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已经查明林良栋大人之死与临沂王脱不了干系。洛御将一听此言愤怒反驳道:“唐阳明,你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韩君衍显然也是不相信唐阳明的,他凛然道:“好大的胆子,唐阳明你有什么证据,你可知道污蔑临沂王是重罪!”
“微臣若是没有证据又岂敢污蔑临沂王?”
唐阳明接着陈述道:“经过臣秘密协查,今已经查明此事是临沂王义子洛莘然所为,臣现已经将洛莘然捉拿归案。”
临沂王皱眉:“然儿?怎么可能?”
韩君衍语气淡然:“传洛莘然。”
洛莘然被带上来时还穿着囚衣,只是他身上并没有多少血迹,看的出来并没有受很大的罪,这样看来就应该不是屈打成招。
“洛莘然,唐明阳说你杀了朕派去临沂的监军林良栋大人,你可认罪?”
洛莘然跪在地上,抬头瞧了一眼高高在上的韩君衍,曾经韩君衍还是那个面首时,洛莘然还瞧不起他,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如今韩君衍是君,而自己却是臣。
而且这个君王还娶了本来属于自己的女人。
洛莘然眸中划过一抹森寒的冷意,随后用低沉沙哑的声音答道:“罪臣认罪,是罪臣杀的。”
临沂王此刻的神情是不可置信,他叹了口气道:“然儿,你糊涂啊!”
洛莘然看着洛御将,眼中有着无奈和悲凄,他欲言又止:“义父,孩儿也是”
“洛莘然,既然你承认了此事,那就是死罪。说出主谋是谁,或许朕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没有别人,是我自己要这么做的,林良栋此人与义父分歧甚大,一直想要瓦解临沂军内部的将士,而且义父对他颇为不满,我也是实在气不过才派人杀他的。”
唐明阳在旁边厉声问道:“洛莘然,你确定此事是你所为,而不是临沂王指使的吗?”
洛莘然闭上了眼睛:“不是,是我一人所为,跟我义父无关。”
“即是你一人所为,刺杀朝廷命官,那就三天后判处死刑。”
朝臣都能看得出皇上是偏向临沂王的,这样匆匆的结案,就是害怕牵扯到更多的人。
只是唐阳明却好像不明白韩君衍的意思一样,仍然启奏道:“陛下,微臣认为这件事还是应该彻查。微臣不相信在临沂王的管辖内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竟然一点儿都不知晓。而且既然是洛莘然所为,为何臣都查出来了,而临沂王这儿却没有任何的线索,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洛御将正色道:“你是说本王包庇?”
“陛下,种种迹象都让臣不得不怀疑临沂王,究竟是临沂王查知了此事包庇义子洛莘然,还是根本就是临沂王指使洛莘然,事发之后洛莘然包庇临沂王?”
韩君衍有些其不耐烦:“好了,这种事情岂能够妄加猜测。朕一直都相信临沂王的忠心,他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陛下,人心难测。据臣所知是因为林大人知道了某些临沂王的秘密,结果还没来得及禀奏陛下,就在临沂惨遭毒手。”
“唐阳明,够了!此事改日再议。”
此事韩君衍偏向临沂王之心太过明显,唐阳明心中虽然失望不满,但也只能缄默不言。
“陛下,臣认为唐大人说的有道理,林大人在临沂惨遭刺杀,此事临沂王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还请陛下收了临沂王的兵符,彻查此事。”
“臣等附议!”
朝中还有一部分人,特别是一些武将和先臣,是站在临沂王那边的。
他们反驳道:“启奏陛下,臣认为临沂王不可能做出背叛陛下背叛朝廷的事,纯属是有人危言耸听,谁不知道唐大人与林大人交往甚密,林大人不幸遇害,我等皆痛心,但以此便将此事推到临沂王身上,也太牵强了吧?”
“李大人此话差矣,这条条证据皆显示与临沂王有关,这还算牵强吗?陛下仁厚,相信临沂王,才让他长期独掌兵权,但今天他理应将虎符归还给陛下。”
临沂王脸色变了又变,这才是这些人的目的,他们是想借洛莘然的事情来夺取他的兵权。
“统统给朕闭嘴!”
韩君衍开了尊口,朝臣们立即闭了嘴。
“究竟这件事与临沂王有没有牵连,朕自会亲自审洛莘然,尔等就此事莫要再议。”
韩君衍心情烦乱,说完此言便直接离席了。
洛御将也感觉此事疑点颇多,他秘密命人在临沂展开了详细的调查,将洛莘然招认的细节逐条核实。
关在大牢里的洛莘然被韩君衍下令禁止任何人探望,所以洛御将想见他一面问清此事也行不通。
直至三日后的凌晨,天气还很寒冷,室外的冷风吹的人手脚冰凉,御林军突然冲进驿馆点名要抓洛御将。
面对来势汹汹的御林军,洛御将没有反抗,随后直接被带走。
洛天锦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就被进来的冷霜猛然叫醒。
“娘娘,不好了,老王爷出事了!”
洛天锦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她哪还有半点睡意,着急的问冷霜道:“说清楚些,你说父王他怎么了?”
“王爷他被御林军给抓走了!”
“什么!”
洛天锦也来不及了解其他的,直接就披了件貂裘披风直奔韩君衍所在的乾元殿。
在宫门口,大太监阻拦道:“贵妃娘娘,陛下去了早朝还没回来。”
“那本宫就在这里等他。”
洛天锦焦急地在乾元殿外等着韩君衍,同时让冷霜出去再探关于洛御将的消息。
桃知小心翼翼的扶着洛天锦,但不一会儿就冻的全身通透冰凉。她劝道:“娘娘,您还是先回凤仪殿吧,天太冷了,您还怀有身孕,您等到陛下回来再来乾元殿见他也不迟。”
洛天锦摇了摇头,她现在恨不得立即见到韩君衍,问清楚怎么回事,哪还等得起哪怕一刻钟。
韩君衍还在上朝,听到他身边的贴身太监肖培公公上来在他耳边悄悄禀告了一句:“陛下,锦贵妃现在正在乾元殿外等您下朝。”
韩君衍一直有派人在洛天锦的身边,只要她那里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知道。而且他给那些人下过死命令,无论他在干什么,关于洛天锦的消息都要放在第一位。
他当然知道洛天锦所为何事,而现在在朝堂之上他也在处理这件事。
天气这样冷,她最近身体很虚弱,怎么能在外面久待,所以韩君衍现在很是担忧洛天锦的身体。
“肖培,你去告诉贵妃,让她先回去,等朕下朝后亲自去凤仪殿见她。”
“是,陛下。”
肖培退下后,韩君衍在朝堂之上接着道。
“一个时辰前,洛莘然突然在大牢翻供,说他所做这一切都是临沂王所指使,诸位爱卿就此事有何看法?”
韩君衍说完,朝堂之上顿时议论纷纷。
“陛下,本来臣就怀疑临沂王脱不了关系,现在看来果然如此,还请陛下早日看清临沂王的狼子野心。”
另一个大臣启奏道:“陛下,这会不会是前些日子您提出要削藩,引起了临沂王的不满,这会不会是临沂王的反扑?”
而拥护临沂王的则坚持认为临沂王无辜。
“臣认为陛下不能仅凭洛莘然的一面之词就轻易的给临沂王定罪,也许是洛莘然自知死亡之期临近,为了活命,故意乱咬人,还请陛下彻查此事。”
韩君衍看这些大臣一人口执一词争辩过来争辩过去,知道也议论不出什么结果来,索性沉思起来。
“陛下,锦贵妃坚持要等您下朝,不肯离开。而且奴才看娘娘已经冻的嘴唇青紫,恐怕时间再长一点儿会冻出病来的。”
韩君衍听肖培奏报完,便丢下了还在争论不休的大臣们,径直着急的赶回了乾元殿,只留下了一帮不明情况自以为惹皇帝生气的大臣们。
韩君衍远远地看到了宫门口站着的洛天锦,他忙大步走过去抱起洛天锦,生气的责备她道:“阿锦,你冬日里素来怕冷,又有寒疾,这么冷的天还站在这里,真是不要命了!”
洛天锦被他抱进了内殿的炭盆旁。
“陛下,为何突然抓父王?”
“阿锦,你义兄洛莘然一个时辰前在牢中供出刺杀林良栋大人的人正是临沂王。”
洛天锦盯着韩君衍的眼睛一字字的问道:“那陛下相信吗?”
就害怕空气突然沉默!
几个呼吸后,韩君衍平静道:“朕相信。”
洛天锦苦笑:“阿衍,你犹豫了,你犹豫就已经表明你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相信父王了,也不再信任我了。”
韩君衍低下头沉默了。
洛天锦心中像什么被堵塞了一样,她呵呵了两声,转身就欲离开。
韩君衍拉住了洛天锦的手。
“阿锦,你干什么去?”
洛天锦转过身来,向韩君衍跪下。
“还请陛下准我去见大牢里见洛莘然和父王一面。”
韩君衍急忙要扶洛天锦起来。
“阿锦,不要胡闹,后宫不得干政!此事你就不要插手了,若临沂王真的是无辜,那么朕一定会还他公道的。”
“父王一定不会干那种糊涂的事情的!”洛天锦用坚定的语气说完,她像想起什么似的接着问韩君衍道:“即使他做了又能怎么样?陛下还要处死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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