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楼澈正领着自己的儿子在院子里玩儿着,忽地听院外嘶鸣一声,过了不到片刻,只见离鸢怒气冲冲地冲进了将军府,虽然看不见离鸢的脸,但是从离鸢身上散发的低气压凤清绝还是能够清清楚楚的感受到的。
他已经十天没有见到离鸢了。
“真是混蛋!”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还站在旁边的楼澈和楼懿轩,离鸢气愤的一扬手,一股内力喷泄而出,无辜的石桌瞬间变成了粉末。
离鸢的样子真的是将楼懿轩给吓到了,楼懿轩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娘亲离开那么多日回来之后竟然是这样的反应。楼澈也没有想到离鸢竟然会有这样的表现,楼澈感受到了孩子的颤抖,连忙将孩子抱进怀里,小心的安慰着,然后抬头冲着离鸢的方向小心的问道:“鸢儿,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听到楼澈的声音,离鸢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自己所处的环境,才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了将军府里,看了一眼楼懿轩有些惨白的脸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软下了语气,对着楼澈和楼懿轩说道:“没什么。”
从楼澈的怀中抬起头来,楼懿轩弱弱的看着自己的娘亲,虽然离鸢这样说道,但是,那从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愤还是没有办法让人忽视啊。
“娘亲,娘亲不要生气啦。”松开拉着楼澈的手,楼懿轩走到离鸢的面前,轻轻的牵起离鸢的手,撒娇一样的说道:“娘亲生气好恐怖,娘亲不要生气啦。”
蹲下身子,看着楼懿轩可爱的脸蛋,离鸢有些牵强的笑了笑,开口说道:“娘亲真的没有生气,轩儿不要担心哦。”
撅着嘴,楼懿轩不相信的看着离鸢:“娘亲撒谎,分明是生气了,怎么会没有生气啦,娘亲骗人。”
勾起嘴角,抬头看着安静的站在一边的楼澈,离鸢的心中一阵的温柔,这就是她现在的生活啊,她爱的男人,她疼的孩子,都在她的身边,真的很好。
似乎是注意到了离鸢的视线,楼澈也将自己的目光投到了那让自己眷恋的地方,虽然,他看不见。
那让他如此深爱的脸庞。
轻轻的招了招手,楼澈对着楼懿轩说道:“轩儿,来,到爹爹这里来。”
“哦。”
听了楼澈的话,楼懿轩连忙的走了过去,用力的抱着楼澈的手,轻轻的说道:“爹爹,让娘亲不要生气啦。”
“好。”伸手抚摸着楼懿轩的额头,楼澈温柔的笑道:“好了,轩儿今天也累了,快会房间去休息吧,爹爹会好好的劝娘亲的,轩儿要听话。”
嘟着嘴,轩儿不高兴的看了楼澈和离鸢两人一眼,然后跺了跺脚,转身离开。
“娘亲回来之后爹爹眼里就只有娘亲了,轩儿还想要玩玩就将轩儿给赶回去,真是太过分了。”
离鸢和楼澈听着楼懿轩低低的絮语,都无奈的摇头笑了笑。
待到楼懿轩离开之后,离鸢才慢慢的看向了楼澈,她离开了他十年,这似乎是两人再一次重逢之后,第一次离开这么长的时间。天知道她在外面的时候有多么的想他。
感受到了离鸢的视线,楼澈的嘴角渐渐的勾起,给了离鸢一个惊艳的笑容。不知道是因为离鸢的吩咐,还是下人早就有了眼色,这个时候,院子里面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在见到楼澈那样的笑容的时候,离鸢的眼眶竟然红了起来。
她真的,好想他。
迈开自己的脚步,一步一步的向着楼澈走去,每一步,她的心就狠狠的跳动一下。
这个人,分明就在眼前,但是她还是觉得他时常都会离去,也许是曾经发生的一切让她变得不再坚强,让她在面对楼澈的事情上变得有些软弱起来。
这些,都证明着离鸢到底有多爱楼澈这个男人。
自从眼睛看不见了之后,楼澈的其他感觉器官便变得敏感了起来,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他能够清楚的听见离鸢向他走近的声音。
慢慢的在楼澈的面前停下,看着那一张让自己那么爱的脸,离鸢轻轻的开口:“楼澈,我回来了。”
这个时候,听到离鸢的声音,楼澈的身子猛地一震,然后,轻轻的点头,伸手,将面前的人拉近了自己的怀里。
“鸢儿,我想你了。”
靠在楼澈的怀中,听着楼澈心跳的声音,离鸢的脸色终于变得平静了下来。只有在这里,她最爱的男人怀里,她才会那么的安宁。
手紧紧的抓着楼澈的衣服:“这段时间,有没有好好的吃东西,有没有好好的睡觉,有没有好好的……”
离鸢的话还没有说话,楼澈便轻轻的笑了出来,那笑声里,有着太多的幸福。
“鸢儿越来越像老太太了。”
闭了闭眼,离鸢有些撒娇的开口:“回答我啊,到底有没有。”
“有。”无奈的开口,却充满了幸福:“每天都有听你的话,好好的吃东西,每天睡觉的时候,都会想起你,都会睡得很好,每天都有带着轩儿好好的玩儿。”
“可是我,真的好想你。”最后这一句话,楼澈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说出口的。
有些矫情,却是他的心里话。
听到楼澈的这一句话,抓着楼澈衣服的手一紧。离鸢突然从楼澈的怀里抬起头,静静的看着那一张脸。
出其不意的,将自己的唇印上了楼澈的唇,轻轻的吸着。享受着离鸢难得的主动,楼澈轻轻的一笑,然后用力的挽着在自己怀里的女人,让她更加的靠近自己。
顶开了离鸢的嘴,在她的嘴里不停的戏玩着,十天的分离,对于两人来说,已经够了。
其实,若今日离鸢还不回来,楼澈都不会保证自己会不会去找她。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当两人的唇离开的时候,离鸢双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人,她的唇变得更加媚人的红润了起来。
叹了一口气,楼澈平息着自己的呼吸。
楼澈的叹息声让离鸢疑惑的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男人:“怎么了?”
“想看看你。”
只有四个字,却让离鸢感到了其中的无奈。
他现在最大的愿望,也不过是想看看她而已。
一股酸涩的味道慢慢的侵袭着离鸢的心,这件事情,一直以来都是离鸢的心病。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这件事情,她试过很多种办法,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可是,他的眼睛,终究是好不了了。
等了很久,楼澈都没有得到面前女子的反应,他的心开始慌了起来。
分明知道的,他明明就知道的,离鸢对这件事情有多么的在意,他怎么会那么傻,竟然在她的面前说出这种话来。
楼澈的脸色变得慌张了起来,无措的伸出手拉着离鸢的手,楼澈轻轻的说道:“鸢儿,我开玩笑的,没有,真的没有,你不要不开心好不好,看不看得见都是一样的,只要你还在我身边,一切都值得了。”
听着楼澈的话,离鸢没有任何的反应,她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男人。
心微微的疼着。
过去,他们两个人都做了太多的错事。你伤害我,我伤害你,到了最后,什么都过去了,才知道原来的一切给对方都带来了多大的伤害。
这几年,两人都在尽力的挽回着,想让过去的一切慢慢的淡化,但是,当一切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离鸢才知道,有些伤害,早就深深的刻在了心里,逃不开,躲不掉。
眼泪,竟然就这样掉了下来。
楼澈的手摸到了离鸢的脸上,那一抹的湿润让他的手就这样停在了那里。
“鸢儿,你……”楼澈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还带着微微的颤抖,他没有想到离鸢竟然会……用力的将她抱紧,拥入自己的怀中,双眼无神的望着前方,楼澈自己心里很清楚,他到底有多想要看看面前的这个女人,他爱到了极致的女人,可是,一切都不可能了。
现在,他的心中有她的身影,却又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没人知道,楼澈每天最爱做的事情是什么,在离鸢睡着之后,将自己的手轻轻的放在她的脸上,轻摸着,感受着。
只有这样,才能够将那一张脸清晰的记在自己的心里。
哪怕是左脸上那骇人的疤痕。
“楼澈,我会让你好起来的。”自从再一次和楼澈在一起之后,离鸢便一直唤着楼澈的名字,似乎这样,才能够让他在自己的心里更深。
抱着离鸢的手一僵,楼澈有些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这似乎是第一次离鸢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微微的一笑,楼澈哑着嗓子说道:“嗯,鸢儿,会好起来的。”
他们两人,曾经有过遗憾,曾经有过伤害,但是,都过去了不是吗?他们期待的是往后好多年的相依相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死生契阔。
这才是他们的终点。
在离鸢的耳边轻轻的笑道:“看看,我们这都是怎么了,你才刚回来竟然就说这些不开心的话,好了,鸢儿也不伤心了,我们回房间里面去休息吧。”
在楼澈的怀里,离鸢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离开楼澈的怀抱,扶着楼澈的手,将楼澈带进了房间里。
小心的让楼澈坐在椅子上,然后为楼澈沏了一杯茶,放在楼澈的面前。
“挺烫的,等会儿再喝吧。”
“嗯。”
坐在楼澈的对面,离鸢眼神朦胧的看着在雾气之下的面庞,欣慰的笑了。
“鸢儿,刚刚回来是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气呢?”这个时候楼澈才想起自己要问的事情。
十天之前,离鸢被皇上派往流宇城进行和谈,楼澈虽然没有一同前往,但是也是一直都知道消息的,据说和谈很是顺利,那么离鸢为什么今天又会有这么大的怒气呢?
楼澈不提还好,现在提起来,离鸢不禁又想到了今天早朝的时候发生的那一件事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怒气隐藏了起来,想要平心静气下来。
知道离鸢还没有平和,楼澈也不急着催促,念着面前的茶水也差不多可以喝了,便伸出了纤细的手指端起了茶杯,一边喝着水,一边等着离鸢的答案。
“杨天祥。”
过了好一会儿,离鸢才冷冷的说出这三个字。
杨天祥?楼澈的手一僵,有些茫然的抬起头,将目光投向离鸢那边,动了动嘴唇,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杨天祥这三个字,对楼澈来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毕竟,杨天祥曾经差一点便成为了离鸢的,夫婿。虽然那个时候两人都没有意,但是,他还是幼稚的不能释怀。
“为什么?”楼澈不想否认,自己在看到离鸢因为杨天祥有这样大的反应的时候,心里微微的不舒服的,但是,他却在极力的掩饰着。
他不想让离鸢觉得自己无理取闹。
“蓝水族族长答应和谈的条件是,让自己的女儿嫁给杨天祥。”
“所以呢?”其实,离鸢就是不说后面的话,楼澈都已经能够猜到了。
肯定是杨天祥不愿意了啊。
蓝水族,是天渊国边境的一个大族,近年来一直在不断的挑衅着天渊国的权威,在离鸢不在的那段时间里,给天渊国造成了不小的麻烦,这一次的和谈,是很早之前就已经定下了的,楼澈本来以为,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最后的麻烦竟然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今天早朝我将和谈书交给皇上的时候,杨天祥当场反悔。”
想起当时的场景,离鸢就是一肚子的气。杨天祥盯着自己看的样子,就像是自己欠了他一样。
“那么最后的结果呢?”一只垂在旁边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楼澈现在有些紧张了,他想要听到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
“皇上说考虑考虑。”
一直以来,皇上对于七王爷都是十分的疼爱的,会这样也不在离鸢的意料之外,离鸢就是气不过杨天祥拿那么多的人命开玩笑。若说真的打起仗来,离鸢可以肯定蓝水族是必败无疑,但是,那么多的人命……
从什么时候开始,离鸢竟然也在乎起人命来了。
也许,是当自己和楼澈和好的时候吧。
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楼澈慢慢的站起身,摸索着来到离鸢的身边,将手放在离鸢的肩膀上,轻轻的在离鸢的耳边说道:“算了,皇上自有定夺,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了。”
话音刚落,便在离鸢的耳垂上亲吻了一下。
离鸢的身子猛地一震,有些诧异于楼澈的动作。
“我很讨厌从你的嘴里说出别的男人的名字,鸢儿,我吃醋了。”
不论如何的控制,楼澈还是忍不住吃醋了。
所以他,要惩罚她。
听到楼澈的话,离鸢的身子猛地一震。
“你……”离鸢转过头看着楼澈,在见到那一张脸的时候忽然顿住,看了他半晌,脸色微微变红,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虽然看不到离鸢的表情,但是听到离鸢那已经变得不平稳的语调楼澈便已经可以想到现在离鸢的样子了。肯定是涨红的脸色。
在心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天知道,现在的他,多么的想要见见她的样子。可是能够有今天,还有什么是不能够满足的呢?想到这里,楼澈便心里一喜,慢慢的凑近离鸢,贴着离鸢的面颊轻咬:“鸢儿……”
热烈的呼吸轻轻地吹在离鸢的耳畔,离鸢轻轻地一震,撩起大片的红晕和竖起的颗粒。
情动时候的楼澈,有着所有人都没有办法抵抗的魅力,更何况是深爱着他的离鸢了。
“鸢儿,我们……好久没有了……”楼澈轻轻地环上离鸢,嘴唇啃上离鸢的脖颈,轻轻地噬咬。
那种麻麻的感觉让离鸢的心猛地一跳,虽然已经有过很多次,但是依然是不适应的。想要推开,却又,嗯,舍不得。
自从两人和好之后,楼懿轩便一直待在他们两人的身边,不知为什么轩儿总爱腻着他们,即使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是使劲扒着门框不肯走,非要跟他们睡在一起。
有些是从小没有父母的原因,这个时候的楼懿轩对他们两人显得格外的在乎,而且,也是格外的,患得患失。
楼澈和离鸢两人也知道,他们两人对楼懿轩一直以来都欠得太多了,所以楼懿轩所有的要求,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两人都无条件的答应。也因此,他们之间的欢爱就少了许多。
楼澈一直都记得那一次,他实在是太想念离鸢了,便半夜拉着离鸢欢爱,却被突然醒了的轩儿看见了,自此以后,他们就再也不敢随便在孩子面前表现得过于亲热。
而且,离鸢的脸面也是十分的薄,楼澈不敢做出过多的越界的事情来。
即使看不见她的脸,但是楼澈依然含情脉脉地瞅着身前的离鸢,嘴唇轻舔舐着她的后颈,双手攀上她的肩膀,够到衣结,缓缓地解开。
已为人妇,但是离鸢的身份还是没有办法让她像平常的妇人一样穿着规矩的小姐夫人装,现在她身上穿着的,依然是她多年来,最爱的青色劲装。
楼澈的动作让离鸢轻轻一震,猛然僵直身体,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楼澈咬着离鸢的脖子,感受到到离鸢的反应,轻笑了一声,没有神采的眼色渐渐的变了,逐渐染上深沉如海的情欲。
他想要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她。
“鸢儿……现在轩儿不在哦……”在离鸢的耳边轻声的说道,楼澈知道离鸢的面子薄,尤其是在孩子的面前,可是他还是坏心眼的在离鸢的耳边说着这样的话。
是为了刺激吗?
离鸢僵着背脊,紧张得不敢动弹。
楼澈呼着热气,颤颤地将她青色劲装脱下来,露出她纤细美丽的身体,神情热切得激动。
看不见,但是他的双手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她身上的每一寸。这个女人,是属于他的,一直以来都是属于他的。
多好,他失去过她,可是现在,他还是得到了她。
他们会在一起,很久很久。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楼澈,是不会让离鸢离开他的。
“鸢儿……我爱你……”
“爱你一辈子……”
这是楼澈对离鸢的承诺。
离鸢轻轻一震,闭上眼睛,放软了身体,任楼澈将她抱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摸索着道路来到床边,接着,被推倒在床上。
“鸢儿……”楼澈跟着欺身而上,轻柔地吻着她的脸颊,一点一点,像是世界上最宝贝的珍宝一样,小心的呵护着。
难以言喻的渴望,沉甸甸地迫人心弦。
离鸢瞥到他的眼睛,呆愣了一下,缓缓闭上。
“鸢儿……我好想你……”这句话,每天夜里闭上眼睛的时候楼澈都会对着旁边的枕头说一句,现在,真人真的就已经在自己面前了。
现在,他根本就顾不上什么害不害羞。楼澈只知道,自己很想她,很想很想。
他没有告诉离鸢,在这十天里,他过得有多么的患得患失,他每天都会害怕,害怕离鸢再也不回来。若真是那样,那么,他又该怎么办?
离鸢半闭着眼睛,睫毛根部微微打着颤,双颊渐渐染上一丝情动的羞红,离鸢抿着唇角,明明情动,却倔强得不发声音。
过去,给离鸢留下了太难忘的记忆,所以,即使过去了这么久,每一次她都会不经意的想起,她也是人,她不是神,她也会害怕。可是,她却不会告诉楼澈,因为,已经过去了,而他们要做的,只是向前看而已。
离鸢一直相信,自己有一天会忘记那些事情。渐渐的,等着时间来修复。
离鸢不安地动了动,身边有个东西磨蹭着自己,偶尔故意地摩擦着她。离鸢很清楚那个东西是什么,身子变得更加的僵硬了起来。
身上人轻笑一声,离鸢立马绷紧了神志,想放纵,却不敢放纵。
“鸢儿……”楼澈咬着离鸢的锁骨低叹:“你有没有想我?我可是天天想你哦……”
“记住,以后不要在我的面前提别的男人,尤其是——杨天祥。”
说这话的时候,楼澈故意霸道而张狂的显示他的力量。
离鸢轻轻一震,移开了些身子,谁知楼澈又沉甸甸地压了上来,两人紧紧地相贴在一起,让离鸢动弹不得。
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身上,这个时候离鸢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楼澈剥得一点不剩,而楼澈却还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样子。离鸢当下就有点不满,撇着嘴,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说道:“你怎么不先剥光你自己?!”
听着离鸢的话,楼澈一愣,暗昧地笑了笑,贴着离鸢的耳朵呼了口热气,左手继续地揉着离鸢,赖皮的说道道:“鸢儿的身体太迷人,根本不舍得离开。”
“鸢儿,我起不来了,怎么办……也脱不了衣服,鸢儿帮我脱可好……”
饶是离鸢再如何的像一个男子,在房事上面也一直是被动的那一方,听到楼澈如此轻浮的话语,离鸢霎时变得不知所措起来,为了掩藏自己的尴尬,不由得对着楼澈大声的说道。
“起来!”
听着离鸢显然已经变了调的声音,楼澈在心里暗笑了几声,然后将头靠近离鸢的耳边,轻声的说道:“鸢儿不要这样……我都伺候你脱得干干净净的了……”
楼澈边说边摸上离鸢的胸口,感受着那迷人的温度,半晌,脑袋移过去,吻下一处处艳紫色的痕迹。
离鸢被楼澈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身上也被不轻不重地捉弄着,像被人挠着痒痒,想碰,却怎么也解放不了。
离鸢眯着喘息两声,身体情动得发红,不由自主的摇动了几下,然后视死如归般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大口的喘着气,轻轻的说道:“你……你先起来再说。”
听到离鸢的话,楼澈便已知晓,离鸢已经是妥协了,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脸上依然是淡淡的表情,似乎,刚刚他根本就没有过多的要求一样。
“你倒是先起来再说啊!”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楼澈久久的不动,离鸢不由得推了推身上的人,有些埋怨的开口。
楼澈这回倒是听话地爬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瞅着离鸢的身体,即使知道楼澈什么都看不见,但是那眼神还是将离鸢看得浑身起毛:“鸢儿……”
离鸢隐忍了片刻,攥了攥拳,慢吞吞地坐起身来,看了看楼澈一会儿,内心挣扎了一番,才开始动手解楼澈的衣结。
这算是这么多年来,她最为大胆的一次吧。
在解楼澈衣结的时候,离鸢发现楼澈貌似也有些紧张,五指有些微微的轻颤,突起的喉结好看的上下滚动。
一向雷厉风行的离鸢,在这个时候却显得磨磨蹭蹭起来了,一个衣结解了好久都没有解开。两人的心里都似乎有着一团火,想要宣泄出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楼澈的衣结才被离鸢颤抖的解开,轻柔的红色外罩纱衣缓缓地扑了满床,离鸢深呼口气,调整一番,继续伸手脱楼澈里面的衣服。
一层一层的衣服终于被解开,细腻莹白的身体顿时暴露在空气中,离鸢愣了一愣,没等开口说话,忽然就被某人猴急得压在了身边。
“你……”
“鸢儿……我们快点……要不……轩儿来了就……”
“……鸢儿……”楼澈轻轻地下移。
离鸢看着楼澈,眼神暗了暗。
楼澈的手轻轻的下滑,不经意间,微弱的触感让离鸢轻轻地一震,逸出一声低叹。
楼澈着迷地吻着离鸢,反复地啃噬舔咬。
离鸢攥紧床单,咬紧牙关,承受着汹涌而来的快感,不由自主的绷紧身体,感觉着全身上下的热流奔腾着朝那一地方汇了过去。
楼澈轻咬着离鸢,轻笑着用舌头舔了舔,声音充满蛊惑:“鸢儿……你好甜呢……”
离鸢恼羞,也顾不上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只是一股劲儿的说了出来:“你要做就快点!”
这算是难得的离鸢对楼澈发火吧,不过也不意外,谁让今天的楼澈真的是做得有些过了呢?
离鸢虽然在很多的事情上不拘小节,但是,这个还是……
听了离鸢的话,楼澈意外的愣了一下,然后在心底暗笑一声。他当然清楚离鸢现在的心情了。想要,却又拉不下那个脸。
看来,今天还真的是不能够太过了,不然……
楼澈轻笑着抚上离鸢的颈项,灵巧地抚弄揉捏,离鸢轻轻地一震,灭顶的快感顺着他的脊背攀爬而上,一下子撞在脑子里。
迷人的声音伴着情动不已的喘息声,响彻在小小的房间之内,一片春情无限……
“七王爷,怎可因你一人之气,而将天渊国的百姓置之不理?”朝堂之上,离鸢冷冷的看着杨天祥,想着刚刚杨天祥的言论,离鸢不由得觉得一阵一阵的好笑。
听着离鸢的话,杨天祥的脸色变了变,抬头看着坐在高位上的男人,杨天祥稳住了心神,转过身直直的盯着离鸢,虽然有些气弱,但仍然是开口说道:“离将军,在没有经过本王的同意,你便私自签订了这一份停战协议,那么,你又将本王置之何地,你又将本王当作何人?”
“难道本王就要成为政治的牺牲者,真是笑话?”
庄严的朝堂,俨然成为了离鸢和杨天祥两人的战场,都没有动手,仅仅只是眼神,便可以让周围的人不敢靠近。
政治的牺牲者?
离鸢微微的勾起嘴角,这个世上,这个朝代,政治的牺牲者难道还少了吗?他的父亲,不是政治的牺牲者吗?楼澈的父亲,不也是政治的牺牲者吗?他们都为了这个政治付出了生命乃至所有,那么,杨天祥的牺牲,又有什么可值得一提的?
不觉得有些小巫见大巫了吗?
微微的向前走了一步,在离鸢动的时候,朝堂中的人都不由得向后退了一大步,现在这个时候,最重要的便是明哲保身,和离鸢硬碰硬,那就是傻子。
“七王爷是希望在下动武吗?”
离鸢的声音很低沉,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有些阴森的,让杨天祥听了从心底里开始打颤,不过他还是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不论如何,气势还是不能够输了的。
状若无事一般,淡淡的一笑,杨天祥将双手背在后背,高昂起自己的头,看着离鸢,心里默默的给自己打气:“怎么,离将军的意思,是打算在我天渊朝堂上对我这个王爷动武了?你将我天渊国君王放置何处,你将我天渊国列祖列宗放置何处。”
“你这是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嗤笑一声,离鸢不屑的看着杨天祥,轻轻的摇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然后说道:“这些事情,你认为我离鸢会放在眼里吗?哈,笑话,大逆不道,我今天就是要试试,如何的大逆不道。”
离鸢的话音刚落,便举起拳头想要向杨天祥袭去,却在紧要关头被勒令停手。
杨天祥是真的没有想到离鸢竟然有如此大的胆子,敢在朝堂上对自己动手,想来刚刚若不是杨天域开口,自己很有可能已经命丧当场了。
现在想来,竟然觉得十分的后怕,连双腿都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收回自己的拳头,离鸢抬头看着天渊国最高的统治者,眼中没有任何的恭敬,轻声的说道:“皇上,您的意见呢?”
看着离鸢的眼睛,杨天域也不由得全身冷了一下。他也很清楚,虽然若打起来,天渊国定是可以获胜的,但是,到时候受难的毕竟是老百姓,作为一国之君,他还是必须得以大局为重。
为难的看着杨天祥,收到了杨天域的视线,杨天祥的心一沉,他当然知道,这样的眼神代表的是什么了。
所以,就这样定了吗?
“就按,离将军说的做。”闭着眼睛,杨天域说出了这一句话,他在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不敢看向杨天祥,从小,这个孩子就是跟着自己长大的,很早他便没有将他当作自己的弟弟,而是儿子了。现在让他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逼不得已的啊。
天祥,真是抱歉了。
得到了杨天域的回答,离鸢微微的一笑,将头转向杨天祥的方向:“她是一个好姑娘,别亏待了她。”
那个女孩子,离鸢是见过的,她不清楚为什么那个女孩子非杨天祥不嫁,也不清楚他们两人之间到底有过什么纠葛,可是,她能够从那个女孩子的眼中看到对杨天祥深深的爱。
只有这些,便已经足够了。
对于离鸢来说,虽然保边疆平安是她的目的,但是若是能够让那个女孩子的心愿达成,也是未尝不可的。
想来,这也是这么多年来,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她唯一学到的事情吧。
有恋人终成眷属么?
想到这里,离鸢便不由得轻轻的笑了起来,在阳光的照耀下,那一张脸显得格外的有魅力。
还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离鸢并没有注意到杨天祥在听到这句话是瞬间黑下来的脸,他冷冷的看着离鸢。这个女人,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过,现在竟然还逼着自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真的,很可恶。
这样想着,杨天祥冷哼一声,然后从离鸢的身边走过,一个不小心,用力的撞到了离鸢身上,毫无准备的离鸢就这样被杨天祥给撞到了地上。
皱着眉头,离鸢趴在地上,手不由自主的来到腹部,这里,为什么会这么的疼?
看到这一幕,杨天域连忙总龙椅上站了起来,双眼狠狠的瞪着杨天祥,愤怒的开口:“天祥,你这是要做什么?”
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杨天祥双眼无辜的盯着杨天域:“皇上,微臣不是故意的,只是一不小心而已。”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杨天域也知道杨天祥是心里气不过,他这个弟弟,从小就娇生惯养的,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可是,他也真的是太不知道大局了。
竟然在这样的场合做出这样的动作来。
连忙从龙座上走了下来,来到离鸢的身边,伸手想要将离鸢扶起来,却被离鸢用力的推开。
这个时候,杨天域才发现离鸢的脸色是多么的惨白。
“鸢儿,你,你怎么了?”看到离鸢这个样子,杨天域才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本来以为,以离鸢的身子,这小小的一撞,根本就没有什么的。
怎么现在,竟然是这个样子?
“太医?”离鸢的手用力的捂着自己的肚子,杨天域都已经能够看到离鸢手背上的青筋,目光向下一看,暗黑色的衣服上已经有了不寻常的颜色。
向后猛地退了一步,杨天域不可思议的看着离鸢:“你,有身孕了?”
杨天域的一句话瞬间在朝堂上引起了喧哗,大家都不可思议的看着离鸢,竟然是,有身孕了,那么刚刚七王爷的动作。
“快,快叫太医啊!”这个时候,有人马上反应了过来,现在这个时候是去讨论到底有没有怀孕的问题吗?救人最重要。
用力的咬着自己的下唇,离鸢尽量不让自己低叹出声来。可是,真的好痛苦,楼澈,楼澈在哪里?
努力的睁大自己的双眼,离鸢迷蒙的看着前方,那里,似乎有他一直眷念着的男人。
“砰!”
“爹爹,你怎么了?”转过头诧异的看着楼澈,楼懿轩疑惑的问道。
轻轻的摇了摇头,楼澈轻轻的摸着自己的手指,为什么,心里会那么的不安?
放下手中的毛笔,楼懿轩慢慢的走到楼澈的身边,将手放在楼澈的手上,软着语气开口说道:“爹爹,到底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反握住楼懿轩的手,楼澈轻轻的笑了笑,这个孩子啊,竟然是这般的贴心:“轩儿不要担心,没有什么事情的,轩儿快点去写字,不然等会儿娘亲回来要是发现轩儿还没有写完可是要惩罚轩儿的。”
虽然楼澈这样说着,但是楼懿轩还是放心不下,娘亲说过,爹爹的眼睛不好,所以轩儿要好好的保护爹爹。
楼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手摸了摸楼懿轩的头,然后向外面走去:“爹爹到院子里走走。”
说完,也不待楼懿轩反对,便顺着感觉走出了房间。
“快让让!”太医赶来就看到离鸢痛苦的躺在地上,连对皇上行礼都忘了,连忙走了上去,小心的将离鸢扶了起来,皱着眉头仔细的为离鸢把脉。
所有的人都知道离鸢对天渊意味着什么,当然,除了这一层关系,大家的心里还有对离鸢的关心,所以才会在离鸢出这样的事情的时候显得那么的担心。
杨天祥一直以为离鸢不会有事,可是在等待的这一段时间里他才知道自己的心里是多么都害怕。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没有想到竟然会出这样的事情。
离鸢,他没有想到离鸢竟然有了身孕,若是早就知道的话,他肯定不会做这么莽撞的事情。
现在只能够乞求离鸢没有事情。
老太医将离鸢从地上抱了起来,对着皇上焦急的说道:“皇上,可否借后面的寝宫用一下?”
最开始,大家都不敢动离鸢一下,就怕出了什么意外,就一直让离鸢躺在地上,现在听到太医这样说,杨天域才算是回过了神来,连忙点点头,对着太医说道:“快,快将她抱进去,一定不能够让她有事,知道吗?”
“是,皇上。”
小心的抱着离鸢便向着后面的寝宫走去,杨天域也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这么多年,他还没有见过离鸢这么虚弱的时候,好像几一瞬间便会消失了一样。
他不能够让离鸢有事,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天渊国的大将军,也不仅仅是因为杨天祥害她变成这个样子,还有,这个孩子,他是真的很喜欢。
过去的种种都过去了,现在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以前欠她的还没有来得及还,怎么就忍心让她就这样……
没有得到太医的允许,杨天域也不敢进去,只能够静静的待在外面。
“皇上……”来到杨天域的身边,杨天祥弱弱的开口:“我……”
很清楚杨天祥想要说什么,杨天域轻轻的摇了摇手,也没有将目光投向杨天域,只是轻轻的说道:“算了,都这样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气不过而已。”从小都被宠着长大的杨天祥何时受过今天这样的欺负,当时他真的是气不过,怎么就知道。
“下去吧,现在只能够盼着离鸢没有什么事情,当然,她的孩子也不能够有事,不然,祥儿,到时候不是她,就连朕,也不会放过你。”
杨天域说的话完全不是开玩笑,若是离鸢真的有了什么意外,他绝对不会放过杨天祥。
静静的看着杨天域,杨天祥也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做得有些过分了,他也没有再争论什么,默默的向后退了几步,抬眼看着紧闭着的房门,有些牵强的一笑。
离鸢,一定要好好的。
而这个时候,房间里,离鸢正痛苦的在床上翻滚着。
“将军,您一定要忍住啊。”老太医看着离鸢这个样子,心中也是不忍。
这个女子,曾经受了那么多的苦难,在战场上什么样的伤害没有收到过,可是今天竟然痛得这么的凄惨。老太医知道,其中肯定也有她的心情。
“将军,老夫就是拼命也会将小少爷保下来的,所以,您就请放心吧。”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本来就是胎不稳的时候,今天还受了这么大的伤害,想要保住本就不可能:“将军,您一定要忍住。”
手中握着金针,看着躺在床上满脸惨白的人,老太医狠下心说道:“金针刺穴很疼,将军,若是受不了就叫出来。”
说完,便一脸严肃的看着离鸢,直到离鸢痛苦的点头,老太爷才开始了接下来的动作。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寝宫中传了出来,饶是见过许多大世面的人,在这个时候心中也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那些还在金殿上没有离去的大臣,在听到这一声惨叫的时候,有的都忍不住的红了眼眶。
终究,不过是一个女子。
站在寝宫外面,和离鸢只有一门之隔的杨天域,在听到这一声惨叫的时候不由得向前走了一步,但是想到太医的嘱咐,也仅仅只是握紧了双拳,严肃的盯着房门,没有了更进一步的动作。
一声一声的惨叫从寝宫中传出来,那种让人心颤声音让杨天域都没有办法再在这里待下去。
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当太医从房间里面走出来的时候,杨天域才知道自己的双腿已经有些发麻了。
“怎么样了?”
揉了揉自己的双手,老太医的脸上有着欣慰的笑容,对着皇上点了点头,接着开口说道:“离将军母子两人都很平安,现在只是需要好好的养养就行了,离将军现在还醒着,皇上要进去看看也是可以的。”
微微的笑了笑,然后走了进去。
才走了几步,听到身后的声音,杨天域转过头看着跟着走了进来的杨天祥,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然后低着声音说道:“祥儿,你还是先不要进来了,免得等会儿鸢儿看着你激动起来。”
知道杨天域的意思,杨天祥的脚步顿了一顿,然后默默的转身出去。
关上房门,有些急切的来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竟然是那样的柔弱,杨天域颤抖着双手慢慢的轻摸上离鸢的头发:“对……对不起……”
还有些模糊的离鸢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不由得偏过了头,看着坐在床边的杨天域,轻轻的眨了眨眼。
“朕,果然还是没有照顾好你。”杨天域有些苦涩的笑道:“当初,你爹爹离开的时候,叫朕一定要好好的照顾你,可是啊,在江上面前,朕终究是辜负了你们离家,让你一个女孩子背上了那么重的责任。”
“朕知道,这些年来,你受了很多的苦,朕,终究还是对不起你们。”
“皇上……”
离鸢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但是,还是能够清楚的听见:“这一切,都是离鸢愿意的。”
不论是曾经的离翔,还是现在的离鸢,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己选择的,没有什么被逼迫,到了这一步,就只能够一直的走下去。
没有谁对不对得起谁,也没有谁辜负了谁。
“爹爹也是愿意的。”这个,也许是杨天域心中永远的坎儿。
离翔这个人,死了,再也回不来了。也许离鸢曾经有恨过,但是,在爱上了楼澈之后,她才知道,也许那个时候,离翔离开的时候,是开心的。
他自己觉得值得,那么外人,便没有置喙的权利。
“皇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离鸢开口说道:“今天,怕是没有办法回将军府了,还烦劳皇上派人到将军府去通报一声,就说今日在皇宫里有重要的事情要讨论,让楼澈不要太过于的担心。”
放不下他啊。
“嗯,会的。”楼澈对离鸢有多重要,杨天域怎么会不知道呢?
站了起来,小心的为离鸢压好了被子:“你也好好休息吧,太医说你和孩子都还很好,要好好的保重啊,为你离家,开枝散叶。”
说完,静静的看了离鸢一会儿,杨天域便离开了。
听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后,离鸢小心的将手放到了自己的腹部,虽然现在还有着淡淡的疼痛,但是心底的满足感还是让她忽略了那些东西。
楼澈,在家里等我,明天,我就回来,到时候,告诉你,我们又有孩子了。
轩儿,再也不孤单了。
“鸢儿,鸢儿!”楼澈小心的走到离鸢的身边,听着离鸢平和的呼吸声,便知道离鸢正在闭目小睡,连忙噤声,轻手轻脚地脱下鞋子,小心翼翼地爬上宽大凉快的软榻,挨到离鸢的身边。
想到半年前的那一天,楼澈现在的心里仍然是有些后怕的,不过还好,至少没有任何的损失,不然他是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楼澈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那种心疼是那么的实实在在,他一直在院子里等着,等着离鸢从宫里回来,但是等到的只是皇宫里带出来的一句话而已。
那天,那种从心底里发散出来的害怕并不是他的错觉,当听到侍卫所带来的话的时候,楼澈就觉得,肯定是有事情发生了。
有些慌忙的拉着那人的胳膊,楼澈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的害怕,但是颤抖的双手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他是在怕着的,彻彻底底的怕着。
“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谨慎的,带着小心的心情,楼澈诺诺的开口。
那是一直跟在杨天域身边的侍卫,楼澈和离鸢的事情他也算是知道得差不多的,看到楼澈这个样子,也只能够在心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很想要告诉他,但是,真的能够说吗?
不能。不能让他担心啊。
牵起嘴角的笑容,那人有礼的对楼澈行了一个礼,即使楼澈根本就看不到,但是有些礼仪还是不能够忘的。
“楼公子,您多虑了,只不过是最近边疆多有不平,皇上将离将军留在了皇宫里商讨接下来的行动而已,并不是你想的离将军除了什么事情。楼公子还是在家里好好的休息吧,明天,离将军将一切事情都办妥了之后肯定就回来了。”
即使这个人这么说着,楼澈心中的担忧依然没有办法化解。
那一天,楼澈就在这个院子里做了一晚上,即使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一场雨,不论是谁,即使是楼懿轩的劝解都没有用,他在等,等着离鸢回来。
没有办法去找她,那么就等吧,一直等到她回来。
这就是离鸢在第二天早上回到将军府里所看见的一幕,那个男人,全身湿透了的坐在院子的石凳上,一双眼无神的盯着前方,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但是,离鸢很清楚,他是在等什么。
有些颤抖的移动着自己的脚步,昨天发生的事情,离鸢不敢告诉楼澈,也不能够告诉他。不然,他肯定会内疚的。
听到细细移动的脚步声,楼澈连忙站起了身子,可是因为已经坐了一个晚上,双腿早就已经变得僵硬了起来,猛然的一个摇晃,让他都有点支撑不起自己的身子。
“楼澈!”看到这一幕,离鸢的心一沉,大声的喊道。
幸好 ,离鸢过去得及时,小心的扶着楼澈的手臂,担忧的说道:“有没有怎么样?”
紧紧的拉着离鸢的手,楼澈脸上满是惊喜:“你,你回来了。”
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楼澈的表情,离鸢只是仔细的在楼澈的身上逡巡着,直到发现楼澈并没有任何的损伤的时候才微微的放下了心来。
抬头有些埋怨的看着面前的人,可是却在看到楼澈那苍白的脸色的时候,已经到了喉咙的话慢慢的咽了下去,有些艰难的牵起自己的嘴角,拉着楼澈的手轻轻的说道:“没事儿的,别担心了。”
突然用力的抱住离鸢,楼澈的双手还在颤抖着:“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抬起的手微微的顿了一下,离鸢轻轻的一笑,然后安慰似的拍打着楼澈的后背:“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的确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所以才会这个时候才回来。”
“我以为你……”
许是想到自己要说的话不是很吉利,楼澈猛地闭上了嘴。
轻轻的摇摇头,离鸢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绝对不能够告诉楼澈,她很清楚若是让楼澈知道了,他该多么的担心,而且,他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杨天祥
事实证明,在几年之后,当楼澈意外的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了这一件事情的时候,杨天祥的后果是多么的凄惨。当然,这是后话。
“楼澈,跟你说一件事情。”
“什么?”紧紧的抱着离鸢,昨天那种要失去这个人的预感是那么的强烈,现在,他一刻也不想离开这个人,只想紧紧的抱住她。永远不分开,一辈子。
“我怀孕了。”离鸢轻松的说出了这四个字,可是她却不知道,这四个字在楼澈的心里到底投下了多大的震撼。
“你……”震惊的松开了手,楼澈不可思议的看着离鸢:“鸢儿,你……”
“你又要做父亲了。”轻轻的拉着楼澈的手,让他轻摸上自己的肚子。
“这里,有你的孩子。”
那一天,这两个成为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即使有过多么坎坷的过去,但是,幸福最终还是降临到了他们的身上。
这样,也很好的,不是吗?
想着那一天的事情,楼澈的心里压不住地兴奋,可是又不敢吵醒离鸢,害怕惊醒了她。
忍了半晌,楼澈在软榻上不停地动啊动,终于忍不住,一骨碌坐起来,伸手在那人高耸的肚腹上轻轻地摸着,低头嘿嘿地傻笑。
笑了半晌,突然感到了怀中人的动静,这个时候,离鸢睁着一双如曜石般漆黑璀璨的双瞳,似笑非笑地盯着楼澈。
楼澈的脸红了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鸢儿,我吵醒你了?”
“废话!你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我能睡得着吗!”离鸢好笑的看着楼澈小心翼翼的样子,这个男人,自从知道自己怀有身孕之后便一直小心的对待自己。
似乎要将过去欠的,补偿回来一样。
楼澈吐吐舌,“我想摸摸宝宝嘛。”
离鸢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谁曾想到,楼澈竟然也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轻轻的比上扬,自从怀孕之后,离鸢的身子就越来越沉了。和第一次有了很大的区别,这一次似乎更像是怀孕一样。那种深深的感觉。
其实刚才楼澈在院外唤他,她便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身上倦怠,懒得应他,后来见他爬上软榻,更是不想搭理。
只是这会儿被他闹得厌了,才懒洋洋地睁开眼。
“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高兴的跑回来?”
“对了,女儿!”楼澈一拍手,想起大事,欢叫一声,从怀里掏出个平安符在离鸢面前晃了晃,兴奋地道:“我去送子庙求签,解签的大师说这次是女儿。
“我捐了三百两银子求来了这个千金符。
大师说了,只要你戴着它满七七四十九天,就一定生女儿。”
“你什么时候开始信这些了?“怀疑的看了一眼楼澈,然后冷冷的说道:”我不信这些东西,拿走!”楼澈脸色一变,像个孩子一样可怜兮兮地靠过去抱住离鸢,道:“鸢儿,我想要女儿,我想要女儿。”
离鸢蹙眉,“这种事哪里是你想要什么是什么的。”
楼澈道:“女儿多可爱啊。”
离鸢见他双眼发光,心中好笑,却故意板起来脸来,拉长声音:“原来我生儿子你不喜欢啊。那我明天就让人把轩儿送走好了,省得你看了碍眼。”
楼澈吓了一跳,赶紧陪笑道:“我哪里说儿子不好了,我喜欢得紧呢。轩儿可是我的心头肉。”
“那你最近怎么总想着要女儿?”
楼澈认真地眨眨眼,“鸢儿,你不想要吗?人家都说女儿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我不信你不想要个女儿。”
离鸢闻言,略略沉吟了一下。
说实话,男孩、女孩对他来说都一样,反正都是她的孩子,只不过楼澈最近思女心切,想要女儿想疯了,没事就在他耳边嘀咕着生个女孩的好处。
有段时间,更是着了魔般天天对着他的肚子叫女儿。
久而久之,离鸢在他的影响下,也渐渐想着,也许生个女儿也不错。
楼澈见离鸢就没有动静,便想着离鸢肯定是动了心思,连忙抓紧时机拿着那个千金符,再次说服她把它戴上。
离鸢接过来看了看,抬眼瞥了楼澈一眼,道:“你说这东西要戴七七四十九天?”
“嗯,对、对!”离鸢又好气又好笑,不过还是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既然是楼澈的要求,那又有什么不能做的?
离鸢低下头,见楼澈的手又在他的腹部上乱摸,嘴里还在念念有词地道:“女儿好,女儿乖,女儿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女儿美,女儿俏,女儿是父母的心肝小宝贝……”离鸢觉得肚子一阵颤动,孩子好像听到楼澈的话一般,回应似的动个不停,在里面伸胳膊伸腿。
离鸢蹙了蹙眉,深吸口气,微微眯上眼,由着他们父女去闹。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洒下来,透过层层迭迭的枝叶,温暖地落到软榻上的二人身上。
渐渐地睡了过去。
楼澈轻轻抱着她,不知不觉也进入梦乡。
睡梦之中,他的嘴角一直向上翘着。
喜欢罪宠请大家收藏:(321553.xyz)罪宠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