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竟敢擅闯进镜月谷。”凤若予迅速反应过来,紫色的瞳孔微微眯起,透出浓浓的冷意和肃杀。
宁染染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这厮也有这么正经的时候?
“在下孤晨,从果郡王府中来此镜月谷,是想请凤神医救一个人。”来人风尘仆仆,一身侍卫打扮,长相虽不如凤若予出彩,到也俊朗,谦和有礼。
不过,让宁染染心惊的是,此人居然能无声无息就进了镜月谷,可见身手不凡。
至于果郡王府……她微微眯起眼,这么耳熟?
“凤神医不在,另请高明吧。”凤若予不敢兴趣地挥挥手,示意他有多远滚多远。
“凤神医不在?那两位是?”
“路过的。”凤若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伸手拉住宁染染,语气放软,“师妹,我们走吧。”
孤晨狐疑地盯着两人看,突然一跃拦在前面,立即又拱手一拜,“还请两位告知在下凤神医下落,果郡王府将重金相赠,感激不尽。”
“果郡王府?好大的一座庙宇!闪开,别挡道。”凤若予在宁染染面前是任揉任捏,可不代表他就真的是软柿子。
料定两人跟镜月谷脱不了关系,孤晨好不容易找来,岂会相让。
“在下为求医而来,还请两位通融。”
“呵,你说通融就通融?天下那么多病人等着救,凤神医就是为你一家生的?既然是来求医,难道不知道镜月谷的规矩么?”
“这……”孤晨一脸为难。
他只知道凤神医医术高深,名扬天下,可镜月谷的规矩……难不成是新定下的?
“不知道是吧?今日小爷便好心地告诉,镜月谷的规矩就是凤神医心情不爽时不看病!”
“噗!”宁染染忍不住喷了。
凤若予紫眸扫过去,那意思多半是:师妹你太不给面子了。
宁染染就呵呵呵,似笑非笑地回扫过去:凤神医么……
凤若予于是眼神就飘虚了:师兄我就是利用你打响了名号而已,反正大家都这么熟了,你不会介意的吧?
宁染染狠狠地削了他两眼。
这两人浑若无人地眉来眼去真的好么?孤晨满头黑线地看着,抿着唇带着几分不悦。
“快走,否则别怪小爷不客气!”凤若予恼羞成怒。他之所以弄了这么个响亮的名声,也是因为这些年偷了不少宁染染炼制的药,论起医病救人他可没那个本事。
孤晨一度认为凤神医应该是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可当他的视线对上凤若予那对妖魅的紫瞳后,心中狠狠一震。
不可思议道:“原来你就是凤神医。”说完连忙抱拳道歉,“在下失礼,还望凤神医莫怪。”
凤若予:靠,这样都能认出来。
宁染染就抱着胸,凉凉地看着他。
“师妹,此人无礼得很,镜月谷清雅的环境都被他破坏掉了,师兄我这就把他丢出去。”说着就撸起袖子,准备揍人。
“凤神医,在下诚心而来,事后必会重金相赠,还请您……”话未说完,人已呈一条弧线飞走了。
真的被丢了出去啊!
凤若予拍了拍手,整了整衣衫,理了理发鬓,毫无压力。
“凤若予。”
“师妹有何吩咐?”他笑眯眯问。
“我都懒得说你了。”
宁染染嫌弃的将收好的玉匣子又拿了出来,“我炼制的药都在师父灵位后的暗格里。”
凤若予闻言两眼一亮。
顿了顿,她把玉匣子往他手里一塞,又说:“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便提起一口气,飞身而去。
这六年的时光,她不仅仅只是在医术上更进了一步,也学会了一身保命的功夫。
凤若予黯然地站在原地,看着那抹靓影绝尘而去,心里苦涩滋味难咽。
他其实一点都不想留下来,他更想陪着她去盛京的。可是她眼里的冷意,有意无意的拒绝,让他难以靠近。
镜月谷谷外便是碧波盈盈的镜月湖,山谷四面环水,要出谷自然是渡竹筏过湖。
可宁染染看着那唯一一只供他们外出的竹筏竟四分五裂的飘荡于湖面之上,她清冷脸上顿时龟裂开来。
为了阻止她出谷,凤若予这个蛇精病真是无所不用!
他以为这样就可以难得到她?真是太小看她了!
正在她琢磨着如何将这拆散的竹筏捞上来重组的时候,被丢出来的孤晨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姑娘,可是要出谷?”
宁染染冷冷扫了他一眼,没作声。
孤晨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姑娘若不介意的话,在下可以先送姑娘过去。”
“介意。”她看上去很好攀关系吗?
孤晨顿时目瞪口呆,原本以这位清秀的姑娘应该比凤神医好说话,没想到竟是个冷美人。
“姑娘,在下只是好心,没有别的意思。”
这话说得实在没底气。
“虚伪。”宁染染毫不客气地戳破了他的烂得掉牙的借口。
孤晨俊朗的脸立即染了一层红云。
“你的竹筏在哪里?”她斜了他一眼。
“在那。”孤晨下意识抬起手,往她右侧不远处指去。
考虑到重组竹筏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宁染染便放弃了。
“那还等什么,走吧。”她率先转身。
她走得很快,脚下跟生了风似的,等孤晨反应过来,她已经走远了。
“姑娘,等等我。”
水路出谷,最近的一条也要划上二里远,说是镜月谷,其实说成镜月岛更适合。
孤晨默默地撑着竹筏,默默的打量立在竹筏前端笔直不动的宁染染。想起凤神医似乎叫她,师妹?
“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
“我姓宁。”既然承了他的情,她便不好不回答。
“宁姑娘会医术吗?”凤神医医术那么高明,他的师妹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宁染染默了默,没作声。
她不答,他便以为她不会,便有些失望。
“你要救的人是谁?”她突然问。
“是在下的妹妹,突然得了怪病。”孤晨的声音有着淡淡的忧心。
说不上为什么,宁染染心里竟莫名有股冲动。
此人穿着一身侍卫的衣服,可举足之意显得优雅有礼,哪像是一般的侍卫?被凤若予丢出去也不恼,可见脾气不是一般的好。
不过,有求于人么,脾气好也是应当的。
果郡王府啊,倒是一个很好的突破点,不知道能否借着他们的力量,查出六年前那批黑衣人的幕后主使呢?
想到这里,她便淡淡地说:“我要去盛京,便与你一道吧。”
“宁姑娘?”
“凤若予会的,我都会。”这是前半名,后半句是:凤若予不会的,我也会。
孤晨足足呆了有一分钟,这才反应过来,“宁姑娘会医术,真是太好了。若能医治好在下的妹妹,必将重金酬谢。”
“重金就不必了,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事件?”
“宁姑娘尽管开口,在下能办到的,必将竭力而为。”因为太激动,孤晨的双眼里都泛着兴奋的光芒。
“话不要说得太满。”宁染染冷然笑了笑,又说:“你都不问一下是什么事情,万一我将你买了呢?”
孤晨又呆住了。
说话间,对岸已到,宁染染直接就跳上了岸。
岸边守着一群人,围着一辆不算显眼的马车。看那些人的衣着,竟与孤晨身上的一般无二,她瞬间就明白他们是一起的。
果然,就见原本松懈的侍卫们在看到孤晨后,立即严谨以待。
“公子。”
宁染染眉梢一挑。
孤晨有些尴尬,腼腆道:“宁姑娘,请上车。”
宁姑娘?侍卫们个个都傻了,要请的人不是凤神医么?
“唔。”轻应了一声,宁染染不理会众人惊异的目光,率先跳上了车辕。
不想她这么直率,让本打算扶她上车的孤晨再次呆了呆。
众人面面相觑。
孤晨无奈收回手,这才跟了进去。
这马车看着不起眼,里面到是宽敞,布置得格外舒服。还备了些书籍,茶具,小几等等。
“看不出你挺会享受的。”宁染染的眉梢又挑一下。
孤晨更加尴尬了,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摆放才好,“让宁姑娘见笑了。”
“我笑你做什么。”宁染染轻嗔,“一生也就这么长,活着恣意些好。”
她是想恣意都恣意不起来,她这是羡慕他呢。
“姑娘说的是。”孤晨轻轻笑了起来。
宁染染也不理会他,兀自闭上眼,闭目养神。
见她无意再开口,孤晨便识相闭嘴。随手抽出一本杂记,开始翻阅。
千里之行,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这一路,宁染染都甚少开口,同车的孤晨也谦谦有礼,安静地不打扰她。
一路下来,两人的话都不多,偶尔也能扯上一两句无关紧要的话。大都的时间,她都在闭目养神,可脑子里却一遍一遍回放着六年前,孩子坠落悬崖的那一幕。
剜心的痛苦不是那么容易说忘就能忘的,便是从身上割下一块肉也是疼得死去活来,更何况那是她在生死一线苦苦挣扎着生下来孩子。
“公子,进城了。”侍卫的声音乍然打断了回忆,宁染染猛地睁开眼,眼底寒光微闪。
盛京,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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