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祁流云的身体奇迹般好了起来。多年前,他受人所害被困狩猎围场的事情得已曝光。今上一怒之下,离照的天似乎在一夜之间变得动荡不安。
而这个时候,又传出书香宁家嫡长女母子二人失足坠落悬崖的消息。有多少人为祁流云惊叹,就有多少人为宁染染而惋惜。
三年后。
江宁王府传出江宁王在一次游历当中收下一名灵俐活泼的幼子为义子。
赐名祈倾宸。
一时之间震动了整个离照国。人们津津乐道,大约都是这位小世子是如何深得江宁王喜爱,被宠得无法无天。
时光如梭,光阴似箭,岁月就是一把杀猪刀。眨眼,又是三年。
远在千里之外有处山谷,取名镜月谷。镜月谷四面环水,碧水如镜,青山浮水,倒影翩翩无限好。
一切的一切看似宁静而祥和。
此时此刻,谷中生起了袅袅青烟,让人感觉清雅而脱俗的竹楼里却传出一阵清高粗爆的咒骂声。
“凤若予!你又偷劳资的药,快点给劳资滚起来!”
“哎呀,师妹做人不要这么小气嘛,不过是两颗无关紧要的药丸罢了,值得你吼这么大声么。要是吼坏了嗓子,还得吃药不是?”
“凤若予你个混蛋,师父临终前是怎么说的?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清风玉露丸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你怎么不去死!”
“哎呀师妹,你怎么能咒我去死呢,你好狠的心……”
“滚!快点把药交出来,否则要你好看!”
“滚就滚么,今日滚了,明日我再回来就是了。”
“!!!”
只听乒乒乓乓一阵激烈的打斗,伴随着各种惨叫跟闷哼,紧闭的竹楼突然大开,从里面窜出一团火红人影。
凤若予狼狈不堪地拍着被烧得冒烟的袍子,嘴里暗骂:女人难养也。
不就拿了她两颗药而已,至于放火烧他么。
这可是他新做的衣袍,特意选了艳丽的大红,料子丝滑柔顺穿着无比轻盈,可花了他不少银子,居然就这么被她一把火烧焦了。
“把药交出来!”屋中又传来怒吼,迎面便有一物砸了出来。
他下意识就伸手去接,入手冰凉软绵。凤若予脸色一变,一对勾魂摄魄的紫瞳顿时瞪得如铜钟大,声音都变了。
“师妹,我错了。你快把这只毛毛虫弄走。”
毛毛虫是一只巴掌大小的虫子,全身通透,青油油,软绵绵,一对小眼长得炯炯有神,额上还有一对招人的触角。
捡到它的时候,它还只是一只蛹。等它从里面钻出来,那蛹就变成了一块墨玉。
神奇的存在。
可再怎么神奇,凤若予都不会感觉兴趣。因为这只虫子会咬人,被它咬了之后,全身的肌肉绝对会又僵又硬,绷得跟块石头似的,动弹不得。
“师妹……”凤若予的声腔都在颤。
这恐怖的虫子已经爬到他的脖子上了。
“呵呵,你不是有恃无恐么,一只虫子而已,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就是挺尸三天。”兴灾乐祸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
“师妹,清风玉露丸你再炼制就有了,我可是你唯一的师兄,要是被咬死了可就没有了啊。”
“那不是正好,世间少了一只祸害,便是为民除害,我也算功德一件。”无动于衷的声音。
“师妹,啊!”凤若予突然惨叫一声,那恶心的虫子顺着他的脖子钻进去了,凉嗖嗖的。
“快点把它弄走!快弄走!”
他扯着衣服,手舞足蹈,又叫又跳,跟得了羊癫疯似的,形象全毁。
“可以,先把这几年你偷走的药都还来。”
话音刚落,竹楼里便走出来一妍丽女子,此女子便是失踪已久的宁染染。
六年的光景,她的容貌一点没变。巴掌大小的瓜子脸,一如天然的美玉精雕细琢一般,如水的秋瞳水灵有神,娇挺的鼻,红软的唇,清新而动人。
唯一的改变,便是那一对灵动的眸子里多了一抹清冷。
“师妹,你不可以这么小气。”虫子已经钻进了他的背心沟,寒得他恨不得扒了衣服将它抖出来。
“镜月谷我一住便是六年,六年的时间玄灵册上的药物我已全部炼制出来,这清风玉露丸便是最后一项。凤若予,今日你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凤若予水蛇似的怪异地扭动着身体,不知道还以为他在干什么呢。
“早两日出谷,晚两日出谷都是一样,你何必……”
“宁宝,咬死他!”
凤若予脸色一变,便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宁染染看着他栽倒在地,砸出一道深坑,冷笑着走过去,毫不留情地往他头上一踩,让他埋得更深一点。
凤若予:“……”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偷她炼制的药啊,可是师父临死前也交待过他。说这师妹身上的阴煞之气太重,不宜出谷么。
为了不让她出谷,师父留下了玄灵册,上面记载着琳琅满目的药物,如今也牵制不了她了啊。
宁染染可不管他怎么想,用脚将他掀了一面,手伸到他的衣襟摸了一把。
凤若予灰头灰脑,全身虽然已经僵住不能动了,可身体的反应还是有的。顿时就红了脸。
“你还是不是女人,男人的胸也是能随便乱摸的吗?”
“你是男人吗?”宁染染不屑地嗤笑一声。
凤若予顿时怒了,“说清楚,我怎么就不是男人了!为了清白,可以验明正身!”
“哼。”宁染染从他怀里摸出一个玉匣子,打开看了一眼,这才放他开。
“师妹。”见她转身要走,凤若予急了。
“看在同门一场,我便不将你丢到镜月湖底了。凤若予,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师妹,你不能走。玄灵册上药物你说你都炼制出来了,只是你一面之词,如今师父不在了,我是你师兄,你得听我的。”
宁染染置之罔闻,朝谷外走去。
“玄灵册只是师父给你的考验之一,宁染染,就算你都通过了,也不算出师!还有第二个考验!”
宁染染脚下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见她停下来,凤若予心中一喜。
“凤若予,有意思么?”她看着他的目光清冷,那双眼似能穿过他的灵魂看透他一样。
凤若予就心虚了。
“你且说第二个考验是什么。”虽然明知他在骗她,可这六年的相处,再冷心的也会顾着一丝情谊。
她一心要回盛京为儿子报仇,明知前途渺茫生死未知,可是这个仇她放不下,必须要报。
凤若予对她存了心思,她不是没有感觉到。只是这一去也许就是天涯海角,倒不如直接让他断的干干净净。
“解了我身上的毒。”凤若予眼神闪烁,不敢看她。
“被宁宝咬了一口罢了,三日后便能恢复自如。”
“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赤焰草。”
“你中了赤焰草的毒??”宁染染大吃一惊。
凤若予双眼垂敛,掩去紫瞳里心虚,故作镇定的轻“嗯”了一声。
宁染染抿着唇,一语不发,却寒着脸抓起他的手。
此时,一直被忽略掉的宁宝,终于拱啊拱从凤若予腰下拱了出来。顺着宁染染的方向,一路爬到了她身侧的锈带中,瘫着不动了。
“近日才中的毒?”宁染染眉梢一挑,眼里的冷意让人难安。
凤若予闻言更心虚了,紫色的双眸飘乎着,不敢看她。
“此毒死不了人,无非是让你一头青丝变成白丝,再配上这身大红的衣裳,不但不会让你魅力大减,相反你只会更加妖魅动人。”
“我是你师兄,不是妖怪。”凤若予忍不住嘀咕一句。
“我没你这样的师兄。赤焰草的毒是你故意中的吧,虽然不是要人性命的巨毒,解起来却相当麻烦。凤若予,把我困在这里,对你有什么好处?”
能日日看着你也是好的。凤若予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师妹,你一定要离开吗?”心思被识破,凤若予也顾不上尴尬。
“你去过盛京吗?”她答非所问。
凤若予微微一愣,“没有。”
宁染染苦笑,“事隔六年,当年所发生的事情或许早就被人忘得一干二净。不过,没有关系,当年我儿子死的那么无辜,我是不可能甘心的。”
“你有过儿子?”凤若予大惊失色,这才发现自己对她的过往一无所知。
宁染染白了他一眼。
“孩子的爹是谁?”
宁染染又白了他一眼,“我是不可能守着镜月谷一辈子的,这里的一切就交给你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只白瓷瓶,从里面倒出几颗药丸然后塞到了他的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凤若予很快拍着灰尘站了起来。
“你保重,赤焰草的解药等我炼制好了,便着人送回来。”宁染染不再迟疑,转身便走。
“我送你。”心知留不住她,风若予只能在心中长长叹了口气。
宁染染也没有拒绝,两人并着肩,便朝谷口走去。
“两位请留步。”突然有道声音插了进来。
宁染染:“……”
凤若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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