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他对完颜绪宗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了解透彻,完颜绪宗分明情起,该死的畜生!
“其实我的谋略皆是学于先人,尤其是博州一役,现学现卖,真是多谢瑞亲王提供的法子,着实好用。”
完颜绪宗笑意的脸上出现一丝僵硬,但很快平静无波,身子往前一倾,笑得意味深幽:“要不本王怎会对忠勇公念念不忘呢?”
“之前本王还为此狠狠着恼一番,纠结万分。如今得知忠勇公是一女子,本王十分欣喜,终于能一倾芳泽!”
南进心中的惊恐漏于眼中,也只一闪而逝,但还是让完颜绪宗逮个正着,果然女人都会怕同一样事情。
久经杀场见惯生死的忠勇公也不例外,百试百中,只心中的那股怒气从何而来呢?
南进真想一巴掌拍爆完颜绪宗的头,前世的欢喜,已成无情穷无尽的厌恶,引人欲呕。
完颜绪宗倾着的身体一僵,她竟会厌恶他,她凭什么?她的父皇、皇兄、一众姐妹,甚至宋国当今皇帝的母亲,韦氏对他也是极尽献媚。
就她例外!
越是例外越是独特,越是能勾起别人的趣味,若能征服她,成就感满满吧!
南进举起手,露出一截满是鞭痕的胳膊,嗤道:“我现在这副尊容,瑞亲王若是能下得去口,真是慌不择食,自轻自贱。”
完颜绪宗一笑,握住眼前的鞭痕累累的手腕:“忠勇公这是连自己也骂进去了,本王很欣慰,说明忠勇公对本王还是有几分情谊。”
他另一只手抚上其中的一条伤痕,南进狠狠瞪着,用力的想抽回手,胳膊却文丝未动,牢牢被桎梏。
完颜绪宗:“谁能想到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忠勇公竟会让一个疯婆子给打了呢?传出去岂不让天下人笑话。可是忠勇公已死,世间再无忠勇公此人!”
南进一惊:“你想干什么?”
完颜绪宗的鼻子几乎碰到南进的鼻子,呼吸可闻,“这样的美人放在军中与一群糙汉在一起,太过暴殄天物,本王最是怜香惜玉,自然要物尽其用。”
“不过这身伤倒尽本王的胃口,养好了本王再行享用。本王相信,你一定会喜欢上本王!”
看着她花容失色的模样,着实痛快。
南进语气如冰:“就不担心我会杀了你?”
完颜绪宗:“你现在武功尽失,被一个疯婆子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会是本王的对手?”
南进:“那个疯婆子腹中的孩子就是我打下的、、、”
完颜绪宗:“是该打,怀孕之人应该好好养胎,出来是自讨没趣,你不用放在心上!”
南进一僵,“你猜错了,我没放在心上,我很高兴,谁让她欺我辱我,凡是与她同等,我都会让他失去最重要最宝贵的东西。”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加倍报还!瑞亲王可要想清楚了!”
望着眼前之人的狠厉,完颜绪宗心中一颤,南进若是回归宋军,所说之言,定然尽数实现。可她忘了此时的境地!
“你在本王手里,捏圆捏方,任由本王处置,就不担心本王会立时要了你的命?”
南进:“自决定跟来此处,我便没打算活着,瑞亲王尽可以一试!”
完颜绪宗:“那么那拉瑞祥和阿克占松两人的性命呢?”
南进一声嗤笑:“那拉瑞祥是金国不可多得的战将,绝无之一,阿克占松头脑虽简单了些,亦是一员猛将。”
“王爷杀了他们,于金国有害而无一利,大宋则恰恰相反,瑞亲王请尽快!”
完颜绪宗眼神犀利:“他们可是救过你的性命,古人诚不欺我,女人心海底针,狠如蛇蝎!”
南进恨恨:“是他们令我败北,令我武功尽失,将我囚禁,又让我落入另一个牢笼,我心如针尖,岂会自取其辱、、、”
“王爷,王府到了!”小林子从外面轻声喊道。
完颜绪宗起身,踩着马凳下车,南进吃了药,擦了药膏,运了功,身体行走自如。
进入宽且高的红漆嵌金铆大门,绕过灵璧石浮雕大鹏展翅纹影壁,直接向西,穿过月洞门,往北,一路上香气袭人,沁人心脾。
长长的抄手游廊两边,托着大片蔷薇,天上月光从缝隙中投入地上,化成或颗或串或片或簇的光斑,闪闪烁烁,随着风儿跳动。
穿过第三个月洞门,潺潺的流水声传来,带着轻快的步调在月色下流淌,时有鱼儿腾出水面嬉戏。
踏上一座汉白玉拱桥,荷香扑人,于一眼难以到尽头的池塘中,亭亭玉立。
一行人在一所院门前停下,完颜绪宗指了指院门上的匾额:“这玉华院可住得?后院之中只这一所最好,再大再好也就是本王的靑霄阁,忠勇公想住何处?”
南进径直进去,道:“天色已晚,便不打扰瑞亲王休息,慢走不送。”
门廊下挂着四盏花鸟纹琉璃宫灯,房中摆设清雅奢华,北墙一幅嫦娥抱玉兔下凡图,云雾缭绕,仙衣飘渺,技艺高超。
完颜绪宗仿似听到了一阵风声,神态自若的跟进来,“这房子神仙也住得,但忠勇公有别于神仙,有什么问题只管一一向本王道来,本王乐意至极。”
南进似嘲非嘲:“我一个阶下之囚,当不得如此情面,瑞亲王还是将我关入牢中吧!”
完颜绪宗一步步逼近,似是踩在人的心坎上,碾压你高傲的一切,包括理智。
南进手握金簪,心里算计——此时杀完颜绪宗的把握程度。一旦一招未死,反受其害。
完颜绪宗一手拦在南进的腰上:“于本王来说,你从来不是阶下之囚,从今以后只会是本王的侧妃!”
南进忍住心中的熊熊怒火:“侧妃?瑞亲王将大宋的忠勇公纳入府中,就是不知金国皇帝会得知会如何作想?”
“想必金国皇帝会很高兴得知这一消息吧?!”
完颜绪宗将人揽紧,一只手直接抬起南进的下巴:“本王倒是低估了你的能耐,前些时日大兴府中流传本王即将造反的消息是你和岳祺泽让人散播的?!”
“若是选在本王未出兵之前,亦或是本王战胜之时,此谣言正中皇兄的下怀,可是连本王对宋都战败了,大金还有谁是岳祺泽和你忠勇公的对手呢?”
“别想法设法试图激怒本王,你,本王要定了!”
说罢就底下头对着南进的樱唇情了上去,南进别过头,手中的金簪抵在完颜绪宗的腰上,目光幽寒:“我虽被废去内功,但手上的功夫还在,瑞亲王最好想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做?”
完颜绪宗的目光如蛇:“就那么想死?”
南进:“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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