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忍不住往邵谊身后看去,大概是在找良辰的身影。
邵谊喘了几口大气,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劳烦帮,帮我找,找一找冯妈妈……”
“可是……”蓝双为难地看了一眼天色:“冯妈妈早已入睡了。”
“我有急事!”
见邵谊的脸色确实不太好,蓝双犹豫片刻,点头:“您稍等。”
说着,便转身进了采玉阁。
蓝双轻车熟路地摸到了冯妈妈的房间,在房外敲了两下房门:“冯妈妈。”
冯妈妈睡得正香,突然被人唤醒,满是不耐:“谁啊?”
“我,蓝双。”
蓝双?
冯妈妈皱了皱眉,粗着嗓子问:“何事?”
“早上买花香的那位姑娘您还记得吧?和她在一起的那位戴面纱的公子找来了。”
闻言,冯妈妈的睡意顿时全无,她的眼睛咕噜噜地转了一圈,说道:“不见。”
门外的蓝双有些头疼:“可是……我看他似乎很着急……”
“说了不见就是不见,这个时辰跑来找我无非就是为了那块玉佩,八成是回家躺床上以后想了想觉得自己吃亏了,想从我这讨回去罢了!”
隔着一度门也能听出冯妈妈的语气里满是嫌弃,蓝双却觉得那位公子不像这样的人,看脸色,像是真有急事。
她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暗暗叹了一口气,欠身,转身离开。
采玉阁外,邵谊与方言等了半天,急的就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邵谊来来回回地跺了好几次步子,才看见蓝双走了出来,连忙迎上去:“如何?”
蓝双苦笑着摇了摇头:“抱歉。”
邵谊低头沉思片刻,突然冒出一句:“得罪了。”
蓝双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邵谊和方言从自己头上跃过,直接跃向冯妈妈的房间。
蓝双一惊,正准备叫,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左右看了一眼,装作没事的模样,继续揽客。
方才蓝双上楼的时候,邵谊就大概留意了一下到底是哪个房间,加上采玉阁里人来人往,邵谊和方言倒也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邵谊直接登到采玉阁的顶楼,朝后看了一眼,轻手轻脚地进了一间房。
冯妈妈刚准备入睡,房门突然被打开。
“谁!”
话音刚落,一把刀尖就抵在了她的喉咙上,冰凉的触觉让她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玉佩在哪里?”外面的光透进来,隐约看见一张蒙着面纱的脸。
冯妈妈闻言,脸上的肉瞬间挤成了一堆:“是你啊公子,刚刚蓝双没有转告你吗?玉佩早就让我给当了。”
“当了?”邵谊的语调顿时提了八度:“当到哪家当铺了?”
“这我哪儿记得?我也是随意进的一家当铺,就长安街那一带。”冯妈妈见邵谊没有怀疑,便继续说道:“你那个玉佩雕了字,于我无用,还不如换钱实际,你说是不?”
邵谊正想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方言的声音:“公子,该走了。”
他瞪了冯妈妈一眼,转身出了房间。
冯妈妈倒也没计较,起身拉上门,又从床底下摸出了一块白玉。
白玉通透,雕花繁杂却又不失高贵,正中间镶嵌着一个“邵”字,可不正是邵谊随身带的那块。
冯妈妈看向门口的方向,得意地笑了笑:“哼,跟我斗,你们还嫩了点!”
新卫城,长安街。
邵谊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黑漆漆的街道,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隐约看得出来,长安街有不少的当铺。
方言忿忿不平:“公子!那老鸨分明就是骗你的!”
说什么东西在长安街的当铺,一整条长安街上全都是店铺啊,这让他们怎么找?
邵谊垂了垂眼帘:“先回去吧,明天再来找。”
“良辰姑娘也太过分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以就这么当了!”方言越说越气。
“方言,够了,这东西是我自己交给她的,也是我自己说了,我不回来她可以当掉的。”邵谊被方言说的有些烦躁。
“可是,公子也是为了躲尚书大人才……”方言依旧不甘心,只是见邵谊脸色不太好看,不敢再说话。
邵谊盯着眼前的一家当铺,许久,咬牙:“走!进去!”
……
良辰一觉睡到了天亮,她伸了个懒腰,起身。
花香早已坐在桌边,褪去脸上的浓妆,花香的脸上多了几分稚嫩,只是似乎睡得不太好,眼下肿了一圈。
“早。”良辰朝她打招呼。
“姐姐,昨晚的事情……”花香迫不及待地说。
花香指的是昨晚被她揭穿的,要借刀杀人的事。
门口打开,姝尧端着洗漱用的水进来了,见良辰已经起床,便比划着动作,示意良辰洗脸。
良辰看了看姝尧的眼睛,又看了看花香:“你们昨晚打架了吗?两人的眼睛怎么都这么肿?”
姝尧低下头。
因为被邵谊发现了秘密,所以她昨晚一晚上都睡不好,想着万一邵谊把她的事告诉良辰,该怎么办?她并没有恶意,她只是想留在那个人的身边。
花香见良辰有意避开自己的话,索性跑到她面前:“姐姐……”
良辰停下手上的动作:“你这是不相信我吗?”
花香一愣。
“我记得你在采玉阁便说了类似的话。”良辰假咳两声,扯着嗓子学道:“花香不要千两万两,若有恩人愿为家父家母伸冤,花香此生愿意为奴为婢报答!”
花香咬了咬嘴唇:“姐姐这是何意?”
“我既然带你回来,你便是我的人,昨晚的事暂且不提,你父母的冤仇,等到从长计议以后,我定会帮你解决!”
花香眼底一亮:“姐姐此话当真?”
“自然。”良辰淡淡地挥了挥手:“那你现在能让我下去用膳了?”
花香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她的大腿,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居然紧紧地抱住了她的大腿,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松开了手。
良辰领着两人走下楼梯,不知道是新卫热闹,还是新卫的弄玉阁似乎格外热闹,一楼几乎坐满了人,客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论着今天发生的趣事。
“你们知道吗?长安街的所有当铺一夜之间被人撬开了。”
“天啦,那不是损失惨重?”
“那倒没有,听说只是屋里的锁被撬开了,那个小偷就像是进去逛了一圈一样,什么也没拿就走了。”
“竟有这等奇事?”
良辰点了几个包子,三人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锁被撬开了,却什么也没少?要么是小偷在找什么东西,要么就是小偷脑残吧?
正想着,邵谊和方言灰头土脸地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写满了沮丧。
邵谊见良辰手里抓着一个包子,也顾不上别的,抢过来,两三口就塞进自己嘴里,吞下。
良辰看得目瞪口呆:“那是我吃过的……”
邵谊呆呆地看向良辰,突然扑到良辰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哇!我对不起我爹这么多年的栽培!良辰!我该怎么办!”
昨晚他和方言找遍了整条永安街的当铺,玉佩是找到了不少,可是带着“邵”字的白玉却一块也没见着。
方言说可能是冯妈妈骗了他们,也可能被人买了去。
他情愿玉佩在冯妈妈手里,倘若玉佩真的被别人买了,那跟江山易主,有什么两样?
想到这,邵谊哭的更伤心了。
良辰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无奈地拍着邵谊的背,安慰着:“也不是完全没用,你看,你爹把你栽培了那么多年,你还是会很多东西的,比如打架,吹箫什么的。”
“还有吗?”邵谊听见良辰夸自己,不哭了,抹了抹眼角,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恩,有啊……”良辰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猛地一拍大腿:“你看,你抢我包子不也速度挺快的,这也算一个优点吧!”
邵谊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
“哎,你别哭!别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良辰问着,求救似的看向方言。
方言正在气头上呢,又怎么会搭理她?头一扭,直接看向别的位置。
这一反应,直接把良辰给惹火了。
大清早的,她招谁惹谁了?
她猛地推开邵谊,往姝尧旁边一坐,拿起一个包子继续吃了起来。
邵谊原本整个人靠在良辰身上,被良辰这么一推,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再定睛一看,原本抱着自己的良辰正坐在姝尧旁边,给姝尧撕着包子皮?
他顿时也来气了,站起身,找了张板凳坐下,幽幽地说道:“水至清则无鱼,人之贱则无敌,我算是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姝尧脸色一白,接包子的动作也僵住了。
良辰瞪了他一眼:“你别没事找事。”
“你问姝尧,让她好好跟你说说,我到底是不是没事找事!”邵谊冷笑。
“姝尧?怎么又是姝尧?”木屯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
姝尧抬头一看,只见木屯不知道什么时候往这边走来了,她一慌,又是比划手势,又是摇头的。
邵谊只是冷冷地盯着姝尧,没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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