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捌抚摸那银蛇的时候刚好拇指朝着外面,叫凝歌清晰可见那指环的样式是一个头尾相接的银蛇,有半指宽,正好贴合在凰捌的大拇指上。
素来那拇指上的扳指都代表权力,凝歌不知道凰捌手上的这个指环是不是用来驯服他手上的银蛇用的,但是她知道这一定是代表凰捌身后还有一个高高在上的身份。
她这是招惹了什么人?
真是情愿今日里不要没事图清净独自跑去树林里,起码暂时不必与凰家五子会面。更不必有今日的无妄之灾。
“娘娘是在害怕吗?”凰捌沉沉的笑道。
平心而论,凰捌的声音沉稳好听,尚且又保留这一个少年该有的青涩,没来由叫人心中放松。这样的声音只能和他的长相相匹配,却和他的恶毒完全相反。
不知道多少人会被这状似无故的声音骗的团团转呢!
凝歌沉眸,不能出去,就只能决一死战了!
“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儿,我会怕你?”凝歌自信的笑道,恍惚之间又回到了现代的时候,威风凛凛的站在人上人的位置,踩踏所有不该出现的生命!
凰捌身形一晃,还没有等凝歌看清就已经到了跟前,一只手死扣住凝歌的下巴,甚至微微用力就把凝歌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凝歌惶然,奋力挣扎起来。而凰捌很是享受生命在手里扭曲的感觉,满脸兴奋的看着凝歌拳打脚踢却终究够不到他的绝望模样。
凝歌双眼一红,只感觉周身所有的血液都在向头顶汇聚,所有的气息都在向着凰捌掐住的地方冲去,只是她如今的身体就如一个蛇皮袋子,而凰捌就好像是那扎口袋的绳子,哪里会想到凝歌此时不能呼吸,只是死死的扣着凝歌的下巴防止那身体里的气息泄露出来。
该死的!她怎么忘了这些人身上还有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叫做内力?
凝歌已然是后悔莫及,但是转瞬之间就已经成为刀俎鱼肉任人宰割。
不,她不甘心!她为什么要死在这样一个人渣手里?
凝歌呲目欲裂,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借着凰捌手上的力道挺身而起,飞起一脚就向着凰捌男根踹去,凰捌沉浸在虐待凝歌的兴奋状态里,不曾想凝歌不顾一切有这样一个动作。何况凝歌踢过来的角度极为刁钻,硬生生的是用脚尖直直的就踹了过来,凰捌躲无可躲,竟然生生的就挨了这么一下。
“嗷!”凰捌一把丢了手里掐的死死的凝歌,死死的抱着自己的裆口弯下腰去。凝歌倒在地上剧烈的喘息起来,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发疼,浑身乏力,连站起身来给凰捌最后一击的力气都没有。
凝歌看着跪在原地浑身瑟瑟发抖不断倒吸气的凰捌心中恐惧,不敢耽搁抓着地面就向着门口爬去。
她必须要出去。
她不能死在这个渣男手里。
只是带着整个身体在这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爬行对于如今的凝歌来说实在是一件难事,只不过移动了几步,那指甲就已经尽数被折断,指尖处鲜血模糊。
“啊——”凰捌低吟一声,猛地站起身来,瞧见向着门口辛苦移动的凝歌眸中都是难以言喻的戾气,摇摇晃晃就到了凝歌面前,一脚就踩在凝歌手上,还不怀好意的可以碾了一下。
“贱女人!你敢动我!我要你死!”凰捌一字一句恶狠狠的对着匍匐在地上的凝歌说道。
十指钻心的疼,凝歌的意识却是因为那疼痛清醒了许多。
只是这一清醒那些个疼痛就愈加的明显,凝歌浑身都在颤抖着,冷汗浸湿了后背的衣衫,凝歌手腕动了动手指在厚重的力道下不能动弹,有尖锐的石子深深的插进掌心里。
只是她死死的咬着牙,忍着要出口的呻吟。
凰捌的的脚踩在了凝歌头上,凝歌的太阳穴也跟着涨痛起来,也是到此刻凝歌才发现这世界上果真是还有许多她不曾经历过的人,有她不曾遇见过的事情。她在这里是这样的渺小,可是即便是这样的渺小,却总有人要把她推在风口浪尖。
她想妈妈,想家里的每一寸温暖。
这是她第一次卑微的连她脸颊下面的尘土都不如。
凝歌第一次觉得委屈。
她不过是深深的喜欢上了那个人,可以为他接受任何的训练,受任何的苦。他们在一起默契无比,只是为什么紧紧因为喜欢她就要死在那个人枪口下呢?
若是不曾在现代死了,何至于会到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何至于到如今被人踩在脚底卑微如尘土。
她眼泪落下来,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想要嚎啕大哭,只是出口的只是低哑的声音。
凤于飞,你在哪里?
凤于飞,你在哪里?
凝歌来来回回的想着这七个字,忽地感觉门口有冷风吹拂进来,片刻之间又听见有人疾步而来的隆隆脚步声,头上轻松多了,血液开始回流,整个脑腔了都是被鲜血充盈的眩晕感。
有人抱着凝歌扣入怀中,低喃:“凝歌,我来了。”
是凤于飞吗?
凝歌笑,眼泪却好像是流不完一样,一路顺着眼角一路蜿蜒到鲜血模糊的脸颊上,冲刷出一条浅浅的沟壑来。
只是那纯净的眼泪又如何,终究是洗不清那脸上的伤痕和鲜血。
“来人,把他押下去!乱棍杖毙!”似乎是凤于飞在下令,声音冰冷,和凝歌贴合到的温暖怀抱成一种强烈的对比。
凝歌说不出话来,抖了抖嘴唇,向着那温热的怀抱里靠了靠,呻吟一般道:“凤于飞……凤于飞……”
凤于飞痛极,一双浓墨染就一般的眸子里瞬间惊涛骇浪,汹涌澎湃,无比恼恨的盯着被众人压制的凰捌,凰家五子跪了四个在地上。
“皇上开恩。八弟一定是受人蛊惑,这模样分明是中了毒才会伤及娘娘,求皇上饶他一命!”凰叁脸上不见了平时的高深莫测,有的只是惊讶和意外。
凤于飞怀里的凝歌几乎不成人形,原本肤白如玉的姣好双手如今血肉模糊,脸上更是惨不忍睹。
而凰捌的情况也未必好到哪里去,下档口全都是血。眼睛血红的,浑身都在不断的抽搐。
该死的,都叫他不要打这个女人的主意了,看着如今凤于飞的模样,想必是动了真怒气。只是凰家尚且还没有和凤家完全翻脸,这秽乱宫妃的罪名依旧是要和庶民同罪。
凰肆看着凝歌的惨状心中微微一惊,连忙膝行了几步就到了凤于飞面前:“皇上,让微臣为娘娘疗伤。伤口里有许多石子,不能耽搁,若是吸入皮肉里后果不堪设想。”
凤于飞沉声低喝:“滚!”说着一把 就抱起了毫无生机的凝歌向着大床行去,对身边的侍卫低喝:“还不快拖下去!都给孤滚出去!”
他看着床上面目全非的凝歌,心中犹如被一万只羽箭穿透而过,一时之间千疮百孔不能愈合。为什么他没有早点回来?为什么非要引她在这营帐中帮他打掩护?
为什么那凰捌动的人非要是她?
凤于飞抖着手,转头对着凰肆低吼:“你还愣着做什么?你要看着她失血而死吗?!”
凰肆一愣,瞬间就明白了凤于飞的意思,连滚带爬的站起来从广袖中摸出几个小小的瓷瓶子来,取了一颗碧绿的药丸给凝歌喂下,转而对身边的凤于飞道:“这里必定是太过血腥,皇上还是回避吧。”
凤于飞冷冷的瞥了一样凰肆,身子站开了去,却并没有真的回避。只是冷冷的看着已经安静下来的凰捌,沉声道:“凰捌,你该当何罪!你竟敢趁着孤不再伤害孤的妃嫔,你该死!”
凰叁一把攥住了凤于飞的裙摆,膝行两步恳求道:“皇上开恩。这其中必定是有误会,八弟一定是受人指使,还请皇上明察。”
凤于飞冷笑:“明察?受人指使?有谁能指使动你们凰家?”
凰叁一时之间无言以对。奈何的凰捌似乎又因为下半身的疼痛难受起来,闭着眼睛不断的哼唧着。
地上一滩鲜血,顺着那黑色的紧身衣滴滴答答的垂落下来,土壤里裹挟着一种诡异的腥臊味道并着这鲜血的腥气充斥整个营帐,众人一看就知道凰捌必定是是伤的不清。
那凝歌倒是还有些本事,区区一个女子竟然能把一个常年征战沙场的男人变成这副德行。虽然她也受伤,但是终究不会惠及五脏六腑,而凰捌的伤却是要跟着他一辈子。
凰捌这辈子都不会再做回自己,不会再做男人了。
一想到这里,凰叁看向床上安静躺着正接受凰肆治疗的凝歌,心中有一股子怨恨之气油然而生。
“皇上!即便是凰捌有错,但是此次毕竟是去西凉国狩猎,若是半途中斩杀国公爷,到了西凉国岂不是还要落一个不仁不义的名号。不如就静等回宫之后处置如何?”凰叁俯首在凤于飞的鞋子上。
正好敛去了眸子里的那些个怨恨。
凤于飞拂袖冷哼一声:“姑且照你说的做。凰叁,请你看好你的八弟,若是再有此事,即便是在去西凉途中也是定斩不饶!滚!都给孤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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