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秋日飒爽之时,阵阵秋风送去树叶,洒落在地面,卷着尘埃。
“太子殿下方才舞的剑术,很是干净厉害!”
眦懿走近太子殿下舞剑的亭子说道。
云浮笑笑,“这个便是从前喜爱的一套剑法,今日你来,便与你切磋试试!”
二人一面说笑之间,便有宫女陆续从小径上缓缓而来,各人的手上皆是端着盘子,上边放着各式的宫廷糕点,五颜六色,分别是季节里的采花糕,香甜可口,软糯回味。
“今日比试剑法,可都吃好再做比试,不着急。”
太子云浮且说着,头上发冠之带在风中清扬,颇有潇洒,眦懿却不敢轻易直视。
只是一面听着太子的说辞,一面拿起桂花糕便要送入口中品尝。
“感觉如何?”
太子云浮问道,眼神有些温柔。
眦懿略低着头,认真品尝着桂花糕,而后再回味着回答太子道,“这桂花糕甜而不腻,中间柔软,旁里有些硬,可分明一点不影响它的香甜可口。”
眦懿描述着,眼睛笑着眯成一道线。
太子云浮便又在此时觉得心中有异样之感,然不知为何。
饭毕,眦懿便与太子云浮约定了比武试剑,风声在树林里回荡着。
他们缓缓走过了一片空地,四下无人,皆是寂静,“就在这儿比试!你觉得如何?”
眦懿点头表示认可。
但见眦懿眉头微皱,锁定前方目标,便轻盈地冲去,剑矢对着太子便迎上前。
可太子云浮一点也不谦让,动作十分迅速地闪躲而过,而后身姿轻易地从眦懿身后绕过,眦懿未曾来得及反应,便被太子殿下右手锁定了自己的手腕,因此夺下了剑把。
“啊!”
眦懿因为手腕被太子眦懿牢牢铐住而痛得叫了一声。
“方才是你过于紧张,便可再来一次!”
太子云浮捡下落在地面上的剑把,而后递着给眦懿说道。
眦懿紧张,但转动了几下刚才被太子殿下按住的手腕,活动了几下筋骨,咬咬牙,决心这次更加集中注意力去击败对手。
眦懿不知自己为何,方才原本是对准了目标,却在目标靠近之时,头脑却少有地出现了混乱。
“多谢太子殿下成全,此番定当尽力,若有得罪,请殿下恕罪!”
正说着,便再次接过剑把,然后对视起来。
“来吧!”
太子殿下轻松开口。
眦懿再次集中了注意力,手上紧攥着剑把,而后眉眼中间紧绷着一股力量,刹时间,从后往前锁定着目标而冲刺,太子殿下未曾见过一人的眉眼紧锁竟是这样荒唐的吸引人,便是无意之中走了神。
眦懿却以为太子殿下会迅速闪躲而过,不曾想过,太子殿下竟原地不动地注视着前方,直到现实之中的疼痛感,才一下猛地将太子抽回了现实。
“为何跟梦里的情境与感受有些相似?”“可眼前之人分明不是女子!”
太子殿下的思维混乱着,心中不知所以。
眦懿一下慌了神,连忙扔下剑,惊慌失措地跑到殿下的身旁,“殿下还好吗?是眦懿冒犯了殿下,请殿下降罪!”
一面大声说着,一面却立刻扯下身上衣物的一片,而后动作十分熟稔地为殿下包扎着肩上。
“无碍!”
太子云浮即使感到疼痛,却觉此伤伤口不深,不曾会伤及性命,又不想眦懿过于耿耿于怀,便是这样宽慰地回答。
眦懿咬着嘴唇,只觉得十分歉疚。
“太子殿下如此宽厚于眦懿,眦懿却心狠于殿下动了真刀枪,眦懿觉得惭愧!”
云浮但笑而已,并不为然。
于是,眦懿便扶着太子云浮回到了宫中休息,太医自觉地为太子殿下保守了秘密。
眦懿尽管不放心,可皇上曾告诫自己,不得在宫中擅自久留多时,因此天黑之前便匆忙离开太子宫中。
熬过漫长的一夜,眦懿早早起来,吩咐着下人小厮们,预备着收拾今日午后要陪皇帝微服出巡的行李。
下人们已在眦懿房外等候多时,亦怕耽误了行程。“今日大人起得可有些早!”小厮们笑着说道。
眦懿已经收拾好自己,推开门,微笑面对着小厮。“你们且进来收拾吧!”小厮们陆续进入房间。“大人,天气渐渐寒冷,我们放了几件棉袄于此,大人可要记得用上!”
眦懿离开家里许久,很少出过远门,除了进到京城之举。
此番小厮们为自己出远门而担忧,实在让眦懿察觉惊讶,实属亲人之间的感动。
“你等这番厚待于眦懿,眦懿定不会让你们失望!若是我在这府上待一日,便养活你们一日,不受外界干扰!
众位小厮眼眶通红,只觉眼前的大人实属天下难得之人,自己也心甘情愿为这样的大人伺候许久。
“大人一向恩厚大量,小的们也是倚靠大人的福气,还希望不给大人带来麻烦才好!”
一番的话语之后,便用过了午间的饭菜。
正检验着那些路上行李,眦懿却在此间动作止住,脑海再次显现了太子云浮受伤的刹那间,自己的心中却有别样的刺痛,仿佛刺进去的刀伤,是在很久以后转换到了自己的肩上一般,只觉得有些怪异。
“大人,我们该出发到宫门前了。”其中的一个小厮正在眦懿房门前提醒着,眦懿许久回过神来,“收拾完便走!于是,眦懿便妥善地带上行李离开。
“大人路上小心,行程颠簸,大人记得多休息!”
眦懿出发前,府上的小厮再次不放心地关注着,眦懿只觉得心中有股暖流在涌动,小厮如同亲人一样地温暖。
“父亲,您看到了吗?如今眦懿已经进了京城,府上亦有关心女儿的小厮下人们,他们虽是身份卑微,然心诚是好的!”
眦懿撩开马车上的窗帘,然后抬头仰望着天空,天上无云,却不觉得心中寂然。只是心头平静。
彼时,宫外的街道热闹非凡,那眦懿已是收拾妥当,马车停落在宫门处,片刻以后,便有皇帝派下的乔装打扮人群出来,装扮成了普通老百姓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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