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冷冽的声音在二人间扩散开来,木疏煋唇边始终抿着一抹笑,不置一词。
看着那明朗俊俏的面容,回想起过往的点点滴滴,司如熙只觉得一股寒意自心底蹿起。城府得多深才能将自己伪装的如此好!让所有人都觉得他十分可靠,让人一眼看去竟会生出谦谦君子的错觉?
“若说魔帝三年的卧薪尝胆是为了一把剑,那取了剑完全可以离开,却又为何冒着被发现的危险留下?”三年的潜伏他不可能不知晓各宗的实力,若是被发现,纵然他修为深厚也决计不能在各派围剿下全身而退。是以司如熙一时琢磨不透究竟仙剑宗还有什么能让他留下来!
“为了你!”木疏煋直视着她,神色坦然。
司如熙却是一阵错愕,秀眉紧蹙,冷笑道:“我怎不知我魅力这般大。”
木疏煋理所当然的点头,“本帝的原计划是夺回破魂剑后便离开,不过,见到你后计划便改了,你值得所有的冒险!”
天魔之女,打开冥界的媒介,可是比破魂剑更重要。能找回她冒点险又算什么。
面对木疏煋灼热的目光与暧昧的话语,司如熙十分的冷静,嗤笑道:“该不会野心勃勃的魔帝对我这个无名小卒动了情?”
话虽如此说着,她心中却十分的清楚,木疏煋将自己掳来断不是什么儿女之情,定是有其他阴谋。
“动情……”木疏煋目光微微失神,眼前浮现一道身影,轻声重复着,没有什么情绪。
司如熙却敏感的察觉到他似乎透过自己在看另一个人,话语中有一丝茫然,心神一动,联想起在仙剑宗所看到的种种,猜测的道:“可我一直认为你爱的是张婉竹,莫非我直觉错了?”
提及张婉竹,木疏煋神色微动,眼中掠过一抹别样的情绪,却很快便掩饰下去,那情绪快的让人捕捉不到。他起身没了耐性,直接摊牌道:“不用再试探了,本帝掳你来是因为你本就是我魔族之人,是本帝的人!在人族混迹这么多年也该回来了,免得失去了魔性!”
话音刚落司如熙便嗤笑道:“可笑!魔帝莫不是脑子出问题了?我怎会是你魔族之人?!”竟说她是魔族的人,何其可笑!
木疏神色却十分认真,道:“本帝知晓如此说你不会相信,但这是事实!你便是我天魔之女,体内有些本帝的魔血,所有才会不受魔血才会不受魔血控制,才会那般吸引各类妖魔。”
“不可能!你休要胡说!”
越发听下去,少女神色变的越发惨白,平静的心变的慌乱。明知他的话是假的,不可信,但那些得不到解释的事被他如此一说都有了解释。
她激烈的反应在木疏煋的预料之中,一步步走向他,道:“那你且说说为何你体质能吸引魔兽?为何本帝的魔血对你没用?”
感受到他的威压,司如熙恼怒的站起来一掌挥去,木疏煋抬手化解,握住她的手腕,道:“怎么,解释不了便恼羞成怒?”
“我为何要恼羞成怒?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魔血能抑制灵力便有能免疫的人,这又有何奇怪?!”司如熙努力冷静了下来,冷冷的看着他,眼中尽是冷漠。
看着少女眼中散发出来冷如骨髓的寒意,木疏煋竟有一刻感到了心惊,不过那念头在下一瞬便消失,暗红的眸子深沉,道:“人类有句话叫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心不死。本帝这便让你看清楚自己体内流的是什么血!”
司如熙漂亮的瞳孔一缩,几乎条件反射的支起防护界,将那浓郁的魔气挡住。
木疏煋也不恼,五指收拢,一团暗红的魔气涌现,他一步步的向她逼进,一改之前的明朗带着几丝邪妄与阴郁,“别作无用的挣扎,这是魔界,你插翅难逃!即便你逃回去,那些人族也不会接受一个魔族之人!”
“闭嘴!”少女眼中满是狠戾,冷斥一声,素手一挥月见在主人的控制下向不断逼进的木疏煋挥去,同时火麟鞭飞出,呼啸声掠过木疏煋耳侧,狠狠地抽中了侧后方的黑木纱面屏风。
“嘭!”屏风应声裂开。
木疏煋脸色已经沉了下来,面无表情,眼神阴鸷的看着她,“司如熙,本帝的容忍度有限!即便你是天魔之女,也不代表本帝会无底线容忍,最好乖乖听话,免受皮肉之苦!”
话音落下的同时手中的魔气毫不迟疑的挥去,司如熙一张脸上又布满了冷汗,好在休息了一会,体力恢复了些许,一时也没被击中。
少女一双勾魂的美目讳莫如深,与木疏煋对话的时间里已经将房间每个角落观察清楚,右后方是一扇窗,左边进去是一处隔间,大门在木疏煋身后,若自己想出去只能从右后方窗户逃,可逃出去又能怎样,只不过是换成更多魔族人堵住自己罢了。
思绪纷乱间木疏煋又道:“既然不信本帝的话,为何一直躲闪?若你不是魔族人这魔气对你毫无用处,本帝也不会伤你,你缘何这般不讨好的抵抗?”
木疏煋漫不经心的说着,脚步未停,在他的话语中少女停了下来,可以明显的发觉她的僵硬。
司如熙的手紧了紧,面无表情的瞧着木疏煋靠近,冷寒的眼中透着笃定。“我以为魔帝迫不及待的要杀我灭口,我可不想死,自然的躲着!”
玩笑一般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来瞬间变了质,透着狠戾。
话音落下的同时木疏煋已经逼近了她,两人间的距离不过半步,少女且算高挑的身量被木疏煋笼罩在阴影下,一股死人般的森冷之气缠绕着她。
“本帝从不杀自己人!”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团魔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司如熙冲去,这一次她没有躲,赌上了心中的信念,赌上对司家的信念。
魔气瞬间没入她体内,如同一阵风抚过,没有什么难受的感觉,司如熙闭了闭眼,狠狠掉着的心因为体内没有任何反应的渐渐放了下去,握紧的手渐渐松开。
木疏煋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中,神色从容丝毫不慌乱,司如熙抬眸倨傲的看向他,冷声道:“如何?魔帝可是要杀我?”
木疏煋不语,广袖下的手悄然变换,催动着她体内的魔气破解着她丹田处司空喻下的禁制。
司如熙丝毫没有察觉,冷笑道:“魔帝认错了人,我十分理解,到底沉睡了百年,不仅老眼昏花连同脑子也不好使了!”
话中嘲讽的意味十足,木疏煋却不在意,似笑非笑的道:“本帝即便老眼昏花、思想迟钝不也将那些明门正派玩弄于股掌之中!”
言下之意不明而喻,司如熙毫不示弱的反唇相讥,“哼,你以为你多聪明,不过是仗着人心善良。莫要忘了当初是如何被灭!”
少女的话像是一把刀,再次剜在木疏煋那道无形的伤疤上,让他脸色瞬间阴沉的可怕,修长的手握紧。
“司如熙你当真以为本帝不会杀你?!”
话中的警告之意甚是明显,司如熙却丝毫没有惧怕,能让他不痛快她心中甚是痛快!嘲弄的继续道:“只是躲躲藏藏了将近百年不知却也不知改过自新,自不量力的想卷土重来,怎么,不怕这次连噗!”
话音未落便猝不及防的一口鲜血喷出,鲜红的血溅在地面,滴滴生花,妖艳至极。
木疏煋阴沉的脸色突然缓和,看着她眼中的惊色,道:“继续,不怕这次如何?嗯?!”
对上他阴鸷的目光,司如熙忍住丹田处的突然蹿起的绞痛与整整灼热,抬手随意的抹去唇边的血,“不怕这次连一魄都留不住,彻底灰飞烟灭!”
“灰飞烟灭?哈哈哈……”木疏煋沉声念着,突然放声大笑,那原本十分悦耳的笑声如今落在司如熙耳中却十分刺耳,她紧紧的蹙眉,冷眼瞧着他。
木疏煋笑够了才继续道:“你以为如今的辉羽大陆有谁能有那个本事?莫说现在,百年前便没有,当年那些所谓的明门正派不过是联合起来算计了本帝才赢了去,不然你以为他们能伤到本帝?而如今的各派……呵,比百年前的那些家伙更阴险更自私,都心怀鬼胎,明面上一派和谐,心里却不知如何算计着同门,你指望他们灭本帝?!”
司如熙眸子微暗,神色晦暗,木疏煋说对了一点,如今的辉羽大陆确实没有人能与他匹敌,纵然是兼之闫也与他相距甚远,因为他毕竟活了将近百年,虽然重生在这具凡人之躯体内不过二十年,但在此之前一直以魂体在魔界修炼,积累下来的深厚功底又岂是兼之闫能比的,更别提其他人了。
沉思间一阵灼热的痛感已经从丹田蔓延至周身,似乎有团火在体内燃烧,要将她的鲜血烧干般。苍白的脸色也渐渐变成了不正常的红。
“你对我做了什么?!”
司如熙身形不稳的跌坐在地面,因为疼痛声音带着颤音,她以为木疏煋是因为恼怒对自己下了杀手,却看不见眉心一团如同火焰的气体跳跃着,只不过这气体紫中带黑,甚是妖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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