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话的原话是什么,他早已记不清,只记得大概是说,梅谨表面表现的只喜欢吃喝玩乐,实际上却是一直等待着机会,蓄势而发。
苏洛沉默片刻,点头:“自今日起,苏洛愿追随太子殿下,以苏洛之命,保太子平安!”
……
凤鸾宫内,皇后不安的在房里走来走去,几个服侍的小丫头都是战战兢兢,谁都知道今儿娘娘的心情很不好。
“娘娘,二殿下来了!”一个小丫头小心的站在门口,回禀道。
“让他进来!”皇后忙道。
话音刚落,就见韦钰气急败坏地走进来,皇后的心咯噔一声沉了一下,忙着命小丫头都出去,这才问道:“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又让他给逃脱了呗!”韦钰拿起桌上的玉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地灌了下肚,这才继续说道:“母后,您是不知道,那韦璋也不知道从哪找到的方始予……”
“方始予被韦璋找到了?”皇后有些惊慌。
韦钰点头:“是,不过母后放心,那方始予并没有供出你我,只是被父皇逼得紧,说整件事是苏将军的阴谋。”
“苏洛?”皇后一惊:“说谁不好,怎么会说的苏洛?皇上能信吗?”
“别提了,没把我们供出来就已经不错了。”韦钰的脸色不太好:“当初就应该直接杀了方始予,还给他什么告老还乡的机会?母后你便是太仁慈了。”
皇后没有说话,对于这个问题,她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韦钰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突然出声道:“可是,母后,您是父皇心尖上的人,父皇信不信,这还不是得看您么?”
“看我看我,我能够有什么办法?你也真是不争气,让你不要总是和那丫头厮混,多放点心思在夺嫡之事上,你偏偏不听,非得闹出点事情来,你才甘心,现在可如何是好?”皇后也是着急,连连在房里转着圈。
“母后,您先别急。”韦钰拉住她,安抚道:“今晚为了我上书之事,父皇势必会过来凤鸾宫,以父皇多疑的性格,也必定会问起您对苏将军的看法,到时候,您就借势给父皇吹吹枕边风,不就成了吗?”
“枕边风?”皇后听韦钰这么一说,有些犹豫:“可是这事若是让苏洛知道了,便等于是将苏洛往韦璋那边推了。”
“母后当真以为苏洛如今还是中立状态?恐怕从将军府出现刺客的那一天起,苏洛就已经是韦璋的人了,那刺客,怕也是韦璋派去的说客之一。”韦钰嗤之以鼻。
皇后想了想,沉声道:“姑且不论将军府的刺客到底是谁安排的,但总不是我们。既然如此,你抽空去将军府,向苏洛表示一下,倘若苏洛没有跟随的意思,我们再下手也不迟……”
“是,母后。”韦钰乖巧地应了一句,心底却没有丝毫去的打算。
皇后见他应下了,这才松了一口气,问道:“韦璋那边呢?”
“我遣去的人说他直接回了府邸,那么晚了,怕是回去休息了吧。”韦钰蛮不在乎地说道。
皇后的心底略过一丝疑惑,还想说什么,宫外突然有太监唱道:“皇上驾到!”
她又是一惊,眼睛在宫里扫了一圈,一手抓起墙角边放着的一条马鞭,随即又夺过韦钰的杯子扔了出去,骂道:“让你没事去打扰你的父皇!让你没事上书参你大哥!”
韦钰还没反应过来,皇后手中的鞭子已经落到了他的身上,啪的一声,鞭子所经之处留下火辣辣的疼痛。
“母,母后……”
皇后看着有些心疼,但一想到自己不这么干,后果可能会更加严重,心一横,又是一鞭子下去:“母后从小是怎么教你的?兄弟之间要和睦相处!这些你都忘了吗?啊?”
韦念原本带着一肚子的怒火进凤鸾宫,想要向皇后说韦钰的事,结果一进宫门,就看见皇后举着一条鞭子,满屋子地追着韦钰跑,火就已经消了一大半,再看看韦钰身上,衣服被鞭子打烂了不少,从打烂的地方,露出了一条又一条的红痕,顿时,满腔怒火变成了满满的心疼。
“这是怎么了?怎么打起孩子来了?”韦念一把抓住皇后,夺过她手上的鞭子。
皇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心疼地看了一眼韦钰,挤出了几滴眼泪:“皇上……臣妾都听说了,钰儿这不孝子干的好事……都怪臣妾教导无方!”
“行了行了,看你打的,朕都心疼了。”韦念一把将鞭子扔到一边。
皇后闻言,小心翼翼地问:“那,皇上是愿意原谅钰儿了?”
韦念瞅了韦钰一眼,冷哼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钰儿,还不赶紧谢恩!”
“谢,谢父皇!”
……
一个月后,苍穹山下。
良辰抬眼望去,眼前除了雪,还是雪,在一片白茫茫中,一条蜿蜿蜒蜒的楼梯从山脚一直通往山顶。
她忍不住裹紧了身上的披风,想了想,又替一旁的姝尧系紧了披风的袋子,这才回头喊道:“木头,你走快些啊!乌龟都比你走的要快了!”
只见身后的木屯背着大包小包,迎着风雪,艰难地挪移着脚步。
“要不,我帮他……”拿一些三个字还未说出口,姝尧就被良辰拽了回来。
“这些粗活是男人干的,姝尧就该打扮的漂漂亮亮,然后跟我一起,赏雪!”良辰坚定地说道。
姝尧一噎,又看向木屯,木屯并没有说话,一手拄着一根手腕大的树枝,一手抓着系在肩上的包袱带子,继续往前走着。
姝尧有些心疼,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默默地跟在良辰身旁,三步一回头地看身后的木屯。
“你不用心疼,那是他自找的。”良辰幽幽地说道。
“自找的?”姝尧突然想起,良辰对木屯的针对,似乎是从半个月前就开始了。
半个月前,三人路过新卫,良辰闹着要去青楼里探望老朋友,结果那天晚上木屯被良辰灌了不少酒,姝尧本想照顾木屯,却被吐了一身,只好托良辰先看着木屯,自己回房换衣服,等到她换完回来时,木屯已经发出了细微的鼾声,一旁看守的良辰,脸色却黑的吓人。
她虽然疑惑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不管怎么问,良辰都不愿意说,因此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良辰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两人因为手上没有包袱,脚程自然也快了不少,没一会儿就到了楼梯的尽头。
楼梯尽头是一片竹林,大半的竹子被埋在了雪里,中间被人清出了一条下山的道路,两人沿着道路一直走过去,一扇大门出现在两人面前,门的顶端用金漆写着三个字。
“苍穹阁?”良辰忍不住笑了一声。
与雾灵阁倒是有几分相似,只是相比之下,苍穹阁看起来要多了几分人气,而雾灵阁则有几分颓败。
良辰上前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门便打开了,开门的人,是一个童子。
“请问两位是什么人?”
“在下良辰,这位名为姝尧,有事想请教天机先生。”
“又是来找师父的?最近怎么那么多人找师父?”童子嘟囔着,声音不大,良辰却听得一清二楚。
良辰干笑了两声:“除了我们,还有别人来找先生吗?”
“可不是吗?还有一个冷冰冰的男人,看起来就不像什么好人。”童子说着,一顿,又说道:“可惜你们来的都不是时候,师父正在闭关,大约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出来呢。”
“一段时间,是需要多久?”后边跟上来的木屯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
童子歪了歪脑袋,模样甚是可爱:“这得看他老人家的心情,心情好的话,能闭个十天半个月,若是不好,明天你们再来就能见到他了。”
说完,便要关门。
良辰连忙伸手抵住门:“你方才说的那位客人也回去了吗?”
童子见门被抵住,无法关上,只好再度打开:“没有,在我们阁里住下了,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等到师父出关不可。”
“我们也有很重要的事情,劳烦您让我们在阁里住下,可以吗?”良辰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童子苦恼地挠了挠后脑勺:“留这么多人,我会被师父骂的,以前我便试过留客人,可是师父说了,苍穹阁不是做好事的地方,再敢这么做,便要赶我出师门……”
“我可以给你银子!到时候你就可以与你师父说,因为他长期不出关,阁里没有银子开饭,你只能靠我的银子养活阁里的弟子们!这样他就没有理由责怪你了,说不定还会表扬你呢!”良辰从木屯背后的包袱里扒拉出一堆银票,分拨出一部分,塞到童子手里。
现在她莫名的觉得,当初听姝尧的话,跑去卖木头,真是最正确的选择了。
三人在卖木头的时候,名声大起,就连隔壁城的一些店都特意跑过来找她合作,让她短短的一段时间内赚得盆满钵满,生活更是过得春风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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