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江山美人,富贵荣华,我不屑一顾,只要有你,我此生足矣。”宁紫御突然柔下语气,热烈的眼睛痴痴地望着离鸢,热热的呼吸喷在离鸢耳畔,缓了一缓,他一字一顿道:“可是,身不由己知道吗?所以,只能够抱歉了。”
“宁紫御,你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这个。”
一把长命锁出现在了离鸢的面前,离鸢知道,那是楼澈的父亲给他的,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身边,没有任何的可能被宁紫御。
“还有这个。”
一封信,让离鸢彻底失去了冷静。
楼澈的亲笔信,若不是受不了了,他怎么会写信。
离鸢闭着眼睛,任宁紫御湿热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脸上,紧攥着拳头,始终默不作声。
他说,他身不由己,他说,此生足矣,他说,楼澈在他的手上。
呵呵,离鸢,到底是为什么,你将自己逼到了这个地步。
楼澈,绝对不能够有事。
宁紫御绕着离鸢走了一圈,轻道:“将军,还想要见见楼公子一面吗?”
离鸢一直紧闭着眼睛,不发一语,淡漠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过了许久,宁紫御也等了她许久,终于等到一丝冷漠的回答。
“宁紫御……若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离鸢的声音说的极轻,冷冽的眸光锐如刀锋,仿佛含着坚不可摧的力量,紧紧盯着宁紫御情深优雅的眸子,一字一字地吐出绝情的话语。
一张美丽的面孔,一颗无情的心。
宁紫御轻轻一震,缓了口气,不甘心道:“将军,那么在下就等着你的报复了,生不如死,在下还真是没有体会过是一个什么滋味啊。”宁紫御突然优雅的笑笑,故意挑高声音道:“不过,现在生不如死的可不是我,而是,楼公子。”
离鸢轻轻一震,慌忙覆下眼睫,攥紧双拳。不长的指甲嵌进血肉,隐隐显现出一丝殷红。
“将军,在下知道楼澈在你心中的地位,原来没有细看过,不久之前才发现,原来楼公子还真的是那么的漂亮,你也知道,北戎是一个蛮族,若是……那些男子,可是不分性别的,将军,你……”
离鸢睫毛轻轻一颤,过了半晌,微微睁开眼睛,冷冽的眸光顿时倾泻而出,含着眼底的孤独与寂寞,夹杂着寒冰般的悲伤与冷漠,她静静陷入沉默。
宁紫御轻笑:“将军尊贵倨傲,不可一世,你怎么可以见着楼澈……”
离鸢胸口一窒,心口忽然像被人插入把利剑,挑出血肉。离鸢轻轻一颤,随即覆下眼睫,苦涩铺天盖地而来,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她说过,她要护他一世,可是却发现,一切都是枉然,他还是因为她受到了伤害,就像是多年前一样。
宁紫御轻笑,清朗如玉的声音,清脆通透,却随着呼呼而过的北风,淡淡飘散在微冷的空气中,扰乱分寸。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空气转冷,夕阳西斜天边,血一般的红色,狰狞刺目。
寒冷的北风呼啸着吹来,又呼啸着卷走,极凉的夜色,冰凉刺骨。
看着面前的军队,离鸢默不作声。
“想来,这位就是天渊国人人称赞的离将军了。”这个时候,一个身披白色狐裘的男子从那一群士兵中走了出来,他的身上满是贵气,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让人看不出有任何的缺点。
若硬要说有什么地方让人不喜欢的,那便是那人的眼神了,极具攻击性。
自从宁紫御将离鸢带到这个地方来了之后,他便失去了踪影,离鸢没有过问,宁紫御这个人本就不值得她放在心上。
“北戎惠王。”
在敌方军队里,能够有这样气势的人,除了那一个,离鸢想不出还有什么人。
“啪啪啪。”赞扬的看着离鸢,东方游大笑着说道:“真不愧是天渊的大将军啊,离将军真是让在下刮目相看啊!”
冷着脸,离鸢没有任何的动静,她在等,等着东方游接下来的动作。
凤清绝处理好善后,收缴好俘获的兵器,又清点了俘虏的人数,忙活了大半天,终于一切完工,率领着大部队凯旋回营,他本以为离鸢早该回了军帐,心想此时也许正躺在床上好好休息。谁知一掀帐帘,大帐内却人影空空,被褥床铺收拾地整整齐齐,哪里有回来过的迹象。
“凤大人!”见着凤清绝,烈风连忙迎了上来:“将军回来了吗?”
“什么意思?”皱着眉,凤清绝疑惑的问道。
一脸懊恼的看着凤清绝,烈风说道:“姑爷不见了。”
“什么?”向后退了几步,一股不详的预感让让凤清绝已经没有站立着的力气了:“楼公子不见了,离将军没有回来?”
“怎么会不见了?”拉着烈风的手,凤清绝有些急切的问道:“将军离开的时候不是再三的叮嘱过吗?怎么会不见了?”
“属下也不知道,一转眼的时间姑爷就不见了。”
楼澈的失踪,让烈风也觉得十分的诡异,可是他们总是找不出来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将军的暗卫都已经去找姑爷了,属下留在这里给将军汇报。可是……”看了看凤清绝的身后,那些都是刚刚胜利归来的士兵,但却唯独没有离鸢的身影:“将军她……”
慌乱的表情顿时出现在烈风的脸上:“凤大人,将军她会不会……凤大人,将军到底在哪里?”
“我也不清楚,在战场上的时候,我发现将军的身子不是很好,就让她先回来了,可是刚刚我到军帐里一看,才发现根本就没有将军任何的踪迹。”凤清绝怔住,登时心下一抽,回过神来。
现在正是兵荒马乱的时候,离鸢现在还没有回来,难道是出什么事了?!这个想法在他脑里一闪而过,在烈风诧异的眼神中,他慌忙奔出大帐,翻遍整个军营,却仍没寻到离鸢的影子。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凤清绝心急如焚,一方面是担心离鸢被敌方军营劫持,另一方面又担心离鸢旧疾复发,他来来回回找了数遍,也问过每一个人,可大家却都说没见过将军的身影。
他略略想了想,忽然奔向马厩,跳上一匹战马马背,一口气奔出老远,想按着原路找找离鸢的身影。
没有!没有!没有!凤清绝心里抓狂,奋力地挥舞马鞭,马不停蹄地奔向战场,双眼焦急地来回巡视张望,空空旷旷的大地上,莫说是离鸢,就连一个人影也没有,好不容易到了刚刚结束战争的峡谷,荒芜的空气中沈着死一般的血肉和腥气,一具具烧焦的尸体胡乱地堆积在小小的峡谷之中,他来回张望几周,穿过峡谷寻了数遍,却一直未曾发现离鸢的身影。
心中突然升起不好的预感,凤清绝心中一紧,顿时瞪大眼睛,心脏顿时跳得飞快,突突地想要击破他的胸口。
而另一边,离鸢还和东方游对峙着。
坐在椅子上,一团烈火在宽敞的地上熊熊的燃烧着,离鸢站在距离东方游一百米的地方看着他。
接过侍卫递上来的酒杯,轻轻的喝了一口,然后抬头看着天空中明亮的月亮,东方游说道:“将军,天色已经暗了,在下提出来的建议,你可是考虑清楚了。”
“呵。”嗤笑一声,离鸢毫不示弱的看着东方游的眼睛,冷冷的说道:“惠王,你是将离鸢看低了吗?这样的事情,你认为离鸢会答应?”
“哦?”微一挑眉,东方游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将手中的酒杯扔在地上,然后慢慢的向着离鸢走去:“这么说,离将军的意思是不答应了?”
轻轻的勾起嘴角,离鸢说道:“惠王,你答对了。”
“啪啪啪!”并没有因为离鸢的话而有什么反感的地方,惠王脸上的笑容反而是越来越大了:“来人啊,将楼公子给我带上来!”
一直都观察着离鸢的东方游,不意外的看到离鸢在听到那三个字的时候微微颤抖的身子,他的眼一眯,垂在两边的手微微的收拢起来。
“离将军,似乎很在乎楼公子嘛。”
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木桩,东方游笑着说道:“你们,小心的将楼公子给绑在上面哦,记住,都小心一点,可千万别让楼公子出了什么事,不然,到时候离将军可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一次,离鸢没有再和东方游对着干,而是紧紧的盯着不远处的军帐,在帘子被拉开的那一瞬间,离鸢的眼中慢慢的有了那个人的影子。
才一天没见,那个人,似乎,瘦了。
楼澈一走出军帐,就见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离鸢,她太过于引人注目了,银色面具,白色长发。
楼澈双眼微眯,心中暗自打量。
“惠王,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离鸢冷冷的说道。
她在尽力的控制自己,不然她不敢保证现在东方游还可以站在这个地方。
好笑的摇摇头,东方游的眼光移到离鸢的手上:“离将军,不用这么紧张,放轻松,放轻松。”
“将他嘴里的布取下来。”
那个他,指的就是楼澈。
“那可不行。”说着,再看了一眼天色,东方游说道:“来人啊,给我点上一炷香。离将军,在下可只能够给你这么多的时间了,自己好好的考虑吧。”
低着头,离鸢冷厉着脸,脑子不停的转动着,她要想办法离开这里,至少楼澈得安全的和她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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