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几个人吃的是大快朵颐,程袁率先擦拭了下嘴角,看着已经吃好了的时铮,问他,“大哥,今日怎么没见小时呢?前段时间也没见他。”
时铮一边擦拭嘴角,一边看了眼依旧嘴不停歇的夜莫伽,无奈的摇摇头,“小时有要事在身,这段时间你可能不会见到他。”
程袁一愣,然后了然一笑,“大哥说的要事,不会就是昭姑娘吧?”
时铮晃动着手中的茶杯,但笑不语。
“我给你说啊,肯定就是昭姑娘了,哪里还有疑问。”夜莫伽一边吃着饭后甜点,一边鼓着嘴说。
“食不言寝不语,你学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裴诺一个暴栗拍向夜莫伽的头,冷不丁吓得夜莫伽卡壳了一下,噎住了。
程袁连忙递了杯茶给他,一边拍着夜莫伽的后背一边训斥,“你急什么,又没人给你抢吃的。”
“这哪是我的事啊,明明都是二哥,他吓唬我。”夜莫伽一边剧烈咳了两下,一边拍着自己的胸脯看着裴诺,“就你最懂规矩,你再说我,一会我不跟你回家,用你的规矩好好教育教育二嫂,让她知道什么叫做三从四德夫为尊。”
“你少胡说八道,让你二嫂听到还不恨死你。”裴诺无所谓的说。
“二哥你看你,哪里还有一点顶天立地的样子,被老婆吓成这样,简直丢我们男人的脸?”夜莫伽不客气的回敬。
裴诺噗嗤笑出声来,不客气的看着夜莫伽,“就你还男人?毛长齐了没有?也好意思在这里大言不惭。”
“你!”夜莫伽恶狠狠的看着裴诺,见对方不客气的回瞪回来,一时没有主意,转而去求助时铮,“大哥你看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的都是什么废话。”
时铮笑笑,和事佬一般侧身打了裴诺肩膀一下,“你不知道少说两句,一会还想不想让他跟你一起回去解释清楚了?”
裴诺一想,也对,毕竟有求于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忍忍得了。
“好了好了, ”裴诺顿时裂开了嘴,笑眯眯的给夜莫伽夹了他最爱吃的大虾,体贴的将虾壳尽数剥去,然后恭恭敬敬的放到夜莫伽面前的小碟子中。“莫伽请慢用。”
夜莫伽点点头,对着还剩大半盘的罗汉大虾抬抬下巴,“剩下的我都要吃。”
“你想撑死是不是?”裴诺没好气的看着他。
“撑死是我自己的事,反正现在我就要吃。”
裴诺一脸委屈的看着时铮,时铮觉得好笑,拿过刚刚用的筷子夹过两条大虾,在几个人密切的瞩目下,慢条斯理的将虾壳剥掉,一个放到沈初碟中,一个放到对面程袁的小碟子里。
语带关切的说,“没人管你们,我给你们剥。”
沈初和程袁彼此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笑意,顿时心意相通,异口同声的对着时铮说,“谢谢大哥。”
这?裴诺看着三人的动作简直要气死了。再看夜莫伽,笑的前仰后合,大哥也太有意思了,难得气氛这么融洽,不挤兑挤兑裴诺,他还以为自己好欺负呢,每次商量什么事就把自己撇开,真当他还是小孩子呢啊。
“二哥你剥不剥?”夜莫伽依旧抬颌指着那盘罗汉大虾,意思再明显不过,不剥完不跟他回家。
裴诺无奈的叹息一声,不断的安抚着自己要镇定镇定,然后咬咬牙,将大半盘罗汉大虾端到自己面前,一点点的给夜莫伽剥了起来。
夜莫伽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再看一眼满桌的剩菜,挑着自己还想吃的。来来回回看了两遍,然后指着最远处的一品官燕膳汤,拿过一旁干净的小碗,递给裴诺看着他说,“二哥,我想喝汤。”
裴诺慢慢抬头,看着远离他们两个的一品官燕膳汤,拧着眉头看向夜莫伽,“你小子就是在找事是吧?”
“嗯,对呀,”夜莫伽嘿嘿一笑坦然应对,“你也可以说我找事,可是我是真的想喝汤了。”
裴诺看着夜莫伽嘟起的嘴角,简直想揍他一顿。仗着自己小,又仗着自己长得漂亮,简直了。“那膳汤是给女人滋补的,你吃来干什么?你已经长得比女人还美了,还不知足吗?”
“大哥你看二哥,怎么说话呢?”夜莫伽最介意别人说他像女人了,长得白皙漂亮哪里是他的错。总比裴诺、沈初这样的大老粗来的精致。
“大哥,刚才你们说的北胡太子季朔和宁景凌长得像是怎么回事?”沈初完全不去看裴诺和夜莫伽的争执,爱吵吵去,还是刚刚问出口的事有意思。
相隔千里万里,又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竟然能长得如此之像,太匪夷所思了。
夜莫伽听着沈初问的话,赶紧竖着耳朵听着,一边还不忘催促裴诺,“二哥你快点,我渴了。”
裴诺告诉自己要深呼吸,为了让夜莫伽好好跟妻子解释清楚,忍了。
“今日在永宁公主的府邸,还是程袁发现那季朔和宁景凌长得很是相像,我起初也并不在意,后来发现还真是非常像。傍晚时分,我恰巧见到了宁景凌,不过随口一问他可与北胡太子有什么关系,那家伙就立马变了脸色,我想,他们之间定然是有联系的。”时铮慢慢的解释。
沈初不去看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一边还不忘竖耳倾听的夜莫伽,而是看着程袁问,“今日夜御史也说季朔与宁景凌模样相像了吗?”
虽然没问自己,夜莫伽嘴里含着大虾,还是不住的点点头,表示是真的。
程袁看着沈初和时铮,解释今日在长乐宫发生的一幕,“夜伯父向来心直口快的紧,心里想到了不会藏着掖着,肯定要问出口问个明白的。”
“所以,夜御史直接问了太尉?”沈初顺着程袁的话猜测着。御史大夫夜其襄的直言不讳是举朝闻名,有话直说,从来不拐弯抹角。
“对,五哥猜测的没错,夜伯父直接就问了太尉这个问题。”程袁对沈初的猜测给予肯定。
裴诺一边剥着大虾,一边忍不住汗颜,悄悄竖起大拇指对着夜莫伽比了下,“夜叔父不是一般的厉害!”
哪知夜莫伽对裴诺的奉承不屑一顾,反而生气的说,“厉害什么啊,说完这话立刻就别陛下训斥了。”
想想当时的情景,简直太丢人了。
“怎么了?”沈初不解的看着程袁。
程袁想了想当时的情景,慢慢的回忆,“当时夜伯父想到就直接问了,还是以开玩笑的口吻问太尉的,说怪不得太尉那么亲近北胡,原来自己的儿子与北胡的太子长得如此之像,还说太尉是不是认错儿子了。”
“噗嗤,”裴诺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笑声太大,连眼前剥好的虾仁上都沾染了口水。
夜莫伽一看,气急败坏的叫嚷起来,“你让我怎么吃啊?脏死了。”
裴诺一边不好意思的擦着嘴角的口水,一边依旧笑个不停,“这夜叔父也太敢说了吧,这样的话都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口,让太尉和北胡的太子怎么下的来台啊。”
“是啊,是啊,”夜莫伽没好气的顺着他的话说,“所以说完就被训斥了,你现在满意了?”
夜莫伽看裴诺笑的一脸风情万种,再看看时铮、沈初和程袁,都跟看傻子一样的看着裴诺。
裴诺觉得不对劲,悄悄抬头看着一脸错愕的几个人,顿时收了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我笑的很大声吗?”
“骚气的很!”沈初凉凉的来了一句。
呃!裴诺登时顿住。
夜莫伽一听,也不吃虾也不喝汤了,立马大笑出声,本来他也想说二哥骚气来着,没好意思,关键是也不敢。还是五哥威武!毕竟是在廷尉衙门见惯了大场面的人,有什么话不敢说。
裴诺擦擦嘴角笑出来的口水,低头继续剥虾了。
算了,说多错多,保持缄默吧。
时铮想象着当时在长乐宫的情景,也觉得欢乐的很,尤其是想到傍晚时分宁景凌的反应,便觉得这件事会很有意思。“夜御史说这话的时候,太尉是如何反应的?”
程袁想了想,“太尉当时脸色顿时就变了,变得阴郁的厉害。连带着他身边的宁景凌都不自在了起来,但是即便陛下训斥了夜伯父,也不妨碍所有人都暗中打量着季朔和宁景凌。当时就像暗流涌动,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季朔和宁景凌身上,躲都躲不开。”
“那你看当时太尉的反应,可能说明什么?”时铮继续问。
“我瞧着,”程袁仔细想着当时自己的感受,“反正当时的北胡太子倒是大大方方的接受众人的视线问候,没有察觉到季朔有丝毫的不适或者避讳。甚至在宴席结束之后,还大方的走到太尉和宁景凌面前,与他们交谈,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或者不适。”
程袁顿了下,“反倒是太尉,目光闪躲而且眼露凶光,太尉做人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更何况太尉一直站在郕王那边,本身跟北胡接触甚多,按理说不该对季朔流露出这样的态度的。”
程袁对这一点始终不解,“太尉当时眼中的敌意和愤恨,连我都能看得出来,我相信肯定很多人都能看懂,但是太尉并没有收敛多少,反倒变本加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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