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接几个周边小国家敬献的才艺展示,大大的显示了周边小国与晋国极为不同的风土人情,远处边陲的小国家,国力虽小,歌舞却极为大胆热情,让民风向来淳朴保守的晋国大臣真的是大开了眼界。
夜其襄的眼睛都看直了,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一边对着身边的夜莫伽啧啧称奇,“你瞅瞅这腰露的,在我们晋国可不行,会被指为伤风败俗的。”
瞬间,夜其襄又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话,“被说伤风败俗都是其次,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是被抓起来浸猪笼。”
夜莫伽不屑的瞥了自己父亲一眼,简直丢人现眼,也没见哪个朝臣像自己父亲一般看的目瞪口呆,连说带点评的。
“爹,您尽管看着,也好好学学人家是怎么把腰露出来的。这等晚上回去啊,我就跟祖父和母亲说一声,我觉得您要是想把腰露出来,祖母和母亲肯定会让您如愿的。”夜莫伽一边无意的看着舞蹈,一边凉凉的说。
“你找死啊臭小子!”果不其然,夜其襄一掌打在夜莫伽头上,无视其他大臣投过来的调侃的目光,狠狠地捏着夜莫伽的耳朵,“你个混账小子,你想害死你老爹是不是?”
夜莫伽冷不防被揍了一拳又被在大庭广众之下捏着耳朵,心里委屈的很,“不是你自己说的想露腰吗?我是看您羡慕的紧,才想着帮您达成所愿的。您在外头不敢,在家祖母和母亲会同意的,您大可以露啊。我处处为您着想,您打我干什么啊?”
上座的泰成帝听着裴璇轻轻的笑声,不解的转身看向她,裴璇掩唇指了指底下左侧位置夜其襄和夜莫伽的样子,泰成帝狐疑的回头一看,立马也乐了。
自己这些从幼时患难与共的兄弟,也只剩夜其襄还保留着以往的本性,未曾因为久处朝堂而有过丝毫的改变。看看以前意气风大,现在却老气横秋的乔文伯和裴文正;以前横扫千军上马杀敌不在话下,现在却老实守成的程穆扬。再反观一下一直保持本性的夜其襄,哎,到底是变了的人多啊。
“爹,爹,你轻一点,这大庭广众之下,你不嫌丢人,我还嫌给御史府丢人呢。”夜莫伽一边小声的说着,一边使劲掰扯夜其襄的手。
“你说,你安了什么心?如果你跟你母亲和祖母说了,你猜我会怎么死?”夜其襄恶狠狠的看着夜莫伽,双眼释放的都是凶光,“我会死无葬身之地啊!”
“你说你责备我干什么?我不过是顺着您的话说的,怎么您就这么动怒呢?”夜莫伽有气无力的为自己辩解着。
“你少装模作样,你不就觉得你母亲对你不上心想离散我们夫妻的感情吗,我告诉你不可能!你母亲是我媳妇,你想争宠自己也去娶一房媳妇去,别打我媳妇的主意。”夜其襄恶狠狠的看着夜莫伽。
“爹,爹,我错了,咱分下场合,咱回家再说行吗?”夜莫伽悄悄指了指看热闹般看向他们的的大臣,歌舞都不看了,就看他们父子俩在这耍宝了。
夜莫伽就不明白了,自己就是调侃的说了句玩笑话,怎么老爹就这么动怒呢。
夜莫伽心念一转便明白过来,估计是父亲不知道又在哪偷瞥人家姑娘,被母亲逮到惹母亲生气了,被教训了一顿,这自己好巧不巧撞到点上,父亲将他心里的一通火气都发泄到自己身上来了。
夜其襄讪讪的笑笑,放开夜莫伽已然被自己蹂躏的通红的耳朵,还不忘咬牙切齿的叮嘱他,“回家再跟你算账!”
乔文伯好笑的看着互相赌气的夜其襄父子俩,拍拍手,示意下一个要表演的节目可以上殿了。
夜其襄看着走进来的舞娘便知道是自己准备的节目,长安城中最大的教坊海棠红的顶尖舞娘,请的都是海棠红最知名的舞娘,是边唱边舞的形式,相信陛下也会喜欢。
看着父亲喜笑颜开的看着这些舞娘,等待着自己的献艺,夜莫伽却有一点顾虑。毕竟刚刚小国月氏的歌舞表演刚过去,父亲的表演放在人家后面,难免会有比较。而月氏的歌舞表演大胆火辣,海棠红舞娘的表演虽然精湛,但是不免还是晋国的整体风格,保守婉约,繁琐沉缀,不知道陛下有没有看腻了这通常的表演形式啊。
突然,萧声响起,舞娘们如花朵般散开,水袖轻扬翩跹起舞。
悠扬的歌声响起,是《诗经》中的《蒹葭》,歌声婉转韵味悠长,仿若一个待嫁的姑娘,站在水的那方,看着自己心中的情郎羞涩却大胆的想看过去,但是到底碍于心里的障碍,只能通过歌声传递自己的想法。
不错!舞是好舞,歌是好歌!泰成帝给心里默默的想着。
诗词传意,歌舞传情,到底还是我们晋国自己的歌舞有韵味有内涵,仿若一幅画般,将所有的故事娓娓画来,铺陈展开的,便是一副悠扬绵长的瑰丽画卷。
让人回味无穷,流连忘返!
太尉宁正霖听着悠扬的歌声,忍不住问身旁的宁景凌,“你准备的节目为何迟迟没有上殿?”
宁景凌左右看了看,也不确定,便摇摇头对宁正霖说,“爹,我也不清楚怎么安排的,但是肯定快了吧。”
“你准备的什么?”宁正霖问。
这段时间他从来无心这事,便是连问都没有过问过一句,完全放手交给宁景凌决定,所以他到现在都不清楚自己的太尉府准备的什么节目。
“爹,是一个人的独舞。”宁景凌小声的说。
“嗯,”宁正霖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什么节目都无所谓,都是应付事罢了。
殿门外还在排队的昭寒翘首看着前方,怎么队伍走的这么慢呢,自己站的腿都酸了。
“哎,昭姑娘,”突然身后有声音响起,昭寒猛地回头看过去,看着来人的脸,仔细在脑海中回想辨认了下,便想起来了,是裴诺。
当初时铮带自己去太尉府看乔祈佑,进长安城的时候,碰到裴诺在城门处巡视,远远地见过一面,依稀间昭寒还能认得出来他的长相。
“呃,不好意思认错了。”昭寒一回过头去,裴诺却连忙不好意思的说。
他远远的从别处巡视过来,瞧着背影很像昭寒,便以为是她,结果对方回过头来他知道自己可能认错了。
昭寒狐疑的看向突然变得一脸窘迫的裴诺,认错了?
哦,对了,自己此刻正带着面纱,他认不出来也正常。
昭寒笑笑,无所畏的将面纱揭下,看向裴诺,“我就是昭寒。”
呃?看清楚昭寒的长相,裴诺一时愣住了,然后退后两步,仔细打量起她来。
一身大红色舞衣,绚烂耀眼,即便前面站着十几位穿着各异争奇斗艳的姑娘,但是昭寒仅凭一件衣服便能看出来,是最耀眼夺目的那一位。再加上昭寒倾国倾城的长相,真的是将所有的姑娘都比了下去。裴诺一时有点看痴了。
但是不过一瞬间的功夫,裴诺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看着昭寒,“昭姑娘今天穿的真是,真是,”他嗫嚅了几下,继续说,“很美。”
“谢谢,”昭寒微笑着大方的接受了对方的称赞,“裴将军这是在巡视吗?”
“对,”裴诺挥舞了下手中的佩剑,“在这皇宫中,也只有今晚可以佩剑了,”裴诺笑笑。
“我记得将军不是负责长安城的安全吗,怎么今日来了宫里?”昭寒顺着他的话问了一句。
“今日盛宴,皇宫的安全至关重要,南门将军怕人手不够,更重要的,保卫皇宫安危责任重大,所以我就被临时征调过来了,等寿宴结束了,我自然就回到北门将军的位置去了。”裴诺详细的解释着。
其实他没有把话都说了,毕竟他对昭寒也不算太熟悉,说得多了也不好。
真实情况是,他宁愿此刻在长安城大街上溜达着巡逻,也不愿意出现在这皇宫里。
长安城中的各位将领职责明确,分工具体到很细致的地方。比如时铮,作为当朝官职最高的将军,主要负责领兵出征,而程袁作为前锋将军,也是每次出征必须跟随的,届时陛下会亲自授命。等他们得胜回朝,则主要负责训练军营的士兵,整顿军务,筹备粮草钱银,为下次出征做好充足的准备。
而对于他们向来不怎么出征的南军将军和北军将军,则主要守护着未央宫和长安城的安危,分工也是异常明确。
裴诺是北军将军,时铮当年从北军将军的职位升任大将军之后,便由自己领了空缺。
谁想进出长安城,会不会是可疑人物,或者出入有没有携带危险物品以及敏感物品,都是他需要负责的。出了任何的不妥,担负责任的也主要是他,所以简单的北军将军,却身兼重任,责任一点也不轻松。
像大哥,虽然每次出征都需要大半年甚至一年的时间,但是回到长安,时间好歹是自由的,而自己,不必承受战场上的惨重伤亡和提心吊胆,却每日都需要过问很多细节,一丝一毫都马虎不得。
而南军将军,则主要负责皇宫的安全,保护着整个长安城最为尊贵的核心位置,但凡出现一点差错,都是要掉脑袋的。
当初太尉极力推荐他的心腹李陈做南门将军,并力排众议说李陈将军如何睿智英勇负责,其实实际,不过是将自己的心腹安插在距离皇帝最近的地方,日后若有问题,也可近水楼台先得月,动手方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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