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颜灼自怀中取出一卷明黄的圣旨,宣道:“完颜文周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将军乌古论飞率军罚宋,京东、西两路府官、将领一律听从其号令,不得违背,全力配合,钦此!”
完颜文周脸色酱紫,心中把乌古论飞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有圣旨不早早拿出来,当他是跳梁小丑,专门看他的笑话啊!
“臣遵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真是异想天开,竟想保全自身,置身事外,白颜灼一脸傲气的走了!
看着大火冲天,徐州府中为之沸腾,岳副统制大人成功了!
回城时,南进拉开了与岳祺泽之间的距离。
他欠岳祺泽太多,厚脸跟在身边,欠的只会更多。
岳祺泽发现南进的故意疏远后,脸黑的厉害。用完他就扔,是南进的一贯原则吗?
城门大开,火把下一张张难掩兴奋期待的脸庞,行礼道:“恭迎岳副统制大人!”
“起身回去,轻点物资!”
“是!”
大家嘀咕,打了胜仗该高兴才是,岳副统制大人黑着脸,发生什么事了?
看到人手皆满满的物资,大家清点的清点,搬运的搬运,打听的打听,岳副统制大人的脸黑的没理由啊!
岳明高兴的迎上来,还未说一句话,岳祺泽冰冷道:“通知所有军都指挥使到军议厅军议。”
一阵凉风刮过,主子径直回了房中,没多看他一眼,是战中失利了?
军议厅中,岳祺泽坐于主位,十位军都指挥使脸色通红的坐于下首。
“此次拔了老虎的胡须,就要有被反噬的觉悟。你们可做好准备了?”
岳祺泽的话给他们淋了一头凉水,以乌古论飞的性子,会吃瘪才怪,定然会进行疯狂的反击。
杨猛起身抱拳道:“便是不拔胡须,这只老虎也不会放过徐州府,放过我们。拔了,也让他知道咱们不是好惹的,有所忌惮最好。”
屈然:“老杨说的不错,金国视徐州府为私有之物,谁抢杀谁。可徐州府是咱们大宋的地盘,他们想要再抢回去,咱们坚决不让,拼死也不让。”
董大军:“岳副统制大人说的对,咱们要做好被反噬的觉悟,也要做好准备。金军此次八万余人,加上沂州府的兵力,在十二万左右。”
“不管是分而攻之,还是总而攻之,徐州府只凭咱们现在的实力,怕有不敌!”
屈然:“不敌又怎样?怕了他们不成!”
董大军:“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是徐州府守不守得住的问题。咱们投军多年,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可徐州府至关重要,不容有失。”
“咱们死了倒是小事,就怕徐州府会再次落入金人的手中。到时金人气盛,继续南下。”
“庐州府的兵力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有多少。金人一鼓作气渡过天堑,大宋危矣!”
屈然气道:“老董,你这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是否偏颇了些?”
董大军不想与屈然吵架:“我所说为心中所想,代表的是个人言论,无关其他。老屈和在座的别放在心上。”
屈然一拳打在棉花上,自己都被带无力了!
“老董,你说的太过危言耸听了,有岳副统制大人在,徐州府不会出事的。”
岳祺泽出声:“老董说的不错,咱们自己倒无所谓,重要的是守住徐州府。仅凭现在的兵力,还不足以对抗乌古论飞的八万大军。”
屈然:“岳副统制大人此番不是杀了不少金军吗?哪里就有八万了!”
岳祺泽:“真打起来,沂州府的兵力不会袖手旁观。”
杨猛:“咱们可以向朝廷请求增援啊!”
岳祺泽:“我已经去信临安府与金陵府,援兵不日便会到达。这阶段就靠大家了!徐州府在,咱们在。”
“徐州府不在,咱们在了也没意思。听明白了吗?”
十位军都指挥使起身洪亮道:“属下明白,誓死捍卫徐州府!”
南进回到营房到头就睡,半个时辰后,一阵急促的敲门上响起。
像是夏日里的蚊子,虽小,却让人睡不安稳。
“谁啊?”
南进一闪开门缝,一道力量忽的往里一冲,闪他一个趔趄。
袁文书抓住南进:“南进,你没受伤吧!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很痛?”
南进的怒气消失匿迹,取而代之是汩汩涌出的暖流。
“袁大哥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
袁文书给抬起南进的受把脉,看见他身上的血痕吓坏了!
“嗯,脉象平稳,没什么大碍。就气血虚了些,应该是吃的太差了!”
南进抽回手,道:“袁大哥,咱们进房中说吧!”
袁文书:“不进去了,你的身份总有公开的一天。这时代,女子的清誉重于生命,可不能败坏了!”
南进深受感动:“谢谢袁大哥!早期我住的是集体营房,与七个男子共同住在一起,清誉早没了!”
“我也不在乎,只要能达到最终的目的就行。”
南进的语气中有着超脱世俗之外的洒脱,一丝鄙视世俗的无奈,令人心疼。
“姑娘都是要嫁人的,别说傻话了!”
黑夜中,水晶大眼中满是嘲讽,坚定。
“今生没想过要嫁人,也不打算嫁人。操持那些劳什子,还不如在战场上痛快呢!”
金人害人不浅啊!
袁文书叹息一声:“越发傻了,我死了以后你怎么办啊?”
南进笑道:“有现成的例子在这儿,袁大哥忘了吗?”
袁文书投降:“说不过你,不说了,可我警告你,不准学我。我是情非得已,你的路长着呢!”
南进:“情非得已什么?难不成为爱所伤?”
没法待下去了!
袁文书掏出一个纸包递过去:“接着,这里装的是黑糖,比红糖更加益气补血。”
“知道你怕苦,汤药我给你免了,黑糖不能不喝,明白吗?”
南进推拒:“袁大哥帮了我太多,岂能再要袁大哥的东西呢!”
袁文书把纸包一扔,见南进接住了,道:“给你了,不喜欢扔了也行!南进记住,你是我的弟弟,养老送终的弟弟,不是别人!”
“帮你,是在尽我身为兄长的职责,你无须有任何负担!”
袁文书的好来得莫名其妙,风驰电掣,暖如冬阳。
“谢谢袁大哥!”
袁文书:“得知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快去歇息吧!”
南进躺在床上,带着笑意睡着了!
一处营房中,杨大山与钱峰跪在地上。
华清右上臂绑着一层白纱棉带,道:“你们这是干什么?都起来!”
两人跪地不动,杨大山道:“让殿下贵体受伤,是属下护主不利,求殿下责罚!”
钱峰也深深自责,“眼睁睁见殿下受伤,属下却无能为力,求殿下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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