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染染无语地将盒子里两半块碎玉拿起来,郁闷道:“怎么又是玉佩?”
祈墨渊满脸的笑意,顿时僵住。他默了一默,才问:“你不喜欢?”
“还行吧。”宁染染似乎感觉到他不大高兴,连忙将盒子盖好。
祈墨渊已经郁闷的重新躺了回去。
“不喜欢就不喜欢,你不用应付我。”
宁染染讪讪一笑,凑上去攀住他,讨好地笑道:“其实这两条小鱼挺好看的,只是我不太喜欢佩戴这些东西。你送的自然是好的,万一弄丢了怎么办?”
明知道她不过是哄他的话,但他那点不高兴,显然被哄没了。转身见她笑的明媚,还忙不矢的要把盒子里的玉佩拿出来佩戴。
他对她真的就没辙了。
他叹了口气,按住她的手无奈道:“这双鱼玉佩是我母妃留下来的。”
呃……
“是留给江宁王妃的。”
呃……
“你若嫌弃就还给我吧。”祈墨渊斜了她一眼,有点兴灾乐祸的意味。
听他这么一说,她还真就往他手里一塞,“我是挺嫌弃的。”
祈墨渊:“……”
他不把容太妃搬出来,她或许会欢欢喜喜戴上。这不是存心的么,明知道容太妃不喜欢她,这是故意拿出来,恶心谁呢。
“这东西,你好好收着。”祈墨渊终于恼羞成怒了,不由分说的一下将她扑倒。
“我偏不。”宁染染恨死容太妃了,什么江宁王妃,她又不稀罕。就算真的要当这个王妃,一块玉佩而已,她明天就去买个十块八块的。
“你不喜欢,别人可是争着抢着想要。”
“谁喜欢谁拿去好了。”宁染染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伸手将他推开,镇定道:“从前也不见你拿这种东西出来显摆……不对啊,这东西一直藏在这里吧。”
祈墨渊抿唇不语。
宁染染更加肯定心中所想了,她指着床头的机关,又说:“别院里重要的东西,都被你搬到江宁去了,这东西却一直留在这里……你分明根本不在意这个。”
祈墨渊尴尬地把脸撇开。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想,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给这么一个不在意的东西给她的吧。
“不想做什么,你不喜欢就算了。”不知为何,在她灼灼的目光之下,他竟有几分心虚。
不错,他从前的确没有觉得一块玉佩跟他的王妃有什么关系。当年,母妃将半块玉佩给了宋诗雪时,他也没当一回事。只是没有想到,这东西却让宋诗雪有了那么多的执迷。
而他手里的那半块,是他母妃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他自然一直留着。
宋诗雪突然回京,拿着这半块玉佩作文章,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顺势把玉佩拿了回来。玉佩的事情,原来到这里就算结束了。
他把它留在别院并没有带走,只因这玉佩本就属于别院。她的母妃在此丧命,那就让它在此陪着她好了。
若不是容太妃“死”而复生,他其实已经差不多要忘记了这个东西。或许是今夜时机恰好,他把这东西拿出来,以为她会喜欢,原也只是为了讨她欢心。
可她却嫌弃的跟什么似的。
若他说这东西,宋诗雪做梦都想重新拿回去,那她接下来看反应肯定不是吃醋,而是直接翻脸了吧。
所以到了嘴边的话,他又咽了回去。
实在是没什么可说的了。
宁染染狐疑地看看他,又看看被搁在一旁的盒子,想了想还是把东西重新塞回床头放好。
她认真地说:“你母妃根本不喜欢我,就算我天天戴着,她也不见得会承认。祈墨渊你真幼稚。”
她突然间就想明白了。她不过是给他出了个选择题而已,他便拿出这个东西来哄她。真是叫人好气又好笑。
祈墨渊这回是真心塞了,果断地闭上眼不再理会她。
宁染染当然也不愿意再搭理他。
灯一熄,两人各自安睡。
困意袭来,宁染染将睡未睡时,迷迷糊糊地想,她好像忘记了什么……
隔日,一大早醒来,床边已空。
她拥着被子坐起来,发了会儿呆,突然想到昨夜把赵允儿跟叶孤晨丢在大厅……她一个惊跳,连忙爬起来,就往客房的方向赶过去。
哪知半道上竟让她遇到了满脸笑容的平川。
“染夫人可是要去找昭阳郡主?她昨夜已经随叶世子离去了。”
宁染染:“……”
所以说,女人的话是有多么的不值得相信啊。昨天白天里不知道是谁赖在这里不走,还说什么要孤独终老的鬼话,原来都是骗人的。
宁染染冷冷一哼,她是白操心了。
平川见她面色不善,正欲开遛。
“站住!”宁染染伸手一拦,“我有话问你。”
“您请问……”平川微微一抖。近日,他一直都下意识躲着她,免得惹人嫌,不想还是被撞了正着啊。
“这东西你见过没?”宁染染将手心摊开。
“双鱼玉佩?不是在宋姑娘手里么,啊……”平川一时嘴快,等反应过来时,恨不得自抽两刮子。
这东西都已经到了染夫人手里了,还关宋姑娘什么事啊。
宁染染冷笑三声,又是宋诗雪啊,真是巧的很。
她狠狠地剜了他两眼,不声不响的就走了。
平川:“……”
女人果然不能得罪,否则随时都能挖个坑等你跳。这事万一传到王爷的耳里,王爷他可是愿意相信他只是一时说溜了嘴?
平川苦恼地站在原地,一脸的忧容。
一早起床,宁染染回想起昨晚的事情,觉得自己不该太小心眼儿,所以又把这对玉佩给拿了出来。
可现在多看一眼都觉得怄得慌。
难怪宋茶婊一直僵而不死,难怪祈墨渊对她总是格外的开恩,总是一再容忍。她原以为,祈墨渊不过是看在恩师的份上,原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回想起宋诗雪在她面前一直都有恃无恐,宁染染简直都要怄血了。
不过她也没有怄多久,宫里突然派了人,传她进宫一趟。
这个时候传她进宫……
宁染染连忙站起来,二话不说直接就出了府,上了车。平川在一旁欲言又止,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反正王爷也在宫中,他就不再多嘴了。
事情果然就如同宁染染所想的那样,祈流云的病情加重了。
乾清宫外一如她上次进宫时看到的情景一样,黑压压的全是人头。两个年轻地宫妃正守在殿外,哭得跟泪人儿似的。
宁染染出现的时候,瑞王正好往这边走,两人免不了要撞上。
“这不是宁姑娘么?”瑞王端着架子堵住她的去路,有些不怀好意地将她打量了一番。
他穿着一身华丽的金丝软袍,领口跟袖口处都绣有祥云暗纹。身型高挑微胖,面容与祈绝尘更像。本也是无可挑剔的好模样,只是他这一出现就让人感觉格外的不舒服。
宁染染被迫停下脚。
“听闻宁姑娘前些日子遭了劫,这么快就恢复了?”
死胖子,得意什么!
宁染染强忍着怒骂的冲动,不阴不阳地回答:“不过是到蛇窟里走了一遭,小意思。”
瑞王脸上的笑意微微一僵,“宁姑娘果然不同,难怪十七皇叔对你宠爱有加。”
宁染染煞有其事地点头,她的手不经意就摸向腰间的半块玉佩,装模作样道:“王爷他待妾身确有几分不同。”
瑞王:“……”
他的视线自然而然就落在了那半块玉佩上,眼里有着难掩的惊讶。面上的笑容终于尽数收去,态度一改轻浮,慎重道:“想必太后还等宁姑娘,请吧。”
宁染染堆着笑容点头,再不多看他一眼。
她一走,瑞王的便对身后的随从使了个眼色,“你速去宋家问问宋诗雪,那双鱼玉佩是怎么回事。”
随从不敢迟疑,立即领命而去。
另一边,宁染染已在迈进了乾清宫。偌大的宫殿里,空荡荡静悄悄的,竟连伺候的太监跟宫女都不见一个。
她脚下未停,直接朝着内寝而去。
“太后娘娘,宁姑娘来了。”明太后身边的大太监率先看到了她。
明太后这才缓缓回头。
宁染染的脚步乍然停下,她愣愣地望着明太后,实在难掩心中的惊讶。
这才几日不见,原本明艳的人苍老了不少。那两鬓之间不知何时竟爬满了白发,最引以为傲的凤眼里此刻也写满了沧桑和疲惫。
在她打量明太后的同时,明太后也在打量她。见她完好如初,眼里这才有了些许的笑意,“你没事就好,快过来看看。”
宁染染不敢迟疑,连忙快步走上前。
龙榻上的祈流云已经瘦成了皮包骨,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无色。他一动不动,毫无生息,让人看了实在不忍。
虽然明明已经知道了救不回来,可明太后总还是抱着最后一线希望。
宁染染岂会不知道她的心情,坐下来之后,就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明太后终于承受不住,腿上微微一软,就朝后倒去。
“太后娘娘保重。”站在她身后的大太监连忙将她扶住。
“保重……为谁保重?”明太后苦涩开口,一开口便已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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