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查出身孕,一碗黑黑滚烫的药汤被人强押如数灌下,血流尽而死,也未等到完颜绪宗来看一眼。
重活一世,一切都变得明朗,一切就是个笑话,一厢情愿的笑话。
小妹不能走他的老路,那是一条华丽却通向死亡的路。
南进用宋文问:“你给小妹吃了什么?她为何会连自己的出生都忘记了?着实卑鄙!”
完颜绪宗一脸你冤枉我的委屈:“当初若不是本王碰巧遇到诗雅,她在一个人在洗衣院中早饿死了。是本王救了你妹妹,你不思感激,还冤枉本王,当真是无情的很啊!”
南进:“你胡说,洗衣院岂敢短了小妹的吃食?”
完颜绪宗:“本王所言句句属实,此事由诗雅来讲信服力也大些。”
后看向诗雅:“诗雅,你可记得你未遇到本王之前是在哪里生活?生活又是什么状况?给你这位姐姐好好讲讲。”
诗雅嘟着嘴,委屈道:“你们答应我要说金文的?怎么还用宋文?你们骗人!”
南进向诗雅招手:“小妹,到姐姐这里来好吗?”
诗雅揽紧了完颜绪宗,依依不舍,见南进伤感,只好一步步移了过去,“姐姐,你别难过,诗雅过来了!”
完颜绪宗自动坐在诗雅旁边,手中摇着竹叶劲风纹折扇,颇像一位偏偏佳公子,披着羊皮而已。
南进捂着诗雅的手,问道:“诗雅还记得以前的生活吗?”
诗雅低着头,很是沮丧:“诗雅每天饥一顿饱一顿,那饭食都馊了,诗雅讨厌吃,诗雅不想吃,就想睡觉。”
“睡觉好受些,诗雅最喜欢睡觉了。谁知有一天一觉醒来,诗雅就遇到了王爷!王爷给诗雅吃最好的,穿最好的,诗雅再也不想睡觉了。”
南进袖中的双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小妹到底经历什么?十七姐、十八姐都不管小妹吗?
小妹的遭遇较之他惨百倍,所以完颜绪宗在她眼中如天神降临,如父如母。
“在这之前呢?十七姐、十八姐她们不管你吗?”
诗雅摇了摇头:“之前的我没有印象了,我也不记得十七姐、十八姐是谁。”
南进眼眶发红,泪水终是流下,“怎么会这样?小妹你怎么会忘记之前的一切呢?”
“小妹,你不叫诗雅,你也不是金人,你是大宋的公主,名叫赵金铃,你是最小的妹妹、、、”
诗雅一怔,后抱住完颜绪宗喊道:“我不是赵金铃,我叫诗雅,我是大金的人。宋国的都是坏人,是要杀王爷的人,诗雅、、、诗雅不喜欢你了!哼!”
说罢,头紧紧埋在完颜绪宗的胸口,再不看南进。
心中如割,南进循循善诱:“小妹,还记得我当初交过你什么吗?你是宋人,你是宋人,不是金人,你不会忘记的。你快想想,一定会记起来。”
“你知道吗?就是你抱着的人将幅员辽阔的大宋打得支离破碎,百姓流离失所,你我、父皇、皇兄、皇姐都是被他所掳,你明白吗?”
“若是大宋安在,你我不会流落异国,过着奴仆都不如的生活,十四姐他们也不会死,父皇、皇兄他们都不会死!!”
“小妹,你不能抱着一个杀父灭国的仇人,哪怕他曾经是你的救命恩人,救你脱离苦海!你跟着会害死你自己的。”
“小妹,你、、、”
诗雅起身,气道:“够了,你说的那些我印象全无,你分明是在骗人。我不听,我不听!!!”
完颜绪宗抚着诗雅纤细的腰身,得意的看着落泪义愤填膺的南进,重视你的小妹,你的小妹却最在乎本王。
常年努力,换今日值得。
“诗雅别怕,有本王在,谁也不能奈何你!”
诗雅露出甜美一笑:“王爷对诗雅最好!”
后转脸看向南进,面露难过:“姐姐你别哭了,我想你一定将我认错了,也许你要找的小妹根本不是我呢!”
“只要你不哭,我还叫你姐姐,可你再哭,我以后再不理你了!”
南进取出帕子擦泪,瓮声瓮气,嗓子沙哑的厉害:“那我不哭了,你以后还来找我吗?你不是想学宋文吗?我教你好不好?”
诗雅看了看完颜绪宗,见他点头,才看向南进:“好,我答应你!”
完颜绪宗见南进一边教诗雅一边讨好诗雅,有种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成就感,一步盲棋走成了绝招,滋味极为美妙。
诗雅离去时,黄昏已逝,月上渐枝头。
南进嗤笑:“将俘虏完全洗脑,养成自己人,一定非常有成就感吧?!瑞亲王的特殊癖好,委实令人高看。”
完颜绪宗:“阴差阳错而已,没什么可值得炫耀!你应该感谢本王去的及时,否则你今天也见不到诗雅!”
“本王第一次见诗雅时,她正奄奄一息,瘦骨嶙峋,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至今肠胃也时会出现状况。”
“吃多或吃少,吃凉或吃热,都会犯病,你该感谢本王!
南进起身嗤笑:“感谢你是害她的罪魁祸首?完颜绪宗你一个刽子手,有何资格要求受害人的谅解?”
完颜绪宗无言以对,她说的对,大宋的惨状是皇兄授权,他亲自动手。她父皇、皇兄皆死,是他一手造成。
从没想过他与她之间隔着这么多仇恨,眼里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她也不例外。
夜深人静,南进愁肠百转,小妹、脱身如一座座高大的山峰压在心头,难以搬开。
叩叩——
窗下传来规律的敲击声,南进一惊,悄声询问:“赏、、、亦木?”
突然敲击声一停,南进猛地打开窗户,一道人影迅速跳进来,狠狠抱住南进。
南进脑中一片空白,后极力的推开人:“赏亦木你给我放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赏亦木是谁?”
南进欣喜若狂,紧紧回抱,泪意翻涌:“三哥,你终于来找我了!”
岳祺泽抱着怀中的人,下巴在南进的头上摩挲:“南进,我来了!”我好想你,想得发疯!
南进几乎哭出声音:“三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好想你!”
岳祺泽抱紧人:“我、、、我也想你,南进,我喜欢你!”真想将南进嵌入肉骨中,融合一体。
南进下失声道:“我也喜欢三哥!”
岳祺泽暗暗心痛,是兄弟之情的喜欢吧!能得南进这一句话,足以!
这一刻,南进感到身心轻松,所有的愁绪随着岳祺泽到来,烟消云散。
谁也没有计较那一句“我喜欢你”,怕追根究底,会透彻的失望,现在也算是一个心里安慰!
身体的靠近,无比温馨,无比眷恋,无比贴心。
南进回神,一阵后怕:“三哥是与谁一起来的?可安全?三哥是如何得知我在瑞亲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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