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染染在心中默了默,这才道:“多谢皇后娘娘。”
“你快过来瞅瞅他。”
明皇后见祈流云疼得直抽,连忙朝宁染染招了招手,亲和的态度,看得让人惊。
宁染染到是没有多想,走上前去检查了一番,这才交待道:“你不要乱动,当心伤口裂了。伤口不要沾水,饮食注意些,没有什么大碍了。”
“我真的好了?”祁流云的感觉就是在做梦一样,梦里挨了一刀,有什么东西插进去,疼得死去活来,以为这次必死无疑了。
可睁开眼,又是另一片天地了。前方有似锦的前程,美丽的风景,快意的人生……这一切都是他从前不敢奢望的。
宁染染眸光微闪,她其实不想说实话的,偏偏又管不住嘴巴。
“还是有复发的可能的。”
空气中顿时一滞。
她头皮微麻,连忙又说:“先把伤养好了吧。以后注意调理,发病的机会也不大。宽心些,如果不出现背部胀痛,呼吸不顺,胸口隐隐疼痛这类症状,是不会有问题的。”
“那我身体里的病根呢?”
“不都调理好了吗?”宁染染眼一瞪,不明白他到底想问什么。
祁流云:“……”
明皇后突然就问:“他的病根调理好了,如今的病是因针炙之故?”
宁染染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问这个。
“对啊。针炙不当有些是针具的原因,有些是人为的原因……”
“那他是针具的原因还是人为的原因?”
她话未说完就被打断,整个人就呆了,突然间一个激灵,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可明皇后的神眼如利剑一般刺击来,那恨不能将她剖开的迫切感,让她整个人都压抑了。
“都退下吧。”明皇后收回视线。
宁染染松了口气,终于可能出宫了,哈!哈!哈!
也是兴奋过度,她跑出凤仪宫后想起一事,懊恼的往额头上一拍,又蹬蹬跑回去。
明皇后亲自拉着被褥往祈流云身上盖,母子温情正是说些体恤的的话,其乐融融的时候,她一口气冲了进来。
“忘记说了,十天后要拆线,找个细心的太医来拆。”说完又一溜烟地跑了。
怎么就感觉这么不对味了?
凤仪宫何时变得这么随便!
“拦住她!”明皇后突然喝道。
“母后。”祈流云急急抓住她的手。
“安心养伤,这事你别管,母后心中有数。”
明皇后唤来青禾守着他,这才施施然走出内殿。
殿外,被拦住的宁染染已经变了脸,看着明皇后走出来,心里更是愤怒。
明皇后瞅着她这模样心里觉得好笑,绷着脸说:“本宫欠你一个人情。”
“放我出宫,不用还了。”对于出尔反尔的人,她再也不想虚伪的客气了。
明皇后就开始冷笑,“依你的身份还想留在宫里不成?流言的事情本宫就不追究了,但从今往后本宫不想再听到任何嫌言嫌语。”
言外之意:你虽然救了皇子一命,但你坏了皇子的名声在先。本宫欠着你的人情,就不追究这次的事情了。
尼玛太不要脸了!
出了凤仪宫,便有太监来引路,将她带出宫外。这深更半夜的,还起了风,她穿得单薄站在森寒的宫墙边,冻得浑身发抖。
心底又将明皇后问侯了一百遍。
一辆黑色的马车缓缓而来,轻得不闻马蹄声。宁染染这会儿想起了小贝比,正想着要上哪里去寻他,压根儿没注意到马车。
车内,祁墨渊冷着脸等了片刻,见她一直没反应,立即就恼了。
“还不上车!”
啥?
宁染染吃惊地望过去,果然就看到祁墨渊那张黑如锅底的冰雕脸。
“哎哟,王爷呀,见到您真是太好啦。”
“……”
寒亦抖着身体跳下车,看着她手脚利索地爬上车辕,钻了进去。
他正欲跳上车,不想她又退了出来。
“孩子呢?”
宁染染刚才没仔细看,等她爬上了车,才感觉到刚才赶车的人似乎寒亦。于是乎她钻了一半,又缩回来了。
寒亦不明所以,答道:“在别院。”
别院指的当然是祁墨渊的别院。可宁染染的脑袋瓜子偏生跟他想的有点出处。
她抿着唇又跳下了车辕。
“走吧。”
寒亦:“……”
“走啊。”宁染染催促道。
寒亦的脑袋转不过来弯了。他沉默在往马车内扫了一眼,见里面半点动静也无,有点不知所措。
于是踌躇地问:“您要去哪里?”
“当然是去别院接孩子。”宁染染瞪大眼,防备地看着她,这个男人不会这么没品吧,不会不把孩子还给她吧。
“您想走着去?”这是寒亦唯一能够想出她从马车上跳下来的原因,莫非是不想坐车?
“远吗?”
“有点远。”主子的别院在郊外呢。
“要走多久?”
“半个时辰,走路去的话更久些。”
这不是废话么!
“寒亦。”两人大眼瞪小眼,冷不防的插进一道阴沉的声音。
寒亦一个激灵。
“驾车!”
寒亦欲言又止,略同情地看了宁染染一眼,然后直接跳上马车,甩着鞭子扬长而去。
宁染染:“!!!”
怎么没品的男人都让她遇上了!
她长得就那么坑?
一个姑娘家家的,又是深更半夜,就把她丢在大街上,万一被歹人见色起心怎么办!
宁染染原地暴跳了一阵,又胡骂了一通。终于焉了。
“还不走?”阴恻恻的声音乍然从背后响起。
宁染染顿觉毛骨悚然,不会是她想的那样的吧?
“佛主保佑,圣经清秽,三清道尊护左右,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妖魔鬼怪快退散,嘛哩嘛哩哄!”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宁染染居然从怀里摸出一块令牌,神神叨叨念了这么一段乱七八遭咒语。
念到最后,竟举着令牌转身一跳,还摆出一个收妖的姿势来。
“安息去吧,阿门。”
待她睁大眼看清面前的黑影,立即又失声道:“江宁王,怎么是你?”
祁墨渊的铁青着脸,咬牙切齿,“本王是妖魔鬼怪?”
宁染染往后一退,讪笑道:“王爷您紫微星高照,是天上的谪仙转世。”
“本王去安息?”
祁墨渊朝她逼近。
宁染染节节败退,退无可退,背后已抵上森寒的宫墙,冰冰凉凉的墙壁上传来的寒意,让她心底也生了寒。
“王爷您听错了,我是说天色已晚,您应该早些回去安歇。”
他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她刚才的行为简直就是个蛇精病啊!
黑夜之中,他冷冽的双眸里杀气十足,那嘴角边角泛起一抹冰冷笑意,藐视着她可笑的愚蠢。
他双手撑在墙上,将她死死地圈禁。借着月色轻而易举的就瞅见了她双眸里躲闪的惧意。
她怕他?哼,怕怕也好。胆子大得无法无天了都。
“本王的话,你从来都当耳边风,吹吹就散了。”
宁染染两只腿都在抖,暗骂自己不争气,可脸上却献着媚,“没有呢,民女将王爷奉若神灵,你的话就是照亮我前方道路的启明灯,怎么敢不重视。”
神灵神马的都是一堆陨落的白骨,白骨化成灰沫,早就飞灰烟灭消失不见了。所以王爷您在我的心目中,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祁墨渊被气乐了,他岂会看不出她的口是心非,所以他不打算就此放过她了。
“你且说说,本王今日与你说了什么?”
宁染染大惊,“王爷您何时对我说过什么?”她怎么不记得?
“本王不是神灵么?不是你心中的启明灯么?这就不记得了?”
他强大的气场让她避无可避,属于男性的气息迎面喷来,萦绕在她的周围,让她浑身都不自在了。
宁染染双手抵在他胸前,拒绝他的靠近,连舌头都打结,“诚诚诚,诚然如此,可王爷今日确实没同民女讲过话呀。”
“需要本王提醒你?”他微微垂着眼,视线落在她白嫩如葱的小手上,即便是隔着衣物,他也能感觉到她的双手清凉柔软。
干脆牙一咬,可怜兮兮道:“王爷,民女的确不记得了。”
祁墨渊突然间就勾起了唇边,荡开一抹诡异邪魅的笑意来。可惜他背着光,宁染染错失了他如金莲盛开的笑容。
“没关系,本王再说一次。”
“王爷请说。”她试着用力推了他一把,发现他纹丝未动。
“本爷可有说孩子本王抱走,让你事后来寻本王?”
宁染染立即瞪大眼,“王爷那句话原来是对民女说的啊。”是有这么一句,可她压根儿没想到是这么一句啊。
“装傻充愣,嗯?”
“民女不敢。”
“不敢?本王让你上车,你中途跳下去?”
面对祁墨渊,宁染染慢那么一两拍,此刻把这两句一联系起来,整个人都傻了。
“我儿子还在你那里?你没让寒亦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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