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尧坐在良辰对面,定定地说道:“良辰,我没有家人,自从在新卫闹出那个乌龙开始,你与木屯就是我的家人了。”
良辰低了低头,沉默片刻,问道:“姝尧,你说,有什么办法,才能让师兄不那么讨厌我呢?”
姝尧一愣,好半天才说道:“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奚幸怜了?”
“瞎说什么呢?”良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是我兄长!”
“兄长也有可能发生不伦恋的啊,以前我在那儿呆着的时候也不是没见过,妹妹因为与兄长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家里为了保全儿子,把女儿卖到青楼来了。”姝尧说的头头是道。
良辰越听越觉得离谱:“行了,别闹了,我与师兄不是那样的关系。”
闻言,姝尧也不闹了,趴在桌上,两手撑着下巴:“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你不是喜欢,为何还会因为奚幸怜在这闷闷不乐呢?”
是啊?为什么?大抵良辰自己也想不明白吧,造孽的是自己,偏偏自己还要在这闹小情绪。
“不过吧,办法也不是没有,以前在青楼呆的时候,不少女子为了讨好想要攀的人家,什么法子都用上了。”
良辰眼底一亮:“你快说说看!”
“那奚幸怜不是没有用午膳吗?我估计他虽然说是让白璟他们先用膳,回头再去跟他换岗,但是等到白璟他们真的用完膳,他也会用别的借口推托过去的,倒不如你亲自做一些饭菜送下山,这样既彰显了你的诚意,也提现了你想与他交好的意思,就算以前你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他一个大老爷们,总不至于与你计较那么多吧?”
“这……能行吗?”良辰依旧有些犹豫。
就像师兄早上对自己说的,如今百姓正在受灾,她不去帮忙,却跑去给师兄做什么午膳,恐怕……
姝尧看出了她的担忧,摆了摆手,说道:“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这话可是你教我的。”
良辰闻言,抿了抿嘴。
对,试了也许会让师兄更讨厌,可是也有可能会改变师兄对自己的印象,但是不试的话就肯定不行!
说做便做,良辰猛地起身,往柴房的方向奔去。
……
山下的情景比起早上已是好了太多,奚幸怜特意划出了一个隔离区,让被感染的人住了进去,又让一些素日身体较好的村民定时定点地拿着白醋四周去泼洒,这才让疫情的蔓延停止下来。
良辰带着饭菜下山已是两三个时辰后的事情了,她在人群里看了一圈,便锁定了那个还在忙碌的白色身影。
她提着竹篮走了过来:“师兄。”
良辰刚喊了一声,围在奚幸怜周围的村民纷纷打趣道:“奚公子居然还有这么俊俏的师妹。”
“就是啊,方才我还盘算着将我们家小妹嫁于奚公子,以报道救命之恩呢。”
“不过看奚公子师妹的模样,与奚公子倒也登对,早上我还看她在帮村民处理疫情呢,想来也是个心善之人。”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唯有奚幸怜一直不做声。他替眼前村民登记好受灾信息,朝几位村民点头示意了一下,便转身离开了。
良辰见状,只好追了上去:“师兄……”
奚幸怜脚步一顿,说道:“还请良辰姑娘不要再唤奚某师兄,让外人听了很容易引起误会的。”
先前还会忍她,让她唤他师兄,如今竟连师兄也不让唤了。
良辰抿了抿嘴,将手中的竹篮递过去,改口唤道:“奚公子,中午见你没有来用午膳,因此良辰特意送了些食物过来……”
良辰话还未说完,就被奚幸怜打断了:“不必了,奚某又不是稚童,若是饿了,自然会去吃,劳烦姑娘挂心了。”
“你便是为了村民们,多少也吃一些吧。”良辰自顾自地说道。
奚幸怜一顿,不知道想起些什么,嘴角扬起了一丝冷意,不再推辞,接过良辰手上的篮子,又从里面拿出筷子,随意尝了一口。
良辰一喜,满脸期待地看着他:“味道如何?”
食物刚进嘴,便被吐了出来:“这是什么东西?难吃至极!”
“怎,怎么会……”良辰有些慌了。
这个菜是师兄以前最爱吃的,每次她做这个菜的时候,师兄总是能吃下两碗大米饭。
这次下厨,材料酱料和火候她也是按足了以前的做法来做,怎么就变得难吃了呢?
奚幸怜冷笑了一声:“这食物实在不是人所食用,即使姑娘想要侮辱我,也不是这么侮辱吧?”
“不是,我……”良辰还未说完,奚幸怜便一甩袖口,要转身离去。
“师兄!有关疫情的事我有事要与你说!”
身后良辰的声音让奚幸怜的脚步一顿,却并未回头。
“师兄难道不觉得,村民们身上的紫斑与尸斑相似吗?”
“荒谬!”奚幸怜冷声喝道:“接下来你该不会是打算说,那些村民身上的紫斑并不是因为什么瘟疫而导致的,而是确确实实的尸斑?”
良辰无话可说,尸毒这种东西,莫说她和奚幸怜没有亲眼见过,恐怕便是活了近百年的师父也未见过。
大家都不过是在书上知道有这么一样东西,知道尸毒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罢了。
“你若是再继续危言耸听,就休怪我对女人动手。”奚幸怜说完,便再也不顾良辰的阻止,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夜渐渐来临,月光笼罩在大地上,此时的苍穹山跟往日不同,由于闹瘟疫的原因,山上原本寂静就算了,原本山下住着一个村子,每到入夜,大家为了打发时间,都会想出各种各样的活动,可是如今,热闹非凡的大街上空无一人,只有一两个不得不外出的人影停留上片刻便有匆忙离开了。
想起白天的事,良辰放不下心来,久久未能入睡,只是躺在床上,盯着帷帐,脑子一片混乱,想着文雅那张稚嫩的脸,想着奚幸怜冷漠的话,想着师父临死前欣慰的表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砰砰砰一阵作响,良辰被惊得直接一屁股坐起在床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声音似乎是从门口的方向传来的,已经那么晚了,还会有谁上山?该不会是山下出了些什么事……
想到这,良辰的心又是一惊,连滚带爬地下了床,拉开门。
大家似乎都被这阵敲门声惊醒了,又或者说,大家都还没睡,听到敲门声,大家都探出个脑袋来查看情况。
良辰与梅瑾对视了一眼,脚下轻点,往门口的方向奔去,梅瑾见状,连忙跟在了她后面。
良辰到大门的时候,白璟已经开门了,住在西院的奚幸怜似乎也被敲门声惊动了,恰好也赶了过来。
她收回目光,将视线投到大门处,只见一个妇人涕泪练练地哀求着白璟:“白师父,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我夫君,若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我也不活了……”
良辰定了定神,只见妇人身后还站着三个男人,准确的说,是两个男人气喘吁吁地架着一个男人,被架着的男人似乎很是不满,不断地挣扎着,想要去攻击架着自己的人。
白璟见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先进来再说吧。”
“谢谢白师父。”妇人抹了一把眼角,示意两个男人把自己的男人抬进去。
白璟走在前边,匆匆地领着一群人进了前厅。
刚进前厅,妇人便率先问道:“白师父,我夫君是不是不行了?”
“你先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白璟随手从一个香炉里抓了一些白色的物体糊到了男人身上,没一会儿,男人便安静下来了。
良辰扫了那些物体一眼,是糯米,传说中可以镇压尸毒的糯米。
“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我两在床上睡觉睡得好好的,他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得,一直说饿,我便说那我去给他下碗面,谁知道刚出房间,他便朝我扑了过来,想要咬我,那眼神……”妇人说着,又开始哭了起来。
“然后呢?”白璟冷静地问道。
“我和老王喝酒回来,就看到花姑跑了出来,身后还追着她夫君,我当时还跟老王开玩笑,说花姑与她郎君越来越会玩了。谁知道越看越不对劲,她郎君那模样,分明就是想吃了花姑。”架人的其中一个男人心有余悸地说着。
妇人又抹了一把眼角,继续说道:“我们在山下的时候,亦是唤了他半天了,可是文才总是在那里翻着白眼,就跟中了毒一样。”
奚幸怜闻言,突然想起今天下午良辰与自己之间的那些对话。
“师兄难道不觉得,村民们身上的紫斑与尸斑相似吗?”
“荒谬!接下来你该不会是打算说,那些村民身上的紫斑并不是因为什么瘟疫而导致的,而是确确实实的尸斑?”
难不成,良辰知道些什么?又或者说,此事根本就是与她和梅瑾有关?
想到这,奚幸怜眼底略过一丝怒气,瞪向良辰。
良辰到底与奚幸怜从小一起长大,很快便反应过来,奚幸怜是在怀疑自己与此事有关。
她无声地咧了咧嘴,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
这一幕,全然被梅瑾收入了眼底。他默不作声地往前走了一步,挡在了两人之间。
“花姑,放心吧,文叔只是中了尸毒,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如果在不救治的话,到时候成为僵尸就麻烦了,那时候还得有一只僵尸要处理了。”白璟想想就头痛,他已经可以想到一只僵尸在山下到处吸人血的场景。
“僵尸?”花姑和两个男人闻言脸色纷纷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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