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宫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别院。当宁染染一字一句听完侍卫的禀报,整个人都傻了。
她的震撼,不仅仅只是太皇太后痴心妄想着,要把祈墨渊变成傀儡。
噬心蛊,一听就是种恶心的玩意儿。
但是,楚玉早就死绝了,什么蛊不蛊的,怕个球!
她的重点是,她向来都不插手祈墨渊的事情,他的侍卫干嘛向她禀报这些。
人家侍卫却说:“主上走之前,怕您在别院闲着无聊,想着给您找点事做。”
宁染染:“……”
不是说不让她离开别院的?这个意思说她被解禁了?
她立即就站起来,“那走吧,去寿康宫找老妖婆玩。”
侍卫的脸色顿时就变得古怪了起来,他迟疑了一下,才道:“主上说,为了您的安全,您不能离开别院。”
“所以了?”宁染染横眼过去。
“所以……所以有什么事,您只管吩咐属下们去做。”
宁染染:“……”
原来,给她找点事做,是这么个做法。
“那算了。”她又坐了回去。
心想着,连寿康宫都在祈墨渊的眼皮子底了,她还真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得到他了。
她突然很好奇,祈墨渊说要给她报仇,是怎么报得仇,他把人家太皇太后怎么了?
“太皇太后那个老妖婆身上可有发生什么古怪的事情?”她又问。
侍卫纠结了好大一半会儿,这才道:“主上其实也没有对她做什么,就是……”
“就是什么?”宁染染很是好奇。
“当日,那名叫楚玉的女子死后,从体内爬出一只长相凶残的恶虫。主上当时什么也没说,只是将那恶虫锁了起来。”
宁染染一听便知道怎么回事了。
她虽然对巫蛊之术不太了解,但楚玉被下了巫蛊之后,再被送到祈墨渊身边,也就是那么回事了。
只是太皇太后那个老妖婆肯定做梦都没有想到,楚玉居然如此不堪一击吧。已经死得不能再透了。
只是一想到,老妖婆催着圆房什么的,宁染染突然就打了个寒颤。
如果当日她没有被救,如果祈墨渊眼拙一点,这后果真是很难想象。
最可恨的是,那老妖婆居然还想杀她的儿子。实在是太不能原谅了!
“后来呢,那恶虫了?”她又问。
侍卫沉默了片刻,突然说:“染夫人,那恶虫长相实在狰狞可怕,您不会是想看吧?”
宁染染:“……”
她能说她真的有这个意思么?
“那东西是怎么养的?”
侍卫很是无语地摇头,“属下不知,主上没说要查这个。”
“唔……”宁染染沉吟了片刻,眼里寒光一闪,凛冽道:“想办法把那只恶虫弄到老妖婆的汤药中,让她自己吃了吧。”
害人终害己,虽说老妖婆现在不过是只落水狗,但她坏事做得这么绝,也别指望能善了了。
侍卫抖了抖,“蛊虫化成了药,会发生什么事?”
鬼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宁染染很干脆地把头一摇,“不知道呢。”
侍卫:“……”
“这样吧,就将那恶虫一分为二,吃一半留一半,等她吃了再将那半只尸体拿给她看,咱们恶心死她!”
侍卫:真绝!
正说着,又有一名侍卫闪身出现了,“染夫人,新皇来了。”
“什么心慌?”宁染染此时想的都是怎么对付老妖婆,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是皇帝陛下。”侍卫嘴角齐抽,异口同声回答。
宁染染:“……”
她皱头一眉,祈流云不好好在宫中呆着,跑到别院里来做什么。
侍卫见宁染染愣住,连忙又说:“染夫人,主上离京,知道的人甚少,怕是连新皇也是不知的。”
宁染染当即点头,“那便把他拦在外头吧,就说江宁王抱恙,不方便见人。”
“恐怕不妥。”侍卫立即就皱起了眉,嘀咕道:“主上的身体壮如牛,怎么可能会抱恙。”
“怎么不可能,思儿成疾听过没有?你们俩叫什么名字?”
“属下……”
“算了,说了我也记不住。从现在起你叫小一,你叫小二。小一你去堵着祈流云,小二你换上祈墨渊的衣服去床上躺着。”
两侍卫齐齐一抖。
被叫作小二的侍卫,当即往地上一跪,“属下不敢。”
“没什么敢不敢的,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快点把你身上的衣服脱给我……”
侍卫:“……”
从祈墨渊离京再到回京,短短的一个月,朝堂已经被换了几次血了。
就如同仁光帝料想的那样,有明太后在,祈流云这个帝位,坐得还算稳当。
只是漠北却是个重患。
此事一日不解决,朝堂上人心惶惶,也怕再生乱。在明太后的影响下,不少人已经提出要诛斩叶孤晨,讨伐叛军了。
这种时候,祈流云本不该出宫的。
可是,他还是出来了。
只是,出乎意料,祈墨渊却避而不见。
“病了?皇叔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会病?”祈流云目光微微一凝,他到是宁愿祈墨渊是真病了,而不是拒见。
侍卫小一一脸严肃,只说:“主上是急病。”
“带朕去看看。”祈流云如今也习惯了新的身份,说话间语气虽然温润,可帝王气势尽显。
侍卫小一也不阻挡,点点头,“皇上请。”
见他如此坦荡的模样,祈流云反而迟疑了,莫非皇叔真的病了?
他压下心底的疑惑,跟在侍卫后面,一步步走到祈墨渊的寝房。
门,吱嘎一下被打开,一名身材娇小的侍卫从里面走出来。
侍卫小一眼皮骤然一跳。
祈流云眼见那侍卫要行礼,便抬手阻止了,温声问:“皇叔怎么样了?”
宁染染便粗着声音回答,“回皇上,主上忧心世子的安危,连日来都彻底未眠,是忧心成疾,刚刚才睡下。”
“唔,朕进去看看。”祈流云听着她古怪的声音,下意识就往她身上多看了两眼。
只是宁染染垂着头,他想看也看不到她的脸,只能看到她后颈一片白皙。
宁染染很快就闪到一边。
祈流云只好收回视线,一脚迈进去。
宁染染在后面冲着侍卫小一使了个眼色,自己就遁了。
侍卫小一的眼角又跳了跳,沉默着跟在祈流云身后。
屋内,帐幄被尽数放下,床榻前放着一双黑色云靴,是祈墨渊常穿的那种。透过帐幄隐约可见被褥微微隆起。
祈流云微微侧头,小声问:“刚睡下?”
“是。”侍卫小一心中一凛,都这个时候了,只能硬着头皮回答了。
祈流云没再说什么。沉默着隔着帐幄站了好半天,这才缓缓转身迈出去。
侍卫小一在后面把门合上。
“可有……唔,宁姑娘的消息?”
侍卫小一的皮头就开始发麻了,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早前还可以很干脆地说没有。
只是今日一早,染夫人在别院门口气走宋家姑娘的事情,虽然没人看到。
但他也拿不准,这宋家姑娘有没有说出去。
久听不到回答,祈流云心里默了一默,抬脚便走了。
侍卫小一一直把他送上车,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岂料等他去找宁染染时,却发现找不到人了。
终于躲过暗卫的视线跑了出来的宁染染,两手正攀在马车底,直到马车越过热闹的集市,这才松开手,落在地面上。
车轮滚滚,马车继续前行。因为是微服出宫,祈流云坐的马车也极奇的低调。一来一去也并未引人注意。
此时,面色微沉的他,轻轻挑开窗帘,就往大街上望去,不想却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背影。
他微微一愣,立即喊道:“停车!”
宁染染是穿着一身侍卫装,从别院出来的。宽大的衣衫穿在她身上,格外的不方便。从马车底爬出来,她便想着去成衣店买身衣服。
哪里会想到自己竟被盯上了。
祈流云吩咐人把马车停在了成衣店对面,掀着车帘眼也不眨地盯着门口。
他其实并未认出宁染染,只是觉得她的身形和身上的侍卫服有点熟悉,仔细一想,便想起此人他在别院里见过。
正想着皇叔的侍卫跑到成衣店来做什么,再抬眼望去,就看到一张俏生生的脸。
祈流云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撞,一时之间,整个人都僵住了。
竟然是她。
他日夜都期待相见的人,就那么毫无预示的就出现了。
她清瘦了不少,脸上依旧明媚。不知心里正在想着什么,嘴角微弯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他就那样遥遥地望着她,心里涌上一股强烈的喜悦,看着她一点一点走过来。
仅管万般不舍,可当她的视线不经意扫过来时,他却吓的手上一抖,连忙把车帘放了下来。
宁染染抿着嘴唇,四下看了看,竟让她看到路边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看上去似乎有点眼熟,唔……难道是她的错觉。
“哎,这位小哥,出城吗?”
驾着马车的随从,是祈流云的亲随。突然间被搭话,他有点拿捏不准主子的意思,便没有作声。
祈流云心中狂跳,双眼往身上一扫,懊恼地发现自己这身便装,实在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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