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侯爷公子赋要与那将军府上的大小姐成亲了,这个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京城。
几乎每家每户,大街小巷都晓得了这一个普天同庆的大喜事。
那侯爷公子赋是个大好人,这可是举国百姓都知道的,若不是这一位侯爷,他们这些百姓此刻哪里能过上这样的安稳日子,是他屡屡改革了制度,击退了敌寇。故此,世人谈起他来,多半都比谈起皇上还要敬重虔诚。
所有人都由衷的在替公子赋觉得高兴,一时之间,公子赋与那陌浮柔的名号在这京城里风头两无,随处都可以听见有人在谈论这件事。
如音这日去市集替公子赋的寝殿采办新鲜的花儿之时,便听闻了身旁之人在说此事。
“你们听说了吗?陌家大小姐今日去了城西的云秀坊定做了嫁衣,听说那陌家大小姐生得是沉鱼落雁,宛若仙子,与侯爷那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那陌家大小姐,与侯爷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类似的话这些日子如音听得耳朵都快磨出了茧子。的确,她初次见到爷与陌浮柔拥在一起之际,不也是这般想的吗?如今爷马上便要遂了心愿,抱得美人归了,真不晓得她在失落些什么。
爷要办喜事,全府乃至全城上下都喜气洋洋的,却唯独只有她闷闷不乐。
如音手里捧着花盆,愣愣的望着这野花发着怔。
那卖花的姑娘挑好了花儿,见她出神的模样,不由得轻轻的推了推她:“姑娘,姑娘?你这花儿还要不要啦?”
“要。”如音回过神来,自那卖花姑娘的手中接过了一大捧木芙蓉,又咧着嘴笑问,“多少银子?”
“瞧你这身打扮,应当是侯爷府上的丫鬟吧?”那卖花姑娘细细的打量着她,笑道。
如音颔首:“正是。”
“侯爷曾经有惠于我们,更何况侯爷马上便要办喜事了。这花钱便不收啦,便当是沾喜气啦。”卖花姑娘大大方方的阻止了如音去掏钱的动作,顺道还从篮子里取出了一束金桂,“喏,再赠你一束金桂,这金桂是高山上唯一的一株,可香了哩。”
如音将这些花儿满满装了一篮子,忙不迭的冲卖花姑娘点头致谢:“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谢什么。要谢也是该我们这些百姓多谢侯爷呢。”卖花姑娘笑得一脸灿烂,“明日记得再到我这儿来取花,可别再别处去买啦。”
如音点头说了是,便拎着一大篮子满载而归。
一个月后公子府上要办喜事,如今府上府下已经提早开始打点了,这几日处处都在大扫除,只怕唯独剩下她这个贴身婢女最是清闲。
如音捧着一篮子花,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悠闲的折回到了公子赋的寝殿之中。
似乎是连上天都晓得爷要成亲了,这些日子的天气也格外的好,明媚的日头当空高照,在帘子上与窗子上留下了斑驳的光影,暖暖的光照得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如音先是将那花瓶之中枯萎了的野花取了出来,又给瓶子之中掬了些水,最后才逐个的往里头插花。
木芙蓉绽放得极好,一大朵一大朵的肆无忌惮的展露着它饱满的花瓣,不知为何,却是让她想起了明艳妩媚的陌浮柔。
若是陌浮柔是这木芙蓉的话,那么她大抵连桂花也算不上吧?金桂至少还有这满身的馥郁与芬芳,而她却从来都之时默默无闻,怕是别的男子连看都懒得多看她一眼。
如音一边插着花儿,一边无奈的苦笑。
正此时,便听见庭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如音虽还未见来人,却已经提早屈了膝,维持着卑躬屈膝的姿势,等候着那人走近。
如今在这后院住的久了,她都练就了靠听脚步来辨别来人的本领了,这后院多半时候就只有爷一人来,但偶尔也会有别的人过来。爷的脚步声很好辨认,与别人都是不同的,他的脚步飞快而沉稳,比起他人来说几乎没什么声音,大抵是因为常年练功的缘故,若是不仔细听的话,或许还会以为只是路过了一只猫。
待那轻盈的脚步声靠近了之后,如音立马温声唤道:“爷。”
“音儿,快起身吧。”公子赋见到她,似是有些惊讶,“正巧,本候正要去找你。你在这儿便是再好不过了。”
如音抬起头来,只见爷俊雅无双的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意,今日他的凤眸干净而澄澈,不像往常那样,总浮沉着她看不清的情绪,这让她倍觉安心。
“不知爷找奴婢,有什么吩咐?”如音问。
“你先回答本候一个问题。”公子赋没有急着说事儿,而是悠闲的在她面前站定,笑问道,“你是怎么判断出来,从外头进来的人一定是本候?”
如音定了定神,按照自己方才的判别和直觉,仔仔细细的向公子赋解释了一遍。
公子赋听罢,不由得笑了:“如你所说,脚步轻重、缓急都可改变,若是哪一天本候刻意走得快了或沉了些,你岂不是便认不出来了?”
“不会的。”如音摇头,她不否认自己自幼听力过人,能靠着这优势来区分,不过……“爷不一样,哪怕爷改变了所有的习性,音儿也还是能认出您来。”
两个人住的久了,仿佛冥冥之中已经有一股无形的引力连接着彼此了呢。
公子赋未曾接话,扫了一眼低埋着头的她,又问:“音儿方才在做些什么?”
这段时间他又有好些日子未曾回府,数日未见,只觉得这丫头出落得更清秀水灵了些。
如音指了指这满室的花儿:“音儿适才在给寝殿内换花。前几日的花儿都枯萎了,音儿今日就去市集上又买了些。”
公子赋抿着唇,沉吟着盯着眼前的这一瓶子木芙蓉,旋即道:“往后就别再买花了。”
如音一怔,正想问为什么,便又听见公子赋娓娓说道:“浮柔她素来讨厌这些花花草草,往后我的房中不许再插一朵花儿。”
“是。”如音听罢,心头微微一沉,还是乖巧的福了身。
“对了。”公子赋忽的又说,“从今日起,打扫寝殿之事便暂时交给春草吧。本候令有要事要嘱托给你。”
“是。音儿记下了。”如音又重新精神抖擞的扬起了脸,问,“不知爷有何要事?”
“本候要你亲自替本候布置喜堂。”公子赋向前迈了一步,一字一顿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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