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边传来一阵低低的咕咕声,曲檀香不耐烦地伸手赶了赶,眼睛都没睁开,直接翻了个身子就继续睡了。
咕咕,咕咕。
那声音却又在耳边响起。
“哎呀,烦不烦啊?”曲檀香一骨碌掀开被子,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没好气地睁开眼睛,道,“让我多睡会不行吗?”
这一睁开眼睛,才发现房间里早已天光大亮,昨晚睡前点着的那支蜡烛早就已经被吹熄了,而自己的床边,正跳来跳去地,活跃着一只白色的鸽子。
那鸽子通体雪白,只有喙和脚趾是朱红色的。
“哎,原来是婆婆来信了。”曲檀香看到,伸出了手臂,那鸽子就立即跃到了她的手臂上,轻盈地小爪子紧紧地我这曲檀香的睡衣袖子。
曲檀香就那么躺着,看着信鸽,不由得想起了昨夜的梦。难道婆婆知道我梦见她了?还是婆婆也梦见我了?心里写的会是什么啊?
这样想着,曲檀香伸手去解那挂在信鸽腿上的小竹筒,那竹筒也是朱红色的,纤细如毛笔的笔杆。
“小姐,你醒了?”房间里传来书画的声音。
门关上后,书画走了进来,就看到那只站在檀香手臂上的信鸽,惊喜道,“宫主来信了?”
曲檀香点点头道,“是啊,一大早,我还没睡醒,就听它在耳边咕咕叫,你都不知道,昨夜是我这些日子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了,都被这只死鸽子给扰了。”说着,曲檀香还伸手去点点那只鸽子的小脑袋,那鸽子也是很乖巧,竟低下小小的脑袋来,凑到群檀香的手,亲昵地蹭了蹭。
书画问,“小姐,宫主在信里说什么了?”
曲檀香坐了起来,道,“还没看呢,你先把这鸽子安顿了,我先洗漱,之后再看罢。”书画听了道,是!
说着走到曲檀香面前,将自己的小臂伸出来,凑到鸽子边上。
那鸽子抬头看了看书画,轻轻地跳到了书画的小臂上。
书画轻轻地将它送到了一边的桌子上,拿了鸟食来喂它,那鸽子却并不吃,书画便过去对曲檀香道,“看来在宫里宫主已经喂过了。”
曲檀香道,“怪不得一早上叫个不停,吃饱了撑的!”书画还未回话呢,那只鸽子却好似听懂了似的,对着曲檀香咕咕咕咕地大叫了好一串,好似在说才不是呢!
书画开始替曲檀香收拾,正在梳发髻的时候,小暖跑了进来,道,“大人,书画姐姐,不得了了,轻风哥哥从太医那里拿了两大包药,说是可以吃了不再船上吐了。”
书画笑着一边把檀香的头发梳顺滑,一边道,“不必理他,他这些年为了这个,吃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东西,但每次都是没有什么用。”
曲檀香听了,问书画,“是真的吗?那以前我怎么从来都不知啊?”
书画笑着道,“我倒是想和你说啊,只是轻风哥不让说。”说完自己笑了一会儿道,“别说是你了,就连宫主也不知道这件事。”
“婆婆也不知道啊?”曲檀香闻言,轻轻点点头道,“怪不得到现在还没医好,原来是婆婆不知道,若婆婆知道了,还怕医不好吗?”
书画道,“他哪里肯,他担心大家笑话他,让我谁都不要说呢!”
“可是书画姐姐说给我们听了,轻风哥哥不会怪书画姐姐吧?”小暖问道。
“应该不会吧?”书画在挽着最后一缕头发,将它们弄成花的形状,“也就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而已!”
小暖听了,道,“还有我们楚国的穆王爷也知道啊,我听说今天那药方就是穆王爷给轻风哥哥的。”
曲檀香听了,更是惊讶,“什么。穆王爷?”
书画听了,立即放下手中的梳子,对小暖道,“小暖,你来替小姐配头饰,我先去看看。”说完就出了房间,走的很快。
“小暖,你真的打听清楚了?那药方真的是穆王爷给轻风哥的啊?”曲檀香一边玩着手上的那只朱红色竹筒,一边问。
小暖一边在曲檀香的青丝上比对发簪,看哪只更好看,一边道,“其实都不算是打听,因为是轻风哥自己告诉我的,我们在甲板上碰到的。”
曲檀香听了道,“这样啊。”
小暖没再继续说轻风的事,转而说到,“大人一会儿洗漱完,赶紧去甲板上看看吧,今日的益海上可好看了。”
曲檀香听了,道,“海上么,早上不就是会有雾吗?我前几日都看过了。”
小暖将一只镶着细珍珠的红宝石簪子戴在了曲檀香的发髻上,因今日书画给曲檀香找的衣服是一件妃色的底,大红梅花的长裙,十分的典雅,配上红宝石簪子会更见相得益彰。
小暖摇摇头,道,“不是的,大人,今日的益海,太阳的光从云层中间的缝隙里透出来,照在海面上,海面上还有一些雾气,整个看过去,十分的光彩夺目,小暖第一次见到那么壮观的景象。”
曲檀香听了也来了兴致,催促小暖,“快快给我收拾好,你说得我都想马上就去看看了!”小暖听见曲檀香这话,立即给檀香描了眉,轻点朱唇,道,“大人,你可以出去看了。”
拿过铜镜端详了一番,这书画和小暖给搭配今日还挺喜兴的,红色的宝石簪子,红色的梅花,还不错!曲檀香放下铜镜,站了起来,道,“一起去罢?”
小暖道,“好啊,好啊,我多看几次也是好的,这样的景象不是谁都能有机会看见的!”说话的功夫,二人已经来到了甲板上。
只见甲板上已经满是人,大家都在望着海面,甲板和人群,以及远处的海面,都被东方的天边的云层中间漏下来的金光笼罩着,金光和暗暗的天光互相切割,海面,甲板和人群,都明明灭灭,十分的壮观。
而最壮观的,是那云层下洒下来的光,在云层和海面海面之间,形成了一道道光柱,金黄又透明,斜斜地打在海面和天空中间,震撼极了。
这时,秦慕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曲檀香身边,道,“回船舱里去罢,一会儿就要下雨了。”
曲檀香听见有人说话,这才发现秦慕容站在身边,双手抱着胸,十分悠然地看着甲板上的人群,“还是早点回船舱去罢,不然一会儿就会被雨淋了。”
小暖听见了,回道,“这么好的天光,应是一会儿就会晴天才对吧,怎的穆王爷非说一会儿要下雨呢?”
曲檀香也道,“我看着也不像啊,定是某人在推演时出了差错!”秦慕容听了,十分无奈,只好摊摊手,道,“那就只好等会看咯。”
月影国凌霜殿
凌雪姬昏昏沉沉地醒来,觉得昨夜这一觉睡得甚是乏累,头也有点晕晕的,莫不是夜里着凉了吧?
于是唤道,“青霜!”
很快,青霜走了进来,对凌雪姬道,“娘娘,您起来了。”
凌雪姬道,“青霜,你去让雨莲跟月影国王请一个太医来为我看看,我觉得甚是疲累,不知是否夜里着凉了。”
青霜听了,心下觉得甚是惊异,怎么娘娘也觉得头晕?自己早上醒来时,觉得头晕晕的,以为是昨夜没睡好,可是,娘娘怎么也头晕呢?还觉得甚是乏累,自己倒是不累,但是,这些是巧合吗?
还是有其他情况?
青霜在心里打了个问号,但没有对凌雪姬讲,只道,“是,我马上让雨莲去。”说着出去吩咐雨莲去请太医。
雨莲听了,脸上滑过了一丝丝不自在,但也就是一瞬的事情,青霜没有注意到。雨莲道,“是,奴婢马上就去请。”
青霜回到内室,替凌雪姬梳妆更衣,洗漱打扮。
刚刚收拾停当,就听外面雨莲道,“贵妃娘娘,太医给您请来了。”
“娘娘,这雨莲还是挺能干的,这么快就请到太医了。”青霜一边拿着铜镜让凌雪姬看打扮的最后效果,一边道。
凌雪姬用手拢了拢发簪上的珍珠穗子,道,“嗯,这个小丫头是挺伶俐的。”
出了内室,太医已在殿外等候了,青霜请了太医进来。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太医,他低着头走过来,跪下对凌雪姬行礼,道,“微臣石俊生给贵妃娘娘请安。”
凌雪姬道,“一大早的就喊石太医过来,辛苦了,起来罢。”
石太医听了,扣头谢礼,道,“能为贵妃娘娘诊脉身微臣的福气。”
说完,上前来,复又跪下,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的最底层拿出一方丝帕,搭在凌雪姬的手腕处,然后透过那丝帕来替凌雪姬把脉。
没一会儿,石太医便收回了手,拿回了凌雪姬手腕上的丝帕,装回了药箱里,王后退了几步,扣头道,“回贵妃娘娘,娘娘并无大碍,只是兴许昨日受了凉,夜里没有睡好,故而有些气血不足,以致头晕,等下微臣替娘娘开一个调养的方子,好好调理一下就好了。”
凌雪姬听了,心下放松下来。如此便好,早上刚刚起来的时候,总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还是为自己想多了,醒来细细查看了身边诸件事物,并无不妥,如今听石太医这样说,总算是安心。就道,“如此,便有劳石太医了,青霜,送送石太医,顺便去太医院跟石太医拿药回来。”
青霜听了,行礼道,“是,娘娘。”
那石太医闻言,心下明白该离去了,再看那雨莲的眼神,也在催促着赶紧走,于是扣头辞谢,“微臣谢娘娘,微臣告退。”说完,石太医拿起自己的药箱,就退了出去,青霜也跟一同去了太医院。
去太医院的路上,石太医在前,青霜在后跟着,走到无人的僻静处,青霜问那石太医,“石太医,我们娘娘真的没事吗?”
那石太医微微侧了侧身子,道,“娘娘身份尊贵,自然是没事的。”
青霜听石太医说这种没有营养的话,知他没有讲实话,便道,“石太医,我今日也有一些头晕,不知道能否请石太医给我这个丫鬟也把一把脉呢?”
“这个....自然是.....没有问题的!”石太医磕磕绊绊地说。
“如此,那便有劳石太医了。”青霜说完,就伸出胳膊说,“那就请石太医在这里为青霜把脉吧?”
石太医听了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这宫里的路上人多眼杂的,怎么能在这里把脉?于是对青霜道,“姑娘,这里不是把脉的地方,待我们到了太医院,微臣再替姑娘把脉如何?”
青霜看目的已达成,便假装理解地道,“那也行吧,只是我这头今日真的好晕!”说着就要往那石太医身上倒去。
那石太医见状,是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于是,在石太医犹豫的期间,青霜顺着他的身子,在他眼皮子底下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这位姑娘,你有没有怎么样?”石太医见自己犹豫的时候,青霜摔在了地上,心中懊恼不已,早知就应该去扶一下了,这下,事情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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