛苦着脸下去了,岳祺泽道:“你们还有谁要上,几人一起上来也行。”
见岳祺泽这么说,很多人蠢蠢欲动。
可有杨军都指挥使的例子在前,再想出风头,也得掂量掂量不是。
一时场面极为安静,岳祺泽高声道:“你们有谁要上来?”
秦世顺因岳祺泽霸着南进,不让他尽兄长之职,眼中有气,心中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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