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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娇宠(重生) 北方故人 4109 2021-04-02 19:24

  细雨纷纷,春雷阵阵。

  院子里新开的梨花被春雨淋落了一地,雨滴如同银丝一般,下得温柔且尽兴,廊下站了两位年轻小丫鬟,一个叫绿衣,一个叫秋云。

  圆脸小丫鬟把手探出廊外,雨水淅淅沥沥落在她手心,又从手心顺着手腕滑下去,衣袖因为雨水而浸湿了大半。

  旁边穿碧绿翠烟衫的丫鬟拉了她一下,道:“秋云,别玩了,同我进去守着姑娘。”

  圆脸丫鬟名叫绿衣,五官很秀气,带点婴儿肥,个儿也不高,看着极可爱,性子很有点慢吞吞的,也就只有魏从渝不嫌弃她,一直把她留在身边伺候。

  相比之下,这位唤作秋云的丫鬟就比绿衣要机灵多了,长相也不差,一双眼灵动剔透,这两位丫鬟原不是魏府的,是魏从渝的父亲魏轩从人牙子手中买下来的。

  魏从渝随魏轩一同去往边关,路上自是没人照顾的,魏轩十分担忧女儿会受不住边关极其苛刻的地理环境,尽管魏从渝一直极力表示自己可以慢慢学会照顾好自己,希望父亲不必要为此忧心。

  却在途径一个落魄村庄时,见到有人牙子打骂两个小姑娘,那两个小姑娘年龄同魏从渝相仿,被人牙子打得趴在地上哭叫着,满脸脏污,好半天从地上站不起来,怎一个“惨”字了得。

  偏偏人牙子还在骂骂咧咧个不停,魏轩气急,他或许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一个男人,把气撒在两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身上,也当真是无用至极。

  魏轩有心去把那两个小姑娘救下来,可他虽在战场上斩杀敌军无数,可若要是同人牙子对骂,那可真是输人又输阵。

  索性,魏轩也不是个迂腐的人,同人牙子讲不清理,道一句:“得罪了。”便果断干脆地将人牙子按地上暴揍了一顿,将军是个好将军,一双手只取敌人的性命,对自己拿命守住的国人,他总是存了几分温情。

  人牙子自然打不过大将军,鼻青脸肿之余还不忘大吼了一嗓子:“他妈的,老子花钱买的人,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你谁啊,太他妈多管闲事了!”

  魏轩此时才正正经经愣了一下,他还以为这两个小姑娘是人牙子从别处拐卖来的。

  但……不管是买的还是拐卖的,总归,打人就不对,还是两个小姑娘,哪里禁得起这身强力壮的人牙子几脚踹的。

  恶人自有恶人磨,人牙子吼了一嗓子没人理他,身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下手也太狠了些,手脚都快被揍得没知觉了。

  想了想,人牙子还是放弃了挣扎,一来,他打不过魏轩,二来,再拧巴下去,估计他就没命了。

  但魏轩绝不是个恶人,把别人揍了一顿自然也不是白揍的,于是便从身上摸了一锭金子出来,蹲下身,将手中的金子放在人牙子身旁,末了,对他道:“好好做人。”

  人牙子懵了一瞬,心里大概在想:被打还有金子拿,要不要再被揍几下??

  可他还没来得及动作,便见魏轩站起身来道:“金子给你,这两个小姑娘就当我买走了。”

  看看身旁似乎在闪着光的金子,再看看那两个面黄肌瘦,满脸脏污一看就卖不出好价钱的小姑娘,人牙子妥协了。

  毕竟,没人跟钱过不去啊。

  后来,魏轩本是想放两个小姑娘回去,可两个小姑娘愣是不走,原来,她们是被自己的父母所卖,落后的小村庄里,重男轻女的思想极为严重,总觉得女孩没什么用还要在家白吃白喝,不如养个儿子,将来可给自己养老,于是便商量着将自己家白吃白喝的女儿卖给了人牙子换了钱。

  如此,这两个小姑娘便留了下来,留在魏从渝身边伺候着,魏从渝给她俩取了名字,一个绿衣,一个秋云。

  在塞北的那八年,绿衣,秋云也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边八年。

  __

  “诶,绿衣,咱们姑娘到底怎么了嘛?”

  绿衣叹了口气:“谁知道呢,昨天一醒来就哭,哭完了什么话也没说就又睡过去了。”

  秋云眨眨眼,小声道:“不会是因为住在流云阁里那位表姑娘吧。”

  那位表姑娘自然是魏从渝的表妹,苏晗梦。

  绿衣轻讽道:“你当这表姑娘是吃素的,菩萨面容毒心肠,咱们姑娘好几年没回来,一回来就同她闹了矛盾,也是蹊跷。”

  秋云撇撇嘴道:“我以前听姑娘说过一句话,叫什么来着?”她挠挠自己后脑的头发,道,“哦,扮猪吃老虎,说的是不是表姑娘这样的人呀?”

  两个丫鬟就守在魏从渝床榻旁边叽叽喳喳个没完,魏从渝只觉得自己处在一片黑暗当中,耳朵里听到的全是一些嘈杂到混乱的声音,一句也听不清讲的到底是什么。

  她闭着眼,眉心蹙得及狠,皎洁的面容上似乎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魏从渝嘴唇微动,紧接着就在梦中发出了声音,“哥哥……哥哥……怀安……你们别走,等等我啊。”

  一声比一声急切,声音中甚至带着些轻微的哭腔,哽咽不断,就好像她口中迫切叫着的人扔下了她,马上就要离她远去了,而她,却是再也追不上他们了。

  不行,绝对不可以这样。

  眼泪从紧闭着的双眼里渗了出来,顺着眼角,一滴一滴地滑落在锦缎铺就的床榻之上,枕边被泪水浸湿了一大片。

  绿衣注意到魏从渝这种不正常的状态,以为她是做了噩梦,被梦魇住了醒不过来。

  她按住魏从渝,然后蹲在床边,声音轻柔地唤道:“姑娘,姑娘快醒醒。”

  魏从渝的手从锦被里探出来,一把抓住了绿衣的手臂,捏得紧紧的,就好像溺水之人终于在冰冷的深水中抓住了救命的浮木,再也不愿放开。

  绿衣忍着手臂上传来的阵阵刺痛,声音依旧柔柔地唤着:“姑娘不怕,有绿衣和秋云陪着姑娘呢,别怕别怕。”

  听说被噩梦魇住的人不能被外人轻易叫醒,会被吓到,绿衣便握着魏从渝的手,一直一直蹲在床边,轻声地安慰魏从渝。

  她看了一眼在旁边不知所措的秋云,对她道:“秋云,你去厨房打点热水过来,一会儿姑娘醒了,给她擦擦脸。”

  “好。”秋云应了一声,立马出去办事儿了。

  魏从渝不知道有没有听见这些话,她只是难过,梦里面的难过,忍了许久终究还是没忍住,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之后,突然就放声大哭起来。

  那哭声里满含心酸和说不尽的委屈,绿衣将魏从渝在床上蹭乱的青丝捋到一旁,叹了口气,心中实在想不明白,自家姑娘这是受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委屈啊,她一个人在旁边看着,听着,甚至也觉得自己快要跟着难过起来。

  但总归,能哭出来就算好了,就怕埋在心里隐忍不发,长而久之,积郁成疾。

  魏从渝大哭一场之后,哭声渐弱,但眼睛还没有睁开,绿衣就在旁边守着没离开。

  待秋云终于端来了热水之后,绿衣接过,将脸帕在水中润湿,然后拧干,捏着脸帕去给魏从渝擦脸。

  她的动作很轻,毕竟跟了魏从渝八年,伺候她极为得心应手,魏从渝皮肤娇嫩,绿衣担心这脸帕会将她皮肤给划破,是以,动作轻柔的好似蜻蜓点水般。

  终是将满脸的泪痕擦干净了,魏从渝此时也平静下来了,呼吸平缓均匀,看着就好像是刚睡着了一般。

  绿衣道:“刚刚姑娘又哭了,秋云,你知道这几天姑娘发生了什么事吗?”

  秋云摇摇头:“我也不清楚,要说有事的话,也就只是同这府里的表姑娘有矛盾,可你也知道,咱们姑娘心大的很,怎可能为这点小事而哭呀。”

  绿衣看了一眼魏从渝,轻声道:“也是。”

  但终究是找不出什么原因了,她们俩成天跟着魏从渝,如果连她们都不明白,也许就更没有人知道了。

  所以,她到底因何而哭得这么伤心呢,这件事,兴许只有魏从渝自己能够解答出来。

  __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永陵的春天从来都是多愁善感的,细雨飘零,梨花落了满地。

  院里草地上有才刚刚探出头来的嫩绿草芽儿,地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雨水,雨丝落在上面,惊起了一圈圈细小的涟漪。

  魏从渝站立在自己闺房内的雕花木窗前,神色莫名地盯着外面落成珠帘似的春雨,空气中带着点微冷的湿润感。

  她的手指顺着木窗上雕刻的喜鹊与梅花的纹理轻柔的向下划过,松木与指尖的碰撞,这种感觉太真实了。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十指纤纤如削葱,双手白净细嫩,还有……这竟是自己儿时的闺房。

  所以她从前经历的一切难道真的就只是一场梦么,可是烈火焚烧前,被烈火灼烧的痛感却是异常清晰,在那个梦里,她过得很不好,她嫁了太子,太子死了,她被幽禁在偏殿两年,她从前最爱的小皇子,恨不得将她扔在偏殿里,清清冷冷地熬死她一生的光阴。

  那既然她没死,既然这些都是一场比较悲惨的梦境,那么,太子怀安可还安好,哥哥魏翎可还在府中未曾远驻西北。

  现在是什么时候?魏从渝脑袋里各种混乱不堪,一会前世一会今生,是梦是真倒是分不清了。

  这时,屋外传来脚步声,魏从渝抬眼看过去,隔着一层淡色挂珠帘幕,魏从渝看到了两个小丫头朝她走过来,脸上带了洋洋笑意。

  圆脸小丫头道:“姑娘可算醒了,急死我和绿衣了。”

  穿着碧绿翠烟衫的小丫头笑道:“你天天顾着玩儿,哪有时间想着姑娘啊,我看你啊,只顾着吃还差不多。”

  话才说完,叫绿衣的小丫头就朝魏从渝走过来,道:“姑娘真是的,醒了也不唤我们一声,叫我们着急。”

  魏从渝眼睁睁地看着绿衣走到自己面前来,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绿衣,这两个小丫头她再清楚不过了,绿衣和秋云,她们俩在塞北跟了自己八年,又同自己一道回了永陵,可是她们,她们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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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主还在赶来的路上,各位别着急,他可能迷路了,再等等哈,呜呜呜(┯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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