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潇雨冷眼扫向黑衣蒙面人:“什么事?”声音低沉覆着层冰冷,很明显,被人搅了思绪他心内不快。
蒙面人徒感寒气侵袭,身子不由一紧,心知主人生了恼他悄然低了眉宇:“主人,刚得的消息,暌息王子和冒乌顿率兵劫掠了漠河互市,是高绍义的人暗中做的内应。”
“高绍义……”冷潇雨唇边一抹轻蔑,“北齐流亡之君,他自是不愿见北周与突厥止戈,为助暌息王子和冒乌顿,不惜暴露隐在漠河军中多年的棋子,这次,他也是下了本钱了。”
当得知高绍义秘见左夫人勒兰难后,冷潇雨便派了夜鹰暗中盯着,果不其然,左夫人没令他失望。
夜鹰继续禀着:“可御前郎秋实恰好在互市,冒乌顿险些折在他手,冒乌顿虽侥幸逃脱,却也损失近半的人马。”
“御前郎”秋实……他怎么来了?冷潇雨眉心中一动。
“主人,京城传来了消息,这是刚转呈而来谭大人的密函!”蒙面人从怀中取中火漆密封的密函,双手承上。
闭门谢客?抱恙在身已多日未曾上朝……贺知远又打的什么主意?冷潇雨看完密函后眯了眼,摄人心魄的桃花眼星光熠熠闪着莫测。
蒙面人轻声问:“主人,属下是否要处理了御前郎秋实?”
冷潇雨眉梢轻扬,眼底里泛着冷凛霜寒:“夜闯皇宫,于镇守皇宫虎贲卫士中来去自如,又只身一人枪挑了各门禁军统领且敢殿前直言犯上辞赏的秋实,连宣帝尚奈他不得还封了个御前郎可宫内自由出入,可见此人非泛泛之辈!”
注意到蒙面人露着的双眼闪着的挑战欲,冷潇雨看在眼里森然一笑,回转目光看向不远处的一颗油松树:“夜鹰,且由那个御前郎去,日后你自有机会同他一较高低,倒是先将眼前不请自来的给处理了!”
躲在油松树后偷听着的人吓一激灵,还未及反应,眼前黑影闪现,一只铁手已牢牢锁住他的咽喉。
“你在这儿听得够久了!”夜鹰蒙面下露着的双眼杀气腾腾。
突厥男子憋青了脸挣扎着,夜鹰手劲儿稍缓。
“什么人?说!”
突厥男子拼力挣扎喘息着,一张红褐色的大脸被憋青紫,他心内后悔不迭:一时的贪功冒进将自己陷入死地,自以为跟的谨慎又有些身手足以自保,未成想对方早有察觉,不过一招就将他拿住。
这差距,可真不是一星半点儿,只知冷潇雨父子身手了得,没成想连个手下都如此强悍可怕。
“我,我说……”突厥男子眼神游移,“我只是,啊……”
夜鹰双眼冷光忽闪,旋即惨叫声中清脆的骨头碎裂声起。
突厥男子的右手腕已被夜鹰生生折断,“叮当”声响,无力耷拉着的右手上握着几枚精巧细薄的飞刀暗器“叮当”落地,飞刀刀尖上是乌黑黑的一片。
“不自量力!”注视着突厥男子因疼痛扭曲了的一张脸,夜鹰很是不屑。
冷眼旁观着的冷潇雨忽皱了眉,缓步上前,道:“如果猜的不错,你是大喀木所派!”
“你怎么知道?”突厥男子神色一滞。
“大喀木”,通灵者,被突厥一族奉为漠北草原诸神灵与游牧一族互通信息的使者。
“大喀木”执祭祀之职,行驱邪避祸,求福祈顺之事,保漠北草原人畜两安。
历代“大喀木”地位尊崇,倍受大可汗信任,甚至还有荣崇过甚干预政局者。
现今的“大喀木”名叫染史泥傅,一个野心勃勃却又懂得审时度势之人。
“你甲尖现紫红双纹为经年调弄颠木香所至,而颠木香为染史泥傅独有,你必是染史泥傅的心腹!”
夜鹰心有奇怪:什么情况?主人竟会耐着性子给个将死之人解释,这可不是主人的作风。
“你,我,不……不是!”
“不必否认,我知道的远超你想像!”
“你怎么知道大喀木有颠木香?”对方胸有成竹的态势令突厥汉子沮丧。
还真是给脸不要,真以为可以反客为主问话了么!冷潇雨面色一沉。
“再不说实话我活拆了你的骨!”突厥男子感觉脖子一凉,夜鹰手上多了把寒光闪闪的尖刀。
“我说我说,我是苦密杆,奉大喀木之命原本是跟踪冷天奴,谁知一个转身却失了他踪影,后见冷先生避开众人往这边来,我……我就跟来了。”
冷潇雨眉宇轻蹙,儿子被身为“大喀木”的染史泥傅惦念上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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