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杏没多久就赶到,将钱三儿带了回去。
乔若颜却没有再去漱雪房中,只是独自歪在床榻上,决定好好整理思绪。
漱雪曾在钱家的金铺里做工,甚至还认得钱三儿,说明那时间应当不短了。
乔若颜皱着眉,慢慢想着。
不对,便是认得钱三儿,也不该是漱雪那般反应。
她不仅脸色泛白,甚至还躲了起来。
……她不仅认得,恐怕还同钱三儿有什么过节?
乔若颜觉着用这个可能来解释,应当是最合理的。便又想:那谢衡呢?
谢衡同钱家的来往,是因为他主动去了原州,而在钱三儿话中提到,他是回去寻人的。
怎么就那么刚好的,遇上了钱家?
这两件事中间都关联着钱家,乔若颜忽然一愣,终于捉住了脑海中的那抹闪光:
难道谢衡是去找漱雪的?
乔若颜只觉着自己要疯了,不然如何能联系出这样不切实际的可能性?
恰好这时候轮值的娇杏进门,朝她一揖,“小姐,钱三儿姑娘已经睡了。”
这是将她安顿好了,过来值夜的。
乔若颜忙叫她上前来,将自己内心的计较同娇杏言明。
娇杏稍稍颔首,“这……”
“小姐所言,谢大人是去原州找人的,又因为漱雪正好在钱家做过工,便将二者联系起来。虽然有一定道理,但奴婢还是想提醒小姐几句:”
“其一,漱雪去做工,那都已经是还未进相府前的事情,如此久远谢大人是如何在半个月内查到的?”
“其二,小姐怕是不知道,钱家的金铺在原州不止一家,铺子里的伙计就更加的不计其数,钱家村附近村子里的男女大多都有在钱家金铺做工的经历,所以漱雪就算去过也不足为奇。”
娇杏的分析,不无道理。
乔若颜微微点头,“确实,”
眼看娇杏暗暗打着呵欠,乔若颜也乏了,叫她吹熄了灯烛。
娇杏伺候着小姐躺下,忽然记起有件事未禀报,“小姐,白日里少爷过来了。”
“模样看着挺吓人的,还等了小姐足足一个时辰,后来是见等不着了才走的。”
兄长有什么事?
乔若颜应了一声,“明日去瞧瞧,兄长找我是为了何事。”
“今日就先睡吧。”
……
翌日,钱三儿一早便过来辞行,乔若颜的话还没问出来,自然不愿意她离开,哪知道钱三儿竟道家中出了些事要回去。
“妹妹家在原州,如何知道家中出事?”
那钱三儿道,“不瞒乔小姐,今日一早有个原州的小丫头见了我,说她昨日才从家乡回来,同我提了家乡的事,所以才知晓。”
乔若颜还未追问,那钱三儿已经主动交代,“我那姑夫被贬谪了,恐怕爹爹无暇顾及我,还希望乔小姐能给三儿预备一辆马车,和一个车夫。”
竟是原州的知州被贬谪?
此事也有些太巧了吧?乔若颜不禁思索:难道这是谢衡的手笔?
毕竟他一个御林军中将,状告一个原州的小小知州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乔若颜没有多想,就叫笙歌赶紧去预备了马车,派他亲自送钱三儿回趟原州。
临行前,乔若颜细细的嘱咐笙歌道,“在原州有什么见闻,一定要回来向我禀报,若能见着钱家人就更好,明白了吗?”
“是,奴才知道了。”
笙歌磕了个头,急急退了出去。
钱三儿走了,查谢衡的事不得不告一段落,乔若颜没有再提起,更不曾去问漱雪。
因着预备娇杏的婚事,漱雪和莺语都在忙着做嫁衣,乔若颜本想着叫外头的绣娘代劳,最后都叫两个丫头给推拒了:
“不过就是一套嫁衣,娇杏怎么也要半个月才出嫁,时辰够了的,小姐就别操心了。”
没法子,乔若颜便带着娇杏出了屋里,一路往观景阁去。
“原来是小姐到了,少爷一大早就出门去了,不曾回来。”福南笑笑,为她端上一盘橘子。
“是吗?”乔若颜自是知道她家兄长要预备武举,只是却不知道兄长竟这般用功,“这几日兄长都去的这般早吗?”
“是,少爷日日都是天不亮就走,晚饭过后才能回来。”
乔若颜只好点头,“那好吧,你同兄长提一句我来过了,后头的若兄长有话还要请你帮我带话。”
福南忙一揖,“奴婢记着了。”
……
却说乔展从校场上下来,已是汗流浃背满面通红。
眼看着距离武举的日子越来越近,乔展越是发奋图强,不练到筋疲力尽总不情愿回家。
许管事见了觉着不妥,还专程配了个新晋的小管事跟着他,名叫程岳。
他这时候才从校场下来,程岳便捧了巾子过来。
乔展接了那微凉的巾子,狠狠擦了擦身上,这才终于舒服的叹了口气。
“少爷今日练得好,可以早些回去了。”程岳跟了他几日,就见他苦练了几日,好不容易今儿见他早些下了校场,忙劝着。
哪知道乔展却是伸了伸懒腰道,“不忙。”
“前头谢大人过来了,我去打个招呼,回来接着练。”
还练?程岳不由苦了脸。
这程岳原本不过是院里账房的学徒,阴差阳错伺候了许管事一回,不知怎么就入了他的眼,说是能提程岳当个预备的管事。程岳兴高采烈的叩谢了,才知道竟是伴着少爷练武的差事。
虽说武举之后少爷的路若好走,他的前途比府里会更好,可这日日披星戴月的来,又日暮西沉的走,整日都在荒凉的校场徘徊,实在是枯燥的很啊。
眼看着前头少爷已经同路上的几人攀谈起来,程岳认命的趁着空档钻上了校场,将少爷方才用过的武器逐一擦拭了。
乔展见着谢衡时,还以为他也是来预备武举的,自然而然也就竖起了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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