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凤血
南宫凌伸手把竹意往怀里一搂,怒不可赦:“那你就敢把我的孩子置于危险之中?你这女人到底心里在想什么!”
什么!
竹意瞪大不可思议的眼睛,“你……你知道我怀孕?”
“怎么?我不知道,你就打算一直瞒下去么?你这可恶的女人!”南宫凌满眼冷厉,嘴上也说着可恶的女人,手上搂着她的力道却是一点都不放松。
“我……”竹意不知道怎么解释,她以前真的想一直瞒着,瞒到瞒不住的时候,就走。可是现在,有点迷恋这男人的怀抱,暂时又不想走了。尴尬的缩着脖子,呐呐的问:“公孙先生告诉你的啊?”
“谁告诉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太狠毒了,居然想不要我们的孩子!若不是我让木子偷偷换掉你的堕胎药,你的肚子里早就空空了!”
“什么?你换掉我的药,希望这个孩子生下来的么?你难道不知道他会给你带来多大麻烦?”竹意双手捂着肚子,目露不可思议。
南宫凌固执的又把手臂搂得紧紧的:“我们的孩子不管怎样都要生下来!而且,这世上只有你配给我生孩子!”
“我?”竹意猛的抬头,眸中晶晶闪亮,她没有听错吧,这话会从南宫凌的嘴里说出来?眨着浓密的睫毛,问的故意:“可你不是喜欢你的表妹么?这么快就见异思迁,让我给你生孩子?”
“你!”南宫凌气的一瞪眼,真想拍死这女人。她怎么这么没有眼力件,哪壶不开提哪壶!
两人在石阵之中,在危难之中终于艰难的袒露心扉,最终别扭之后,相视默默相对。一个对视,已经胜过万语千言。
“你不是……不是与本网结盟,要夺了他的江山么?现在……现在又怎么会?”南宫肃追进石阵,他要把神劵抢回去。为了神劵,他已经不顾的和南宫凌面对面了。反正只要神劵到手,就等于天下是他的。可是眼前看到的一幕是什么?是本该如仇敌的两人怎么紧紧相拥,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
“南宫肃,亏你自诩聪明绝顶,却被那女人利用了还不自知,真是可笑。她今天来这儿,就是要把我们一网打尽的!”
突然,百里云锡的声音从一块石头后嘲讽的传出。
南宫凌和竹意猛的转头去看,果然见他转出巨石,长身而立,手上的青锋剑,剑尖滴着一滴一滴的血。
公孙木子难道……
两人面色齐齐一变,怎么会?即使木子武功不如百里云锡,可是他一身的迷药,麻药,各种药,怎么也不至于被斩杀啊。
南宫肃不相信的反驳:“胡说!她和本王是盟友,将来要一起图谋天下的!”
但是南宫肃说是这样说,心中已经动摇起来。因为这两人的眼神的确不像是装出来的的。
百里云锡抖落剑尖上的血珠,轻哼一声,对南宫肃说道:“肃王不相信我?你难道没看出他们现在已经夫妻同心了么?所有的一切,都是女人在利用你而已!现在只有我们同盟,才是王道。而且我帮你杀了南宫凌,让你做皇帝。我们再一起抢了鞣鞣,瓜分一人一半,岂不美哉?”
百里云锡的话,让南宫肃动摇了。他如今已经和南宫凌撕破了脸,两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而且百里云锡说帮他做南燕的皇帝。
但是,这两人曾经是仇人。他还抓过百里云锡狠狠折磨,并搜出了羊皮卷子。有了这样的前因之后,百里云锡还会真心的和自己同盟么?万一,万一百里云锡也是和这女人一样骗自己的又该怎么办?
百里云锡似乎看出南宫肃的顾虑,伸手将神劵递给南宫肃,“我用神劵保证,肃王你还不信我说的?”
南宫肃看着又回到手上的神劵,又抬头看见对面南宫凌和竹意紧紧相握的手。深邃的五官慢慢变得狰狞,回身大声命令手下和黑衣人合伙,一起攻击官兵和黯月,接着又转身站到了百里云锡的身边。
这个意思已经不用说明,南宫肃很快反戈和百里云锡合伙了。
这真是印证了那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一瞬间,石阵中形势来了个大逆转,百里云锡和南宫肃合伙像南宫凌和竹意逼来。
被围剿的两人突然联手,这是南宫凌和竹意之前都没有想到的。他们想不到百里云锡巧舌如簧,甚至知道取舍,一瞬间就能把到手的神劵给当成南宫肃信任的他的筹码。更想不到,南宫肃藏心病狂,居然为了南燕的皇位不惜与虎谋皮,和敌人为伍。
行驶一瞬间转变。
南宫肃只有一半功力,竹意又身怀有孕。
这个情形真是不容乐观,南宫凌下意识的把竹意拽到身后,竹意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男人,心里瞬间被感动。他不顾伤要以一敌二,还不忘先护着自己,就是这一个动作,已经足以让自己就是豁出性命也要把这两人斩杀。
风起,云涌。
天空的乌云更阴沉的压下来,压的好像要透不过气。
竹意的手却在身后的巨石上一板。
顿时,乱石阵开始诡异的动起来。一个个两人高的巨石好像活了一样,看似杂乱无章的走,又遵循着一定的规律。
巨大的乱石阵里开始刮过阴测测的风,好像百鬼哀嚎,让人毛骨悚然。
石阵外的情况什么样,没有人知道。
因为乱石阵已经启动,没有人可以出的去。
百里云锡和南宫肃都不知道这巨石阵还会动,动起来还这么骇人,脸上的绷紧不仅有一些裂隙。
竹意从南宫凌的身后慢慢走出来,任凭阴风吹乱头发乱舞,吹起裙角咧咧,却吹不皱她脸上异常平静的面容。
南宫凌看着完全陌生的竹意,突然有一种错觉。她好像燕宁北山和自己厮杀时候的竹蝴蝶!
“九星连环锁魂阵的死门已经开启,我也不知道生门在哪儿,所以我们出不去了。”竹意悠冷的说出这个事实,看向百里云锡:“百里云锡,今天,我夏竹意就在我娘死去的这个地方,亲手用你的血来祭奠!”
冰凉刺骨如刀刮过骨头的声音,冷的没有一丁点温度。
百里云锡心头揪紧起来,弟一次感觉到危险的来临。
既然已经出不去,那还等什么?他们要先下手为强。
百里云锡和南宫肃同时扑向南宫凌,谁也没有去管一边傲然站立的竹意。直到此时,他们还觉得她就是不堪一击的。
竹意见南宫凌以一敌二,再不犹豫,丹田之中猛地把内力提起,身子顿时拔高,如灵燕一样直奔百里云锡,一招逼得他不得不把注意力转嫁到竹意身上。
百里云锡大惊,想不到竹意的武功依然在,可是他明明给她吸入了幻香,此时又怎么会……
就在百里云锡一个闪神的时候,竹意却连连逼出杀招,直接把百里云锡逼到急速旋转的巨石之上,差一点被巨石削掉了肩膀。
而和南宫肃打到一起的南宫凌,一个转身之际,看到竹意杀气咧咧的把百里云锡逼到墙角。不仅会武功,还是非常高深的武功,甚至还是唯一能破惊雷的风云掌时,他骇然震惊的程度绝非是语言能形容的。
南宫凌怎么都想不到,天天在身边气自己半死的太子妃居然就是他挖空心思都找不到的竹蝴蝶!
竹蝴蝶!
一瞬间,心中所有的不解,疑惑,都统统变得明了。怪不得黯月穷尽力气千方百计的找不到竹蝴蝶,因为她就在自己的太子府逍遥快活。怪不得她会有黯月令,因为是她曾经救下自己一命的女人。怪不得竹蝴蝶被关进黯月的时候,是百里云锡救走了她,因为百里云锡知道竹蝴蝶是夏玄月的女儿,必须要救走。
心中所有的谜团解惑,南宫凌发现自己不仅不恼怒,心中反而长长呼出一口郁结在心中很久的浊气。
若竹蝴蝶就是竹意,那自己就不必为同时喜欢上两个女人而纠结。而且,竹蝴蝶也就不会是百里云锡的人,自己会为是舍不舍的杀她而为难。
南宫凌心思转念,手下却完全不停,和南宫肃转眼打了一百多招。而那边,竹意也和百里云锡缠斗一时分不出胜负。因为百里云锡短暂的惊愕过后,开始凝神和竹意打斗,他们两个功夫伯仲之间。但是竹意却在一个地方吃了亏,就是现在身怀有孕。
而百里云锡的无耻和狠毒恰恰就在找寻你一切的弱点和软肋。
很快,他就发现竹意在很多招式明明可以伤了自己,但是那样会把腰腹暴漏在自己身前的时候,她都会宁可收回功力都不继续。百里云锡就猜出什么,知道竹意的弱点在肚子上了。于是将一把青锋剑灌注上内力,招招阴损的的都向竹意的肚子袭来。
竹意大惊,想不到百里云锡这么快就找到自己的弱门。而自己一时大意,终是忘了自己现在今非昔比。再不是无所顾忌,可是拼劲全力。一时间,竹意几个闪躲,闪的竟有些狼狈。
南宫凌和南宫肃的打斗站了上风,但苦于他受伤未愈,还是一时难以攻下。闪神,见竹意成颓势,再顾不得许多,拼的旧伤复发,祭出全部内力击向南宫肃一直不肯放手的神劵。南宫肃匆忙救神劵,弟二击来到南宫肃胸口。南宫肃一口鲜血喷出。弟三击来到南宫肃面门,却见南宫肃和父皇异常相像的五官时而眼睛一闭,再次击打到他胸口。
南宫肃顿时如断线的珠子带着神劵飞向急速旋转的石阵之中。是生是死,不得而知了。
南宫凌解决了南宫肃,回头去帮着竹意攻打百里云锡。
可是这时候,竹意突然觉得腹中一阵绞痛,内力一下子接济不上,从半空中直直跌落下来。
南宫凌大惊,放弃攻打百里云锡,猛提一口真气,飞身接住下坠的竹意。
然而百里云锡绝不会放弃这样的天赐良机,挥剑就向南宫凌侧腰刺来。
竹意忍着腹中剧痛,袖笼里飞镖齐齐祭出。
但是百里云锡又怎么肯放弃这样的好时机?挥剑挑开一枚致命的飞镖,忍着剩下三枚飞镖入体的痛,硬是拨剑回掌,全力祭出。
南宫凌旧伤已然崩裂,如今抱住竹意已经是强弩之末。要是这一掌再中,真是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
竹意看着南宫凌咬破舌尖,再拼一口内力生生把两人横移一丈远。刚落地,百里云锡不死心拼尽力气的弟二掌又来到面前。
南宫凌再无力躲开,反身抱住竹意,要生生受了。
竹意却什么都来不及想,一把推开南宫凌,替他受了这一掌。
因为百里云锡此时小腹,左肩和右胸部同时中了三枚飞镖,气门破了,这一掌他尽管已经用尽全力,却没有直接将挨上的竹意置于死地。但是竹意是腰部受得这一掌。本就绞痛的小腹顿时剧痛难忍,很快就感觉双腿间已经濡湿了。
额头的冷汗一下子蜂拥而出,竹意苍白的脸色一把按到肚子上。感觉一辈子没这么痛过,没这么恐惧过,没这么无助过。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要流出来一样。
南宫凌目龇俱裂,一把将竹意搂在怀里,脸上的神情是从没有过的惊骇和暴怒。
“竹意……竹意……你怎么样?”
“我……好痛。”竹意双手紧紧抓着南宫凌的手臂,唇角咬出血窟窿,浑身已经虚脱的无力。
南宫凌心中大恸,瞳孔紧缩,向下看去。竹意身下的黄土地都被鲜血染红了。额头青筋瞬间绷起,急忙出手急点,封住竹意身上几处大穴止血。而回头再去找百里云锡时,这疯狂乱动的乱石之中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竹意,你坚持住,我带你出去。”南宫凌一把抱起竹意,就想往乱石之中冲。却被竹意一把抓住,虚弱的摇摇头:“不要……硬闯,会……会被巨石切成肉泥的。”
“可你需要马上下山救治。”南宫凌从来没有这么焦急心痛过,他也不想硬闯,可是之前竹意有说,她触动了死门,也不知道生门在哪儿。
竹意扯动一下嘴角,想给这个焦急的男人一个安慰的笑。可是真的好痛,她真的笑不出来。深呼吸一口气:“放我……下来。”
南宫凌弟一次感觉这么无助,只得放竹意到地上。
竹意慢慢伸手把怀里的荷包拿出来,手上无力,荷包里的东西撒了一地。几个药丸子,红黄白三个锦囊,还有两只没有用到的飞镖。
“白……白色的锦囊……打开看看。”竹意闭着眼睛,只感觉出气多,进气少,却还是坚持说着:“我娘临终前……给……给我三个救命锦囊,说……说……只有生死攸关之际,才能打开……现在,应该算是……生死攸关了吧……”
南宫凌闻听,急忙拿起白色的锦囊打开,里面是一个白色绢布,绢布上用血画着……破九星连环锁魂阵的示意图!
夏玄月难道早已经算到他们会有一天来到这石阵,并经历生死么?
南宫凌来不及细想,将竹意身体平放在地上,迅速起身,按照绢布上的指使,不顾胸前已经崩出的嫣红,再次双臂画圆,凝聚起内力。
“砰砰砰砰”四声巨响,四块飞速旋转好像虎头一样的石头被击碎。
南宫凌伸手捂着胸口,单腿跪地,冲口而出一口血剑。
竹意困难的歪头,看着南宫凌脸色苍白的模样心疼难忍。缓缓的伸出手,扯住南宫凌的衣袖。
南宫凌伸手抹去唇边的血,对竹意笑笑。收起地上的荷包放进竹意的怀里,轻轻抱起她,伏在她耳边低喃:“石阵破了。”
竹意苍白着脸,偎依进南宫凌的怀里。侧脸沾着他胸前的血,是烫人的热度。
但是两人看着石阵,却觉得奇怪。石阵不仅没停,反而旋转的更加快了,甚至随时有崩塌的可能。
南宫凌大惊,伸手臂将竹意护紧紧在胸前,面寒如霜,暗踌:难道自己理解的破阵方法是错的。
脚下忽然响起轰鸣声,好像是地震一样的声音。
南宫凌抱着竹意连连后退,突然,面前的地面直直裂开一条三尺长的口子。更为奇怪的是,口子里面居然有人为开凿出来的阶梯,不知道阶梯通向哪里,反正是一直通向地下,好像去往地狱的门。
四周怪石呼啸旋转,天空乌云压境,一个响雷之后,豆大的雨点拼命的砸下。
南宫凌来不及怎么细想,抱着竹意就走进地缝,沿着阶梯往下走。
开始还有点地面的光亮,慢慢的眼前一片黑暗,南宫凌拿出随身携带的夜明珠照着又放下走。
阶梯九转十八环,好像没有尽头一样。只知道越走越深,但是走了这么深,空气却是充盈的。
南宫凌低头见竹意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出气多,进气少,一路上留下她滴滴点点的血,好像浑身的血都要流进了一样。他心急如焚,不顾身体已经到极限,更加加快脚下的步伐。
突然,阶梯不见,前面的空间豁然大了起来。面前出现一个巨大的天然石洞。
南宫凌将夜明珠举着看一下,居然发现火折子,火把,和火盆。
迅速将石洞里的一个个火盆点燃,石洞瞬间光亮起来。但火盆点亮的一瞬间,他们进来时的阶梯幽冥路却被一块巨石‘轰’的一声堵得死死的。
来路堵死了,南宫凌并没有多想,只是打量着这个石洞。
这里竟然是一个有人居住过的地方。
南宫凌急忙将竹意放到一个兽皮床上。又看到床上头有一些瓶瓶罐罐,上面写着名字。但每一个瓶子上的字都足够他震撼的。因为这里面的药都是消失在世上几十年的绝世好药。
南宫凌急忙拿过凤血,一下子倒出两粒放进竹意的嘴里,“竹意,快吃,吃了就不会再流血!”
竹意此时意识都已经模糊,却依然摇头,艰难的张嘴吐出两个字,就是这两个字,让南宫凌忍不住身躯一震,险些红了眼眶。
“你……吃。”
“还有呢,不信你睁开眼看看。乖,快吃。”南宫凌哄着,轻摇着竹意的肩头。
竹意艰难的睁开眼睛,看摊在南宫凌手上的三个药丸,放心了,吃了药丸。
凤血,弥足珍贵。当今世上绝对难寻。
南宫凌给竹意吃了两个,剩下仅有一个没舍得吃,又放回瓶子里。因为不确定这两颗能不能止住竹意的血,要留下一个有备无患。但是也拿过一边的熊丹吃了。
熊丹能快速治疗内伤,现在,南宫凌要让身体最快的恢复功力,以免再有意外出现。
竹意吃了药,身下的血渐渐不流了,呼吸也慢慢平稳,慢慢睡着。
虽然她捡回一条命,但是两人都心知肚明,他们的孩子没有了。
南宫凌紧紧握着竹意的手,伸手拨开他额前的乱发,露出姣好苍白的面容。轻轻的伏在她的耳边呢喃:“孩子我们还会有的,只要你活着。”
南宫凌见竹意睡的踏实了,自己也休息的一阵,才开始打量这个神秘的石洞。
石洞是天然的,洞顶甚至有几个倒刺的钟乳石,滴着水。有人住过,只有几样简单的家居。衣柜里有几件旧式样的女人的衣服。南宫凌猜测这儿是夏玄月以前在玉蜀山当寨主时偶尔会住的地方。他伸手在石洞墙壁上一寸一寸的摸着。因为这儿感觉到空气的流动,却只看见进路,没看见出口,按理说,不应该。
手指突然一动,慢慢抬起。
手下果然有一个小小的凸起,凸起和石壁一个颜色,若不细心,真的发现不了。
轻轻的把凸起按下,轰隆隆声响,左侧的石壁抬起一个门。南宫凌走进去,瞳孔一缩,门里居然不是出路,而且还是一个石洞,只是,这个石洞里没有任何东西,只有一个坐化的干尸。
尸体是男性,死的时候应该五十岁往上。盘腿打坐式,面容安静,没有痛苦。但从尸体风干的程度看,已经有十几二十年了。
南宫凌暗踌:难道这是在江湖上神秘失踪的夏玄月的爹爹么夏老寨主么?他从没有失踪,只是在玉蜀山坐化了。
可是让南宫凌想不明白的是,既然竹意的外公逝去了,夏玄月为什么不给他入土为安,却就这样孤零零的坐着,一坐就是二十年。
南宫凌百思不得其解,蹲在尸体前细细打量,发现尸体手的姿势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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