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进皱眉,要不要顺杆子爬呢?
好感加深加大好多啊!
可是,今晚的印象太过深刻,过犹不及啊!
“青菜在夏季时普遍的很,就是因为它违反了世道规律,才变得珍贵起来。”
“不过其味道不对,还是大白菜和萝卜在此季,最合适宜!”
岳祺泽好笑,孩子心性。
“好坏都随你一张嘴,快些吃饭吧!红烧肉做的不错,你多吃几块!”
南进闹了个大红脸,也不是很喜欢红烧肉,只多拣了一箸,他用得着记这么清楚吗?
“多谢大人!”
一口气吃了两碗米饭,一桌子的菜被两人吃了个干净。
胃口不错,他的伤是没有大碍了!
南进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岳祺泽一脸嫌弃的别开头。
“不好意思,属下不是故意的!”
当着人面打嗝,太失礼了!
应该矜持,少吃些的。
岳祺泽不由想起两人睡觉时,他喜欢吃大蒜的事情,那才是苦不堪言。
“你好在没吃大蒜!”
一提到大蒜,南进的脸色都变了,那是他重生以来最为苦闷的日子。
不管何时何地,他何曾吃过那个辛辣物。
一开始吃的还好些,食欲大增。
过后可难受了,烧心挠肝不说,最难忍受的是那股怎么都无法去除的味道。
那一夜别提了,早上起来几次欲呕,都被压了下来。
要不是怕岳祺泽怀疑,真不知是个什么情景了!
“那段时间实在为难大人,对不住了!”估计他再也不想和自己一起睡了吧!
岳祺泽俊美无俦镇定有方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缝,还当他是无辜的。
合着他从头到尾都知道,那忍个什么劲。
“你既喜食生蒜,营中有很多,回头我让人给你送去一些!”
南进放下消食茶,起身回道:“属下受伤,不能食用辛辣之物。”
“再说了,怎能因为属下的一口私欲,便影响大家的伙食质量呢?请大人收回成命!”
大蒜在营中,多做调味,生食的少之又少。吃了,必会受到群攻。
岳祺泽端起茶盏:“这是对你今天下午立功的奖励,别人也没什么说头。你受伤暂时用不得,便好生放着,不会坏的。”
他一脸为难的样子,当真是大公无私?奖励自己?
南进深深的怀疑。
据以往的经验,岳祺泽的心眼儿有时候也不是很大的。
南进一副呆萌,不知今夕何夕。
岳祺泽嘴角上扬,他吃蒜定是有意为之。
“你只管放心,要是有人找你说事,直接让他来找我!”
您确定这是奖励不是报复?
纯属报复啊!
自作孽不可活啊!
南进笑的比哭还难看:“大人,属下一人独享菜之美者,实为自私自利,您看分食可好?”
今天下午去南山的人,不止他一个。既是此次立功奖励,没道理只他一个啊!
东鲁王氏农书,蒜,荤菜也,又曰菜之美者。
汉代,张骞出使西域得种归,种之。历经八百多年,已是分而广之,极受欢迎!
“这是专门给你的奖励,给别人合适吗?”
有拿大蒜作奖励的吗?您是穷的只剩下大蒜了,给点别的不好吗?
南进一个劲点头:“合适,再合适不过了!”
这小脸都能做成苦瓜了!
“既然是给你的东西,那你看着办吧!”
“多谢大人!对了,听说姜云升姜军都指挥使带人出去打埋伏了?”
岳祺泽喝了一口茶,不悦道:“此事你怎么知道的?”打仗打上瘾了!
南进故作惊讶:“难不成是秘密?可营中都传开了,属下知道并不奇怪啊!”
事怎么都堆到一起了呢?
金人为了利益,出尔反尔。
在他们眼中,大宋是一块完美无缺的肥肉,狠狠咬下一口,它还会自动再长出来。
吃不到全部,心里那点渴望便烧心挠肺,不得安宁。
卷土重来,是迟早的事。
不着急!
岳祺泽看着南进,怎会不知他的想法。
“你倒是铁打的身子,一连几天没休息好,一点都不累?”
南进抬起手掩着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大人真是个好上司,时刻关心下属,真是我等的福气啊!”
水晶大眼浮肿,眼里布满血丝,可知其主人酸涩难捱了!
“快些回去睡吧!”
出了院子,南进手上多了两条蒜辫子,看着十分违和。
不管怎么样,他是不会再沾染分毫了!
岳祺泽总不能来盯着他,强制吃下去吧!
南进的临时住所,在徐州府的北城墙外的瓮城。
徐州府城墙开四门:东曰宋祟,西曰镇南,南曰端溪,北曰朝天。
各城门之上各有城门楼一座,四门之外皆有瓮城。
城墙四角各有角楼一座,城外有一条护城河贯通一周。
王统制觉得把一部分兵力放在城外大营不妥,便都安排进了城中。
大多住于瓮城。
瓮城整体呈方形,两侧与城墙连建,有箭楼、门闸、雉堞等防御设施。
内建马道,缓上无台阶,便于战马行驶。
如果南郊大营中的金军皆在城内,那么这一役的胜败,真不好说了!
一间无窗的小居室中,光线暗淡,却没有潮湿难闻的味道,通风良好。
南进趴在一张单人小床上,疲累的身躯终于得到休息。
封赏的圣旨一到,城中的热烈气氛为之沸腾。
南进震惊自己的官身,这是不是来的太容易了?
岳祺泽眼中热泪盈眶,捧着手中的圣旨,激动难抒。这是皇上独给自己的一道圣旨啊!
苍天有眼,自己的丹心,皇上终于识得了!
晚上,将军府中张灯结彩,歌舞升平,十分热闹。
凡营指挥使以上官员皆入得其中!
南进坐与末尾,对面坐着郑平源,他的一条胳膊受了伤,用白纱掉在脖子上。
自从除夕夜醉了以后,南进不敢轻易再举杯,到底是与前世不同了。
与他隔空对举了一杯,也只沾了沾杯沿便放下了。
郑平源也不在意,对着那些舞姬的背影看的十分入迷。
岳祺泽坐与右手首位,左边首位便是那名前来宣读圣旨的内侍省少监胡天明。
他面色白的很,竟是在外涂了一层香粉。
胡天明时不时拿着一个雪缎丝帕在脸前挥洒,那动作带着几分女子的娇柔。
武将们看了又鄙夷又难受,娘的,一个男人作这一套,看着眼疼。
虽然,他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可你也不能忘本吧!
涵养好的倒是没怎么表现出来,只个别的几个露在脸上。
不过,看到王统制与岳副统制对他皆是谦卑有理,也不敢太过明显,只扭头转向他处。
首位上的王统制,福态过人,一张通红的笑脸喝过一杯,便向左右再次举杯,应酬得体有力。
只是,他旁边的女子是谁?
为何如此熟悉!
眼前的景象,再也不入南进眼中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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