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正事,张楼果然不再训斥,但,怒气尚未消,厉声道:“破魂剑乃魔帝的武器,有了他魔帝便如虎添翼。当年大战后各派掌门本欲将其毁之,奈何此剑杀伐太多,戾气深重且已成魔,毁不得!只好将它封印于无渊河底,并让上古异兽黑蛟龙镇守,百年来到也无事,只是近十几年来魔族又开始现世,你爷爷不放心,便在羽化前对破魂剑下了我张家才会的追踪术!”
闻言,张婉竹不禁道:“爷爷果真有先见之明,如今这术法倒是派上了用场!”
“嗯!”张楼点点头,“今日魔族突然偷袭,破魂剑又被盗,只怕是如河清所言,这魔帝可能复活了,又或者魔族又出了新魔帝,这辉羽又将不太平了,所以,这破魂剑万万不能落入魔帝手中,不能让他实力大增!”
张婉竹颔首,神色严肃。低垂着头的木疏煋眸子微闪,唇边似乎掠过一抹嘲讽的冷笑。他抬头道:“弟子请缨参加寻回破魂剑!”明朗的面容,清澈的眸子,好似那阴沉的冷笑从未出现。
张楼看了看他,没有立刻应予,张婉竹见状道:“爹,阿煋办事向来稳妥,你便交给他吧,再者还有女儿和大师兄一同追查!你刚受了伤,需疗伤修养,况且各宗还需你安抚!”
张楼摆手,沉声道:“如今之事不管是谁你爹我都不放心!这事我自己来,安抚各宗这些事便交给你二人,毕竟是在我仙剑宗受的伤,你们将药房的上好药材都送去,莫寻管医理,你让他将宗上医术好的弟子叫去!”
“可是爹您的伤……”张婉竹依旧不放心,她如今只有他这么一个亲人,断不可再出事了!
“这点小伤不碍事!别忘了你爹可是一宗之主,那会如此不禁打?!”张楼笑着安慰她。
张婉竹无奈,不再多说,木疏煋随即道:“那弟子立即去通知二师兄!”
“嗯,去,莫要再让为师对你失望!”张楼摆摆手,言语间透着严厉。
“是!”木疏煋拱手,转身神色变换,快步离开。
看着青年融入夜色的身影,张婉竹收回目光,道:“爹何时才能对阿煋放心?他可是女儿的救命恩人,这都三年了,您怎还防着他?!”
张楼道:“就是因为拿他当自己人,爹才严厉对他!你以为爹不知晓你心悦他?想配上我的宝贝女儿,做我仙剑宗的乘龙快婿,自是要比任何人都优秀,爹这是在磨练他!”
闻言,张婉竹难得有了一丝扭捏,唇边绽放一抹羞涩的笑容,道:“爹谢谢你成全!”
“好了,夜已深,你体弱快回去休息,破魂剑一事爹会处理,不用你担心!”张楼拍了拍她的手,眸色微沉,快步离开。
张婉竹随后也离开,惨淡的月色下,本如仙境般的宴会已一片狼藉,鲜血飞溅,尸气森森,慎是吓人。
这一夜注定是不眠之夜,各宗人心惶惶。
仙剑宗一处院落内,河清、濯尘与大长老聚集一处,昏黄的烛火照亮了房间,却照不亮三人眉宇间的阴郁。
河清沉声道:“大师兄,此番魔族偷袭,破魂剑被盗你如何看?”
大长老摸着自己已经花白的胡须,叹声道:“只怕如你二人所猜测,这魔帝复活了,百年前的人魔之战只怕又将席卷而来,只是此番魔帝复活,定是带着百年的仇怨与修为,只是不知各宗贤者还能不能与之抗衡了?!”
百年前人魔大战发生时他还是一个刚踏入修真界的修者,也参与了几场战事,虽过了将近一百年,各宗宗主联手灭魔帝的一幕却仍旧十分清晰,当年各宗宗主虽修为没如今各宗宗主高,但甚在各宗团结一心,如今的各门各派都心怀异心,远没有团结心,若真的魔帝复活,只怕难以战胜。
河清与濯尘也明白大长老这番叹息的原因,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如此担忧。
“说到魔帝,我突然想起宴会上众人修为皆被压抑,唯独你二人的徒弟司如意没事,这是为何?且与千弩那魔头交手千弩处处避让,似不忍伤她!”沉默间大长老突然想起当时的司如熙的状况,当时便觉得奇怪,但因为各宗皆在也就压下了疑惑,此刻提及魔帝便不由的想起。
河清与濯尘神色一变,思绪番飞,他们也不清楚为何她没事,为何千弩处处忍让。
濯尘沉声道:“大师兄我知晓你担心什么,司如熙这孩子与我们相处了一年多,其心性善良,又与魔族有着血海深仇,断然不可能!”
河清虽未说话,态度却与濯尘一般,他的徒弟绝不可能与魔族勾结!
大长老叹息一声,道:“我相信你们看人的目光,只是这孩子身上迷点太多,你们还是得多留意,莫要让她被人利用了!”
“是!”
夜色深深,烛光闪闪,河清与濯尘一同出了房间心情沉重的回房。与此同时另一间房内,木蓝心思沉沉,脑中不断回想着宴会上之事。
另一张床上,秦清翻过身,瞧着木蓝道:“木师姐你可是在想今日宴会上为何大家修为都被压制了,唯独司如熙没事?!”
木蓝回神,瞥了她一眼,正愁于心中所惑无解,见她询问,便轻声道:“是,你如何看?”
秦清收回目光,平躺着盯着房梁,分析道:“五长老说了是魔血,大家都中招了,那魔血定然是宴会上的吃食中,而能确保众人都会饮下魔血,便只能是喝的东西,是以,那魔血下在了酒水内,在场的都饮了。”
闻言木蓝眸色一亮,可随即一想神色又沉了下来,不解的道:“若如你所言,那司如熙也饮了不少酒水,为何没事?!”
“这便是奇怪之处!”秦清眸色阴郁,唇边勾着一抹冷笑,继续道:“魔血只对同族无用,司如熙却没事,师姐你难道不觉得奇怪?!”
经她这么别有深意的提醒,木蓝立刻反应了过来,双眼放大,“你是说她是魔族的人?!”
秦清勾唇,道:“这我可不敢断言,只是觉得奇怪,而且那魔族的头领明显功力在她之上,却没有对她下杀手,而且看她的目光也十分不同,似乎是相熟之人。”
“哼!这司如熙果然不简单,就算她不是魔族的人也与魔族关系匪浅!进仙剑宗那日我说她为何盯着河面瞧,看来是发现里面有破魂剑,是以才通知了魔族,与他们里应外合,还装模做样的与那魔头对抗,其实就是作戏!”木蓝愤然的轻声冷嗤,说的有鼻子有眼,似乎已经确定司如熙与魔族勾结。
见自己目的达成,秦清清丽的脸上掠过得意之色。司如熙,纵然我要被逐出师门也要拉上你!
秦清道:“木师姐此事你我想想便好,没有证据,你莫要告诉大家,免得他们不信!”
“哼!如此明显之事还需要何证据?!我说你怎么突然胆小如鼠了?宴会上整她时不是连六长老与五长老都不畏惧!”木蓝鄙夷的嘲讽着她,心中丝毫不以为然。
秦清沉默不语,心中冷嗤,愚蠢的女人,平日里学兼之闫装的冷若冰霜,高人一等的模样,私下不过是个狠毒却又没有脑子的女人罢了,被她如此利用却任不自知,还沾沾自喜!
“怎的不说话?!”见她沉默不语,木蓝蹙了蹙眉,不满的出声询问。
秦清收敛思绪,张口便道:“在想回宗门后各位长老如何罚我?若是被逐出师门我又该何去何从?!”
柔弱、迷茫的声音让人觉得她不过是个弱者,没有甚攻击力。木蓝心中甚是不屑,面上却道:“放心,你若被逐出师门了,便拿着我的信物去木家庄,皆时我父亲自会收留你!”
“那便多谢木师姐了!”秦清十分感激的说着,语气参杂着几分激动,心中却极其冷漠。去她木家?呵,只怕是去给她充当粗使丫头,替她当打手!
“嗯,夜深了,早些睡吧!”木蓝冷淡的应了声便挥手将烛火熄灭,翻身背对着秦清思绪万千,想着明日便能戳穿司如熙的真实面目,将她从大师兄身边赶走,心中便兴奋不已。
漆黑的房间内,两张床上的女子皆心思各已,怀揣着共同的目标渐渐陷入梦乡。
第二日,晨曦刚起,在黑暗中断下坠、沉浮了一夜的司如熙醒来,睁开眼便感觉到自己的左手被人握着,丝丝酸麻感传来,浅浅的呼吸声却让她瞬间清楚是何人,不敢抽出手,动作轻柔的偏过头瞧去。
床头,少年坐在一旁,手握着她的手,趴在她身旁歪着头浅眠,轮角分明的脸被长发遮挡了一半,即便是睡着了,那双剑眉也微微皱着,似乎睡梦中也在担心着什么。
司如熙忍不住抬起右手,轻轻的驳开他的墨发,食指轻柔的放在他眉心,想为他抚平那微皱的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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