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铮一慌,乔文伯对着时铮点点头,赶紧拦在昭寒面前,讨好的笑笑,“外面在下雨,你不能出去,太医说了,你额头的伤口不能沾水,一点都不行,否则会留下伤疤的。”
“我要去看凌儿!”昭寒坚持。
乔文伯妥协的看向昭寒执着的双眼,“好,你别动,我将凌儿抱过来给你看,可以吗?”
昭寒狐疑的看着乔文伯,总觉得他隐藏了什么事情,但是看他又如此坦白,昭寒也不清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想了想,昭寒还是点点头,“我想见凌儿。”
乔文伯笑了笑,扶着昭寒坐在床上,“你等我一下,我将凌儿抱过来,你别乱动。”
昭寒看乔文伯转身要走,想到他刚刚说外面天气不好,赶紧嘱咐了一声,“给凌儿多穿点衣服,别冻着了。”
乔文伯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只应了一声好,便转身离开了。
时铮想扶着昭寒到床上坐好,却被昭寒猛地推开,“离我远点。”
时铮重重的叹息一声,“夫人,都是我的错,我那天喝多了,手下没轻没重的,伤到了凌儿,是我错了,我给你道歉。”
“不需要!”昭寒冷冷的说,“我不想见到你,离开我房间。”
“夫人,你听我解释,我当时与裴诺和程袁喝了两个时辰,早就不省人事了,根本就失去了自己的思考能力,所以才没了轻重,都是我的错,我认,但是我不是有心的,我已经没了自己的意识了,根本就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时铮还是继续解释着。
“我让你滚你听不懂人话吗?”昭寒突然坐起身对着时铮大吼一声,但身体一时没支撑住,又软软的倒了下去,不小心碰到额头的伤口,整个人顿时发出一声痛苦的唉吟,痛的昭寒抱着自己的腿不住的翻滚。
时铮吓了一跳,赶紧抬手制止昭寒的动作,不让她继续碰到自己。
“我让你滚啊!”昭寒抱着自己的脑袋对着时铮怒吼,“我不想见到你,不想听你说话,不想看到你这个人,你给我滚。”
乔文伯在门外就听到昭寒的怒吼,看着怀里突然就被吓哭了的凌儿,乔文伯赶紧哄了哄,开门就进了房间,赶紧走到床边对着时铮使眼色,让他先行离开,在这个节骨眼,还是不要再招惹昭寒的好。
看着因为凌儿的哭泣瞬间安静下来的昭寒,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将凌儿抱在自己的怀里哄着,看着她眼泪扑簌扑簌的掉在凌儿苍白一片的小脸上,时铮一阵心痛,觉得自己的心仿佛有被千万根利剑同时刺穿一般,揪心的厉害。
昭寒看着怀中的凌儿安安静静的待着,要不是她依旧眨巴着大大的灵动的双眼,昭寒会觉得自己抱着一个没有动静的小家伙,昭寒着急的抬眼看向乔文伯,“凌儿到底怎么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真的一点事都没有吗?”
乔文伯嗫嚅了下,慢慢的到昭寒床边的位置坐下,看了眼乖巧的凌儿,这才开口,“太医说,凌儿到底还小,从那样高的地方摔下来,对武儿那么大的孩子可能不算是什么大事了,但是对凌儿来说,还是太危险......”乔文伯说不下去了。
“我要听重点!”昭寒抱着凌儿的手骤然收紧,她只想知道具体情况,不想被人蒙在鼓里。
正在这时,清若和清悠分别端着可口的饭菜进来,整个房间顿时盈满了饭菜的香味。
“先吃点东西吧,”乔文伯说着从清若端过来的托盘中拿过肉糜粥,细细的吹了一口,舀了一勺递到昭寒的唇边,却见她目光如晦的盯着自己的眼,一瞬不瞬,眨都不眨的样子,不由得叹息一声,将粥碗重新放了回去,对着昭寒叹息一声,悠悠的说,“太医说,凌儿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身体里的内脏不可避免的会受到损伤,以后可能,可能......”
“可能什么?”昭寒掩紧自己的唇,面无表情的说着。
权衡良久,乔文伯才一狠心说出了口,“可能不太可以做剧烈的运动,怕凌儿身体受不住。”
昭寒眼前一黑,瞬间又晕了过去。
等到她悠悠的彻底转醒,已经是两日之后的事情了,凌儿的周岁生辰也已经过去了。
昭寒抬眼看到乔文伯抱着凌儿在自己的床边安静的玩耍,突然觉得一阵的心痛,自己的女儿,不过才一岁的年纪,竟然已经因为自己的疏忽,变成了只能安安静静的样子。
太医的话说什么不能剧烈的运动,不就是凌儿的身体受到的损伤很严重,不能像别的小孩子一样的嬉笑打闹,不能像自己小时候一样肆无忌惮的爬树,不能纵马,不能学武,这也不能那也不能,只能安安静静的待着,甚至跑也不能跳,才一岁大的孩子,日后的生活就只能这样,这让昭寒怎么不伤心不沉痛。
乔文伯看着昭寒醒了之后不出声只安静的落泪的样子,心痛的无以复加,他无时无刻的不在怪自己,若是那日自己不是因为裴文正的挽留多说了一会话,若是跟昭寒一起回来,可能凌儿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凌儿这么活泼爱动的性子,让她以后只能老老实实的待着,这对孩子来说是多么煎熬的折磨。
昭寒小心的接过凌儿,让她坐在自己身旁的位置,看着孩子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的,依旧对着自己咧着嘴大笑着,昭寒觉得自己的心更是痛的厉害了。
等眼泪流干了,昭寒才发觉自己的额头还在隐隐作痛,抬手轻轻碰了碰,还未碰到就被乔文伯抓在手中,“你的伤口很深,太医说需要好好恢复,现在不要碰,太医已经给你上了药,这几日,太医都是亲自来给你上药,说是别人不小心可能就给你留下伤疤了,所以你也不要碰它,让它自然的愈合。若是痒了,也稍微忍着点,寒儿总不希望你的额头留下伤疤吧。”
昭寒听着乔文伯的话便不动了,抬手将凌儿抱在自己怀里,见她眨巴眨巴了几下大眼睛,就有些想要睡着的样子,于是轻轻哄了哄,看着凌儿乖乖的就躺在自己怀中睡着了,不一会功夫就发出了均匀浅浅的呼吸声。
昭寒抬头看着乔文伯,轻声说着,“那日,在玉玦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要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时铮的错,她记着,别人的错,她同样也不会放过。
乔文伯沉吟了下,“那日我们离开了将军府,凌儿便一直和武儿在一起,听清若说,后来沁儿过来接武儿,便将凌儿一并带到了玉玦院。本来凌儿的奶娘是跟着的,后来我问过奶娘,是沁儿将奶娘支使开了,所以在凌儿身边的,便只有武儿和沁儿。”
“还有呢?”昭寒冷静的听着,面部没有一丝的表情。
“沁儿交代,是她故意趁着玉玦院的主人午睡的时间,将武儿和凌儿带到了所谓的禁地小祠堂。”乔文伯并不清楚青璃的名字,所以只当是玉玦院的主人称呼,“据说凌儿拿着玩的那个匣子,本来都是封锁起来的,凌儿和武儿两个孩子怎么打的开,是沁儿故意将匣子打开,将里面的东西给凌儿的,那里面的东西是极其珍贵的,所以才会让时铮一时之间失了心神吧。”
“呵呵,是吗?”昭寒冷笑一声,“饶是东西再珍贵,就可以为了那些个死物,将自己女儿的生死放在一边毫不顾忌,任由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这是一个父亲会做的事情吗?”
昭寒抬眼看着乔文伯,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无比认真的说,“换做是你,你会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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