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着疾风骤雪,幕初上背着步熵、晚竹抱着小可,连带着万问语、一行几人急匆匆找了家客栈下榻。
客栈火炕旁,幕初上一边为步熵诊脉,一边回想着傅非天刚刚所言:“三日,药石无医。”
随着时间渐渐流逝,她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眉头紧锁。
因为,她的确找不到步熵的病症所在。
她先前所认识的傅非天大多时候是嬉皮笑脸的,但这并不能抹灭他背后的势力和自身的才能,他既然那么有自信说她还会回去求他,定是手上握着十成十的凭仗……
“还不行吗?”万问语在一旁急得团团转。
幕初上无奈摇头,“这症状,好生奇怪,和常人无异。”
“怎么会这样呢?”万问语急得只抓头,回忆着当晚事情经过,“那日,只有傅非天和他在。然后等我再回去,他就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了。”
“刚刚傅非天说得甚是笃定,”晚竹帮小可换下脏衣物后也走上前,“难道是他用了什么邪术?”
“对对对!”万问语猛然想起什么,“你们不知道,我和他都被傅非天中了子蛊,傅非天抓我们的真正目的就是要拿活人献祭。”
“什么?”幕初上主仆二人倒吸一口凉气。
晚竹追问:“你确定?”
“我确定!”万问语豪饮了一杯热茶,继续道:“我祖上也有献祭的传承,虽然是拿牛羊献祭,但排场形式上都是八九不离十的。”
茶杯被她“哐当”一声顿在桌上,她不由咒骂一嘴:“这个傅非天,真真儿可恶至极!”
“小姐,”瞧着幕初上明显神情骤变,晚竹担忧道,“你还好吗?”
自家小姐心肠慈悲,哪里能接受得了这种事实?
跌坐在炕沿上,幕初上无意识揪着帕子,心灰意冷,“是我自己蒙了自己的眼,怪不得别人。”
他傅非天是什么样人,她先前不是没有耳闻。是她非要将他看做好人,认为世人心本良善,只要真心对待总能感化。如今来看,是她错得太离谱了。
他在世近三十年,哪里是她一个小毛丫头个把月就能改变的?
幕初上愣怔原地半晌,屋子里也压抑地没了呼吸。
惨白的微光自窗户扫射进来,照在一张张无神、焦躁的小脸上,显得越发惨淡。
良久,还是万问语最先坐不住了,“我们总不能干等着吧?”
“要不然,我们先去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人遇到过类似病例?”她提议。
“你说的有道理,”幕初上复而起身,“我同你一起,晚竹留下来陪小可,顺顺整理一下那两封信的来龙去脉。”
她势必要揪出那幕后之人,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费尽心思为她下了这么大一盘局!
她幕初上是心软,可绝不对不是软包子!
待穿戴好斗篷,晚竹目送三人出了门,“你们万事小心。”
然,事情没有她们想象地那么容易。
一路凄凄风雪,两行斑驳脚印,三道萧瑟背影……地冻天寒,她们求医无门。
“哎哟,这种病症着实罕见,老夫行医数十载从未见过。”
“小姑娘啊,你再去问问别家吧,老夫人无能无力,愧对先祖。”
“老夫阅医书无数,从未看过如此怪病。”
“你确定,他是生病了,不是鬼上身?”
……
二人背着沉睡安定的步熵,在漫天雪地里徐徐而行,鞋袜已结冰,但难抵心头寒。
情浓时,他不过是她随随便便就可以嫌弃的人;意冷后,他和她行若陌路,相隔万重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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