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文伯听着昭寒的话,脸色一变,给昭寒夹菜的手也变得不自在起来,他看一眼昭寒,只笑着说,“好,我答应你,你只管好好住着,哪里不舒心就告诉我,其他的事我以后一概不问了。”
“谢谢左相成全。”昭寒淡淡的说。
乔文伯将碗筷都摆放到昭寒面前,“快点吃吧,这些都是清悠和清若做的,她们的手艺很好。”
“左相这是下朝回来了吗?”昭寒看着乔文伯身上穿着的朝服问。
乔文伯点点头,“我刚下朝回来,才吩咐清悠和清若做的饭,怕做太早你起不来。”
昭寒和小离对望一眼,都有些汗颜,在别人家里能起的最晚,也是好本事。
乔文伯看昭寒的脸色,赶紧澄清说,“寒儿你别误会,今后你在我相府,只当在自己家中一般,想要几点起床就几点起,没有人会说你半分不好。”
昭寒讪讪的笑笑,心里忖度着,这乔文伯对自己还是真心的好,但是一想到他对自己的好是因为什么,她心里又接受不了。
“寒儿你慢慢吃,我先回去换身衣服,等你吃完饭我带你看看这整个相府,如何?”乔文伯语气轻柔的询问着昭寒的意见。
昭寒点点头,“左相请便。”
乔文伯示意清悠和清若在这伺候着,自己便退出了这个院子。
但是不过一会的功夫,甚至昭寒还没能将一个虾饺享用殆尽,便看到乔文伯带着一个公公打扮的人走了进来。
昭寒接过小离递过来的巾帕擦拭下嘴角和双手,抬头一看,才认出来,这就是昨天的那个公公,好像是叫劳丛吧。
昭寒起身看着劳丛,微微一行礼,“公公好。”
“哎,”劳丛一摆手示意昭寒起身,“昭姑娘这是还没用饭吗?”
昭寒淡淡的摇摇头,“无妨。”
乔文伯走到昭寒身边看着她,“公公是来宣旨的。”
昭寒点点头,她能看得出来,应该是宣她入宫的吧,否则怎么会来到这倚梅园呢。
“昭姑娘,老奴是奉了陛下,”劳丛抬手指了指天上的方向,“的口谕来宣姑娘进宫问话的。”
“有劳公公了。”昭寒微微笑着回答。
“那,姑娘收拾一下便随老奴进宫吧。”
昭寒打量了下自己,刚刚起床梳妆打扮好,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公公看我这样进宫可还行?”
劳丛看着昭寒的样子竟然觉得甚是可爱,语气中也自是轻松了许多,“当然可以,昭姑娘天生丽质,穿什么都是好看的。既然如此,那就请姑娘随老奴进宫吧,轿子都在府外候着了。”
昭寒点点头,看了乔文伯一眼,“那我就随劳公公进宫了。”
“好,”乔文伯点点头,走到劳丛身边,一边往外走一边悄声对劳丛说,“一会进了宫,劳烦公公多帮衬着点,陛下那里,也请公公多帮着说说话。她一个小姑娘,没见过世面,有哪里做的不好了,公公提醒着点。”
劳丛顿时就笑了,“左相这殷殷的嘱咐,还真像是担心女儿的父亲。左相放心吧,陛下昨日在甘泉宫歇着的,老奴猜着,陛下只是想找昭姑娘问问话,并不会大动干戈的。”
“陛下歇在甘泉宫?皇后去世后,陛下可是从未去过甘泉宫了。”乔文伯大感意外。
“可不是吗?”劳丛感叹着,“陛下下了朝就让我来宣旨,让我带了昭寒姑娘直接去甘泉宫。”劳丛悄悄的对着乔文伯说。
乔文伯暗一思忖,心下了然,“谢谢公公了。”
劳丛虚扶了一下,“左相说的哪里的话,老奴还要左相帮衬着才对。”
乔文伯笑了笑,看着府外等候着的豪华的轿子,点点头,看样子陛下不是要兴师问罪的样子。
“等陛下问完话,还要劳烦公公将寒儿给送回我相府。”
劳丛看了眼乔文伯再看看昭寒,点点头,“左相尽管放心,昭姑娘的安全都交在老夫身上了。姑娘请吧。”
劳丛亲自将轿帘掀开,昭寒淡淡的看了眼乔文伯,“左相还请回府吧。”
乔文伯微微的摇头,“我看着你们走。”
昭寒不再多说什么,冲着小离摆摆手,坐进轿子里面,劳丛放下轿帘,对着乔文伯拱拱手道别,转身进了另一个轿子,吩咐了一声,两顶轿子便缓缓的向着前方走了。
很快,宫门的方向就到了。实在是左相府、太尉府、将军府离得皇宫太近了。
宫门口巡视的李陈将军看了眼两个轿子,和劳丛打了声招呼,便放了行。一路坐着轿子走到甘泉宫门口,昭寒才下的轿来。
昭寒看着眼前虽然也是金碧辉煌,但是比起别的宫殿来稍显破败和荒凉的宫殿,心里黯然了下。即便她对宫廷之事知之甚少,却也知道,甘泉宫是皇后才能居住的地方。
看这样子,想来是荒废了多年了吧,才会觉得与旁边的宫殿如此格格不入。
劳丛看了沉思的昭寒一眼,指了指紧闭的甘泉宫大门,“姑娘随老奴进来吧。”
昭寒点点头,跟着劳丛推开仿佛尘封已久的大门,门内盛开不败的桃花和梅花让昭寒狠狠错愕了下。
这里也有梅花?梅花的品种很多,这里的梅花却和左相府的是同一个品种,都是极其珍贵难寻的。云中郡将军府的梅花更多,几乎整个将军府都只种了梅花,且梅花都是父亲千方百计寻来种植的。但是云中郡的梅花,比起这里和左相府来,到底还是差了许多。
不止差在品种和样式,便是花开的盛况都不一般。
昭寒的目光淡淡的略过这些开的灿烂的梅花和桃花,随着劳丛走过空无一人的院子,推门进了殿里。
昭寒尽量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甘泉宫的内殿,物件摆设甚少,宫殿内甚至显得有些荒凉。昭寒随着劳丛转身往床榻的方向走去,走过梳妆台,昭寒不经意间抬头看了眼悬挂着的那幅画,顿时惊呆了,画上的那个人,她是见过的。
不,不能说她见过画上之人,只能说她见过画上的女子出现在另外一幅画上。
昭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收回自己的思绪,眼观鼻鼻观心的让自己放松下来,尽量不去想一些别的事,只专心的看着坐在床榻上的陛下。
昭寒随着劳丛跪下去行了礼,泰成帝淡淡的摆摆手,劳丛扶着昭寒起身,让她坐在床榻旁边的凳子上,劳丛自己则依旧站着。
泰成帝没有看昭寒,淡淡的目光望着劳丛,“打听清楚了?”
“回陛下,老奴查探了一晚,总算将事情都了解清楚了。”劳丛恭敬的回答。
“说!”泰成帝面无表情的说着。
“陛下,这,”劳丛有些为难,踟蹰了下没有说出口。
“觉得为难就不用说了,滚去廷尉衙门领一百棍,出了宫也不用回来了。”昭寒听着泰成帝淡淡的语气中不容拒绝的威严,忍不住瑟缩了下脖颈,果真是久处上位的人,这种不怒自威比声嘶力竭更让人感到害怕,甚至是觉得打心底油然而起的寒意。
劳丛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声音中是忍不住的瑟瑟发抖,“陛下,老奴说,是季贵妃下的令,奴才安排伺候在甘泉宫的三个太监和另外一个宫女,也被季贵妃安排到了寿安殿里。”
“哦?”泰成帝笑了,“甘泉宫的东西呢?”
“启禀陛下,一些珠宝首饰,都被季贵妃拿了,至于一些显眼的家具摆设,都被那些奴才倒腾出皇宫卖了,还有一些比较细碎的东西,被季贵妃赏赐给下人了。”
“你打算怎么给朕将这些东西收回来?”泰成帝看着劳丛问。
“卖出宫的东西,不过费些周章需要些时日,但是拿回来是不成问题的;赏赐给宫女太监的小东西,也能够轻而易举的收回来;就是季贵妃自己拿着的......”说道季贵妃,劳丛犯了难。季贵妃便是现在不得陛下的宠,但到底是整个后宫分位最高的后妃,若是贸然让季贵妃将拿到手的东西交出来,这季贵妃的脸面可是往哪里放啊。
昭寒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谈论什么,但是从泰成帝和劳丛的话中,昭寒也听的出来,这甘泉宫看着如此空旷,想必是他们口中的季贵妃将东西据为己有了。
而劳丛的为难她也能理解,毕竟他再得泰成帝的宠,也不过是一个太监,怎么能明目张胆的去跟一个贵妃要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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