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富贵一听宋依斐打听自己那个所谓的‘吝啬协会’,心中不由的紧张,慌乱,倒不是这个协会办了什么让她不敢面对的事情,其实,这个协会,他之所以加入,就是贪图里面的内容,还有都是一群所谓的志同道合的人。
他们不需要缴纳任何的费用,还能从协会里吃吃喝喝,更为重要的是,他们每每参加完毕,心中所有的阴云都一扫而空。
为何,因为每一个人都有心中的阴魔,有烦恼,有忧愁,有不敢跟外人道的秘密,而这个里面,大家可以畅所欲言,说完还没有什么,又不会有他人外传,并且还能听到他人的故事,听到一些比自己还悲催的事情,不由的心理就平衡了一点。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平衡原理吧!人嘛,总希望他人过的并没有自己好。
着宋依斐的眼神,直射过来,他心中的痛都突然图加一层,因为前几天的重赏找线索,他真的痛下血本啊,这一两一两的银子从他手中溜走,就好像在流血啊!
他这种不舍得花钱的人,看到这样一次铺张浪费一般的现场,他真的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这种感觉真的好痛苦,他人无法理解的。
并且买来的线索都被毙掉了,没一条能用,更让他感到无比的气愤。
如果不让他到集会上发泄一番,他感觉自己都要被逼疯掉了。
当然,前提说什么也不能让宋依斐过去啊!
他心中很清楚,自己拿的可是朝廷的俸禄,如今还攻击朝廷,他还不想把自己的命就这样玩完了。
还有,就是这种协会,看似平庸,其实加入进去,真的很麻烦。
不仅要有介绍人,还要有很多的手续。
不过,加入进去之后,就好多了。
就能享受到很多免费的服务,当然这也跟阶层有关,阶层越高,越能接受到高档次的接待。
比如侯富贵吧,一般的那种搜集活动没有他的任何身影,他就是一个高层的会员。
“这个‘暗格’的消息,就这么些吗?”宋依斐逼问道。
与其找他人了解,,还不如给这个父母官施点压力,让他说出来,自己核实起来,心中也能分辨几分。
当然,宋依斐之所以如此问,也知道他侯富贵绝不是‘暗格’的人,可他却不知道无形中给‘暗格’提供了多少有价值的信息。
特别是他这种高级的‘吝啬协会’的会员。
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们,如果提供不出有价值的消息,凭什么让他那么白吃白喝,这么多年。
“宋大人,还有一种传说,就是说当年曾经有这样一个家族,他的家族生意做遍整个大陆,之所以落跟在咱们魏国,因为天气缘故,我们魏国一年四年分明,气候适宜,而这个家族却人丁越来越少,甚至于……就,‘暗格’组织就是来报复魏国的。”侯富贵的声音越说越小,越说额头上的汗珠越多。
可也是对魏国皇室大不敬的言语,可他知道,一旦宋依斐宋大人想去调查,很多版本都会出现,而自己却一点消息都没有,说不过去啊!
为此,他掂量来掂量去,找了两个比较客观的传言来说了。
“是吗?那只能说明我们的工作做得并不到位,才会有这样的传言,而这种传言都出现了,为何你并没有上报朝廷啊,你可是朝廷的官员啊,随时把对朝廷有不满情绪的言论报给朝廷,是你的职责啊?”宋依斐不急不慢的继续施压。
既然这个侯富贵知道这么多,那么,自己不继续挖掘一点,那就对不起自己。
审讯就是自己的职业本能,任何人,任何事,都如此。
既然已经对他所谓的‘吝啬协会’有了进一步的认知,那么对于侯富贵,他就没有必要客气,把自己想知道的逼问出来,也实属应该。
“不,不,宋大人,不是这样的,下官,下官,怎么可能欺瞒朝廷,只不过都是一些江湖传言,才没有上报,还有这个‘暗格’组织,也没有对官府做什么违规的事情,对此,下官觉得这样谎报,对朝廷不负责任。”侯富贵言辞有些混乱。
毕竟,他的确做得不对,但凡自己的管辖范围出现一些什么矛头,第一时间都应该上报朝廷,他不是不知道。
可恨的是,他抱着侥幸心理让这些所谓的街坊留言,并没有真正的传颂起来。
这也是一种变性的掩饰。
他心知肚明。
“也是?这里山高皇帝远的,就算派遣一个巡视大臣,如果只是名义上走一遭,也听不到多少真正的流言蜚语,而你们作为父母官,有知情不告,让皇帝如何知晓,一个组织,十年的成长,你知道能做多少事情吗?但凡江湖上有什么风波,朝廷上并不干预,不代表,朝廷没有知情权,候大人,本宫就问问,你到底跟这个所谓的‘暗格’组织有什么牵连吗?或者拿了人家的什么好处?更或者还有什么我们无法知晓的交易?”宋依斐突然严肃起来的脸,好像追究这个侯富贵的责任。
“没,没有,没有啊!宋大人,下官怎么敢?就算他们送上门,下官也不敢啊,除了这个‘吝啬协会’,下官可什么都没有参加啊 !再说,都这么多年了,本没有任何有关‘暗格’的罪状纸递到衙门,下官就疏忽了。”侯富贵吓的腿都发软。
他心中清楚,什么事情不较真则好,一旦真的叫起真来,他身上不少的问题就会出现,虽然自己不是什么贪婪之刃,可自己确实一个比较小气之人,例如上面给的赈灾款项,比如朝廷拨付的救济粮,再比如一下赈灾物资等等。
这些事项不查则已,一旦追究起来,他势必难以自保。
刚不要说其他的罪名。
总之,这个官当起了,千万不要仔细的追查,其实,他脑海中什么条条框框没有,什么朝廷律令没有,什么不清楚,在当官上任的第一天,他就清楚的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可他偏偏还是任性的为之。
如果他是一个被百姓乐于称赞的好官则罢了,谁身上没有点毛病,怕就怕他在苏州城的吝啬是出了名的,以前没有遇到事情啊,无所谓,可现如今,时世不同啊,他如果在不谨慎一点,自己这条命都没有了。
那么多钱,有命有,却无福消受。
是不是也太有点亏了自己。
“候大人啊,来,我们去一个地方?”宋依斐搀扶着侯富贵,堂而皇之的进入了衙门的后面,哪里不用说,就是监狱啊,那可是罪犯的常驻啊?
侯富贵的腿在宋依斐的搀扶下,变得越发的无力了。
感到自己的命运真的走到头了,好像在生死边缘垂死挣扎。
也许,正是刚才有了宋依斐的警告,让他变得格外的敏感。
“宋大人,宋大人,那个?监狱那种地方,太脏乱了,我们就不要过去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你尽管问,下官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敢在耍一点点小心眼了。”侯富贵真的心脏都感觉遇到空虚的,要被掏空的意思。
他自我感觉自己还没有到进监狱的地步,当然,他没想到的是,宋依斐早把他的一切都查的清清楚楚的。
刚才的预热还只是开始。
作为一个抛砖引玉,那是因为在前厅,很多狠话,他还没有说出来,可一到监狱里,哪里的人的真切感受才是他最为紧张的事情。
随便一个小小的问题,就能让他也跟着蹲进去。
当然,这不是最终目的。
宋依斐不会仅仅的就想得到这些,作为一个地方父母官,看的太多了,自己之所以突然攻击他,就是让他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在毫无串供的情况下,展现一种最为真实的情报给自己。
“来就来了,就去坐一下,又不是什么大不了了,我们进出监狱,随时提审嫌疑犯,有没有其他的错误可言,为何怕这种地方,你说呢?”宋依斐哪里容他一笔带过,他精心准备的戏都没有开始,他怎么会让他轻易的溜掉。
再说,为了他,自己昨晚可并没有睡,看了一夜的衙门卷宗,包括前期的调任,从前几天,他一直都在调查这些东西,可不是白白调查的。
没有丝毫的把握,他怎么会请君入瓮。
“宋大人,好,宋大人,请。”侯富贵不停的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并且四下看看有没有自己的心腹。
哪知道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自己的人,以前都在自己的眼前晃啊晃,如今,人都跑哪去了。
心里默默的诅咒着,可不也不能错过任何一个让自己回避的机会。
“候大人,你就不要找了,不要看了,今早,本官布置布置的任务,你忘记了,他们全部一个不留的下去排查了。你该不会要找扫地的,下去打扫监狱的卫生吧?那就更不用了,监狱嘛,本官从在开封府当官的那一刻,就一天到晚的去监狱,就看看那些嫌疑犯的各种贼脸,不要想去刻意的准备什么?”宋依斐一把搂过侯富贵的肩膀,两个人就像好兄弟一般,大大咧咧的往监狱里面走。
宋依斐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可他能让他干什么?刚才,他早已经把该扫除的人都扫到外面了,包括哪些打扫卫生,包括哪些监狱的狱卒,所有的人,他能做到的,就是让他能安安心心的好好的静一静的思考一下,让他能想起来更多的事情。
人啊,只要在一些环境下,他的记忆力才能打开,才能找到一些其他的时间容易忽略的事情,如今的宋依斐已经不是那个年轻的时候,容易毛糙的小伙子了。
在做任何事情之前,他都会更好的把整个事情的前前后后,未来的发展的趋势把握清楚,要不然容易出现一些无法纰漏。
作为一个想要做到完美的人,他一直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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