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位使臣的样子,劳丛不由得叹息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若是永宁公主活得好好的,你们何至于落到这副田地呢。”
“公公,公主的死真的是意外,绝不是我们暗中做了什么手脚啊。”两位使臣赶紧解释,“我们听闻消息便匆匆赶来晋国,向晋国皇帝陛下解释清楚,就怕因为这事,两国生出嫌隙来啊,公公可千万要体谅我们的心啊。”
“罢了,我再进去探探陛下的口风,您二位且在这里稍等片刻。”想了想,劳丛到底沉声应了下来。
“哎,哎,”两位使臣仿佛得了特设令一般,忙不迭的应了,“劳烦劳公公了,还请您千万多说些好话才好啊。”
两位使臣心里急的团团转,但是又一点办法都没有,根本就是无计可施,恨不得在未央宫和昭泰殿前以死明志才好。
两位使臣在昭泰殿门外急的团团转、六神无主之时,看到一个身形高大威风凛凛的男子从他们身旁走过,径直走到昭泰殿门口,跟门口的小太监说了什么,便看到一旁的小太监恭敬的应了,转身便进了昭泰殿通报。
而那男子,就在门外负手等着通传。
两个使臣面面相觑,眼中都闪现着狐疑的光芒,心里纷纷猜测着,这个人到底是谁?
瞧着那人面色不善的样子,感觉也不是个好惹的角色,他们现在如过街老鼠,还是不要惹恼一些不能惹的人为好。
但是,两位使臣站的久了,不禁心里着急起来。劳公公进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出来。
两个人正着急的猜测着,便看到劳丛一脸笑意的走了出来,两个使臣刚想迎上去,便看到劳丛恭恭敬敬的请了刚刚的男子进了昭泰殿。
两个使臣赶紧上前两步拦住想要折回的劳丛,“哎公公,陛下是什么意思?”
劳丛仔细看了两位使臣一眼,回身看到昭泰殿门口已经没了人,便叹息一声说,“两位大人且先回去休息吧,陛下今日是不会见两位了。”
“这可如何是好?”两位使臣急的直跺脚。
“对了公公,刚刚进去的那人是谁?”一个使臣突然想起来,着急的抓着劳丛问。
“刚刚那人是时铮将军,陛下将他紧急从巴蜀传召回来的,”劳丛看着两个人突然变得惊恐不安的表情,也知道时铮对北胡而言是多么恐怖和惊慌的存在,不由得心中一笑,“依咱家看,两位大人不如先回去休息,且在馆舍中稍微等待一段时间,等陛下心里的火气消了,得到陛下传召再来也不迟。总不至于,老是在这里站着,平白耽误了时间。”
“可是你们的皇帝陛下一直不听我等的解释,还将时铮传召回来,难不成是要开战了?”使臣惶恐的说,“怎么也该听我等将事情的真相说清楚才好啊,我们还带着单于的亲笔书信,陛下也该听听我们的解释啊。”
“这,”劳丛微微笑笑,“这就不该是咱家可以参与的事了,若是两位大人觉得真的有隐情,我再向陛下陈说陈说,但是至于传召两位大人,最早也要到明日早朝之时了,两位大人且先回去稍安勿躁。”
“哎,只能如此了,万望劳公公多给我们美言两句。”两位使臣连连叮嘱,看到劳丛点头才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劳丛沉吟片刻,便折回昭泰殿,听着内间陛下和时铮的谈话声响起,劳丛便未进去,只在外间守着。
“陛下的意思可是要尽早出征北胡?”时铮揣度着泰成帝的话问。
“不错!”泰成帝双眼微眯、眉峰紧蹙确定的说,“这等奇耻大辱,便是他季煜亲自来向朕交代,朕也是咽不下的。”
“臣不知,北胡是如何交代公主之事的?难道公主真的已经?”时铮坐在泰成帝身旁的凳子上,沉吟了片刻,才问出了口。
泰成帝闭闭眼,抬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良久,才幽幽开口,“刚刚你进来的时候,外面站着的两人,就是北胡派来说和的使臣,朕还未召见他们,也未听他们的说辞。但是朕安排在北胡临河城的眼线传来消息,朕的静儿,确实已经死了。朕在单于宫中安排的人,都被暗暗处决了,而且是一时之间才发生的事,北胡定然有什么事要发生,而且必然与我晋国有关。”
泰成帝顿默,“但是无论如何,以朕的公主作为代价,他们便只有死路一条。”
泰成帝的话,掷地有声,时铮知道陛下是真的动了怒。陛下在气头上,时铮却不能不考虑周全一些,毕竟现在贸然出征,万事都没准备妥当,想要取胜,是很需要一番功夫的。
“陛下,会不会是公主突然身染恶疾不治而亡呢?”时铮猜测着,毕竟这也是一种可能不是吗?
“不会,”泰成帝沉重的摇摇头,“临河城的暗线查到,静儿死去的前一天,还出宫送别了她在北胡的朋友,那时候的静儿和往常一般,看不出任何一点身体不舒服或者精神不好的样子,一切仿佛是突然发生的。静儿从小养尊处优,但身体很好,若说暴毙而亡,朕是不信的。”
时铮心下了然,若不是突发之事,言静公主的死便解释不清了。
而且,听陛下的意思,言静公主已经死了十余日,但是北胡秘不发丧,所有知道这个消息的人都被下令封了口,不得将消息传出。临河城的密探也是察觉事情不对,仔细暗查了多日,才得到确定消息并将消息传到陛下耳中。但是却还是比那支商队慢了一步。
时铮觉得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可是一时之间他又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错。
“陛下,若是贸然出征,我军的粮草怕是供应不足。毕竟巴蜀水患已经将国库中几乎所有的余粮都用尽了,此刻朝廷所有的粮食,怕是供应不了我军几日的口粮啊。”时铮一五一十的陈说。
“爱卿所说朕何尝不知,但是和北胡的战争,朕打定了。”泰成帝不容辩驳的声音传来,“朕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让你好好训练兵力。朕也给太尉一个月时间,让他准备好充足的余粮让你可以毫无顾忌的打这场战争。这次,朕不只是让你收复酒泉和敦煌,还要让你将玉门关怀和阳关内的所有领地都给朕收复回来。更重要的,朕要好好教训一下北胡,让他们知道,老子终究是老子,儿子终究是儿子,如果不能安分守己,便只有连连败退挨打的份。”
“臣领命!”时铮身躯半跪,欣然领旨。在这样的情况下,是无法再说什么其他的话的。
陛下心意已决,时铮觉得,便是没有言静公主的事,陛下也早就存了这样的心思,而现在,晋国举国上下都沉浸在公主去世这样的消息中,晋国百姓对北胡更是充满了痛恨,所谓哀兵必胜,此刻或许不是出兵的好时机,但却是难得的同仇敌忾。
“陛下,”劳丛的声音在外传来,“季贵妃求见。”
“让她滚,朕现在不想见她。”泰成帝让时铮起身,声音干脆的回绝了门外季婕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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