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染染重返果郡王府,听闻凤若予在客房歇息,她想了想又去了趟药铺。
回来就在果郡王府上择了个地,弄了一堆瓶瓶罐罐,闭门谢客了。
中途赵允儿还跑了三趟,那道门紧闭不开,她想看新鲜的想法就成了遗憾。
凤若予却镇定得很,很快就跟叶孤晨混熟,两人还在院子里打了一架。叶孤晨不敌,被打得好惨,最后连老郡王都给惊动了。
老郡王他见被揍得毫无还手之力,气愤地又揍了他一顿。
叶孤晨度过了人生之中最憋屈的一天。
然后天就黑了。
宁染染打着哈欠,撑着腰从屋子里出来时,就看到凤若予依在庭院间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见她出来,这才懒洋洋地将身体站直,“出来了?”
“呐,这个给你。”宁染染也不答,直接将手里的药瓶抛给他。
凤若予毫不犹豫地接住,拔开瓶塞看都没看,就将捡了粒药丸塞到了嘴里。
“你也不怕我毒死你。”宁染染嘴角微抽了一下。
“师妹怎么会忍心向师兄我下毒手呢。”凤若予不在意地又吃了一颗。
宁染染连忙说:“别吃多了,每日两粒,连服三天。”
“师妹的医术又精湛了啊。”
“赤焰草又不是什么奇毒。”宁染染白了他一眼,又说:“不过,毒素虽然能很快清除,但你这一头白却要慢慢剪掉。”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师兄你还要顶着这一头销魂的白发,够明白了没有?”
凤若予当下就愣住了,不敢相信地说:“师妹你不会又坑我吧,我明明记得父亲医书里说服了解药不出三日就能变回来的。”
“师父还说早晚会揍死你,可他都死了这么久了,你居然还活着。师父的话,能信吗?”
宁染染轻蔑地翻了个白眼。
“师妹,你不能这样对我。”凤若予哪里不知道她这是奚落他的话,脸色就变了。
“你有本事服毒,怎么没本事解毒啊。让你把头发长回来,都便宜你了。”宁染染又剜了他一眼。
凤若予一想到自己还得跟个妖怪似的,默默承受别人异样的眼光,心里就发着颤儿。
“师妹,师妹……”
“叫师姐都没用了,谁叫你刚才问都不问就把药吞进去。”
凤若予面上一呆。
虽然他没少被宁染染坑过,虽然他每次被她坑都是心甘情愿,但为何他就是不长心呢?
“行了行了,这段时间你就在这里呆着吧,别想着出去祸乱别人了。”
凤若予骚包的性格,宁染染还是很了解的。初初来到盛京,怎么可能不闹腾一番。
可她如今还顶着他的名字呢,不想他就这么曝光啊。于是她就忍着笑意,一脸不耐烦要赶他走。
凤若予哪里肯走,死皮赖脸的缠着她,非要她重新配制解药。
最后在她身上搜刮出几包药粉时,才知道她这一整天其实是在捣鼓一些坑人的玩意儿。给他配制解药,不过是顺带的。
他顿时心都凉了。
最后的最后,两人扯着扯着就打了起来。
凤若予当然不是真的打她。
看她压着自己,气喘吁吁嫣红着脸,他感觉整个夜空都明亮了起来。
满心欢喜,宠溺失笑,又很是无奈。
他如今也只能以这种方式跟她亲近了。
见她横眼过来,立即就换成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师妹,你不能总是这么欺负我。”
“还打不打?”
“不打了,不打了……”
宁染染立即就得瑟地起身放开他。那抹温软一离开,凤若予甚是怀念,不由就叹了口气。
“不跟你闹腾了,真是又困又饿。晚安,凤若若。”宁染染轻轻笑着离开。
凤若予还仰躺在地,嘴角边也扯着淡淡的笑意。他将双手枕在头后,嘴里默默念了一句,“晚安,染儿。”
凤若若就凤若若吧,他突然间就觉得她怎么叫他都是理所当然的。
可下一瞬,那股淡淡的笑意立即就散得无影无踪,眼里的柔情也被一股杀意所取代。
冷冽道:“阁下看了这么久,还不现身么?”
祈墨渊从夜色之中缓缓走出来,身上带着一股清冷,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懒懒躺地不起的凤若予。
冷傲道:“不愧是镜月谷的传人。”
凤若予邪魅一笑,“阁下也不错。若非你情绪浮动,本公子还真不知道被人偷窥了。纵使本公子绝美非凡,却是不好男风的。”
祈墨渊依旧是面无表情。
凤若予一跃而起,这才将他从上至下打量了一番。眼里惊艳难藏,却也带了那么点忌色。
“阁下是何人?”
此人一直守在暗处,既不动手也不离开。
刚开始还以为是果郡府里的侍卫,可他无意间泄漏出来的凌厉逼人气场,他便觉得不对劲了。
尤其是在宁染染与他闹得最亲近的时候,他甚至都怀疑此人会跳出来杀了他。
“你不必知道。”祈墨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视线淡淡扫过宁染染离开的方向,身影微微一动,人已不在。
好快的身法。
凤若予暗暗心惊。
若是真动起手来,他恐怕并不是此人的对手。师妹怎么会惹了这样的人。
祈墨渊带着满腔地怒气离开果郡王府,他清冷孤傲的身影在夜空之中疾驰而过。
方才的那一幕一幕,在他的脑子里快速闪过。
想到她对着别的男子嫣然巧笑,与别的男子如此亲密无间,他只觉得胸膛翻腾难忍,狠不能冲上去掐死她。
他是有多用力克制,才没有让自己出现在她面前。
她根本就不在乎他,否则他为她做了一切,为何换来的却是不屑?
六年的光景,足够发生许多事情。她是不是早就对那人情有独钟,所以才对他无动于衷?
祈墨渊清冷地面容终于有了一抹苦痛,如果真如他所想,那他要如何自处?
他岂能眼睁睁看着她投入别人的怀抱!
……
这天夜里什么人来过,又发了什么事情,宁染染是毫无知觉。
她填饱了肚子,一觉到天亮。隔日醒来,突然又惦记起宁家的那些嫁妆。
用过早膳就要出门。
岂料刚走出院子,就被老郡王堵了个正着。
宁染染一想到他那暴脾气,就有点发怵。
她如今吃着人家的,住着人家的,还拖家带口,就算一言不和了也不能再如当初那样毫无顾忌了不是。
“老郡王有事?”
果郡王面不改色地盯着她瞅了半天,瞅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才一本正经地说:“本王有事与你商量。”
哎哟,天上要下红雨了吧。
这老郡王还有事情来找她商量?
她心里虽然如此诽谤,面上却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老郡王面里请?”
她这个样子,果郡王果然很受用,心花怒放地大步迈进院中。
宁染染搞不清楚,他想干什么,但还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付。
“不知老郡王有何事?”
果郡王坐在正屋的正座之上,看到亭亭玉立的宁染染,面色就有点窘迫了。
他轻咳了一声,才道:“本王收你做义女如何?”
“啥?”
她耳朵没坏吧?
见她整个人都呆住,果郡王老脸就挂不住了,怒道:“本王收你为义女,很是抬举你了。”
您不用抬举我啊,我害怕。
宁染染默默在心里竖起中指。
她突然收敛神色,也摆出一本正经地模样。
说:“您有什么事情,就明说吧。反正我是觉得给您当义女,真是太委屈我了。”
听到她这前半句,果郡王还挺高兴的,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可她那后半句一蹦出来,果郡王立即气得胡子都直了。
“本王怎么就委屈你了!”
宁染染一看就知道他的脾气上来了,也不惊讶,只是不慌不忙地解释。
“您想啊,外面都知道我如今算是果郡王府的姑娘了。可是跟允儿同辈的呢。突然间变成长辈……”
“长辈怎么了!往后那一拨小辈见你了,都得矮三分,便宜你了!”
可她有这么老么!宁染染愤愤地想。
那往后允儿见了她是不是要叫染姨?叶孤晨是不是也要改叫她凤姑姑了?
蛇精病啊,谁要当你的义女!
宁染染被雷得外焦里嫩,木讷的说不出话来。
“那就这么定了。”
谁跟你就这么定了!宁染染立即就说:“老郡王还是说说您有什么事情吧?”
果郡王眉头一皱,“真不答应?”
“我跟允儿情同姐妹,并非情同姨侄啊。”
况且劳资现在叫老郡王叫得也挺顺口,难不成你还真指望劳资叫您爹呐?
真不要脸!
老郡王似乎挺为难,但也勉强算接受了。“这可是你自己不愿的?”
劳资要是愿意了,才是个蛇精病!
“老郡王有话请讲。”
在她这里磨叽了半天,还弄出这么一段,怎么想也是有事求她。
“你师兄是镜月谷的传人?”
宁染染莫名地点头,“对啊,我师父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不传他传谁?”
“本王听闻镜月谷不仅医术惊世,连武功也是绝学。”
宁染染又点了点头,这也没错啊。
她跟凤若予,一人从医,一人从武。尽得师父真传,这是事实,而不是自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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