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邵谊反应过来,一把利剑又朝这个方向劈了过来,只是剑的目标并不是邵谊,依旧是花香。
这群人,似乎不杀了紫杉,心里不快。
“乖乖,别闹。”邵谊笑吟吟地说着,抬手运动,一掌朝利剑的主人打去。
噗的一声,鲜血从黑衣人的嘴中吐出,另外几位还想上前的黑衣人见状,开始犹豫,回头一望,与良辰和木屯交手的同伴伤的伤,死的死。
领头的人顿时脸色大变,大袖一挥,就要倒退逃离。
“想跑?”良辰见人要跑,脚下一点就要追上前。
“良辰,算了!”
邵谊的声音止住了良辰的脚步,良辰皱了皱眉,在空中翻了一个跟斗,稳稳地落到了众人身边。
“为何不追?这些人,说不定也是当初那些追杀我们的人。”良辰说道。
说不定,依旧是苏洛手底下的人。
想到这,良辰的脸色又冷了几分。
邵谊摇了摇头。
这些人的目标不在他,也不在良辰,又怎么可能是将军府的人?
最大的嫌疑,反而是……
邵谊看向一旁的花香,眼神有些复杂:“你已经让我们陷入危险当众了,还是不打算说吗?”
话音刚落,花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朝良辰叩着响头说道:“好心的姐姐,求求您帮帮我!求求您!花香愿意做牛做马伺候您!”
良辰皱了皱眉头:“你……”
良辰刚说了个字,就被打断了:“采玉阁的冯妈妈说了,只要我愿意跟您走,爹爹和娘亲的仇就有机会报,我也不用留在采玉阁伺候客人,姐姐,我求求您了,帮帮我!”
说话间,花香不断叩着头,没多久,额头间就出现了一大片红印。
“隔墙有耳,先起来,进房间慢慢说。”邵谊提醒。
一群人进了房间,原本宽敞的房间突然挤入这么多人,反而显得有些拥挤。
良辰将房门关上,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现在可以说了,我突然对你很是好奇,你在采玉阁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花香抹了抹眼角,说道:“说的都是真的,我名唤花香,是新卫人,父亲名唤花青白,是去年的举人……”
“花青白?”方言讶异。
良辰挑了挑眉:“你朋友?”
方言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看向花香:“听闻新卫前几日死了一对夫妻,男的就叫花青白,不会就是……”
“正是家父。”花香说着,又要开始哭了。
良辰一愣:“这么说来,我在采玉阁的时候,似乎也有听梅兰菊三人说过,新卫的县官看上了一个姑娘,讨亲不成,把人姑娘的双亲给杀了。”
花香哭的更厉害了,抽噎着说道:“那人,那人把爹娘杀了以后,居然,居然丧心病狂,要弟弟妹妹指证是我杀了自己的爹娘,我不从,他便将我卖到了采玉阁……呜……”
说到后面,花香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嚎啕大哭起来。
邵谊看向良辰,良辰不语。
花香并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编造故事,毕竟花青白在新卫算个有头有脸的人,这么明显的身份,一个不小心,谎言就会被拆穿。
“那你打算怎么办?”邵谊问。
花香握着拳头,恨恨地说道:“我要给爹爹和娘亲报仇!我……”
“你怎么报?”良辰打断。
花香一脸茫然,紧握的粉拳顿时也松开了:“我……”
“你是打算接近我们,然后再挑拨我们跟县官的关系,达到你借刀杀人的目的?”良辰看着她垂下的脑袋,继续说道:“你知道你被我买了以后,县官必定会派人来抢你回去,于是看到那群黑衣人的时候,就假装摔下楼梯,让我们去救你,跟黑衣人打起来。可是你没想到,县官不傻,我们也不傻,黑衣人抢不到人,便直接对你动手了。”
花香越听越慌:“我,不是,我,我……”
我了半天,终究没有我出个所以然,花香惭愧地低下头:“是,这就是我的打算。”
她确实是打算借刀杀人,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别的办法。
所以冯妈妈跟她说,良辰可以助她一臂之力的时候,她就再无挣扎。
“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今晚你就跟我和姝尧一起睡。”良辰说着,看向姝尧。
只见姝尧一直低着头,似乎在躲避着什么。
良辰眨了眨眼睛,顺着她躲避的目光看过去:“邵谊啊,姝尧是木屯的媳妇,你老盯着姝尧干什么?你若是思春,我再给你抢一个就是。”
闻言,邵谊的眉眼顿时弯了起来:“我便是思春也是盯着你,只是觉得有些人的演技精湛到一定地步了,想要好好学习。”
“演技?你说姝尧吗?”良辰又看向姝尧,并无看出什么不妥:“行了,你就别疑神疑鬼了,既然姝尧跟了我们,那就是我们自己人了,今晚闹了那么久,大家也累了,好好歇息吧。”
邵谊不依,继续说道:“听见了吗?你处处瞒着她,她却依旧当你是自己人,你觉得这样对得起她吗?”
姝尧抿了抿唇,想说什么,看了一眼木屯,又没说话。
“方言,把你家公子带回去。”良辰不耐。
“公子?”方言低声喊了一句。
打斗的时候他没有站在邵谊身边,自然也没听到姝尧的声音,只当自家公子是在闹别扭。
邵谊见姝尧依旧死性不改,猛地一甩袖子,出了房间,方言连忙跟了上去。
姝尧这才松了一口气。
良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缓缓说道:“姝尧,你别介意,邵谊的脾气就是个孩子,没有恶意。”
姝尧苦笑着摇了摇头。
邵谊说的没错,良辰把她当成自己人,她却这么欺骗良辰,以前事情没拆穿,她还能跟自己说,一切都是为了木屯,如今事情已经被邵谊知道了……
“好了,早些休息,明儿又是新的一天!”
姝尧看着乐呵呵地爬上床的良辰,嘴张了张,依旧什么音节也没发出。
另一边,邵谊沉着一张脸回到房间,身后跟着方言和木屯。
“公子,你为何生这么大的气?”方言依旧不明白。
“我没生气,我就是,我就是……”邵谊的眼睛在桌上扫了一圈,拿起桌上的杯子重重一拍:“我就是看这杯子不爽!明明是个杯子,还长得花里花俏,这不明摆着骗人吗?”
“可你方才在良辰姑娘房间的时候心情就不太好了……”方言低着嗓子说。
邵谊一噎,横眼瞪了过去:“就你话多,你什么都知道是吗?那你说,这天跟地相差多远,说不出来我就把你送到南蛮之地去服役!”
方言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公子……”
一旁的木屯突然出声问道:“你是因为姝尧才这么生气?”
邵谊沉默,姝尧毕竟是木屯的雷区,而木屯又是良辰的人,他多少还是顾忌的。
见他不说话,木屯又问:“是吗?”
被问急了,邵谊也来脾气了:“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就是看不过去!良辰那么掏心掏肺地对她,她居然这样博同情!”
“什么意思?”木屯皱了皱眉。
邵谊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往下说了,一个人坐在桌边生着闷气。
木屯见问不出什么,只好回了床上。
方言突然好似想起什么一般,问:“木兄,不知我家公子的玉佩在何处?”
那玉佩是邵谊出生那年,天泽皇帝楚谨严亲手御赐的,邵谊亦是从小带在身边的,因此也成了邵谊回宫的证物,若是丢了玉佩,邵谊可就相当于被贬为庶民了。
“在采玉阁,良辰拿玉佩换了花香。”
木屯的话音刚落,邵谊和方言如两支离弦的箭一般奔了出去。
木屯抬头看了一眼敞开的房门,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将门关上,又躺回了床上。
不知道为何,邵谊说的话一直在他脑中挥散不去。
“我便是思春也是盯着你,只是觉得有些人的演技精湛到一定地步了,想要好好学习。”
“听见了吗?你处处瞒着她,她却依旧当你是自己人,你觉得这样对得起她吗?”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就是看不过去!良辰那么掏心掏肺地对她,她居然这样博同情!”
从认识开始,邵谊便一直是一副笑吟吟地模样,从未见过他对谁发过脾气,可是这次,居然对姝尧发那么大的火,还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木屯转了一个身,缓缓合上双眼。
演技啊,姝尧是骗了他们什么吗?
夜深人静,新卫的某条街道上,两个身影飞快地奔驰着。
“公子,咱们先前去的时候,蓝双姑娘说良辰姑娘以两万两的高价拍下花苞,咱们去哪里凑两万两?”方言一边跑,一边问,隐约能听到他气喘吁吁的声音。
邵谊只是咬了咬下唇,脚下的步子跑的更快了。
就是凑不到,抢也得抢回来。
也是怪他,这么重要的玉佩,他就算给了良辰,也不该跟她说,让她卖掉。
谁知道他这么一说,她就当真了呢?
新卫的花楼通宵营业,因此整条街依旧是灯火通明。
直到看到采玉阁三个字时,邵谊和方言脚下的步子才缓了下来。
蓝双原本今晚要出去侍客,因为表演出的那档子事,被冯妈妈罚了一晚上,刚放出来,正站在门口揽客,看见邵谊,很是惊讶:“公子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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