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萧瑟的景象,这是秋天最常见的,但此时此刻却让离鸢感到心惊了,她真的没有想到,楼澈竟然会用这样的方法来向她抗议,她只是想要为了楼澈好,为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离鸢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将军!”本该是午夜万籁俱静的时候,但是,那个属于离府的楼苑却是灯火通明,所有的人都忙碌的走进走出。
“他,怎么样了?”离鸢不敢上去,只能够站在楼苑的门外,等着烈云追上来。在听到烈云的动静的时候,离鸢才张了张嘴,好不容易的才吐出了这几个字。
“不清楚。”低着头,灯笼下,烈云的脸色可以说得上是有些惨白的,他的双手紧紧的握着拳头,恭敬的站在离鸢的身边。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很不对,离鸢是他的主子,他不能够埋怨自己的主子,但是他是真的为楼澈心疼了,那样一个男人,已经为了离鸢做到了这个地步。
可是为什么离鸢还要这样对他!
一阵凉风吹来,打乱了离鸢的白发,丝丝飞扬,却有着无尽的悲哀。
不受控制的,离鸢迈开脚步,一步一步的向着楼苑里面走去。
“将军?”小越一转过身就见到了向着小楼走去的离鸢,因为带着面具,所以小越看不清楚离鸢的脸色,所以她不清楚现在的离鸢是多么的后悔,是多么的痛苦。
小越唯一知道的是,如果不是离鸢,楼澈不会自杀,楼澈不会生死不明的躺在那间冰冷的房间里。
这一切,都是离鸢的错。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楼澈自杀的这件事情已经让小越失去了一贯的冷静,这个时候,她已经忘记了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女人是那个在战场上让人闻风丧胆的离鸢。
来到离鸢的面前,惨白着一张脸,小越大声的吼道:“你说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小越从到月悦楼的时候就是跟在楼澈的身边,她看着那个男人在那样的环境中依然出淤泥而不染,她看着那个男人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现在这个样子。
那个时候,即使是被人逼,楼澈也没有这样过,轻生,小越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会发生在楼澈的身上,他是那样的坚强,他是那样的珍爱自己的生命,可是现在竟然为了离鸢,他自杀了。
那鲜血,现在小越想来都是那样的瘆人。
跟在楼澈的身边那么多年,唯一一次让她觉得楼澈疯了的事情就是向潇湘说他要接客的事情,可是那件事和这件事情可以比吗?
“小越!”听了小越的话,烈云连忙站了出来,虽然他也觉得离鸢有时候做得也是有点过分了,但是他们从来都不会说出来,现在小越当着离鸢的面这样过分的说话,烈云怕……
“将军,小越不是故意的,您不要放在心上。”
冷冷的,一双眼看着小越,离鸢说道:“他为什么……”
“为什么?”似乎是听到了很好笑的事情,小越的脸上出现了讽刺的笑容:“离将军,小越敬你是将军,一直对你十分的尊敬,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是那么的在乎你,他为了你放弃了好多的东西,属于男人的自尊,不顾别人的眼光,不顾别人的嘲笑,他一直待在你的身边,即使是你和宁紫御那样,公子也没有说过哪怕一句,可是你竟然将他逼到了这样的地步。”
“他在乎我?”皱着眉头,离鸢不解的看着小越,像是不相信一样,眼中充满了疑惑。
“怎么到了这个地步,你还在怀疑公子吗?”离鸢的动作,一点不漏的被小越看见了。
“将军,到了现在,你还在怀疑我家公子的心吗?”嗤笑着,小越轻声的说道:“公子,真的很在乎你,公子,真的是将你放在了心坎儿里的。”
轻轻的闭上双眼,离鸢的脑海里不断的出现在刚刚小越说的话。
她说,楼澈很在乎她。
她说,楼澈将她放在了心里。
可是她呢?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楼澈。
当离鸢再一次睁开双眼的时候,眼中已经没有了迷茫,她似乎是做下了什么决定。
“将军?”注意到了离鸢的不对劲儿,烈云轻声的开口问道:“你这是?”
没有回答,离鸢一步一步的向着小楼走去。
“将军,你不能够进去!”冲着离鸢的背影,烈云大声的吼道:“烈霭现在正在里面救姑爷,你在外面再等等!”
没有顾忌,现在离鸢最想做的就是见见楼澈,她真的好想要见他。
“烈云。”烈风来到烈云的身边,对着烈云摇了摇头,然后说道:“让将军进去吧,拦不住的。”
站在楼澈房间的外面,离鸢伸出手,想要推开房门,可就在那一刻,她退缩了,她很想楼澈,却没有了那个勇气。
现在楼澈这个样子,都是她害的。
就在离鸢还在徘徊的时候,房门猛地从里面打开了,一个身着黑色长衣的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站在门口的离鸢,诧异的微微的张开了嘴。
“参见将军。”当回过神来的时候,女子连忙跪在了地上,低着头,恭敬的回答着。
点点头,离鸢能够闻到她身上的血腥味,这个人就是她的暗卫之一,一个有着高超医术的女子。
“他,怎么样了?”
“回将军,幸好发生得早,姑爷的身子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要好好的休息,过段时间就会好了。”
“下去吧。”望了一眼里面,离鸢轻声的说道。
“是,将军。”从地上站起身来,烈霭看了一眼离鸢,然后向着楼下走去,当她回过头见着还站在门口的离鸢时,烈霭不由得开口说道:“将军,进去看看他吧。”
离鸢的身子僵硬的站在那里,她在等着烈霭接下来要说的话。
“烈霭为他救治的时候,他是没有意识的,但是他的嘴里,唤的都是你的名字。”就连她这一个和楼澈没有任何交集的人,在那一刻都为楼澈感到有些心疼了。
他只是一个想要有人疼的人,他只是心中有着离鸢的人,可是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曾经,被所有的人看做是可望而不可即的男人,竟然为了一个女子自杀。
多么的讽刺,又多么的让人觉得心酸。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烈霭便离开了,她所做的本就超过了自己的本分,她是一个懂得分寸的人。在第一眼见到离鸢站在门口的时候,她便知道,离鸢的心里有着楼澈这个男人,只是因为某些的原因,她将那份心深深的藏了起来。
烈霭只是希望离鸢不要后悔而已。
听着烈霭一步一步离开的声音,离鸢紧紧的握紧了双拳,双眼盯着那半开着门的房间,这个时候她甚至可以闻到里面压抑的气氛。
跨步,进去,小心的关上房门,也许是刚刚才经过了抢救,房间里面还没有彻底的打扫,所以即使已经将窗户大打开了还是有着点点的血腥味。
透过薄纱,看着那躺在床上的身影,离鸢突然有了一种想要哭的冲动,心被揪得生疼,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慢慢的向着那张床走去,这是第一次,她见到楼澈像这样的惨白。
坐在床边,右手轻轻的摸上了楼澈的脸,感受着那冰人的温度,离鸢想要将楼澈抱进怀里好好的安慰一下,却没有那个勇气。
转眼,离鸢见到了楼澈手上的那一块白布,还泛着点点的红色。
“割腕吗?”手轻轻的来到楼澈的手腕上,看着那被包得密密实实的手腕,离鸢小心的开口说道:“楼澈,何必呢?”
不敢碰那一只手,怕楼澈再一次的受到伤害,离鸢只能够静静的看着,想着那只手被鲜血染红时候的样子。
“真傻,不是吗?”小心的拨开楼澈额上的碎发,离鸢无意识的说道:“其实,真的不值得。”
这个晚上,离鸢一步也没有离开过楼澈,她一直安静的待在楼澈的身边,等着楼澈的醒来。
天,亮了。楼澈的眼,睁开了。
“嗯……”有些费力的眨了眨双眼,楼澈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浓烈的阳光,楼澈低叹了一下。
“楼儿?”一晚上都待在楼澈身边的离鸢,当听到楼澈的声音的时候,连忙站起了身,一脸焦急的看着楼澈:“楼儿,你怎么样了?”
小心的,甚至是有些卑微的问道。
好久,楼澈才反应过来站在自己旁边的人是离鸢,将头微微的向着里面偏了一点,嘴角楼澈一丝无奈的苦笑:“还没有死吗?为什么要救我,既然都不要我了,为什么还要救我?”
楼澈的声音很轻,就像是刚刚从鬼门关里回来了一样,没有任何的情感,但就是这一句话让离鸢愣在了原地,不敢再做任何的动作。
“楼儿……”
“离鸢,为什么要让我这么的痛苦?”眼泪,一滴一滴的从楼澈的眼中流出,打湿了枕头。
“对不起。”这是离鸢现在唯一能够做的。
“呵。。”
“楼儿……”
“!”
听着楼澈坚决的声音,离鸢知道,现在不是她和楼澈呛声的时候,她知道楼澈要的是什么,昨天晚上,她就已经决定了。
“自己好好休息。”
“为什么,你看不到我的心。”在离鸢快要跨出房门的时候,楼澈的声音从里间幽幽的传来,一字一句深深的打在离鸢的心上。
她,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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