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麟乞求道:“陛下,草民万死!只是这事情于父亲无关,还请陛下不要迁怒父亲大人。”
韩君衍冷哼道:“子不教父之过,当众调戏皇贵妃,践踏皇家尊严这个责任恐怕你父亲也担负不起!”
“不过,如果你现在脱光了衣服,择最繁华的街道从云亲王府走到谭府,朕可以考虑对你父亲从轻处罚。”
这就是羞辱!
这么寒冷的天,这是对谭麟身体到心灵的双重折磨。若谭麟照做,以后他再也无法在都城抬起头来。
韩君衍饶有趣味的盯着谭麟:“谭公子,脱还是不脱?”
韩君衍说完在场的人一个哆嗦,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皇上有什么喜欢让别人脱衣的癖好呢。
韩君珏对此也是无语,让人脱衣服就算了,可这是一个男人!
这种惩罚方式真是
韩君珏对韩君衍走近一步,低声笑语道:“莫不是小珏不知,最近皇兄有了窥人酮体的爱好?”
韩君衍瞬间黑了脸。
“韩君珏,你找死!”
韩君衍作势扬起了巴掌,韩君珏慌忙后退了一步,委屈道:“七哥,我错了还不行吗?”
那可怜的小模样,让韩君衍又好气又好笑,懒得与他计较。
谭麟也不是一个蠢货,权宜之下,他心中咒骂着韩君衍,咬牙开始解开衣襟。
韩君衍自然的捂住洛天锦的眼,温和道:“阿锦,你可不许看哦!这种道貌伪然的种马男人在你面前朕都怕污了你的眼。”
本来谭麟就一直忍着很憋屈,听完韩君衍这句话面色非常不忿。他小声反驳道:“切,她也不是一个干净的女人吧,这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
谭麟声音虽小,但洛天锦和韩君衍都是练武的人,所以听力很敏锐。洛天锦霎那间就变换了脸色,紧咬着嘴唇。
韩君衍脸色也变得阴寒,他呵斥谭麟道:“狗奴才,胡说什么呢,不想活了!”
韩君衍的一句怒骂,让谭麟的心火蹭蹭的往上升,他也不顾旁边人的眼色与仆人的拉扯,他停住了解下衣衫的手。
转而大声道:“我说的有错吗?天下人皆知,贵妃娘娘肚子里恐怕不是陛下的种!我只是玩女人,但陛下被女人玩了还任劳任怨,果然是帝王广博的心胸!草民自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事情到了这一步,谭麟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活命,能够当众让皇帝下不来台,他谭麟也是换一种方法名留史册,虽然结局可能是悲催的!
谭麟的这一通口无遮拦的话,吓得周围人噤了声,跪了一地。
韩君珏自是知道这个流言,但只是一笑置之。但如今看皇兄恼羞成怒的脸色,熟悉韩君衍的他知道这是一种被提到痛处的保护色,他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了。
麟的眼中挑衅的意味明显,韩君衍猛地拔出旁边竹叶的剑,朝谭麟的身上狠狠地刺了好几剑,还不解气的下了个杀一儆百的圣旨:“兵部尚书谭杰瑞之子谭麟冒犯贵妃,散布谣言,惹怒天颜,即刻将谭家满门抄斩!”
现场没有一个人敢给谭麟求情,谭家遭受了灭门之灾,正所谓天子一怒,伏尸百里。
从那天以后,众大臣对于自家的子弟都要求很严,唯恐怕赴了谭家的后尘。
谭麟也成了各权贵口中最典型的坑爹孩子!
而关于洛天锦孩子的事情,从此也没一个人敢私自谈论,韩君衍下令,无论是官员还是百姓,只要有人再敢私自造谣生事,都是灭九族。
不过韩皇帝下令这么大的处罚力度说好听点就是维护皇家尊严,是对洛天锦这个贵妃的宠爱,不准许任何人说她一点儿的不好。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皇室这是欲盖弥彰,掩耳盗铃。
洛天锦和韩君衍当天也没有了吃烤红薯的心情,桃知手里拿着的那两块烤红薯就这样被遗弃在了轿子里,任其冰冷。
那日以后,韩君衍晚上都没有过来,每天的借口都是一样的,不是忙就是累。
“娘娘,陛下今天晚上可能不回来了。陛下命人送来了一床江南制造局特贡的锻被,更深露重,说害怕娘娘晚上冷。所以可见陛下心中还是很关心娘娘的。”
见洛天锦依旧坐在那里没有什么反应,桃知心疼的劝道:“腊月的天气冷,您还是早早休息吧。”
“桃知,你先下去吧,本宫想自己呆一会儿。”
桃知在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将炭盆烧的火热便退下了。
洛天锦守着火炉,一个人到了天亮。她不明白曾经这么相爱的人,为何在当初分离一年的时间都可以一直思念对方,不曾有过背叛,而如今两人在一起了反而心中有了芥蒂,难道只是因为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吗?
恐怕也与韩君衍想要做一个实权皇帝,想要要临沂王的兵权有关系吧。
洛天锦也很难明白,权力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更何况是一个从小就渴望权力的男人。
其实只要临沂王同意撤藩,韩君衍仍旧会善待他,像从前那样,像对待国丈那样敬重他。但洛御将不会同意的,因为他要留着军权给他的女儿撑腰。万一将来韩君衍对他的女儿不好,没了军权的他又该怎么替女儿出口气。
两人都不肯让步,所以才造成了这样不上不下的局面。
腊月九号很快到来,在洛天锦的生日前几天,临沂王出乎意料的来都城赴宴了。
桃知通报临沂王到来后,洛天锦忙起身迎了出去:“父王,您怎么来了?”
临沂王也是好长时间没有见过洛天锦了,此刻见面的两人都是心绪复杂,欣喜中夹杂着莫名心酸。
洛御将爽朗的露出慈父般的笑容:“当然是为锦儿过生日,明日就是好日子,还好为父总算赶上了。”
“父王,您不该来的。”
洛御将听出洛天锦低声里的无奈。
“本王为何不能来,本王都听说这混小子已经嫌弃你了,父王这次一定要为你讨回公道。”
洛天锦听了父亲赌气一样的话,鼻子直发酸,虽然临沂王从小对她很严厉,但两人更多的还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父王,您肯定是听说了什么流言蜚语了,陛下他,一直都对女儿很好。”
“还说对你好?桃知都已经告诉父王了,说他已经近一个月未曾踏足你的凤仪宫了。”
“那是陛下处理国家大事,日理万机。”
洛天锦自己说完都感觉到了自己为对方辩解的深深无力。
洛御将看到洛天锦低敛着双眸,目光躲闪的没有与自己对视,而是一直望着自己的脚尖,便知道她又撒谎了。
“锦儿,父王还不了解你,自小有什么委屈也不与别人说,素来都是默默地独自承受。父王之所以来就是害怕你还是那样倔强,有什么苦楚都是自己和着泪咽。”
洛天锦喉咙干涩,她不知道怎样面对洛御将那双灼灼的异常关切的眼眸。
但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当初是她先爱上了韩君衍,当初是她意外与韩君临有了孩子后执意不肯打掉,让他失了天子的颜面。是她的倔强在两人愈来愈远的无言相处中不肯再试着先走一步。
洛天锦慢慢的仰起头,看着洛御将温和的笑笑:“父王,陛下对我真的挺好的。”
“那就好。”
洛御将分明看到了洛天锦眼角的泪痕,他心疼极了。
他轻轻的摸了摸洛天锦的头,温和道:“锦儿,父王此行就是想要告诉你,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用害怕,你的背后站着整个临沂军。”
“谢谢父王。”
洛天锦害怕洛御将看到她的眼泪,转过头去。
“锦儿,这孩子若是男孩还是将来父亲帮你养着吧。”
“父王,这孩子若是女孩,就给您养老。若是男孩,女儿也已经在民间找到了合适收养他的人。”
洛御将自然知道洛天锦担心的是什么,他心中对韩君衍越发的不满起来,打定主意明日宴会一定要韩君衍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
腊月初九就是洛天锦十八岁的生辰。
朝中大臣的家眷已经陆续的往凤仪宫送了大量珍贵的生辰贺礼。
韩君衍特此设家宴,款待众臣与女眷。
韩君衍将洛天锦的生辰办的格外的隆重,起码从礼仪上差不多已经是皇后的规模。
韩君衍这个帝王客套话说完,很快宴上恍惚交错起来。
洛天锦斜躺在凤椅上,她就在韩君衍龙椅的正下首,接收着众人的贺词,静静的恍惚的看着这个属于她的热闹的宴会。
只是有的时候所处的环境越热闹,人的心就越孤独无力。
此刻的洛天锦感觉到自己多么像这场权力交汇处的一个局外人,就这样傻傻的被周围人玩弄着。
她突然患得患失起来,突然意识到只有与自己血脉相关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而男人爱情都是奢侈的身外之物,都是不可靠的。
洛天锦摸了摸肚子,很是欣慰,对韩君临当初对自己做的事情霎那间没有这么怨恨了。
这时候成国公一步踏出,对韩君衍拱手行礼请奏道:“陛下,前些日子老臣进宫,小妹说她的锦姐姐最近身体虚弱抱恙,便央着老臣请民间的花神医,替贵妃娘娘诊脉调理调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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