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小恶魔的名声可不是说说就算了的。他见那太监已经扬起了手,立即就照着他的膝盖上狠狠一脚踹去。
普通的六岁小孩子或许没什么杀伤力。可小团子是谁?祈墨渊亲力亲为的教他功夫,不是白教的。
曹公公没有防备,被他踹了个正着,伴随着一声尖锐地惨叫,整个人都被踹飞了。
小团子动了气,自然也就动了内力。
这回真麻烦了。宁染染心里咯噔一声,忍不住扶额。
她本来有办法躲过去的,没料到小团子会横插一脚。
“好好好!”太后果然大怒,“好啊!江宁王教得好儿子!居然在哀家的寿康宫动手,反了反了!”
“太后何必跟一个孩子计较,他也才六岁而已,是善是恶在他心里也有个天平的。”
宁染染复杂地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哀家是那个恶?”太后本就被气得不轻,听了宁染染这话更如火上浇油。
宁染染微微一哂,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嘛。她指的是狐假虎威的太监啊。
太后突然怒气腾腾地站起身,一张精致的脸格外狰狞。
“来人,把江宁王世子给哀家拉开!哀家今日就看看你宁染染打得打不得!”
此话一出,寿康宫宫女立即围了过去。
小团子还没见过太后发怒,更没想到自己踹飞了太监,会给宁染染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他小脸一白,张开小手臂拦在她面前,板着脸,怒道:“不许欺负我娘亲!”
宁染染突然间就被戳中了泪点。
这么小的小身板儿也想护着她,真是太让她感动了。
“祈倾宸,你给哀家让开,当真以为哀家不敢把你怎么样吗?”
太后见自己居然威慑不了他,狰狞的脸渐渐扭曲了起来。
想到他的身世不清不白,若真是祈墨渊的儿子,岂不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一个比一个桀骜不驯。
皇家最是不能容忍这样的特例!
宁染染听她这话,感觉特别刺耳。她飞快把小团子拉到身后。
冷声道:“太后何必吓唬一个孩子。您看您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半截身子差不多都埋土里了,不如积点德吧。”
太后终于被气狠了。
她捂着胸口急促地喘了起来,一时之间哆哆嗦嗦竟是说不出话来。
宋夫人大惊失色,连忙上前将她扶住,急切问道:“太后,您没事吧?”说着又喊了一声,“快去传御医。”
宁染染还嫌不够乱,凉凉又说:“传御医也没用。这人吧……阴损的事情干多了,总是会短命的。”
太后两眼一翻,气得撅过去了。
宁染染够长了脖子看了一眼,回头冲着小团子嗔哂道:“你看,人老了脾气就是这么大,这可不好,很容就心肌梗塞的。别怕,她就是撅过去了。”
小团子:“……”
“宁姑娘,这里可是皇宫,被你气晕的可是当今的太后。你如此大不敬,就不怕被砍头吗?”
宋夫人今日进宫,本来是向太后求赐婚的。她费心费力地讨好了太后这么久,眼看就要成了,居然被宁染染给搅黄了。
她怎么可能不愤怒。
所以,这大不敬的罪名,她是一定要扣到宁染染头上的。
“宋夫人您是眼瞎吗?您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把太后气晕的?她明明是因为喘病,呼吸不顺才撅过去的。”
跟大夫讨论病情,这不是自己找坑么。
宁染染随随便便都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你,你强词夺理!你们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她关起来,等太后醒了再处置!”
宋夫人早已体会过她嘴皮子的功夫,不想跟她争辩。
她是有诰命的,而宁染染就是一个贫民,眼下寿康宫中太后已经晕了,除了小团子就她最大。
但她直接就把小团子给无视了。
“谁都不许动!”小团子一听她要把自己的娘亲给关起来,怎么肯。
他立即又跳了出来。
宋夫人脸上一僵,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语气。
这才朝着小团子和善道:“宸世子,您还太小不知事。太后如今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谁都脱不了干系……”
“你才不知事!既然是谁都脱不了干系,那为什么偏偏只关我娘亲。你也脱不了干系,你为什么不把自己关起来!”
宋夫人脸色乍然一变。
小团子很是护短,每次都跳出来把宁染染护在后面。宁染染一次次被她感动,心里满满的都是暖意。
她突然拍了拍小团子的细小的肩膀,温和道:“小家伙别逞强,娘亲自己搞得定。”
“娘亲……”小团子是真怕她被关起来了。
“乖。你认得出宫的路吗?不如先回去吧。”
“不行,我不出宫。”小团子不依。
宋夫人就在一旁冷笑,“宁姑娘是说笑吧,既然是谁都脱不了干系,宸世子又岂能擅自离开。”
宁染染眼神一冷,“宋夫人觉得一个六岁的孩子能做什么?”
“宁姑娘别忘记了,刚才宸世子一脚就能将一个大人给踹飞。宸世子人小,本事却不小。”
“所以呢?”宁染染双眼微眯。
“所以?谁知道太后是不是中了什么暗器。”
既然祈倾宸是宁染染的儿子,那不如一次性把这对母子给除了。
宋夫人眼里闪过一抹毒辣之色,蓦然就想到了这一点两全其美的办法。
什么是强词夺理?这才是!
宁染染都被她给气乐了。她就说宋诗雪为何会那么不要脸呢,原来是遗传。
一家子都是奇芭好吧。
“宋夫人出言诬蔑江宁王世子,你就不怕被江宁王知道?宸世子可是他一手带大的,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宋夫人眼里闪烁了一下,想着祈墨渊此时肯定已经醉倒。雪儿再略施手段,今日过后,就算拿不到赐婚的懿旨,江宁王妃的位置肯定也跑不掉了。
于是,便硬气道:“那又如何。不是嫡出的,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等江宁王王妃进了门,还怕没有真正的世子吗?”
真是不要脸。
宁染染正想送她两记白眼。
祈墨渊终于忍不下去了。
“是吗?不知宋夫人说的江宁王妃是何人?”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一如既往的清冷,半点怒气也没有参杂在里面。就好似问了一句,再平常不过的问题。
宋夫人尚未察觉,也根本没有想到他会出现,看他从容不迫地从外面走进来时,甚至还愣着一下。
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怀疑,他怎么会在这里?最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
“宋夫人,本王问你话,为何不答?这个江宁王王妃到底是何人?为何本王都不知道?”
祈墨渊一出现,整个寿康宫都沉静了下来。他身姿颀长挺拔,身上依旧穿着一身高贵得体的黑衫,衬得他整个人十分沉稳内敛。
他的面容就如同他的声音一样,清冷淡漠无表情,可浑身散发出来的寒气却足以冰冻三尺。
“江宁王……”宋夫人的双手就止不住地抖了起来,同时也被吓得说不出话了。
祈墨渊收回视线,漫不经心道:“御医怎么还不来?速去催。”
谁也搞不清楚他心里在想什么,根本跟不上他的节奏。但还是有眼色好的,麻溜地就冲出了寿康宫。
祈墨渊也不说话,目光从宁染染和小团子身上扫过,然后寻个了地方坐了下来。
他微微启唇,“都坐下吧。”
宋夫人哪里敢坐。
可宁染染就不同了,祈墨渊一来,她的气焰顿时飙升到满血状态。终于不用担心能不能把小团子安全带出宫了。
所以,她很是心安理得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来,顺便把小团子捞进怀里抱着。
寿康宫静得只剩下呼吸声了。
御医很快就气喘吁吁地跑来了,看到祈墨渊一个大礼拜下去。
“你去看看太后中了什么暗器。”祈墨渊淡淡开口。
“暗器?”御医被这两个字吓了一跳,“太后怎么会中暗器?”
祈墨渊抿唇一语,眼里闪过一丝不悦。
那御医也知道这位的脾气,自知问了不该问的话,连忙擦着汗进了内殿。
宁染染心中一乐,很是同情地看了宋夫人一眼。
此时,宋夫人一张脸煞白,悔得恨不能将刚才说过的话都全数吞回肚子里面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御医进去后就没有出来。
祈墨渊也不急,一直心平气和地等着,脸色不好也不差。
可是,对宋夫人来说,却如同坠入了万丈深渊一样,浑身上下都透着寒意。
诚然,她心里的确一直没把祈倾宸当回事,可在心里想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更何况,这些话还被祈墨渊给听去。
时间越久,她心里越是发寒。这婚事,怕是要砸在她手里了啊。
又过了良久,那御医终于满头大汗的从里面出来了。
他一出来,立即就跪在了祈墨渊面前。
“王爷恕罪,微臣检查了许久,只查出太医因喘病突犯而晕撅过去,实在没有找到她身上中有暗器。”
“是吗?”祈墨渊嘴角微微勾起来。
“是是……微臣不敢隐瞒。”御医怕他不信,又说:“微臣的话千真万假,王爷若是不放心,可再召两名御医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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