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墨渊说的报仇就是把‘宁染染’装进了棺木,原样的订死。
又把那些晕死的“送葬人”给弄醒,冷眼看着他们把棺木顺着这个通道一点一点挪进去。
“你把谁装到黑棺里面进去了?”她问。
祈墨渊目光沉沉缄默不语,却将她的手握得生疼。
好半天才清冷地说:“染染,我会替你报仇的。”
原来,他指的报仇不是这个。许是刚刚才经历了一番生死,宁染染也变得有些沉默了起来。
她隐隐的已经猜到棺木中的人是谁了。她向来都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的人,眼看着陵墓的入口被封,她心里只觉得的冷寒。
被钉死在棺木里的感觉并不好受,活活被憋死的感觉更不好受。
可刚才那个女人,却是死后才被装进去的。死后还能葬入皇陵,真的一点都不委屈她呢。
虽然她不知道祈墨渊想做什么,但到底没有阻止。毕竟那女人也只是个傀儡,还是个不堪一击的傀儡。
“先回别院?”祈墨渊突然问。
“好,先回别院。”她被折腾了一夜,身体软绵无力,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养精蓄锐,磨刀霍霍向太后!
这辈子她还真没有恨过什么人,就算当年被柳氏带着人要弄死她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恨过。
可是秦太后……
她微微眯起眼。
劳资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什么又叫做死都死不了。
……
寿康宫。
秦太后起了个大早,穿戴得十分整齐,心情也异常的好。
“曹寅,随哀家去看看善之吧。”
曹寅便是曹公公。
他的腿虽然被废,可办事的能力却不错,又很能哄得秦太后的欢心,所以依旧被秦太后留在身边了。
“太后,这是今日的药,您趁热喝了吧?”曹公公端着药碗谄媚上前。
秦太后看了一眼碗药黑黑的难闻的汤药,不由皱了皱眉,“哀家这病也好不了,不喝也罢,端下去吧。”
“可是太后……”曹公公想着要劝,却看到她眼神冷了下来,也就做罢,这才默默的人把药端了下去。
“走吧。”秦太后穿的十分庄肃,走起路来不急不缓。只是刚走到寿康宫外却又停了下来,“听闻皇帝昨日醒了?”
“是。”
“醒了也好。便让人去跟皇帝说一声,便说哀家很喜欢果郡王府里新收的那姑娘,听闻那姑娘跟江宁王走得挺近。”说着又叹息一声,“盛京也该有点喜事了。”
“是。”
“昨夜之事,办得如何?”秦太后又问。
“太后放心,一个未留。”
“如此甚好。”
……
秦太后的意思,很快就成了圣意。
当一道赐婚的圣旨,传到别院时,宁染染正泡着花瓣浴,洗去一身的晦气。
听闻此事,她还有些惊讶,待祈墨渊将前因后果说完,她却觉得无比的恶心。
看着那道明皇的圣旨,冷冷笑道:“如今到是再没有谁来嫌弃我这身份不够看了。”
祈墨渊默默无语。
宁染染却越想越气,忍不住就恶狠狠地剜了他两眼,酸道:“恭喜江宁王要大婚了啊。”
祈墨渊无可奈何道:“染染,我可没有碰过谁。”
已经知道前因后果的宁染染,当然知道他根本没有碰过那个假宁染染一根手指,否则她绝对不会理他的。
可是,一想到自己被钉在棺木里,而他身边却有美人相伴,她心里怎么也没法平衡起来。
“我是不会嫁给你的!”她气愤难平地指着那道圣旨,“这是指给你跟那个女人的,跟我半点毛钱关系都没有。”
听到前半句,祈墨渊心里都提起来了,她不嫁给他,还想嫁给谁!
听到后半句,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实在是太憋屈。
没错,这的确不是指给他们俩的圣旨,既然她不喜欢,他便不会强求。
他要娶她,何需谁的同意,又何需圣旨?
祈墨渊在心里冷笑,完美的脸上越发冷峻。
宁染染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服气,很是气不过,“那老妖婆尽会给人心里添堵,我一定要她好看!”
“好。”祈墨渊连忙拉住她的手,诱哄着把她哄到怀里,“你想什么时候要她好看,便什么时候要她好看。”
“我今天就要她好看!”宁染染被他抱到怀里,都还在暴躁。
“都依你。”他说着,就凑上去,含住了她唇瓣,也顺便含住了她的各种暴躁,更加让自己惊慌了整整一夜的心,慢慢平复下来。
天知道,当他看到侍卫撬开一颗颗钉子的时候,他的心底有多慌乱。
天知道,当棺盖被打开,看到她毫无生息地被堵住嘴,绑住手脚,软躺棺材里面,又是怎么样的心情。
他几乎是颤抖着把她从里面抱出来的,因为憋着气,她整张都有些狰狞扭曲。
天知道,他到底有多心疼。
他甚至不敢去确认她是否还活着。
若不是还尚存着一丝理智,他甚至可以直接杀到寿康宫了。
他抱着她,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在那仄歪的通道里,久坐不动。
仅仅只是如此,他都能感觉到是那样压抑难受。他能想象她躺在棺木里求救无门的痛苦。
没有人能在他眼皮底下,伤了他的人,还能安然无恙!
感觉到身上煞气越来越重,吻得也越来越用力。她的嘴唇都被吻的生生刺疼,忍不住就要推开他。
“你们在玩亲亲吗?我也要!”一道稚嫩的童声突然间插了进来。
“……”
“宁祈宸!你进来都不敲门的!”祈墨渊咬牙切齿,身上的煞气瞬间飙升。
他迅速将宁染染被扯散的衣物拢紧,又将她挡在身后。
小团子虎躯一震,飞快退了出去。
“啪”地一声,门被合上。
接着“砰砰砰”,门板被敲的“啪啪”响。小团子糯软的声音在外头响起,“爹爹,娘亲,我可以进来吗?”
宁染染:“……”
祈墨渊:“……”
这孩子到底是谁养的!
祈墨渊黑着脸打开门,又黑着脸走出去,没多久就走得看不见啦。
“娘亲,我惹爹爹生气了么?”小团子缩在门角,进也不敢进,跑也不敢跑,茫然而不知所措。
“不是,他是……嗯……他是……”
“他是什么啊?”
“他尿急……”
宁染染囧了,她总不能跟他说:你爹那是欲求不满么?
“可是,爹爹刚才不是在亲你么?”
宁染染更囧了,她想了想,就走在门边,低下头,“吧唧”一口亲在小团子的脸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小团子若有所思地盯着宁染染慌不择走的脚步,心想:难道娘亲也尿急了?
他摇摇头,叹息道:“大人的世界真是越来越难懂了。娘亲跟爹爹最近都奇奇怪怪的。算了,我还是去找寒亦玩吧。”
(寒亦泪。您早该来找我玩了。)
宁染染是追着祈墨渊的脚步跑出来的,只是她追出来后,却发现祈墨渊已经离开了别院。
她紧跟追出别院,可是哪里还有他的影子。还要跟他讨论一下怎么对付秦太后呢,怎么就跑得不影了呢?
等她郁闷的又回到别院,却发现门口停了一辆华丽的马车。
宋诗雪在丫鬟的掺扶之下,从马车上下来。
宁染染眯起眼,盯着她楚楚动人的脸,心道有些日子不见了。这宋茶婊又找上门来干什么?
许久不见。宋诗雪清瘦了不少,宽大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再配到一张柔弱无依的神色,颇有一股“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的意味。
不过不管她怎么憔悴,宁染染也不是那个“伊”,所以她很快就收回视线,目不斜视的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宁姑娘。”宋诗雪微微启唇,神色之间淡淡如水。
宁染染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已经走到了门边,就差一脚踏进去了。
“楚玉!”
宁染染的腿就生生顿在了半空中。
楚玉?叫谁呢?
“好你个楚玉,别以为变了张脸,我就不认识了。若非我把你送到太后身边,你有这个机会!”
楚玉。宁染染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她的嘴角微微勾了一勾,明艳的脸上,顿时挂满了笑意。
她缓缓转身,惊讶道:“原来是宋小姐,恕罪恕罪,刚才走得急,没看到你。”
“哼。”宋诗雪岂会吃她这一套,低头对贴身的丫鬟说,“你在这里侯着。”
然后才一步步朝她走来。
宁染染有时候虽然会犯些小迷糊,但并不糊涂,宋诗雪的开场白一下子就让她抓到了关键。
原来那个要冒充她的女子竟是宋诗雪弄进宫的。所以,这件事情,其实她也扯了进来罗?
呵呵。
直直朝她走来的宋诗雪,体态袅娜,每走一步,都是万种风情。她不屑地扫了宁染染一眼,然后一步迈了进去。
“找个能说话的地方吧。”
宁染染:“……”
你这么反客为主真的好么?既然是要找说话的地方,干嘛进别院?不知道这别院暗卫重重么?
一人一双眼,盯都能盯死你。
宁染染不吱声,由着她走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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