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疏煋将她的反应看在眼中,阴郁的心情瞬间变的明朗,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在她满是戒备和恨意的目光中蹲下。
司如熙见状毫不犹豫的一掌拍去,却不想这一掌灵力全无,手腕反被木疏煋抓住。她想反抗,那灼痛感却如同巨浪汹涌而来,将她淹没、吞噬,痛的她呼吸一窒。
“不过是在唤醒你体内的魔血罢了,别怕,过一会魔血将你体内那低贱的人血吞噬后就不痛了!很快,你便会看清你的身份!”
“不可能!休想骗我!”
司如熙被他的话所骇,心一沉,猛的甩开他的手,往后退了几分,意识召唤着远处躺在地面的月见,月见挣扎的动了动突然就没了反应。少女瞳孔猛然一缩,心彻底的慌乱了。
偏偏木疏煋还不放过她,双手扳住她的肩,让她面对着自己残忍的道:“百年前本帝不能一统三界,但如今不同了,本帝有了你,你便是本帝统一三界的最大筹码,有了你三界不在话下!”
“呵呵,一统三界?魔帝可真看的起我,我不过区区一介凡人,恐怕助不了你完成心愿!”
少女忍受着那灼痛感,摆脱不了他的桎梏,索性也不挣扎了,冷眼看着他,嘲讽着。心中却因为他的话与种种反应而开始慌乱。
木疏煋不理会她的讽刺,勾唇笑道:“你可是本帝炼制的天魔之女,怎会是那低贱的人类!”
话音落下司如熙只觉得脑中一阵雷鸣,这信息炸的她眼花耳鸣,思绪混乱,以至于木疏煋后面说了什么她都没有听进去。
木疏煋收起激动之色,看着神色恍惚的少女,神色晦测,盘膝坐下,修长的手掌搁于她额头,将那团如焰火的魔气覆盖,将自身的魔气输入她体内,强行破解着已经被破坏了的禁制。
一盏茶后,木疏煋神色阴沉的收回魔气,起身看着脸色稍微好了些的司如熙,心思浮沉。
此前便让千弩调查时在她体内留了魔气,让魔气日以继夜的侵蚀破坏着她体内的禁制,后来几次自己也动了些手脚,但直至今日想要完全破解却还是不行,那禁制也只破坏了一半。
不过也足够让司如熙清楚自己的身份,后面再慢慢解除禁制便是,想到此处木疏煋神色缓和了些许,看着依旧紧闭双眼,不愿面对现实的少女,道:“司如熙你且记住,你是我魔族之人,是本帝的人,五十年前本帝毫废心神,以上百名悦仙族人血肉及本帝半数修为将你救活,却不想司空喻趁着本帝虚弱,将你盗走重新封印,让你形同凡人!”
提及五十年前的事,他眸子微缩,毫不掩饰杀意,“只是司空喻如何都料不到,命运之主站在本帝这边,兜兜转转你还是回到了本帝身边,这也证明三界迟早要归本帝统治!”
司如熙紧闭的双眼微微一颤,双手握紧,青筋暴起,指尖陷进掌心的肉中,丝丝鲜血渗透而出。如何都不能信自己是魔族的人,是自己最憎恨的人!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过才活了十六年,木疏煋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司如熙近乎崩溃的质问,是如何都冷静不下来,也相信不了。
木疏煋瞧着几乎崩溃的少女,心情十分的畅快,恶劣的一笑,道:“哈哈,十六年?那是因为你魔气深重,他们需要寻找方法压制你的魔气,知道你体内的禁制是什么吗?那是炼魔印,会让你沉睡几十年或者百年,甚至可能不会醒来,永远停留在沉睡前的时光,而在这段时间内它会吞噬你的魔气,压制在体内,让你如同凡人,但你的寿命也只有二三十年!”
说完,他顿了下,语调突然拔高,“若是本帝不解开它,你就活不了多少年,一但死了,便是永远泯灭于世间,化为尘土!”
高亢的声音让司如熙心跟着颤了颤,神色冷沉。
木疏煋好笑的道:“如何?你满心的以为自己是司空喻与尚雨晴的女儿,嚷着要为他们报仇,却不知你根本就不是他们的骨肉!而他们也不过是在算计着剥夺你的寿命,让你永远消失在世间!”
少女瞳孔紧缩,眼中渐渐的光一点点沉了下去。木疏煋有种得逞的快感,第一次见到她时,他便被她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所吸引,那双眼睛干净的容不下一点污秽,明明流着魔族的血,却对魔族恨意深重。他一直在期待着这一刻,期待着揭穿了身份,得知自己身份是会是什么样的画面。
木疏煋好似看不见她的痛苦,兴奋的继续道:“如今可明白为何司家人人皆可修行,唯独你不能!为何你明明资质甚好,司空喻却封印了你的灵根,不许你修炼,不许你出锤石镇?!因为你是天魔之女,是魔族之人,是打破这以和平为假象的世界的关键点,只有你不修炼才好控制,也只有如此本帝才不能打开冥界。”
“不是!”
司如熙猛的抬头,双目红的可怕,杀气暴涨,周身满是戾气,体内的魔气瞬间翻涌、沸腾的侵袭着体内的禁制。
木疏煋满意的看着暴涨的魔气,暗红的眸子微闪,道:“司如熙别否认了,你对他们而言不过是需要控制的魔物!只有魔族与本帝希望你活着。”
“如今你恢复了身份,也回不去了,那些人类有多恨魔族你应该十分清楚,还有你的师兄、师父,他们知道你的身份也不会留着你!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你看这么多人都希望着你死,只有魔族不会!只有魔族会收留你,护着你!你还留恋什么?”
木疏煋蛊惑般的劝说着,诱导着,一点点扰乱她的思绪。
少女神色冷沉,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沉默了良久突然咧嘴一笑,笑的灿烂却又有种极致的悲凉。
司如熙压下奔溃的思绪,冷眼看着她,坚定的道:“木疏煋你死心吧!就算我是天魔之女也绝不会与你站一处,你永远是我司如熙的敌人!”
流的是魔族的血又如何,她的灵魂不是!她不过是一个异世的灵魂,司家如何想的她不知道,但她知道一点,在司家的这十四年里所感受到的都是真的,那些感情骗不了人。
见司如熙又恢复了理智,不受自己所惑,木疏煋脸色瞬间阴沉下去,眼中满是阴鸷,猛的抬手掐住她的脖子,“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嗯?!”
阴冷之气笼罩着司如熙,却不见她有丝毫惧怕,反而十分坦然,既然杀不了他,如此死去也是极好,免得受他利用!
窒息感侵袭而来,司如熙只觉得纷乱的大脑渐渐变的空白,木疏煋满是杀意的眼眸突然一闪,瞬间冷静下来,猛的松手。
司如熙跌坐在地面,猛烈的咳嗽,咳的双眼泛起了泪光。
木疏煋脸色阴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哼,就算你不愿承认也否认不了你是魔族的身份,本帝再给你一日时间好好想清楚,是修魔与本帝一起坐拥三界?还是与本帝作对,最后落的人魔两弃的下场!当然,没有你本帝一样能打开冥界,坐拥这三界!”
说完便拂袖离开,少女始终低着头坐在地面,看不清神色,只是周身气压极低。
“好好看着她!若是丢了唯你们是问!”门外木疏煋冷沉的声音响起,语气威严,让人感到可怕。门外的婢女惊慌的应着。
木疏煋刚回到自己的寝宫,千弩便前来汇报。
“参见主上!”
木疏煋转身,抬了抬手,道:“可找到人了?”
千弩突然曲膝跪下,“千弩无能,未能追到兼之闫,请主上责罚!”
此次埋伏虽然是为了掳走天魔之女,但铲除兼之闫也是木疏煋所希望的。只可惜,兼之闫实力太强,千弩带人追杀,非但没有将其重伤还被耍的团团转,找了几日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闻言,木疏煋立刻明白人没有找到,眼睛微眯,暗红的瞳孔透着森冷之色。虽然如今的兼之闫尚且不是自己的对手,但他进步的太可怕,光是如今的修为便已经让自己感到威胁,若不早日除去,恐成大患!
木疏煋收敛神色,道:“起来吧,你抓不到他也在本帝意料之中,他实力如何本帝十分清楚,不怪你!”
千弩也不矫情,站起身,抬头直视着他道:“她可醒了?”
“醒了!”木疏煋自然知晓他问的是谁,想到刚才的事情,脸色冷沉了几分,“远比我所想的难以劝说,即便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依旧坚定自己的信念,时刻想着报仇!”
千弩有些惊讶,狭长的丹凤眼微挑,笑道:“不如让我来,傀儡可是十分听话!”以她的皮囊,定会成为他最满意的傀儡!
“不,我更喜欢亲自征服桀骜不驯的猎物!”木疏煋勾唇,眼睛微眯。
千弩耸肩,只得打消自己的想法。
木疏煋收回思绪,正色道:“去通知白廉,本帝要他想法探出另一份天书的下落。”
“是!”
一谈正事,两人的关系瞬间变成了上下属。
木疏煋眸子微敛,看着魔界灰蒙的天空沉声道:“藏了如此多年,本帝也该好好活动活动筋骨了,这三界也该变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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