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的楚邵佾看得忍不住喊出了声:“小心!”
靠!他让他们陪他演戏,居然还动上匕首了?
“你找死!”大汉露出凶戾目光,举着匕首朝木屯捅去。
木屯身体向右一闪,轻轻松松避开一刀,随即握住大汉的手腕轻轻一折,伴随着一声惨叫以及匕首落地的声音,大汉的手腕便软软地耷拉着。
良辰的眼底也滑过一丝狠劲:“既然要动手,那可别怪我不客气!”
抬起一脚,毫不犹豫的朝着大汉小腹狠狠踹了过去。
又是一道鬼哭狼嚎般的惨叫传来,大汉的身体在半空滑翔了三四米,落在后方的沙上,“嘭!”一声,又滚到了地上,捂着肚子悲惨。
楚邵佾看得忍不住砸吧了一下嘴。
他是想到这女人身手敏捷,却没想到强悍到这种地步,足以把一个彪形大汉轻轻松松就踹飞了三四米。
剩下的喽啰见自己的老大没有反抗的能力,面面相觑,后退了几步,全都跑掉了。
良辰瞥了一眼站都站不起来的大汉,又瞥了一眼楚邵佾,转身就要离开。
楚邵佾见她要走,连忙喊道:“哎哟!我的腰!”
方言压在他身上,听他这么一喊,以为自己把他弄伤了,连忙从他身上下来:“公子!公子你怎么样了!”
“我的腰,我,我疼的起不来了……”说话间,楚邵佾抹了一把眼角。
方言听到这话,这才想起楚邵佾对自己的吩咐,连忙顺着楚邵佾的话往下说:“姑娘,能否帮我家公子一把!我身上带伤,实在扶不起我家公子。”
良辰的眉毛微抬:“为何是我?”
楚邵佾眉头紧皱,眼底却带着些许笑意:“这儿只有你和你的同伴两个人啊。”
“对啊,还有木屯呢,男女授受不亲,你为何要叫我?”
看这男人的打扮并不像君天国的人,那么就只可能是邻国的人了。
天泽国的女子视贞洁如性命,这一点眼前的男人应该比自己清楚,这么一来,男人又怎么可能会先喊自己,而不是喊木屯帮忙?
楚邵佾的眉头一弯,笑了出来:“姑娘真是说笑,没有姑娘的示意,你的同伴想必也不会帮我们吧?如此一来,我为何不直接请示你?”
楚邵佾这一句话,显然让良辰十分受用,她的眼神在他腰间溜达了一圈,朝木屯扬了扬下巴,木屯这才不情不愿地朝楚邵佾伸出一只手。
“多谢小兄弟。”楚邵佾借着力气,笑眯眯地站了起来。
那群人本就是他雇的,自然不会下太重的力气,加上方言替他挡掉了大多数攻击,他几乎可以说是毫发无损。
良辰见他长得人模人样,也不像是之前看到的那种赌徒,倒也好奇起来:“他们为何打你?”
“说来话长……”
“那便长话短说。”木屯难得刻薄。
方言这下不乐意了:“放肆!你知不知道我们公子是……”
“方言。”楚邵佾弯着嘴唇在一旁喊道,恰好制止了方言接下来的话:“我的腰还是有些痛,不如你去帮我买些药?”
方言明白楚邵佾的意思,虽有些不情愿,也只能应了一声,离开了。
良辰见方言离开,也不愿多逗留:“木头,我们也该走了。”
“姑娘且慢!”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良辰又停下了脚步。
楚邵佾走了两步跟上来:“家父常教导,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姑娘方才的救命之恩……”
“不用报了。”良辰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领着木屯走出了巷道。
身后的楚邵佾眼底带着些许深意,脸边的酒窝久久不散。
……
出了巷道,天边已经出现了斜斜的一抹红阳。
两人找了一家客栈,暂且休息,想着第二天打点行李,再继续上路。
“一间双人房,顺便送些好吃的上来。”良辰说着,往柜台上扔了一片金叶子。
木屯跟在她身后,结结巴巴地问道:“一,一间?那我睡哪?”
“自然是睡房里。”
木屯的牙齿一个哆嗦,直接咬到了舌头上。
他今晚要跟良辰睡,同一间房?
木屯的脸一下子红了,可是钱都在良辰那里,他就是想再要一个房间,也没钱要。
房间在二楼,良辰领了号码牌,大步走上楼。
襄城她不是第一次来,设计她也是见识过的。
这里的客栈设计相当独特,说是双人房,同一间房,其实两张床隔了有三四米远,中间还隔着两度屏风和一张圆桌,再加上木屯那木头般的性格,她还真不担心会出什么事。
一切都为了省钱。
用膳后,两人便休息了。
然而,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这样,想着不会来什么,偏偏就发生了,入住的时候她刚想着不会发生什么,当天晚上就出事了。
良辰耳翼轻动,听着门口传来声音,咯嚓咯嚓,一声又一声,那是刀子划动门框引起的声音。
她临睡前将门上的栓子拴上了,这么说来,是有人在翘门吗?
声音持续了一会便停止了,不知道是划开了栓子,还是放弃了开门的想法。
良辰悬着一颗心,正纠结着要不要起身去叫醒木屯,身前突然俯下一片黑影挡住了窗边的月光。
她的眼睛猛地睁大,下一秒,嘴巴就被人捂住了。
“是我。”
是木屯。
木屯见她反应过来,这才松开了捂住她的手,压低着嗓子问:“刚刚的声音你也听到了?”
良辰点了点头。
她一直就很醒睡,那声音虽然不大,却持续了好一段时间,自然也把她吵醒了。
木屯刚想说什么,房间门口又想起了咯嚓咯嚓的声音。
良辰与木屯对视一眼,朝门口喊道:“夫君,你可有听见什么声音?”
声音不高不低,却足以让门外的人听见。
木屯闻言,脸也跟着红了起来,可是心里也明白良辰的意思,嘴上便低吼了一句:“谁在门边!”
门口传来的窸窸窣窣一顿,便再无动静。
良辰见门口的人已走,木屯又呆在自己旁边,索性又闭眼睡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的天才变得灰蒙蒙地亮了起来。
良辰伸了个懒腰,一手打在了不知道什么东西上,她扭头一看,只见木屯居然还坐在自己的床边,怀里抱着一个烛台,怕是昨晚准备用来当武器的。
被良辰这么一打,木屯也醒了过来,揉了揉脑袋,低着头回到了自己的那一边。
良辰将腰间的带子系紧,想着出门去叫小二打盆水给自己洗漱,还未拉开门就传来一阵吵杂声,空中弥漫着隐隐的血腥味。
她的眉头微皱,一把拉开门,这下子,血腥味更加浓重了。
在自己隔壁的房间门口,围着几十人,不知道在观看着什么。
她拍了拍一个路过的客人:“哥们,那房间发生什么事了?”
“你不知道?”客人惊讶。
良辰老实地摇了摇头,她刚出来,怎么可能知道。
客人瞥了一眼那间房间,面露不忍:“据说昨天晚上客栈的厨子梦游症犯了,杀了好几个人,着隔壁房间的两夫妻双双被杀,楼下还躺了一地的尸体呢。”
说完,那人摇了摇头,离开了。
良辰探头朝楼下看去,果然,地下排了一整排用白布掩盖着的尸体,客栈的周围还能看见干了的血迹。
掌柜的正坐在一旁嚎啕大哭:“我这客栈哟……”
怕是不用继续开了。
良辰想了想,转身回房间,拽起木屯就要离开。
木屯还没反应过来,提着个靴子踉踉跄跄地跟在她身后:“怎么了?”
“隔壁死人了,官府肯定马上也要来了,咱们得赶紧走!”
木屯和知章的画像已经被传遍了半个君天,这襄城作为边境城市,或许还没那么快得到画像,可是通缉的消息肯定也早已得到了的!
木屯听她这么一说,靴子都来不及穿,反过来拖着她就往楼下跑。
两人跌跌撞撞地下了楼,还未出门,就听到一句带着笑意的呼喊:“姑娘。”
良辰的脚步一顿,回过头看了看。
这不是昨天在巷道边被人打了个半死的那位书生吗?
她抬了抬眉,却不想过多牵扯,只是略微点头,就要离开,还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掌柜的怒吼。
“住了我的房,吃了我的东西,如今你还不愿给钱?来人!给我打!”
“等等!”
掌柜闻言看向良辰,认出了她是昨晚抛下金叶子的那位客人,顿时换上了一副笑脸:“客人,有何事?”
“将他们的花费算入我的帐吧。”说着,良辰便要离开。
一片金叶子付两间房间一顿饭的钱,绰绰有余了。
小二抬手拦住了良辰:“客官,您还欠我们店里两片叶子。”
良辰的嘴张了好几次才找回自己的语言功能:“两片?”
“是的,这位客官昨晚在我们店里住宿,这里是十两银子,以及点了虎皮花生、怪味大扁、奶白葡萄、雪山梅、蜜饯苹果、福字瓜烧里脊、万字麻辣肚丝、年字口蘑发菜……”
小二一口气念了一大堆,听的良辰有些发晕。
她不可置信地问:“所以,你是吃了足足两片金叶子的菜?”
书生抬手抹了抹鼻头,露出了浅浅的酒窝:“我比较能吃。”
这还叫“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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