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八日 晚 晋国未央宫
各国使臣兴高采烈的将自己所要祝贺陛下五十大寿的礼物献上,似乎都在叫着劲般,即便自己本身带来的礼物不是很多,在长安这段时间也大量补充了很多礼物,目的就是不能让人小瞧了自己国家。
各国使臣这次前来,很多都是奉国主之命,实现与晋国的门户互通,即便没有全部互市,也可以先开放边界交界之地的部分地域,给这些小国一个发展自己国家的机会。毕竟他们身处边陲,国家地域又小,本身国力有限,更多的是处于被别国吞并或者战争的处境,如果有了晋国的贸易支持,让他们国家先从贸易发展,逐渐的有了更多的财富去发展军队,再扩展自己的疆域势力,这是一条长远发展的路线。
所以晋国的支持和开放贸易,对于这些小国家来说,是关乎国家生存发展的大事,是最重要的事情。
大殿之上最上位端坐的,便是身着皇帝冕服的泰成帝,左边的位置坐了盛装打扮妖娆妩媚的季婕季贵妃,右侧的位置则坐了眉目清浅和煦温婉的璇贵妃裴璇。
此时正低头微笑着听着泰成帝说着什么,让人看了很是舒服。
等各位使臣都进献完毕,泰成帝举杯对着底下坐着的各位朝臣和使臣举杯,“今日大家难得都集聚在未央宫,来祝贺朕的五十大寿,你们国主的心意,朕都心领了。这十余日你们在长安城的表现和诚意,朕都了然于心,你们放心,朕不会亏待了你们这些使臣的。”
“陛下万福,陛下万福!”各国使臣纷纷起身,用各种语言不约而同激动的说,他们等了这么久,为的不就是陛下这句话吗?
泰成帝抬手摆了摆,“各位请坐。今日既然是朕的大寿,诸位且好好欣赏我晋国的歌舞和才艺,届时也好知道什么才叫做不白来长安一趟。”
“晋国皇帝万岁!晋国皇帝万岁!”使臣依旧异口同声的说着。
“陛下!”季朔起身,将右手放在左胸的位置行了一个北胡的礼,“父皇知道晋国向来喜欢过整寿,而陛下又逢五十大寿,便让我带了北胡特有的才艺过来,也说是为陛下助兴,遥祝陛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泰成帝高兴的看着季朔,“贤婿有礼,你父皇的心意朕了解了。”然后泰成帝看着季婕微微笑着,“你这侄儿如今都长这么大了,朕看他一表人才,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兄长教育的很好。”
季贵妃骄傲的一笑,看了看季朔,再看看泰成帝,“陛下过誉了,陛下将朔儿说的如此之好,便是连臣妾都觉得脸上有光了。”
季朔恭敬的对着季贵妃行了一礼,“姑母万福金安!父皇特意嘱托过,说一定要跟姑母问好,祝陛下和姑母恩爱永远!”
季婕欣慰的点点头,“好孩子,回去记得给你父皇问好,就说姑母也想临河城,也想你父皇母后。”
季朔一一应了,泰成帝让他坐下之后,才规规矩矩的坐好。
其他使臣看季朔的表现,也纷纷起身说自己也是奉国君之命,带来了自己国家特色的才艺展示,希望陛下能够看得开心。
泰成帝都听完哈哈大笑出声,“你们的心意朕都了然,既然如此,便开始吧。”
话音刚落,左丞相乔文伯对着门口守候的侍卫拍拍手,侍卫抬手示意一直在殿外候命的宫女进殿,将手中的酒水和宫廷菜纷纷放到各国使臣和晋国朝臣的桌上,又秩序井然的退了出去。
饶是各国使臣上次已经见识过了晋国宫女的训练有素,依然还是免不了眼眸直直的盯着退出去的宫女,眼睛都看直了。
等一切待续,左丞相乔文伯再次拍拍手,门口的侍卫一指挥,便看到十几位身着浅蓝色苏绣月华锦衫的女子,怀抱着或月琴或长笛或玉箫的乐器,来至未央宫中央,将乐器放到早就准备好的凳子上,站成一排恭敬的对着陛下行礼。
泰成帝看着左丞相对自己笑了笑,心下了然,让她们坐了,安静的表演才艺。
准备停当,最前头的那位女子点点头,顿时各种声音同时响起,异常悦耳动听,简直可以直击人的心灵,让自己的心都随着声音震撼起来。
时铮一听就笑了,这左相还真是老奸巨猾。时铮看向对面乔文伯的方向,恰巧也看到乔文伯看过来的目光,微微一笑,举杯示意了下,乔文伯干脆的回敬回来,时铮眼眸中的笑意和调侃他自然懂得。
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临老临老,竟然还能找到像时铮这样的忘年交,也是他乔文伯的福气。
或悠扬飘荡或慷慨激昂的声音交杂在一起,一声声震撼着所有人的耳膜,时铮都忍不住赞叹起来。
能将如此多的乐器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且不突兀不冲突,足见表演者的深厚功底。
动听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未央宫,便是连等候在表演队伍最后面的昭寒都听到了。
真的很好听,多而不杂不乱,细听能将各种乐器的声音依依分辨出来,恍然一听,却仿佛构成了一种新的声音,不似笛声的清脆,不似古筝的厚重,也不似琵琶的悠扬,却别有一番韵味在心头,让人忍不住心神荡漾。
好厉害的表演者!昭寒忍不住在自己心中赞叹了下,未央宫里传出来的声音,和江夏郡元宵节时候的声音,可真是有着云泥之别,自己恐怕也是赶不上的。
“好!有赏!”一曲终了,泰成帝圣心大悦。劳丛一看泰成帝的反应,便将身后早就准备好的金条子端了下去,十几位的女子立马跪在地上谢恩,为首的女子端着托盘的手都在发抖,连谢恩的声音都带了丝丝的颤音,只不过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能失了晋国的颜面,也不能失了她们乐坊的名声。
待她们谢了恩,左丞相乔文伯起身走到未央宫正中央的位置,恭敬的对着泰成帝行礼解释,“陛下,这是微臣要献给陛下的节目,”乔文伯指了指自己身后起身恭敬的站着的十几位表演者,“她们是长安城最有名的乐坊的乐娘,微臣曾听过她们的演奏,觉得悦耳动听的很。便将她们每个人最擅长的乐器融合在一处,稍加修整,便成为陛下刚刚听到的声音。微臣本来还有些忐忑,怕做到不好,如今看来陛下也是喜欢的,微臣这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能够放回去了、”
“爱卿有心了。”泰成帝赞赏的点点头,对着乔文伯说,“爱卿便是年老了,也丝毫不减曾经的风流倜傥,朕也服你!”
听着陛下的打趣,乔文伯笑了,他甚至也能听到诸位朝臣善意的笑声,这老了老了,也难得趁着陛下大寿,再让自己疯狂了一把,乔文伯如此想着,只恭敬的说,“多谢陛下夸赞。”
乔文伯挥挥手,十几位乐娘井然有序的退了出去,从右侧方向由侍卫引领者退出宫去。
乔文伯坐回自己的位置,再一拍手,门口的侍卫示意下一个要表演的节目准备好,便进了未央宫。
时铮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快就到了自己准备的节目,差异的看着乔文伯,乔文伯歉意的笑笑,每个朝臣将要进献的节目和表演者,都交给乔文伯进行审核和安排,这些表演者提前几天就要在宫中住着,并且不能乱走,只能安静的住在一起,随时进行排练,好用自己最好的状态为陛下表演。
此事他和右相裴文正一同负责,一定保证这些人来路清白,不能丝毫威胁到陛下的安危。
至于怎么在自己的节目后就变成了时铮准备的节目,乔文伯表示自己也是不太清楚,自己的心思最近一直都在关在大牢中的乔祈佑身上,对这些事管的不多,更多的细节部分是右相负责的。
而右相又是出名的差不多就行,所以乔文伯突然有点担心接下来的这些表演。
按自己的想法,表演顺序就由他们这些大臣官阶的高低来决定就行了,中间穿插着各国使臣准备进献的节目,可是如今看来,这不按常理出牌的裴文正会安排成什么样,他心里也是真的没底啊。
时铮羞愧的简直无地自容了,将自己准备的节目安排在左相节目的后头,真是怎么想的,难道不是在整自己?
左相请了他本来想请的,长安城最好的乐坊,自己无法,只能另辟蹊径,特意在军营中找到本来跟随过昭扬将军的士兵,找到会吹奏昭寒吹奏的那曲《出塞曲》。
时铮当时想,出征张掖的时候,昭寒吹奏笛子,有很多士兵都说,曾经在昭扬将军的军营中,也曾听人吹奏过。所以时铮想,如果当时昭寒或者昭扬经常吹奏,那肯定有人能够略通音律学会的,结果这几日遍寻了整个长安的军营,还真让他寻到了。
只是大殿之上,男子吹奏到底不是太好,他便让那个兵勇将自己学会的曲子,交给了乐坊寻来的擅长吹笛的乐娘。
只是,让他的节目在乔文伯的节目之后,那简直就是班门弄斧不自量力啊,哎,时铮叹口气,等宴会结束,他一定要好好请乔文伯喝杯酒水。
时铮仔细咬着好好两个字,恨不得将乔文伯千刀万剐了。仿佛感受到不对的乔文伯,赶紧抬头看了时铮一眼,他早就看到进来的姑娘手中握着的长笛了,哪里看不出来时铮的咬牙切齿,乔文伯简直大呼冤枉,真的不是自己的责任啊。
但是真的说起来,也有自己的责任,就不该将这件事主要交给右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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