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乔文伯真的知道什么!
昭寒瞬间精神抖擞了起来,这是不是说明,她马上就要知道玉玦院里的真实身份了。
“所以,我娘手中有一枚血玉簪,曾经的皇后手中有一枚,前太尉芈少骞手里还有一枚是吗?”昭寒迫不及待的问。
乔文伯点点头,“按照你娘当初说的,确实应该是这样,但是我没有见过皇后和少骞手中的,”乔文伯说着神色晦暗了下来,“你也知道,你娘失踪之后,你小舅舅就与我势同水火再没接触了。”
昭寒了然,看着乔文伯瞬间落寞的神色,也不知道说什么安慰的话。小舅舅那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知道自己的姐姐出了那样的事情,怎么还会和乔文伯有接触,不杀了他就已经是小舅舅手下留情了。
“既然是这样,那小舅舅和皇后都已经死了,他们的血玉簪定然是在太子和太子妃手中了。”
昭寒猜测着。她后来已经弄清楚,小舅舅的女儿嫁给了姨母的儿子,做了太子妃,既然如此,那两枚血玉簪就应该在太子和太子妃的手中。
乔文伯自然猜到了昭寒的心中所想,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太子和太子妃都已经死了,而且没有生还的可能。”
“为什么?”昭寒不解,“当初所有人都因为我死在了将军府,但是我现在还是活的好好的。”
乔文伯依旧没有松口,“他们和你不一样,太子自刎在了太子府,是太子府里所有人都看到的情景,再说了,依着先皇的作风,太子不死,他总是不会安心的。”
“那太子妃呢?她有可能活着不是吗?”若是当时太子妃已经身怀有孕,被时铮救下,然后为了保存太子的血脉,将青璃带回了将军府。又怕惹人怀疑,所以对外只说是自己的孩子。
凭着时铮和太子的结义关系,以及如此种种的蛛丝马迹,这样的猜测是合情合理的不是吗?
若是这样,那这个青璃就是小舅舅的女儿,就是自己的堂姐,而武儿,就是自己的外甥了。
昭寒一颗心正激情澎湃,乔文伯却依旧摇头,“太子死后,太子府中相关人等都被带入了宫中,太子妃就被陛下派给了咸宁公主的母妃看着,说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损伤,但是后来有一天,太子妃突然投湖自尽了,季贵妃兴师问罪,咸宁公主的母妃只说是自己看管不了,受了紧闭的罪,但是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昭寒眉头紧皱,“为何交给言默的母妃?”
不是说言默的母妃身份低微吗?
“言默的母妃瑾妃性子温和,对太子很是关照,先皇深知太子与季贵妃之间的关系,哪里肯将人交给季贵妃。而现在的太后,当初的璇贵妃到底年岁还小,哪里知道怎么看着一个太子妃,所以这件事便落在了瑾妃身上。”
“那说不定是瑾妃大发慈悲,不愿意看到太子妃做一辈子的囚徒,所以故意将她放走了,又为了掩人耳目,说以说是投湖自尽了。”
乔文伯依旧摇头,“当时尸体打捞上来,陛下还派人验了尸,确认无误才厚葬的。”
昭寒垂头丧气的趴在桌子上不说话了,这也不对那也不对,那这个青璃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手里为什么拿着两枚血玉簪?时铮又有什么理由将这样的人放到自己府中呢?
千头万绪就等于一头乱麻,昭寒要疯了。
本想过几日再去玉玦院一探究竟,但是春节的到来到底是影响了许多计划。
第二日,青璃也没有带着武儿来寒阳阁,昭寒也没放在心里。
春节过后,天气回暖,昭寒本想带凌儿去江夏郡一趟,自己胡乱猜想不若去找伯父一问究竟,虽然昭寒知道,依着伯父的性子,既然以前不告诉她,现在便是她亲自去问,伯父不想说的,还是不会说。
但是没关系,她权当再去江夏一趟拜会一下芈正鹰老爷子好了。
但是计划还没开始实施,就在某一天晚上被右相的突然拜访打断了计划。
黄昏的时候,乔文伯正抱着凌儿在树下学走路,凌儿已经十个月了,说话已经能喊出爹和娘了,至于外公,那更是每天都放在嘴边,一直没有停下来过。
乔文伯计划着在凌儿一岁生辰的时候,看能不能教会凌儿走路,所以自打天气开始暖和起来,就一直在致力于教凌儿学走路,每日弯着腰架着凌儿走,乐此不疲。
裴文正进门看到这情形不由得打趣乔文伯,“你个老头现在的日子过得这么舒心,就彻底不管弟弟的死活了。”
乔文伯将凌儿抱在怀中,看着眉头不展的裴文正叹息一声,“自己选的路,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
“哎,这哪里就是我能选择的,别人不懂,你还不了解老弟我吗,我完全就是被架在上面啊。”
乔文伯看着裴文正的神情,知道他今日来定然是有许多话想多,于是将凌儿交给清若,便带着乔文伯进了房间。
晚饭的时候,昭寒特意让乔文伯和裴文正单独用的饭,知趣的将凌儿抱走,不让她打扰两个人的谈心。
乔文伯给裴文正斟了一杯酒,就听他叹息一声,“老哥,不怕你笑话,我早就想离开长安了,这个地方待的越久我越不想驻足,太都算计和勾心斗角了,我也一把年纪了,真的累了。”
乔文伯斟酒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裴文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哎,”又是一声叹息,“老哥,我现在是难做人,人难做啊,我自己的女儿现在是太后了,但是她信不过她老爹我了,她信不过我啊。自打言珂即位,她处处堤防我,还有意无意的在朝堂上排挤我。这大半年的时间,时铮一直在于北胡周旋,争取为晋国谋取最大的利益。我呢,兢兢业业的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为了什么,我就是想让言珂这个帝位更稳定一些吗?”
裴文正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可是现在呢,朝政都被我这个女儿把持着,言珂完全成了一个空架子。我一直想,时铮当初被派往北胡,是不是也是裴璇的主意,为的就是不让我们两个过多的干预朝政。”
乔文伯慢慢的饮酒,不动声色的看着裴文正,“裴璇这性子,好像是突然之间就变成现在这样了,以前的温婉和体贴都不见了。”
裴文正连连摆手,“你们不清楚,但是我知道,我这个女儿,野心比她哥哥的还大。当初她和沈初情投意合,我也是看在眼里,本来想为她们证婚,但是那日陛下突然驾临我府上,裴璇故意露面,还献艺,从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这个府太少,关不住她,沈初更是驾驭不利她。果真,她现在成了太后了,连我这个爹都不放在眼里了。”
乔文伯笑笑,“不能吧,骨肉关系是打不掉的,哪里说就能到这地步了。”
昭寒端着菜的手一顿,停在紧闭的门口没有动作。
裴文正突然笑了,“我瞧着你现在和昭寒的关系很好了,老哥,你也算是苦尽甘来了,以前那么多年,我每天看到你我心里都难受,但是现在好了,你总算是不那么苦了,老弟为你高兴。”
乔文伯突然被他说的眼眶有了一丝莹润,掩饰性的给他又倒了一杯酒,“我以前哪里敢想有这样的一天啊,也是如音的在天之灵保佑吧,好歹让我有一个好的晚年。”
裴文正看着乔文伯嘴角含笑,心里真的为他高兴,嘴里却不由自主的问出了一句话,“老哥,你说实话,你知道如音嫁给了昭扬,你心里难受不?”
乔文伯一怔,手中握着的酒杯险些掉在地上,良久调整了下自己的心情,才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怎么能不介意,但是我没立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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