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军跟在众人身后,心中一阵激动,岳副统制大人这是免了他的处罚,当着外人的面给他正名了!
沈世英同样抱拳:“来徐州府本是帮忙,不曾想忙没帮上,倒给岳副统制大人添乱了!”
岳祺泽在沈世英面前住脚:“沈副统制大人客气,我们身为大宋将领,如今又共处一室,自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请坐。”
岳祺泽当仁不让坐上了主位,沈世英身后的三位军都指挥使心情复杂,大家都是同样的官职,现在旨意未明,岳祺泽一马当先,是否着急了些。
徐州府的军都指挥使则认为是理所当然,一个外来的,寸功未立,在金军手中毫无还手之力,凭什么凌驾在岳副统制大人的头上。
沈世英倒是神情自若坐在左边的首位上,道:“你们给岳副统制大人见礼吧!”
“是!”
三人依次而报,“属下一军孙晓文,见过岳副统制大人!”
“属下五军周源武,见过岳副统制大人!”
“属下八军王丰,见过岳副统制大人!”
同来八名军都指挥使,两战死五,徐州府一个未少,心塞啊!
岳祺泽打量了一番,亲和道:“你们对此多有陌生,”后指着杨猛等人:“以后多于他们接触,自然也就熟悉了!”
“属下三军阮明熙,见过沈副统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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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见识过徐州府的军都指挥使,个个杀气腾腾,自信内敛,与他们一比,倒显得己方温和了些。
打仗绝对是一把好手。庐州府的路、席两位军都指挥使与他们同出一军,依然区别较大。
到底是在敌人手下训练出来的,如同开在温室中的花朵与野外的花朵,一看便知。
初来乍到,在陌生的情况下,还是安稳些的好。
场面一时安静,岳祺泽不急不缓的开口:“你们领三位军都指挥使下去看看,底下的士兵尽快投入训练。城中的新兵也要加强起来!”
“是!”
孙、周、王三位军都指挥使看向沈世英,见他点头,才与杨猛等人下去了!
人走尽后,沈世英:“早闻岳副统制大人带兵有方,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令人钦佩。”
岳祺泽:“沈副统制大人过奖了,军中先例在前,墨守成规在后,稍加督促,大家的水平便提上去了!”
此人张弛有度,既能让王硕夸奖念好,且从王硕手中得到实质,岂是一个凡人。
早来之前,他对此人便了解过,战胜金军的铁浮屠,屡屡创造战绩,消除大宋上下对金人的惧意。
“岳副统制大人太谦虚了,就事实而论,徐州府的军队是我见过战斗力最强的军队。”
岳祺泽笑着摇了摇头,若无南进,此时军中的战斗力难测。
“沈副统制大人的话真是让我无地自容了,天下最厉害的军队自然是皇上身边的禁军,集天下精锐于一地。”
“徐州府的士兵散漫惯了,以后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沈副统制大人多多海涵。”
他说的是真话?看着很守礼啊!
“岳副统制大人说笑了,你手下的兵自是如你,岂会有失礼之处!”
这意思是以后军中之人犯的错要归咎在他身上?
“俗语说的好吃百家米,得百家姓,军中是个大杂烩,自受军纪约束,不在个人。”
沈世英面色一僵,岳祺泽打仗厉害,嘴皮也犀利的很,以后务必注意了!
“相信在岳副统制大人的带领下,徐州府定会更上一层楼!”
尊他为大?
岳祺泽:“沈副统制大人既然到了徐州府,自是徐州府的一份子,咱们共同努力!”
大白天,军中除了巡逻的士兵,其余放了半天假,在营房中呼呼大睡,昏天暗地。
枣林北端的金军大营,乌古论飞坐在圆桌前,看着床上闭上眼睛的那拉瑞祥——身躯清瘦健壮,伤痕累累。
营帐中燃着两个碳盆,血腥味加重,乌古论飞吞了吞口水,太热了,一定是太热了!
胡军医擦了一把汗,浑身力竭,乌古论飞干咳了两声道:“那拉瑞祥怎么样了?”
“回大将军,那拉将军身上本就有伤,此番又添新伤,大大不妙啊!”
一个杯子甩出,胡军医堪堪躲开,立即跪在地上。
“大将军有所不知,那拉将军的旧伤已经感染,今晚若是一直高烧不退,明天就危险了!”
军中好不容易出个好苗子,三番两次救他性命,如今却告诉他说不行了!
“我告诉你,那拉瑞祥若是死了,我立即让你人头落地,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你看着办吧!”
胡军医浑身哆嗦,又气又吓,病人伤重,死了关他什么事啊??
“大将军,属下可是皇上派来的,生老病死,本就是世间定律,怎能怪在属下身上呢?”
乌古论飞瞪着他:“皇上把你给了我,你自然就是我的人,听从我的指令。那拉瑞祥于大金有功,救活他是荣耀!明白吗?”
站在床前的阿克占松听着一阵感动,大将军对瑞祥太好了,苍天有眼啊!
胡军医任命道:“属下必定竭尽全力!”军中,大将军的话是圣旨,敢违拗,死路一条啊!
乌古论飞走在军中,惨叫痛嚎,颓然不振,他的军队何时变得这般凄惨?
便是他自己,也深觉压抑。
白颜灼躺在床上,痛得龇牙咧嘴,向脚下包扎伤口的人问:“有什么止痛的特效药?痛死老子了!”
那人战战兢兢:“回白猛安大人,已经给您用了最好的止痛药,再没更好的了!”
白颜灼火起:“什么最好的止痛药?狗屁!痛死我了!快给我找来!”
那人退后了一步:“真没有,请白猛安大人明察啊!”
“我明察个头,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一群庸医。”
“是!属下告退!”那人躬着身子退出去了!
白颜灼心中把完颜海骂个半死,伤在宋军的手里也就罢了,偏偏是伤在自己人手里,奶奶的,有比他疼得憋屈的吗?
不过,听说他自己伤的也很重,一息尚存,报仇的事情以后再计较吧!
自从跟了大将军,他何时受过这等苦楚!真是要疼疯了!
听到一阵脚步声,白颜灼拿起方几上的茶壶就扔了过去,砰的一声,水花四溅,碎片四散。
“有事别找我,没看我正痛着吗?滚!”
“白颜灼,你好大的胆子!”乌古论飞气炸,这是要翻天了!
白颜灼如遭雷劈,僵住半天,灵魂出窍,他一定是听错了,大将军正在那拉瑞祥那里坐镇,出来也该回自己的营帐中休息啊!
乌古论飞低头看了看胸口的水渍,脚下的碎瓷片,都说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他是信了!
但是,白颜灼竟敢接连的蔑视他,当真以为知道一些他的秘密,便能有恃无恐了!
“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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