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出程袁突变的神色,夜莫伽悄悄地扯着程袁的衣袖问他,“你怎么了?”
程袁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凑向夜莫伽,小声的说,“你仔细看看这个北胡太子的长相,有没有觉得他像谁?”
“咦,”夜莫伽听着程袁的话忖度了一下,他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来了。
不过夜莫伽还是依言抬头打量了下季朔。
这北胡太子怎么也不像一般的北胡人那样浓眉大眼络腮胡的,季朔除了异常高挺的鼻梁,其他地方怎么看怎么像是他们晋国人。
咦?难道其中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夜莫伽如此想着只觉得自己体内的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烧,迫不及待的让他想要一探究竟。
若说长相,还真是俊俏的紧,当然比起自己来还是差了一点,但是论起粗犷来,季朔反倒还不如自己的大哥有男子气魄。
“我看不出,”夜莫伽摇摇头,他只觉得季朔长得像晋国人,若说像谁他倒是没看出来。
“你再仔细瞧瞧,”程袁心里的想法一旦出现,便觉得越看越像,他就不信夜莫伽看不出来。
夜莫伽复又仔细的看着季朔,这一瞧,还真瞧出点名堂来。
夜莫伽目瞪口呆的看着季朔,再看看程袁,看着程袁不住的对他点头,夜莫伽觉得自己的脑子一时短路了。
不会有关系吧?
“程袁,莫伽,你们两个在看什么?”时铮不悦的声音传来,如此明目张胆的盯着季朔看,当旁人都是傻子还是瞎子。
季朔笑笑,抬头看着坐在下首的程袁和夜莫伽,“程将军我是认识的,不知这位?”他指了指夜莫伽的方向。
“这位是当朝位列三公的御史大夫夜其襄的独子,夜莫伽。”
“莫伽见过太子殿下。”夜莫伽起身微一行礼。
“不知阁下刚刚可在我脸上看出什么不一样来?”季朔笑着问。
夜莫伽犹豫了下,低头看了看程袁,又望了下时铮的位置,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到底怎么了?”时铮问。
“对啊,你看出什么来了,你倒是说啊。”坐在对面的言默也迫不及待的看向夜莫伽。
夜莫伽想了想,斟酌了下说辞,“回大将军,适才我和程袁瞧着太子与太尉的独子宁景凌倒是有几分像。”
有外人在场的地方,他们都不会称呼时铮为大哥,毕竟朝臣之间,关系太亲密了,会引人猜忌。
“是吗?”时铮闻言转身看向季朔,别说,仔细一看还真是跟宁景凌那厮有几分相似。
怪不得他讨厌宁景凌,原来他长得像北胡的太子;那也怪不得他讨厌北胡的太子,因为太子长得像宁景凌。
反正这个长相不让人喜欢就是了。时铮如是告诉自己。
言静和言默听着,也都好奇的打量着季朔。言静并没有见过他们说的太尉的独子宁景凌,言默是见过的,经夜莫伽一提,她仔细回想一下,竟然发现,他们真的是有些像的。
脸型,包括眉眼都是相像的,唯一截然不同的,就是季朔那高挺的鼻梁了。
季朔被几个人仔细打量的浑身不自在,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他们大感讶异的样子,笑了,“真的很像?”
程袁、夜莫伽和言默同时点了点头,真的很像。
“既然如此,那肯定要会一会你们说的那个宁景凌了。”季朔大方的说。
夜莫伽其实想问一下,季朔的母妃可是中原人?不过被时铮的眼神喝退,他无趣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没继续问下去。
时铮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心里担忧着芒山上的昭寒,不知道她睡醒了没有,小腹可还疼痛。他不担心昭寒突然离开,因为她没有替换的衣服她肯定还在等着自己回去。
“殿下,天色不早了,殿下如果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可以稍事休息,届时去长乐宫见驾。”时铮看向季朔。
“将军有事要处理?”季朔直截了当的问。
时铮赞赏的点点头,季朔很聪明,三言两语便能听出问题的关键。时铮也不隐瞒,“军中政务繁忙,还望殿下见谅。”
“是吗?”季朔看向时铮,“果真是政务繁忙,本殿下怎好劳烦大将军。”
时铮抬头正好与季朔的视线撞在一起,时铮灿然一笑,“殿下说笑了,若非政事繁忙,岂敢怠慢殿下。”
时铮知道,季朔是了解了什么了,否则他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季朔了然一笑,“政务再是繁忙,左右也不急在这一时。况且你们皇帝陛下派了大将军来接待本殿下,将军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程袁和夜莫伽面面相觑,一阵狐疑,看大哥的反应,莫不是着急回到芒山?
时铮不过略一沉吟,随即笑道,“殿下既然想到处看看,本将军岂有不奉陪之理。”
时铮起身看向外面的天色,对着季朔拱手道,“殿下可需更换衣服?我就在府外恭候殿下大驾。”
季朔摆摆手,“不用,如此便好。”说着温柔的看向言静,“公主可需另外准备什么?”
言静温婉的摇摇头,笑了笑,“觐见的礼品清单自有下人备好与我们一并送进宫去,”言静看了看自己的着装,并无不妥的地方,“我这样就好。”
“既如此,还请将军带路。”
其实说是游览长安,不过是带着各国使臣了解下长安的风土人情,更重要的,是让来国的使臣了解长安的繁华和富硕,让这些国家的人亲眼见证一下晋国的百姓生活的是多么优渥,晋国的繁华是有多么的坚不可摧锐不可当。
陛下的五十寿诞是要大肆操办的,各国纷纷借此机会来晋国一睹大国风采,并趁机与陛下商谈通关恢复边境贸易一事。祝寿其实不过是个幌子,背后的真实目的谁都看得到。
各国使臣都有大臣负责接待,而独独让时铮来接待北胡的太子,就是要给北胡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他就是要派时铮来时时刻刻的提醒北胡,不久前他们遭受的重创。
马儿缓缓的行驶在繁华的朱雀大街上,时铮和季朔当前而行,程袁和夜莫伽紧随其后,一左一右保护着中间的轿子。
言静坐在轿子上,掀开帘子仔细的打量着长安的繁华。两年多了,两年来,每日看到的都是白雪遮日人烟稀少的临河城,她都快忘了长安的样子了。
还是她记忆中的模样,街边的小贩沿街叫卖吆喝声不断,琳琅满目的商品摆满大街小巷,她最喜欢听这种吆喝声,感觉这样才有生活气息。
以往季母妃教导的甚严,她根本不可能像言默一样,肆意的出宫玩耍,只能守在耳目众多的寿安殿学规矩。
她便是有一丝一毫旁的心思,都会有侍女禀告给季母妃,然后自己就免不了一顿训斥了。
如今可以随意的看着长安的繁华,感觉真是不一样。
“长姐,你看你艳羡的样子,难不成还想做个普通的街边小贩?”言默好笑的看着言静的反应。
“要是可以,我倒是宁愿选择生在普通人家,过一些简单快乐的日子,也好过在寿安殿每日枯燥的学习。”言静悠悠的叹息。
言默闻言一喜,“长姐也知道季母妃对你太严格了?”
“我哪里能不知道,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言静的声音中满是无奈。
“哎呀长姐别想了,你瞧瞧前头姐夫英俊潇洒的背影,是不是就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言默凑趣过去,和言静的头偎在一起,指了指前头高头大马上坐着的季朔。
虽然在她看来,还是时铮更英俊夺目。
言静一张俏脸登时变得通红,随手拍打了言默一下,“你个小丫头片子,你才多大,就说这样的话。一会我见到父皇,一定要让父皇早早将你嫁出去。”
听着长姐的打趣,言默并不觉得羞涩,反倒大大方方的说,“那感情好,长姐要是有胆量这么跟父皇说话,就让父皇给我赐一门亲事好了。”
“你,”言静不可置信的看着言默,“你有意中人了?”
言默不言语,只悄悄指了指轿帘外面。
言静狐疑的看向外面,除了季朔,便是随行的时铮、程袁和夜莫伽了。
难不成妹妹看上了他们中的一个?
言静想了想,猜测了一下,“妹妹可是瞧上了夜御史的独子夜莫伽了?”
“姐姐!”言默气急的唤了一声,都忘了自己在轿子内了,忍不住站起跺了下脚,却不妨重重的碰了下头,痛的她呻吟一声坐了回去。
看着言默莽莽撞撞的,言静忍不住出言训斥她,“一点都没个轻重,哪里像个公主。”
一边训斥着,一边又忍不住上前替她揉着额头,轻轻吹了吹,看看有没有撞破哪里。
“长姐,”言默不依的撇开她的手,“你怎么能猜是那个,那个夜莫伽啊,真是的。”
“难道不是吗?”言静又朝外看了眼随行在身侧的夜莫伽,“我觉得你与夜公子挺合适的。”言静一边说着,一边仿佛赞成自己说的话一般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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