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为什么要帮这老东西!”
笙歌的话,引起福伯的怒火。
前头苏老还骂着,福伯不愿叫人瞧不起,便端着没有发火,而是冷着脸低声同笙歌说着:
“我为什么要帮他?还不是为了你!”
“孙老可是相府里的老人了,能入他眼的不多,如今他看上了你这院里的丫头片子,你顺势帮他一把,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啊!”
“你想想,便是如今许管事都比不上苏老在这府里有资历,你有了他的助力,往后何尝混不出个人样来!”
笙歌浑身冰凉,爹爹在他耳边说这些的时候,笙歌觉着眼前的爹爹于他十分陌生。
此人市侩到让他甚至觉着可怕。
什么时候,他爹爹成了这样的?
“算了算了,这事你别管,等三小姐病好了,我找人同三小姐提一提。”
福伯自然看出了儿子眼中的抗拒,想着最近府里的风言风语,说他儿子同这莺语要好,他才瞧不上那等上不来台面的。
前头那苏老还在骂着什么,笙歌有些听不清楚了,甚至连面前爹爹在说的都有些不知所谓。
他望着苏老和爹爹,缓缓的开口,声调不低却坚定:
“莺语同我的事,小姐已经答应了。”
“苏老,爹爹。你们可以走了,小姐仍在休养,不见外客。”
外客两个字,笙歌咬得极重。
那苏老年纪一大把,耳朵却很好用,他猥琐的脸上挂着难以置信的神情,“小兔崽子!”
“什么外客,老子我进府里的时候,什么小姐老爷统统都还没有,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赶我?!”
福伯也冷了脸,怒瞪他,“你在说些什么胡话!”
“那死丫头的事日后再提,你先同苏老道歉!”
笙歌不同意,福伯上前来掐他的后脖颈,试图压着他认错。
可惜笙歌早已不是以往的他,在西院里这么长时间,他吃得用的都比旁的院里好,如今身量已经大涨,比福伯高出一头还有余,福伯这般死死抬着胳膊是半点力气都使不上。
“爹,我劝你往后还是张大眼瞧瞧,有时候这资历可不是熬出来的!”
说完,笙歌退后一步,毫不费力的挣脱了福伯的手,立在院门口冷冷的道,“请吧。”
苏老自然要闹,福伯却是怕事的,他制不住儿子,怕苏老这一闹叫儿子没脸,便使出浑身解数,连拉带拽的将苏老哄出了院子。
“苏老您留神脚下!”
“您也别气闷,瞧着吧,老福我定帮您收了那丫头片子!”
福伯阴着脸道,莺语这小丫头朝谁用心不成,非把主意打到他小子身上,便是原本不打算掺和这事,他如今也是要帮定了!
苏老骂骂咧咧的走了,爹爹也没多留。笙歌隔着门缝瞧着,脸上一寸寸的白,许久都没能恢复血色。
他一直想同爹爹说莺语的事,只是自从他与莺语说开了,院里就忙起来了。
又是娇杏成亲,又是武举,没多久小姐也要成亲,他日日奔波,上一回见他爹都已经是几个月前了,如何能有机会提一句?
哪想到,今日爹爹竟带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要来找莺语说亲,话里话外的说她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丫头片子,说他们家里是相府的家生子,说他不该瞧上莺语这样的外头的。
笙歌不服气,同样是府里伺候的,何必要分出什么老资历什么家生子?
娇杏眼看着就要嫁给外头做官的,她不也是外头的?
笙歌这般想着,又不自禁的泄气:是啊,此事若去叫爹爹评判,爹爹定要大骂孙卓是张着一双狗眼……
他爹爹自来就是这样,为何他现在才知道?
笙歌正在外头满腹心事的徘徊着,就见屋里帘子挑起,莺语急匆匆的出来。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快去烧些热水来!”
眼下屋里就莺语一个伺候,她几乎没有时间歇着,俏生生的脸蛋上挂着晶莹的汗珠。
笙歌上前,用袖子为她擦了擦汗,“你歇歇,我来帮你。”
便是忙得不可开交,莺语也敏感觉着笙歌有些不对劲,她推了推他的袖子,为他理了理额头的碎发,关切的低声问: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太忙,没注意。是不是福伯骂你了?”
笙歌感受到那温热的指尖就在他额头上,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强迫自己露出笑意,“没有的事,爹帮着我把苏老送走的。”
“那你……”
莺语有心同他多说几句,哪知屋里柳儿桃子挑了廊前的帘子来,急急的道,“姐姐,顾夫人叫热水!”
眼下伺候在小姐身边的只有一个顾夫人,顾夫人叫热水叫得这么急,莺语也不自觉的皱眉,“好,我马上来!”
“你若觉着累了就歇歇,晚些时候咱们再说话!”
莺语回身握了握笙歌的手,朝他弯了弯唇角便匆匆去忙了。
笙歌立在那里,瞧着那抹鹅黄的身影在院中穿梭,暗暗下定了决心:
他既然认定了,便绝不会让爹爹伤害她!
……
傅云是回院里拿药箱的,三小姐受伤后他送着回了西院,
因着三小姐的伤在大腿,总不好他上药,于是他便将身上应急的药膏都交给了娘亲玉氏,迅速回自己院里取旁的药。
只是他才刚刚走到院门,就与上前敲门的许管事打了个照面。
“顾公子?”许管事稍稍一愣,便有礼的退了一步,抬手行礼,说明来意:
“我家老爷拜访顾老爷。”
傅云忙回了礼,错身见着许管事身后的乔鹤卿,“顾云斐见过相爷。”
“只是家父去城郊收拾新房,并未在府里。”
“若相爷不介意,还请进门来用些茶吧。”
傅云不必多想,便知道乔鹤卿的来意,再见着他眉眼间的怒气,便更加真诚挽留着,“相爷,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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