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凤仪宫不远的偏院院角,白墙衬着黑衣。祈墨渊长身玉立,冷眼看着青禾痛苦不堪的滚在地面之上。
“王爷青禾怎么会中毒?”
祈墨渊眼神依旧冷冽,他无面表情地走上前,在青禾不敢相信的目光下,缓缓地蹲下,将那块青龙玉佩从地面上捡了起来。
然后掏出巾帕很认真地擦干净,明明一尘不染的白玉,在他的眼里却好像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反反复复的,一擦就擦了好久。
青禾痛苦的捂着手,看着那只碰过玉佩的手,迅速变黑,很是不解地又问:“王爷,青禾中了什么毒?”
“腐心焚筋散。”祈墨渊看着洁净无暇的玉佩,终于满意地将它收了起来,随手就将用过的巾帕扔掉了。
“腐心焚筋散?”青禾脸色大变,“青禾为何会中毒?”
祈墨渊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又从怀里掏出另一方巾帕擦了擦手,“本王的东西不喜欢被别人碰。”
“可是,刚才明明是王爷把玉佩给青禾的呀。”青禾忍着痛苦,挣扎着坐起来。
“唔,本王是突然想到这玉佩上正在好沾了腐心焚筋散,本王给你看一看。”
青禾望着他肃冷的面容,心里一阵发寒。她怎么忘了这个男子的冷酷无情。还在为他突然肯见她而心喜若狂,以为自己终于可以离开皇宫了。
原来是她想多了。
青禾忍着痛苦,垂着头,凄凄道:“是青禾心太大,总以为王爷待我们姐妹是不同的。青禾想让这份不同变得更特殊一些,可是却总是一厢情愿。”
祈墨渊眼神清冷,声音无温。
他问:“本王让你交给太子的解药,去了哪里?”
青禾未答。她捂着手,一语不发。
祈墨渊耐着性子,冷冷地说:“明日你便出宫自去罢,本王不想再见到你。”
说完,他便缓缓转身。
青禾心中一惊,急呼道:“王爷,您不想知道今上为何会变成这样?”
祈墨渊脚下不停,头也不回,“本王不留有异心的属下。”
属下……
为何永远都只是属下?青禾心有不甘。
她急切道:“青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爷。青禾听到皇后对太子说,只要他肯继承皇位,他想要的东西都能得到。青禾知道太子想要的一直只有一人。”
祈墨渊的脚步猛地顿住。
青禾捂着手,看着他缓缓转身,终于肯给自己一个正眼,她突然喜极而泣。
她原本是祈墨渊身边的近卫,与青瑶是一对姐妹。只是许多年前,她对祈墨渊生了不该有的心,爬上了他的床。
祈墨渊震怒。
若不是青瑶以死相求,她根本没有机会再留下来。
被调离之后,她成了祈墨渊埋在皇宫里的暗隐,她总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够重新回到他的身边,所以一直都尽心尽力。
可是,无论她有多努力,他却始终不曾多看她一眼。青禾心里很是不甘。
她痴痴地望着他近乎完美的俊脸,喃喃道:“青禾不得到的东西,也不想让别人得到。”
祈墨渊幽黑的眸仁渐渐眯起,身上的寒气也渐渐散发了出来。
“王爷这是生气了么?”青禾直勾勾望着他。
祈墨渊的心底突然有了种不详的预感,“你做了什么?”
“王爷莫气,宁染染如何能与您匹配。”
祈墨渊冷冽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鸷,身上的杀气直直射向她。
青禾微微缩了一下,娇好的脸庞苍白如雪。她抱着手臂颤颤地望向他。
“王爷,青禾对您永远忠心无二。青禾只是不想看到那样粗俗卑贱的女子与您站在一起。”
祈墨渊衣袖微扬,突然出手,青禾未躲,被他一掌拍飞,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冷酷道:“若她是粗俗卑贱的,本王也甘之如饴。”
四周围静寂无声,她听见自己的心口跳得厉害,嘴里微微一甜,和着泥土吐出一口鲜血。
她挣扎着抬起头,眼前哪里还有祈墨渊的影子。她苦苦一笑,缓缓从怀里摸出一把白色的碎瓷片,里面装着的腐心焚筋散解药已经被一掌震碎。
碎瓷片扎进了她的掌心当中,她却感觉不到半点的疼痛。只是麻木的将那震碎的解药一点一点吞进嘴中。
没错,这里面的解药,正是当日祈墨渊从宁染染那里拿来给仁光帝解毒。
可惜仁光帝却没用上。
……
祈墨渊匆忙闯进凤仪宫,把明皇后吓了一跳。却见他阴沉着脸,一身阴霾之气。
“她人呢?”
明皇后大约是被他的气场给怵到,下意识就说:“江宁王说的可是宁姑娘?她与云儿一道去看果郡王去了。”
祈墨渊嘴唇微抿,冷眼扫过明灿灿的明皇后,转身正欲离开。
却见祈流云一脚踏了进来。
“母后,儿臣答应你的要求……”
祈墨渊双眼微眯,祈流云的声音嘎而止。
只有明皇后一惊再惊,“你说什么?”
祈流云对上祈墨渊那双肃冷的眼,不知为何竟往后退了半步。
“她人呢?”祈墨渊冷眼盯着他,冷声问。
她,自然指的宁染染。
祈流云想到她,心里依旧生生得疼,便没有作声。
祈墨渊沉默着收回视线的同时迈开脚,经过他时,却冷冷开口,“别叫本王太失望。”
祈流云心中一震,他猛地转过身,却见那道黑影已经快速走出大殿。
他咬咬牙,握在身侧的双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心里一片惶然。
“流云,你刚才说的可都是真的?”明皇后虽然不喜祈墨渊身上的强大气场,可此时也顾不得了。
祈流云默不作声。
“你可是想清楚了?母后都安排妥当了,只待你登上那九五之尊,一切都不成问题。”
祈流云心中越发苦涩,“母后,在你心中,是不是除了那个位置,就再也没有别的了。”
“你这是说得什么话。”明皇后皱眉微微一拧,“你本就是太子,登基即位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我父皇还没有死!”祈流云一声怒吼,眉眼欲裂。“你到底把父皇摆在何处,把我又摆在何处?”
“你!”明皇后气急败坏扬起手。
“又要打吗?”祈流云冷冷地盯着那只微扬的手,冷笑道:“那就打吧。”
明皇后嘴唇微微颤了颤,脸色难看到极点。可她最终还是放下了手。
幽幽叹道:“你是本宫的嫡子,你不继位,是要把皇位推给祈绝尘吗?你心软,可别人不一定心软。果郡王府的这步棋,可不是本宫先走的。”
“本宫已经得到了消息,昭阳郡主已经前往漠北了,你是要等到漠北大将逼进盛京吗?”
祈流云却说:“母后不该把老郡王骗进宫。”
明皇后冷笑,“事到如今,你却还是不愿相信母后。你还是认为,是母后把你父皇害成这样?”
“父皇是在凤仪宫出的事。”
明皇后再次冷笑,“所以,祈绝尘才会有借口拉拢群臣,趁机逼宫谋反?当日叶孤晨带着兵闯进凤仪宫时,若不是你父皇尚有一丝清醒,你以为母后还能平安无事地站在这里逼你继位?”
祈流云眼角微微一颤,咬牙道:“叶孤晨为何能轻易就带兵闯进来,难道不是母后事先安排好的。”
“兵不厌诈!母后确实做了布置,可他们若没有这个心,会有今日的下场?”
祈流云终于无话可说。
他心里虽然知道事情并不她说的这么简单,可他却无法反驳。
“云儿,你从小就吃了那么多苦,母后人单力薄,没有强大的母族,无法护你周全。如今母后已老,待你登基大典,母后自会去护国寺戴发修行,余下半生只为洗清身上的罪孽。”
祈流云双眼微热,嘴唇微微动了动。
见他神色松动,明皇后心中大喜。她不动声色地撇过脸,又说:“母后知道早在六年前,你便对宁家嫡女有意,心生了执念。”
“我……”祈流云心中一慌,“我没有。”
“你是本宫的儿子,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本宫?本宫从前就说过,你若登机为帝,便没有得不到的人。”
祈流云心中一动。
……
马车依旧在快速地飞弛,一路都十分的平稳。
宁染染身体微微晃动,倚靠在里面一直维持着同一个姿式,直到半边的身子都躺得麻木了。
这才感觉到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
“人呢?”
“在里面。”
车外传来两道压低的声音。
宁染染一动不动,缓缓闭上眼。
没多久就感觉车窗被掀开,好像有人朝里面看了一眼。
外面的声音再次传来。
“人还未醒。”
“那正好,省掉不少麻烦。把她弄进去!”
接着马车被打开,有一只手抓住她的脚裸,粗鲁地将她扯过去。
宁染染:卧槽!懂不懂怜香惜玉!
她在心里暗骂,接着就感觉到一阵天翻地覆。
她被人倒吊着扛了起来。
没多久,又被狠狠地扔在了坚硬且冰凉的地板上。宁染染被摔得够呛,感觉两瓣臀部都要被摔裂了。
差点都忍不住跳起来。
屋中的人没有离开,几道放肆地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
有人问:“怎么办?”
有人答:“等着。”
等你妹啊等!宁染染突然睁开眼一跃而起。
PS:稍后加更,不过可能会写得晚,大家明天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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